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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六章 滿腹委屈 文 / 風流少保

    「太子妃果然好謀略。」井銘微覺意外,立即抬手:「速將賊子拿下!」

    「不要傷他性命!」

    秦如晨陡地喊了一聲,不料卻引起對方注意,略一愣神後,黑衣人仗劍衝向秦如晨,用意很明顯,就是想將她擒住,以作人質。

    眼見得已然衝到近前,卻陡然多出一排排盾牌,將秦如晨護得一絲風都不透。

    「識相的,趕緊束手就擒!」

    黑衣人以眸冷寒,緩緩地拔出鋒利無比的劍,橫向一劈,立令五名禁軍血濺當場!

    所有人不禁齊齊倒吸一口寒氣。

    「閣下好快的身手。」井銘揚聲道:「便讓本將來會上一會。」

    摘下雙鉤,井銘躍出,卻聽對方冷然道:「你非吾之敵,此時退下,還可留得一條性命。」

    井銘一怔,本想反駁,可對方那雙像鷹一般犀利的眼睛,卻讓他感覺如芒在背。

    可是既當著秦如晨的面,他無論如何都不能畏懼後退。

    「來吧。」井銘嗓音冷沉:「就讓本將試試。」

    「接!」對方重重一劍劈下來,劍鋒凌厲異常,井銘舉鉤相劍,只聽得「砰兵」一聲,火花四濺。

    而黑衣人卻趁著這當口,直縱上半空,沒入漆黑夜色深處。

    「不好!」井波暗叫糟糕,正要命人追趕,卻聽秦如晨淡淡地道:「不必了。」

    「太子妃?」井銘微覺意外。

    「你可看清他的手了嗎?」

    「手?」井銘怔住。

    「時常聽人說,使慣某種武器之人,手都會跟人不一樣,所以,只要記清楚那雙手,就能認出那個人。」

    井銘不由得吃了一驚:「太子妃,果然絕頂聰慧,卑職確實記住了他的手。「

    「那就好。」秦如晨微微吐出口氣,卻感覺雙腿有些發軟,身子不禁晃了晃。

    「太子妃!」井銘上前扶住她,眼裡不禁浮出幾許擔憂:「讓卑職送您回殿吧。」

    「不用。」秦如晨強行打起精神:「你領著所有人退回原處,沒有我的命令,不可擅動,還有,謹遵皇上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太子宮,違令者,殺,無赦!」

    井銘一瞬間肅然起敬,朝秦如晨一拱手:「是。」

    看著井銘走遠,秦如晨驀然一陣暈旋,伸手扶住牆壁,綠婷走上前來:「太子妃,你何苦為難自己?」

    「我也不想依靠任何人。」秦如晨的嗓音很低沉:「綠婷,直到今天我才明白一件事。」

    「什麼?」

    「在這深宮之中,任何人都不可以依靠,我想我自己,也應該學著決斷一些事。」

    「太子妃?」

    「綠婷你回去吧,我想一個人走走。」秦如晨說完,輕輕地將綠婷推開,慢慢地一步步朝前走去,她不知道自己能去哪裡,可以去哪裡,也許只是隨意在宮中到處看看,欣賞一下花草樹木。

    「佳人如此惆悵,是否有何心事?」突然一個男子閃出來,攔在她的面前,看著她微微地笑。

    「敏淳皇子。」秦如晨收住腳步,朝他行禮。

    「不必。」陳敏淳擺手,上下打量她:「你今天的表情很奇怪,是因為發生什麼事了嗎?」

    「說不清楚。」秦如晨搖頭,伸手摘下片葉子,拿在手裡,慢慢地捏得粉碎:「皇子,倘若你對一個人深信不疑,而這個人卻欺騙了你,你會怎樣?」

    「深信不疑?」孰料陳敏淳唇邊卻淡淡勾起幾許冷笑:「這話奇怪,試問天下間,有誰能真正做到,對另一個人深信不疑?縱然夫妻之間,也有齟齠,朋友也有為利益而反目成仇的。」

    「是啊。」秦如晨眼裡浮起幾絲苦笑:「從前,我總是把一切想得很單純,覺得很多事水到渠成,不用費心去算什麼,可是現在,卻發現自己兩手空空,而且很累,很累。」

    「那麼,你想離開嗎?」陳敏淳輕輕地道。

    「離開?」秦如晨一愣。

    「是啊,離開,換句話說,這世間沒有誰,不能離開另一個人而存活,倘若週遭的人和事令你心煩,大可以選擇離開。」

    秦如晨沒有言語。

    離開戚庭華,離開皇宮,離開這裡所有的一切,從前,她根本沒有想過這樣的事,可是如今……

    「如果你想離開,我可以幫你。」陳敏淳微微淺笑看著她。

    「敏淳皇子。」秦如晨眼裡不禁充滿了感激:「多謝你一再援手。」

    「你也不必把我想得太好。」陳敏淳雙手負於胸前,淡然一笑:「或許我也存著私心呢。」

    「私心?」秦如晨微微怔了怔:「皇子?」

    「不說這個。」陳敏淳搖手:「夜已深了,你趕緊回去睡吧。」

    秦如晨深以為然,向他蹲身一伏後,飄然而去。

    伸腿將地上一顆石子踢進湖裡,陳敏淳輕輕地道:「只希望那一天,永遠不要到來的好。」

    帶著一身寒露,秦如晨回到殿中,剛準備點燈,便聽一個聲音冷冷地道:「如何?」

    「太子。」秦如晨吃了一驚。

    「……等你好一會兒了。」一縷微光燃起,照出戚庭華的臉。

    秦如晨本來想說話,可當真看到他,忽然所有的言語都變得那麼蒼白。

    「今兒晚上的戲,很熱鬧罷?」

    「是啊。」秦如晨微笑,不知怎地眼裡卻有了淚光:「確實,很熱鬧。」

    「你過來。」戚庭華招手,將秦如晨喚到跟前,把自己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地摩娑著:「你的手怎麼這樣涼?好涼。」

    「臣妾也想暖和,可是這顆心啊,到底不如從前了……」

    「你是在怪我嗎?」戚庭華突然起身,將她抱住:「是在生我的氣?覺得我沒有保護好你?」

    秦如晨沒有言語,轉頭看著牆壁,淚水卻一顆顆滾出來。

    戚庭華定定地看著她,歎氣:「覺得跟我在一起,委屈了是不是?」

    「是太累。」秦如晨坦然:「或許,我不適合太子,太子需要一個精明,足智多謀的女人,可如晨心思單純,從來都不曉得,活著的每一分每一秒,都需要如此多的算計。」

    「是啊。」聽到她的話,戚庭華非但不怒,反而低低地笑了:「確實,太累,太累太累,連我都覺得累呢,累到不願意再去面對。」

    夫妻倆相顧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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