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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236章 搶佔先機 文 / 王袍

    說老實話,只有強國才老想著打這個打那個,哪個弱國願意打仗?人家強國越打越富,越打地盤越大,弱國就越打越窮,越打地盤越小,最後說不定還得亡國。

    知道紀墨願意談,陳皇真是長長鬆了口氣。願意談就好,不管是賠償還是什麼的,能和平解決總是比打仗好。

    簡直就是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啊,陳皇虛著眼睛瞄一眼秋公公,意思是快點兒給朕個台階啊。

    可惜秋公公忠誠是夠忠誠的,就是不夠機敏。陳皇只好向黃公公暗送秋波,黃公公可機靈多了,立刻醒悟,馬上開口道:「原來如此!那寧美人之事,我陳國確實是不知曉,也許是被人中途偷梁換柱了。

    「本來是希望樸昌能去跟楚皇解釋清楚,沒想到樸昌在丹陽城又做出強搶民女這種事,還敢跟楚皇動手。金家叔侄竟然還敢挑撥楚國大臣告天子狀,真是太可惡了。

    「難怪楚皇震怒,發兵犯我國界。不過這些吾皇都不知情,全是下面人在胡搞瞎搞,誤會,誤會了啊……皇上,奴才認為這誤會確實是要當面澄清了才好。只要解除了誤會,便可讓我百姓免於刀兵之災。」

    「言之有理。」陳皇滿意的點了點頭,暗暗給黃公公點了三十二個贊。

    聽陳皇做出了如此決定,黎生真是睚眥欲裂。

    有沒有搞錯!他們犯我邊疆了啊,馬踏三關,殺我無數將士,就只是一句誤會就能了結了嗎?

    若真是要和平解決,為何不就在夢蘭關或者嘉德關會談?

    他們馬踏三關,分明就是咄咄逼人,我們若是不反抗,他們必然會更得寸進尺啊!

    若是以前,黎生一定會奮不顧身的把要說的話都說了。可是現在,他對這個朝廷已經絕望了。

    他憤怒,只是在為自己不甘,為犧牲了的高將軍不甘,更為那千千萬萬死於馬蹄之下的陳國將士不甘。

    索超倒是覺得是好事,能不打仗當然好了,這樣自己丟了關的罪名或許就含糊過去了呢。要不然主將已死,秋水關丟失的黑鍋豈不是要他來背?

    秋公公雖然是忠心耿耿,但他一個老太監終究是缺少血性,所以也是贊成和談的。

    這麼一來意見倒是出奇的統一了,不管君子還是小人,不管忠臣還是奸臣,這個時候都贊同了和談。

    唯一不贊同的就是金明和金德燕了,因為他倆自覺是冤枉的,那吳啟松擂山河鼓告天子狀跟他們真的是一個銅板的關係都沒有啊!

    「唔唔唔唔」金明和金德燕急了,這事兒要是真這麼辦了,最倒霉的就是他倆了。

    寧美人和樸昌已死,豈不是說此次大戰的罪魁禍首就成了他們叔侄?

    若是萬一陳國真的被迫割地賠償了,他們叔侄倆可就成了歷史罪人了,是要被史官載入史冊,被無數後人唾罵的啊!

    「不,不……」強忍著斷唇處傷口撕裂的劇痛,金明和金德燕想為自己代言,可惜陳皇根本沒給他們這個機會。

    一聽他們說「不」,陳皇就先惱了。尼瑪要不是因為你們倆癟犢子,朕用得著去看那小昏君的臉色嗎?

    不不不,不你娘個頭啊!陳皇大手一揮:「把這兩個****拖出去斬了!朕要帶他們的人頭去見楚皇!」

    頓時有帶刀侍衛衝出來,如狼似虎的把這叔侄倆拖了出去,須臾便有兩顆鮮血淋淋還冒著熱氣的人頭送了上來。

    太監們倒還好,兩個當事人的武將,黎生和索超都是很失望。看這個樣子,還沒開始談,陳皇就已經先把自己置身於弱者的地位了。

    跟楚國那個鋒芒畢露又風華正茂的小皇帝相比,和談還沒開始,陳國其實已經輸了啊……

    玲瓏躡手躡腳的走進紀墨的寢處,這臨時寢處雖然已經是斷山關裡最好的房子,但跟大楚皇宮比起來就是渣,單從面積上來講也就相當於地球上五星級酒店裡的一個總統套而已。

    自從紀墨奪下了斷山關之後,便在這寢處洗洗睡了,一晃就是兩天過去了,今天是第三天,始終沒有醒過。

    紀墨是沉得住氣,但是麾下眾將包括玲瓏在內都有些心浮氣躁的。跟陳皇要求的是三日之內,今天已經是第三天,要是日落之前陳皇真的沒來,楚軍又該何去何從?

