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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時兮命兮 第308章 西遊之後無大興 文 / 貧道小沙彌

    宋代的長安叫京兆府,坐落在永興軍路,地方還是那個地方,名字卻不是那個名字,只是破落的樣子卻似乎可以看到兩百多年前唐末戰爭的頻繁,只是隨著時間的流逝,這曾經中原最雄偉壯闊的帝都變得有些衰敗。[超多好看)

    城牆落魄的似乎和潼關那樣的小地方差不多,除了高一些,大一些,卻並無多少令人多麼驚歎的是地方。余容度沒有坐在馬車裡,而是騎著馬看著這個不知道具體說來多少個政權王朝的首都所在。只可惜所謂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就這麼一個曾經最繁華的地方,如今卻是一個算是普通的地方。

    「這裡就是曾經的長安城!」姚古略帶感慨的對著余容度,他知道余容度沒有來過長安,看那一臉的不相信就知道沒有來過長安,對於他們這樣經常來長安的人,沒有一個人對於長安的破落有這麼驚奇的表現。從很多方面,現在的長城甚至都沒有洛陽顯的繁華與富麗堂皇。隨著隋唐的離去,整個政治經濟中心的東南偏移,關中,長安已經遠遠的被拋在了歷史的身後。

    余容度沒有說話,倒是馬車裡的潘金蓮和孫嫻掀開簾子看了一眼,潘金蓮看了一眼之後就全無興趣的說道,「這裡就是長安?怎麼這個樣子啦?」

    姚古聽完之後呵呵的笑了一聲,無奈的說道,「要不是當年太祖皇帝曾想過要遷都這裡,恐怕這樣咱們也看不到,難道你們不知道太原城的下場,這長安城能這樣已經很不錯了。」

    對於兩人的話,余容度倒是沒有說話,只是看著這城牆,騎著馬晃悠悠的到達城門,對於很多人來說,這一個大城的城門進出是要接受盤查的,從路引到攜帶的東西等等,不一而足,有的遇到哪些狡詐的守城官還要繳納一定的入城費,但四周有著西京護衛著,一輛明顯是達官貴人的馬車,前面竟然還有西京的大將姚古來帶隊,姚古可是熙河經略使,儘管熙河經略使是在秦鳳路,但因為這裡是西軍的主要後方,倒也常來。

    守門的將領二話不說,趕緊將路面清理出來,幾乎都沒用姚古說什麼,就已經輕輕鬆鬆的進入到了京兆府,也就是長安城。

    進去之後依舊是一如別的城市人聲鼎沸,正值中午最熱鬧的時候,大冬天二月的時候,天氣還依舊寒冷,卻已經讓人開始盼望幾分春的味道。正如這個朝代,哪裡都是人,接踵而至,似乎進入到每個城市人口都不少,看起來,比起後世也不遑多讓。

    越看,余容度的眉頭愈加的皺起來,也難怪要有這麼一場靖康之變了,北地中原死了多少人,先是女真人殺過來,殺了幾十年,又過來蒙古人殺過來,殺來殺去,死了多少中原子民?對於周天籐來說固然是個無奈之下最佳的結局,但對於後世穿越而來的余容度來說,這是戰爭罪,能阻止自然要阻止,即便是不能阻止,也要盡量去縮小死人的數量。

    至於說周天籐,那諸天大能的先天靈根還少嗎?西王母的蟠桃樹,月宮嫦娥的桂樹,鎮元子的人參果樹,至於說那些其他的仙人,比如北極紫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西極天皇大帝,以及東極青華大帝的四方天帝,尤其是東極青華大帝那裡更是不會缺少先天靈根,掠奪諸天靈根,這難道不是從自己來到這個世界就被你們認為是注定的道路嗎?

    余容度微微抬起頭,望著天空,卻是默默的說道,「請看管好你們的靈根,等著我來……」

    望著姚古開始安排客棧,余容度卻是在那客棧外騎在馬上,默默的看著他們忙活,忽然對著姚古說道,「姚大人,你先安排著,我自己先去大雁塔看看去,你們安排自己的事吧,我一個人就是去看看,不用擔心。」

    諸天玨看到余容度說要去慈恩寺,正要上前跟著前往,余容度卻是單獨對著他說道,「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說完轉身慢慢的騎著馬離開。

    諸天玨呆立在那裡,卻是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好在姚古卻是沒有想這麼多,對於他來說,第一要務就是要照顧好余容度,讓這位新一任的金門羽客仙師大人滿意,他自己也就能得到更多的好處,急忙叫來一個兵卒,囑咐了一番,給余容度帶路之後,又開始在化血神刀和諸天玨這幾個明顯跟余容度關係要更近一點的隨從身上下功夫。

