這林鶴琴聽完,又立馬的跑去了二哥林鶴儒的書房裡,如是誇大的渲染了一番。
林家後宅裡的動靜,冷小熹自然的不知。
林家後宅內的房子,比前面的酒樓低了一層,兩層樓的房子,分為正方一座,左右各有兩個同是二層樓的廂房。
四座小樓,圍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院子。
院子的地上清一色的青磚鋪就,地上沒有一絲的雜草,被收拾的極為的清爽乾淨。
院子裡種植了桃樹、梨樹、葡萄樹是一應的俱全。
院子靠牆邊哪兒居然還有一口,轆轤搖著的水井。
店小二告訴冷小希那竹籤昨晚就已經削好,就放在了後院的角落裡。
冷小熹便從酒店的後門出來,想去看削好的竹籤。
進去,才發現這裡居然是,林掌櫃家眷所住的地方時,自覺的有些不妥,便剛想要折轉身退回去……
「你就是那個被我家退親,冷家村的冷小熹?」一道清脆甜美的聲音,從幾米遠的地方傳來。
冷小熹抬眼望了過去,陽光下的葡萄架下,一個身穿翠綠色襦裙,頭上兩邊頂著,用紅色絲線綁了的髮髻。
這女孩圓圓的一張臉,俏生生的似粉團一般可愛,此刻,這可愛的女孩,正歪脖,一臉探究的望著她。
而這個女孩的身後,站著的一個負手而立,年紀也就十一二歲,卻故作老成的儒少年。
這少年正用他那雙烏溜溜的眸子,審時度勢般的瞧著自己。
冷小熹被這兩個半大的孩子瞧著,被這兩個人臉上怪異的神色,逗笑了。
「你們好!我就是那個冷家村,被你家退親,嫌棄我長得醜的冷小熹。」
冷小熹的美貌,和悅的笑,利落大方的穿戴,沒有一點點鄉下女子的窘迫與羞澀。
她的不卑不亢,立馬拉近了她跟林鶴琴之間的陌生感。
林鶴儒身材纖長,大有玉樹臨風的氣勢,他看著站在那兒,微笑,陽光的冷小熹,心中不覺的奇怪。
眼前真是被自家退親的醜女?這人臉上怎就沒一點頹色不說,還敢走進自家的院子。
這女子貌似跟一般的女子不同,林鶴儒立馬對這個含笑的女子產生了興趣。
而冷小熹活潑,不同於其它女子的樣子,立馬叫林鶴琴喜歡。
她幾步走了過來,站在冷小熹的面前,再次的歪脖看著她。
「冷小熹,今後,你當真經常的來我家?跟我爹合夥做生意?」
「是啊!我跟林掌櫃的是簽署了合作協議的,當然會經常的過來。」
「那我今後可以叫你冷姐姐嗎?」
「當然可以,那你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林鶴琴,你可以叫我小琴。」林鶴琴說著,湊到了冷小熹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道。
「姐姐,其實你長得一點也不難看,不對,你不是難看,你是長得太美了,我喜歡。」
人的第一感覺真的很奇妙,不是因為這丫頭誇自己長得好,也不是這丫頭初次見面就叫自己姐姐。
不知怎地,冷小熹莫名的就喜歡了,這個快人快語的小丫頭。
「你幾歲了?」冷小熹問。
「我再過幾個月就十歲了。」
十歲跟自己的妹妹冷曉娟同歲,可妹妹冷曉娟看著卻要比這丫頭成熟,小娟已經幫家裡幹不少的活了,還在在家帶弟弟妹妹。
而眼前的這丫頭,明顯的是在蜜罐裡泡著。
「小琴,你快回去,等一下爹看到你沒在房裡學女工,又該生氣了。」
那個站在陽光下的儒少年,板著臉訓斥了妹妹,挑眉間眼底那一抹戾色,讓冷小熹想笑。
屁大點的孩子,幹嘛裝得這麼老成。
林鶴儒訓完了林鶴琴,轉身間衝著冷小熹道:「若是沒事,你盡量的不要過來這邊。」
切,你當我願意來麼?