    若不是因為有項威鎮住場面,又因為紀墨之前馬踏三關立下驚世之功,只怕楚軍內部都要不安定了。畢竟這是在別國境內,孤軍深入,可是犯了大忌諱啊。

    玲瓏是進來看看紀墨怎麼樣了,她知道紀墨應該是在修煉雖然修煉的方式是顯得隨意了點兒,但確實是在修煉。

    小心翼翼的走到了紀墨的床前,玲瓏那總是冰冷的小臉上,不自覺的浮現出一絲暖意和羞澀。

    雖然已經過了兩日,但是當時紀墨見她被蛇咬了手急得馬上用嘴來吸毒的一幕,卻反而越來越清晰。

    一遍又一遍的在玲瓏腦海中循環播放,讓玲瓏那鎖起來了的芳心不由自主的為紀總打開了門。

    這是她命中注定了必須守護的男人。

    她生便是為他而生,死也要為他而死。

    自小被洗腦了的玲瓏對紀墨忠誠到可以隨時犧牲自己年輕的生命,而這種忠誠,很容易就會變了味道,因為她是個美麗的少女,而他是個英俊的少年,她曾經為他與死亡擦肩,他也曾為她無畏致命劇毒……

    玲瓏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她只是個死士而已。

    她不是皇后,能夠光明正大的擁有皇上。

    她不是妃子,可以向皇上撒嬌,討皇上的歡心。

    她不是宮女,能貼身服侍皇上,體貼的為他做一切生活小事。

    她只是個死士。

    她只能隱藏自己的容顏,穿著晦暗色彩的夜行衣,在寒冷的夜晚,蹲守在樹枝或牆角等隱蔽之處,咬著冰冷的唇,睜大清冷的眼,默默的注視著自己必須守護的男人。

    陪伴她的永遠只有寂寞,還有手中的刀。

    說實在的,對現在的生活玲瓏很滿足。她可以不用隱藏蹤跡,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在皇上的身後,她可以自由自在的出入皇上的房間。

    她可以走得近近的,就像現在這樣,仔細的看這張不經意間就闖入了她心扉的俊臉。

    怎麼看,都覺得好看。

    怎麼看,都看不夠。

    玲瓏忽然發現紀墨的額前髮絲亂了,幾絲稍短的烏髮,從束髮金冠中滑脫出來,垂在了額前,微風拂過時,便在紀墨的臉上飄來飄去,讓在修煉中的紀總無意識的皺了皺眉頭。

    玲瓏實在是控制不住自己,悄悄的伸出手來,幫紀墨把那幾絲亂髮撩到耳後。

    但是之後,玲瓏的玉指卻不由自主落到了紀墨的臉頰上,指尖輕輕劃過這面如冠玉的俊臉,玲瓏的心湖在蕩起漣漪。

    看到紀墨彷彿熟睡的樣子,她不禁想起了當初在藍翔部落裡時,因為和紀墨冒充夫妻,所以睡在一張床上。

    那個時候其實她知道紀墨是想要了她的身子,她無法反抗,雖然心裡確實是有那麼一點兒不甘,所以故意給紀墨製造點兒小麻煩,給他心裡添堵什麼的,結果就是沒讓紀墨得逞。

    不過現在回想起來,玲瓏卻是有些後悔了。

    死士過的是有今天沒明天的日子,就像當初在深淵小世界,玲瓏和藍翔王卜凡的交手,若不是紀墨及時開口,或許玲瓏那時就香消玉殞了。

    又比如這一次在斷山關,若是有個疏忽,說不定她就會死在那高傑手中。

    若是從前,死了也就死了,玲瓏會覺得自己完成了人生的使命,也不會有什麼遺憾。

    可是換到現在,玲瓏卻不那麼想了。若是一定要死,她好希望能夠和皇上愛一回,哪怕只是短暫的在一起,也好……

    想著心事,玲瓏撫摸紀墨的手指忽然被咬住了,嚇得她定睛一看,卻原來紀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睜開了眼睛,並且促狹的一口咬住了她的手指。

    說是咬,其實也可以說是含。紀墨並沒有用牙,倒是調戲似的舌尖輕輕****著玲瓏的指尖。

    「啊……」玲瓏俏臉一紅,慌忙想縮回手指,紀墨卻不肯放開。玲瓏又不敢也不忍對紀墨來硬的,只能漲紅了小臉任紀墨輕薄。

    兩人正旖旎間,忽聽外面陳瑾喊道:「啟稟皇上,二十萬****已然趕到斷山關前,紮營立寨。陳皇派遣使者前來通報,要與皇上赴約面談。」

    玲瓏「嚶嚀」一聲,羞得立刻抽回手指站到一旁。小手把那根被紀墨非禮過的玉指擰來擰去,簡直像要擰出水來一般。

    紀墨無聲的一笑,坐起身來道:「很好,今日時間還早,便回復那使者,約陳皇申時準時相見關前!」

    陳瑾聞言一怔,今日時間雖然還早,卻已經一日過半,申時是下午三點了。像兩國皇帝見面這種大事,為何不乾脆明日上午進行?

    似乎是猜到了陳瑾的沉默原因,紀墨呵呵笑道:「事不宜遲,我們時間抓的越緊,他們便越少時間去安排。若是萬一談不攏呢,我們馬上開戰,便在時間上仍佔據了先機。」

    「皇上英明!」陳瑾佩服了,同時心裡也在暗自嘀咕本以為皇上沒有先帝那麼激進,卻沒想到原來皇上也是個好戰分子啊!這還沒談呢,就已經先想好開戰了……

    若是那斷山關副將黎生在,肯定又要感歎了:一個還沒和談就先示弱,一個還沒和談就考慮開戰,同樣都是一國之君,皇上和皇上的差距咋就那麼大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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