    只是在余容度那裡碰了軟釘子的諸天玨卻沒有好氣。姚古看到那撅著小嘴的諸天玨卻愈加的可愛,忍不住要調笑兩句,卻惹怒了諸天玨,直接被一個定身術給定在原地,然後氣沖沖的進到客棧裡,這當然是後話,余容度自然也不會知道。

    望著一片破落戶,余容度不禁有些感慨起來,這果真是物是人非,滄海桑田,當年的大慈恩寺是何等的風光。

    據史籍記載,大慈恩寺是當年長安的四大譯經廠之一,是貞觀年間太子李治為了悼念生母文德皇后也就是大名鼎鼎的長孫皇后所建。大慈恩寺是當時唐朝長安城內最著名、最宏麗的佛寺,為皇室敕令修建的。唐三藏玄奘法師曾在這裡主持寺務,領管佛經譯場,而寺內的大雁塔更是他親自督造的。

    當時慈恩寺建築共有十三座庭院、一千*十七間房屋,重樓復殿、雲閣、蟬房並有塑像,十分壯觀。其中的大雁塔更是著名,完全採用西方天竺形制,共七層,塔底呈方錐形,塔上有精美的線刻佛像,層層中心皆有舍利,或一千,二千,凡一萬餘粒。建塔奠基之日,玄奘法師曾自述誠願,略述自己皈依佛門經過、赴印求法原因、太宗父子護*德等,最後說:「但以生靈薄運,共失所天,惟恐三藏梵本零落忽諸,二聖天文寂寥無紀,所以敬崇此塔,擬安梵本;又樹豐碑,鐫斯序記,庶使巍峨永劫,願千佛同觀,氛氳聖跡,與二儀齊固。」在建塔過程中,奘師「親負簣畚,擔運磚石」。「首尾二周,功業斯畢」。

    而今只剩下這一座孤零零的大雁塔呆著那裡,是不是一兩隻寒鴉飛過,盤旋著落在那大雁塔上,余容度慢慢的品味著後世一段記載慈恩宗的一段話,「以彌勒為初祖,無著、天親、護法等菩薩,相繼弘揚。唐之玄奘,至中印度就學於戒賢論師,精通其法,歸國譯傳,是為慈恩宗。窺基、慧沼、智周,次第相承,論述流傳日本,宋以後提倡者漸希……」

    一句「宋以後提倡者漸希」,便道盡了這其中的歷史滄桑。

    望著眼前這一片曾經是那一十三座庭院近兩千間房屋的大慈恩寺,現在卻是完完全全是一片破落的棚戶區,似乎那些棚戶所間隔的牆壁還是依稀可以看到原來大慈恩寺所在的富麗堂皇,但現在不過是一片最貧苦人家的聚集地而已,靠著斷壁殘桓,搭上幾根木料和茅草就成了一間可以暫時棲身的場所,儘管是這樣的寒冬,依然很多人這麼居住著。

    當年大真大如和尚是如何被人狠心的扔到這裡,然後被慈恩寺的和尚收養,只是,那些慈恩寺的和尚呢?

    不是說三藏玄奘法師西遊之後,佛教大昌麼,怎麼到了今天竟然破落到這種地步,而且竟然連玄奘法師當年的所在地也這麼破落,這又是如何的一副大興之局呢?

    想一想整個北宋竟然異常崇尚道教,到了宋徽宗的時候竟然立道教為國教,這就不難看出佛門的落魄,何為大興,何為不興?

    武則天時期的曇花一現也配得上西遊之後佛教大興?

    騎著馬上,看著這一片破落之地,來來往往的人都下意識的離這個達官貴人遠遠的,尤其是在他還有一個精壯的兵卒在後面跟著他們又熱河惹得起。

    就在余容度在這裡胡思亂想的時候,余容度忽然看到一個老年的僧人,穿著一身破舊的僧袍,背著一個破口袋,卻是恭恭敬敬的不遠的巷子裡拐過來,衝著那大雁塔的方向,三步一叩首,五步一撲身,完完全全的五體投地的那種崇敬,一點不打折扣的進行著自己的儀式,專心致志,一絲不苟。

    儘管是在膝蓋和臂肘處都有厚厚的麻布包裹,卻依舊被磨得破破爛爛,頭頂上額頭的位置卻已經是厚繭叢叢。

    余容度就這樣呆呆的在哪裡這樣看著,知道那老僧,到了塔下,又圍著大雁塔轉了幾圈,才從旁邊借了一把掃帚,輕輕的將四周的蛛網掃去,一步步的走上那不知道塵封了多少年的大雁塔,開始了掃塔的步驟。

    余容度也被這種情景所打動,卻是默然的下馬,隨手將馬交給那兵卒,自己雙手合什向著那大雁塔走過去,最後站在那塔基出,伸出自己的手,輕輕的放在那經歷了幾百年的青磚之上,似乎冥冥之中一股梵唱透過幾百年的塵封歷史,向著余容度的腦海衝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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