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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章 心有所悟 文 / 風流少保

    「華兒,你那天有沒有看清楚行刺之人?」

    「沒有。」戚庭華搖頭:「刺客,不止一個人。」

    「你說什麼?」戚洪吃了一驚:「你說刺客不止一個人?」

    「是。」戚庭華點頭:「其實以孩兒的武藝,應該不會受傷,只是孩兒當時……故此才遭了暗算。」

    「這事倒與你無關。」戚洪面色有些陰沉:「都是曹鎮失職!才讓你受傷。」

    「父皇責罰曹統領了?」

    「那倒沒有。」戚洪搖頭:「朕只是雷霆震怒,這賊子好大的膽,竟敢行刺於你!」

    「父皇且勿動怒,小心傷了身子。」戚庭華趕緊起身,跪在床上朝戚洪行禮:「孩兒以後自當處處小心。」

    「看來這些人是有組織,有目標的,只是——」戚洪雖說長年臥病於床,卻並非對宮中之事毫不知情。

    戚庭華也沒有言語,他能想到的,戚洪自然也能想到,父子倆可謂是心照不宣。

    「失敗了,竟然失敗了?」戚天恆站在欄杆前,遠遠地眺望著皇宮的方向。

    「看來,東宮是早已防範,以後要想將之除去,只怕是愈發地難了。」

    「防範?」戚天恆一聲冷哼,重重一拳砸在欄杆上:「想不到,他的武藝竟然如此高強,竟能躲得過本皇子設下的天羅地網!」

    「二皇子,小的有句話,不知該講不該講。」

    「講。」

    「為免生枝節,二皇子還是不要太過明目張膽。」

    「你什麼意思?」戚天恆冷冷地斜了說話之人一眼:「是要本皇子退出?」

    「不是退出,而是——暫時隱忍。」

    「可是本皇子不想忍!」二皇子眼裡突突冒著火:「你看看本皇子如今都多大年紀了?」

    青衣男子沉默。

    戚天恆舉起手來,指向空中:「十年了,本皇子已經籌謀十年了,可是卻沒有絲毫的進展,每次都是這樣,眼看整個計劃就要完成,卻無故失手……本皇子幾乎要懷疑,那戚庭華若不是有天神相助,那就是——」

    他雙眼一瞇,眸中射出凜冽寒光:「就是本皇子身邊有內鬼!」

    沉默了好一會兒,戚天恆方才轉頭看向青衣男子:「青衣,你是本皇子所有謀士中最聰慧的,你說說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小的昨夜細觀天象,發現潛龍星雖黯淡,但身旁卻有一福星相佑,是以能逢凶化吉。」

    「福星?什麼福星?」

    「這個麼,是天機不可洩露了。」

    戚天恆唇邊浮起幾絲冷意,眸中狠色更濃:「看來從前,本皇子倒是小看了他!」

    「晨兒,晨兒。」秦如晨一手撐著臉頰,正睡得迷迷糊糊,幾聲輕喚忽然傳進耳裡,她微微睜開雙眼,卻見戚庭華正定定地看著自己。

    「太子?」秦如晨立即起身:「想要什麼?」

    戚庭華並不言語,只是定定地看著她,然後伸出一隻手來,緊緊握住她的,貼到胸前:「出了這樣的事,我方才知道,原來危難之際,只有你,還留在我身邊。」

    「太子快別說這樣的話,太子受傷,皆是因為臣妾,倘若當時臣妾不在,太子萬萬不會分心。」

    「他們若是想蓄意謀害,不管本宮怎麼防範,都是沒用,只是本宮命大,一般人又怎麼算計得了?」

    「這次太子能平安脫難,全仗陳國皇子敏淳。」

    「是嗎?」戚庭華唇邊淡淡浮起幾許冷笑,卻顯得很是不以為然:「他怎麼會在那裡?而且剛剛好?」

    秦如晨一愣,面色隨之變得謹慎:「太子是覺得他……」

    戚庭華往後躺回枕上,許久不曾作聲。

    宮中很多事情,往往微妙,正因為微妙,倘若說穿了,那便無宜。

    「臣妾,去給太子熬湯。」秦如晨說完,默默地退了出來。

    小廚房裡,綠婷正忙碌著,眼瞅見秦如晨進來,便迎上去:「太子妃,你這會兒功夫,怎麼來了?」

    「湯熬得怎樣了?」

    「已經好了。」

    「嗯。」秦如晨點點頭,走到灶台前,揭開蓋子看了看,見湯汁正滾沸著,便把藥罐拿起來,輕輕地將湯液瀝到碗裡,再擱下藥罐。

    「太子妃,讓奴婢來吧。」

    「不用。」秦如晨擺手,將藥碗擱進托盤裡,親手端著走了出去。

    接著好幾天,戚庭華只在深宮休養,並不過問外界之事,也只秦如晨在跟前服侍,小夫妻倆日漸親厚,卻只苦了一人。

    「一片,兩片,三片。」相府之中,秦如霜百無聊賴,將手中的芙蓉花瓣一片一片地撕下來,扔到地上。

    「小姐。」丫環青荷走上前來,輕聲提醒道:「這裡風大,小姐且回屋裡去吧。」

    「風大?」秦如霜澀然一笑:「那又有什麼關係?風再大,也吹不到他那裡去。」

    青荷趕緊住嘴,這些日子她只覺自家小姐古怪,但又說不上古怪在哪裡,總之和從前很不一樣。

    秦如霜心中苦悶,又哪裡能對旁人說起。

    她心裡苦苦怨著那人,卻又想著那人,姑娘家的心思,真是複雜難訴。

    「你這下賤的奴才。」突然一聲震喝傳來:「向來便是這樣毛手毛腳的麼?今兒砸壞這個,明兒又砸壞那個,也不度量下自己,能值幾個錢!」

    秦如霜眉頭微微皺起,很不耐煩聽,不想劉氏眼尖已經瞅見了她,幾步躥過來:「我說霜兒,你也忒大的人了,還不趕緊打算著,為自己尋戶好人家,成天只在這裡吟風弄月,給誰看呢?」

    「母親。」秦如霜的臉也一下子沉了下來:「您要是沒事,想拿人煞性子,也別找到我跟前來。」說完,秦如霜一扭腰,調頭便走。

    「你——」劉氏氣得臉色發白,只得將矛頭指向下人:「呆在這兒做什麼,都幹活兒去,幹活兒去!」

    秦如霜回到屋子裡,坐在銅鏡前,拿起螺黛輕輕地畫著娥眉,但見鏡中人兒削尖下巴鵝蛋臉,越看越美。

    「太子……」秦如霜不由喃喃一句,拉開抽匣,拿起支玉簪緊緊地攥在手裡,還記得這玉簪還是數月前,太子親手給她戴上的,難道這些日子過去,他竟然是全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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