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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84章 翼王駕臨 文 / 王袍

    常驛丞站在城門口,正是個風口,吃這一驚,又讓風一吹,常驛丞十分醉意就去了七分,心知對方這麼大的排場肯定是官家這都快趕上小型軍隊了,哪個商家敢這麼搞?

    心中暗暗叫苦,常驛丞慌忙搶上前去深深一揖:「下官高亭驛驛丞常得意,不知是哪位大人大駕光臨……」

    「啪!」

    常驛丞常得意話還沒說完,就挨了重重一馬鞭。

    這一馬鞭劈頭蓋臉而來,只一下便讓常得意肩頭上皮開肉綻,官袍直接撕裂,露出裡面一道血糊糊的印子。這還是常得意下意識閃了下頭,要不然只怕就得破相了。

    「啊……」常得意痛呼一聲,抬頭看去卻見只是錦衣騎士中的一人,那人在高頭大馬上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常得意,眼中帶著高傲和輕蔑:「小小驛丞,當值期間飲酒作樂,輕慢皇室貴胄,該當何罪?」

    皇室貴胄?

    常得意心中的恐懼一下子就壓倒了肩頭的疼痛,更一下子完全清醒了。他咬緊牙關不敢發出半點呻吟,雙腿一軟便跪倒在塵埃裡,戰戰兢兢的望著錦衣騎士們往兩側讓開,讓出了中間一條路來。

    一個白馬黃袍的青年男子策馬緩緩而來,雖然只是一人一馬,卻彷彿給常得意帶來了如泰山壓頂般的壓迫感。

    這……這是哪位親王殿下?常得意渾身顫抖著,似乎不管哪位親王,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啊。這一鞭算是白挨了,關鍵是……千萬可別再惹上什麼事啊。

    常得意趕緊匍匐在地,不敢抬頭去看,只用眼角悄悄吊著,看到那碗口大的馬蹄不緊不慢的走到他面前。

    「吧嗒……」常得意額頭上的汗珠滑落到塵埃裡,親王殿下沒開口,他已然是嚇得衣服都濕透了。

    「哼。」親王殿下的鼻孔裡發出輕蔑的笑聲,並沒有停下,這匹白馬載著他走過了常得意的身邊,向著高亭驛之中而去。

    緊跟著數百錦衣騎士依次而過,這麼多人這麼多馬竟然沒有發出任何嘈雜的聲音,有的只是馬蹄聲敲打著地面的轟鳴聲,每一下都彷彿震在常得意的心頭。

    常得意一直沒敢抬頭,跪在地上。直到最後一名騎士也入了城,他才鬆了口氣,抹了把臉上的汗水,汗水混雜著灰塵,一下子就把他變成個大花臉。

    由於跪的時間有點長,常得意起來的時候踉蹌了下,還好有驛卒及時扶住了他。

    「大人您沒事吧……」驛卒獻著慇勤,雖然在那位高傲的親王殿下面前常得意屁都不是,但在常得意面前,他也屁都不是。

    我特麼像沒事的嗎?常得意陰沉著臉,剛想拿這驛卒撒氣,忽然又有馬蹄聲響,嚇得他趕緊甩開驛卒,雙手正了下官帽,撩起官袍下擺就要下拜,都跪下去了才發現來的只是一名錦衣騎士而已。

    那錦衣騎士不禁哈哈一笑,讓常得意老臉漲得通紅,只好裝作腿軟了一下,又抓著驛卒爬起來,努力擠出笑臉向那錦衣騎士拱手道:「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他算是冤枉了,白白挨了一鞭,還不知道人家是誰。

    錦衣騎士也不急著說話,等笑夠了,這才俯視著常得意把臉一板:「我家翼王殿下有話要問你,你這小官速速去見我家殿下,若是讓我家殿下等得煩了,可就不是吃鞭子那麼簡單!」

    「嘶……」常得意不禁倒吸一口冷氣,竟然是翼王殿下?

    大楚的親王藩王加起來也不到兩隻手,而其中最為勢大也最有威信的便是這翼王。當年乃是先帝爭奪皇位的有力對手,是當今聖上之叔。

    俗話說宰相門前七品官,這親王的親隨就更別提了,他區區九品,連人家的親隨都得當親爹供著啊!