冷小熹不屑的聳了聳肩,拿了兩捆竹籤走進聞香酒樓的後門。
正方二樓的一處窗戶後面,一個古色古香,裝扮奢華的房間內。
溫氏跟氏站在哪兒,看著院子裡發生的一切。
氏轉身,扶著婆婆溫氏,回到了軟榻上坐下,她坐在了軟塌下的一個雕花椅子上,悠悠的長歎了口氣出來。
「娘,你看這可咋辦?你說這倚天咋就這糊塗,把這女人請上門來,你說這鶴軒眼見著就要回來了,這鶴軒若是見到了這冷小熹,定是一場的大鬧。」
氏說著,把手上端了的一杯雨前龍井遞給了婆婆。
溫氏伸手接過,輕淺的啜了一口,一臉的愁色。
「誰說不是吶,當初是咱林家負了人家,這退親的事,鶴軒一直的不知,這孩子還等著七月跟這丫頭成親吶。」
「娘,倚天不是說了這丫頭得了面癱,是個醜女?可方才看,這女孩的這張臉?」氏蹙眉道。
「誰說不
是,我剛才也是仔細的看了這冷小熹,這丫頭分明就是活脫脫的美人坯子,難怪咱家鶴軒正月十五的燈會上,見她一面,便魂不守舍的嚷嚷著非這丫頭不娶。」
婆媳倆在房裡愁的是唉聲歎氣,聞香樓酒樓的門口。
風風火火的冷小熹已經指揮了人,把那烤爐擺在了,酒樓最為顯眼,臨街的位置。
她還叫人找來了不少的桌子,錯落有致的擺放了,並且在每張桌子的上方,都搭了涼棚,每張桌子的下面個放了四條的長凳。
冷小熹又回到了屋裡,吩咐小二找來了幾張的大紅紙,親自的用墨筆書寫了幾個大字。
三日內,凡是消費超過百串者,贈送烤雞翅一串。
午時還沒到,那烤肉串的香氣就飄蕩了出去。
那些原本等在聞香酒樓的食客們,見冷小熹跟聞香大酒樓合成了一體,而那肉串又沒有漲價太多,還能坐著被人伺候,便都欣然的接受。
此刻,聞香樓的店內店外,真的是人頭攢動,可把那店小二的腿跑酸了。
冷小熹去了那鐵匠鋪子,拿來了新做的三個烤爐,冷德貴手把手的教授烤串的小二。
聞香樓門前的四個烤爐,都供應不上那些食客的叫嚷聲。
「小二,給我們這桌上五十串。」
「小二,這桌,這邊要一百五十串。」
前來送肉的胖掌櫃,一趟連著一趟的過來。
叫喊聲此起彼伏,林掌櫃林倚天的臉上那笑就沒有收起過。
冷小熹事先好跟林掌櫃的要了一間的屋子,作為她拌肉的所在。
這間屋子,外人不能踏足,只有冷小熹一人才能進去。
林倚天抽空過來,敲了門,冷小熹出來。
「林掌櫃,有事?」
「小熹啊,沒想到這生意居然這麼的火。」
「林掌櫃,我還想著,過些日子,咱能不能把店裡的桌子改造一下,我想在每張桌子上都放上一個烤爐,咱不能只賣肉串,我想賣烤肉。」
冷小熹滿眼的喜色,說出了她的打算。
「烤肉是咋回事?」
「烤肉就是在每張桌子上安放一個圓圓的炭火爐子,來吃飯的客人可以自己夾著肉片在圓盤上烤,這樣,咱就可以豐富一些的菜品,那樣咱既省時省力,那利潤要比現在高出很多。」
林倚天聞聽,自然的大喜。
「行啊!小熹,你只要說,咱該咋干,咱就咋干,一切全都聽你的。」
晚上,天黑透了,聞香樓的店小二苦口婆心的勸慰那些,慕名前來的食客們。
「今日,店裡實在是拿不出一串肉串了,想吃明日早點過來。」
一波一波的人被勸走了。
冷小熹跟林倚天躲在三樓的一個包房裡,面對那幾大筐的散碎銀子以及的銅板發了愁。
這麼多的銀子,可咋著請點。
閉店門,所有的小二都被叫了過來,三個時辰之後。
冷小熹拿到了合作的第一筆分成款。
銀票一百兩,散碎的銀子五十兩,以及的一筐銅板。
冷德貴驚訝的看著那分來的銀兩,喜不自禁,連聲的叫冷小熹,「閨女,爹這不是在做夢吶?你快掐爹一把。」
「冷兄弟,你這不是做夢,今後咱每天都能分這麼多的銀子吶,小熹還說了,過幾日,咱要賣那烤肉。」
「烤肉是啥?」
「烤肉是啥,你們就別問了,問了我一時半會也說不大清楚,等閒下來,我畫出圖紙來,叫鐵匠師傅做出爐子,你們看了自然的就會明白。」
冷小熹說到了這裡,想到了什麼,一臉的愁容。
「林掌櫃,咱現在這肉串的場地都這緊張,這烤肉的地兒去那找?咱要不要再租一個別的鋪面。」
林倚天聞聽冷小熹這樣的說話,心中立馬想到了後院的那三棟二層的樓房。
「這個場地的事兒,容我思忖思忖,今日天色很晚了,不如我叫小二護送您爺倆回家。」
「不了,掌櫃的,小二已經累得夠嗆,我爺倆有那驢車,就不勞小二了。」
冷小熹跟冷德貴拜別了林倚天,趕著驢吉普踏上了回杏山村的土路。
今晚的月亮不知藏到了哪裡,夜風吹來,渾身發涼,路邊的大樹,被風吹得樹葉沙沙的響著。
古代的路上黑漆漆的沒有路燈,方纔還氣壯山河,說啥也不怕的冷小熹,此刻,心底忽地沒了底。
總感覺,暗處有人在偷窺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