    「是是是,下官這就去見翼王殿下!」常得意撩起下擺,也顧不得整理下儀容,直接就朝城門裡跑去。

    驛館的天字一號房裡,之前那白馬黃袍的青年男子正坐在八仙桌前,對著一面銅鏡,用一柄犀牛角梳子輕輕梳理著他的「秀髮」。

    他生得面容姣好,和紀墨有四五分相像,但是卻帶著很濃的脂粉氣。臉上塗了粉顯得十分白皙,眉毛細長眉尾上挑竟然是用眉筆畫過的,嘴唇殷紅如塗朱,堂堂一個男兒卻是給人一種妖艷之感。

    梳理好了秀髮,他對著鏡子左看看右看看,不禁皺了皺眉頭,取出一把小鑷子,將拔得乾乾淨淨的上唇上不知何時冒出的一點須尖夾住拔掉,又仔細觀察一番,發現沒有漏網之魚了,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在他身後侍立著一個高大威猛的英挺男子,亦是之前錦衣騎士中的一員。這男子生得濃眉大眼,算得上粗獷型的美男,看著翼王的一番動作沒有半點驚奇,顯然已經習以為常。

    「阿武,看看本王美嗎?」翼王紀元回眸一笑,雖不說百媚生吧,放到地球上也絕對算是個極品偽娘了。若是換一身女裝,必然雌雄難辨。連他有意拿捏的聲音,聽著都是很女性化的。

    那粗獷美男阿武咧嘴一笑,非常真誠的點了點頭:「美!真美!」

    「呵……」翼王紀元抿嘴一笑,他輕輕伸出手來,捏著蘭花指的造型虛搭在半空。

    阿武連忙伸手握住了翼王紀元的「玉手」,輕輕撫摸著,就在此時,門外傳來了一聲通報:「殿下,高亭驛驛丞常得意求見!」

    「嘖!」紀元不滿的嘬了下唇角,放開了阿武的手,阿武連忙在他背後站好,又擺出威武的姿態。

    「進!」紀元不冷不熱的道,隨手一揮,桌上的銅鏡、小鑷子、犀牛角梳子等等便都消失在了他的大袖之中。

    「吱呀」一聲門開了,常得意低眉順目的弓著背走了進來,先跪下行禮,口稱:「下官拜見翼王殿下,翼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紀元臉上閃現一絲鄙夷,依舊是不冷不熱的道:「常驛丞,為何當值期間醉酒啊?」

    「翼王殿下恕罪!」常得意一路上已經想好了說辭,趕緊解釋道:「今日因有陳國商人宴請下官,言談通商之事,礙不過其外商之身份,下官便勉為其難陪飲兩杯,絕不是有心犯過……」

    「陳國商人宴請你?」紀元發出一聲嗤笑:「你是什麼身份,陳國商人需要宴請你麼?」

    「殿下有所不知,若是從前,各國商人莫不是趾高氣昂,就彷彿高我楚人一等,別說是下官,即便是一郡之守也不在他們眼裡。動輒呼來喝去,十分氣焰囂張。」常得意說起來臉上不禁帶了自豪之意:

    「但是自從皇上馬踏三關,逼得那陳皇割地求和之後,便一切都不一樣了。外商皆是收斂起了氣焰,待我等都是客客氣氣,絕不敢再有所挑釁。尤其是陳國商人,在下官這等芝麻綠豆官面前,亦是著力巴結,說起來皆是皇上之功也。」

    「哦?」紀元臉色微微一變,旋即恢復如常,笑道:「竟有如此變化,看來本王真是孤陋寡聞了。」

    「並非殿下孤陋寡聞,實在是此事轉變之大,讓人咂舌。前幾日時有外商來主動拜會下官,下官還驚訝來著……」常得意補了一句,話說到一半他忽然發現自己壓根不知道翼王的性情,胡亂插話可是會死人的,連忙又強行把話打住。

    紀元默默的看著他,也沒開腔,正當常得意緊張得小腿肚子抽筋的時候,紀元擺了擺手,一直像啞巴似的阿武便開口道:「今日殿下便在此過夜,宿衛我們自有安排,明日便會離去。常大人,請吧。」

    常得意鬆了口氣,行禮之後倒退著出去了,到了門外,常得意便疾行而去,回到自己房間裡關上門,常得意才感覺心踏實了,同時好多問題又湧上心頭:

    翼王殿下自從皇上登基之後,便再也沒來過帝都,今日為何會突然前來?帝都可沒人打過招呼說皇上有召見翼王啊。

    為何翼王殿下只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就沒再多說了?莫非這個問題,就是翼王想知道的事情?

    自己誇讚了皇上之功,翼王殿下的沉默,是不是代表了他老人家並不高興聽到這樣的消息呢?

    ……算了吧,還是別多想了,這根本不是自己能攙和的事兒!

    常得意滿腦袋問號的時候,紀元正拉著阿武的手,並肩一起坐在了床頭上。

    「阿武,依你之見,這昏君真的能立下如此赫赫之功?」紀元瞇著眼,就像是美人迷離。

    「殿下,這絕不可能。」阿武答道:「昏君的昏庸無能,簡直是路人皆知。怎會這幾個月便如此巨變?要知道昏君這次對陳國用兵,一來是出其不意的騎兵突襲,二來優勢兵力碾壓,三來有項大將軍這等名將坐鎮,有這三點,別說是昏君,就算是換個傻子來,也能輕易獲勝。

    「屬下不敢妄言其他,只能說那昏君夠無恥,將項大將軍的功勞加在了自己的身上。項大將軍自然不會與昏君爭功,便便宜了他如此名聲。只是昏君終究是昏君,屬下不信他能一輩子不露出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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