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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番外 之對這個女婿不滿意(二) 文 / 花椒魚

    閔惠微微張嘴,驚訝得下巴快掉地上去了。寶梳抿嘴一笑,替她把下巴合了合說道:「所以啊,老媽,不要再去跟蹤我相公了,多沒意思啊!」

    「這麼說來,」閔惠好不尷尬道,「阮女婿知道我一直在跟蹤他了?可他為什麼沒甩開我?」

    寶梳雙手一攤,反問道:「他為什麼要甩開你啊?他又沒做什麼虧心事,你想跟就跟唄!君子坦蕩蕩,人家不怕你跟的。」

    閔惠偏頭想了想道:「不對,阮女婿的警惕性怎麼這麼高?不是你老媽自誇,你老媽去當半個私家偵探還是可以的,跟蹤技巧也比常人好吧?阮女婿怎麼那麼容易就發現了?難道他是什麼武林高手?」

    「我相公身手好您是知道啊!身手好的人,那自然警惕性就高了,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呃……」閔惠摸了摸下巴,疑神疑鬼道,「我總覺得那個阮女婿有點不一般。說實話,曉青,阮女婿的底細你真的打聽得一清二楚了嗎?他有沒有案底?有沒有什麼仇家?有沒有……」

    「你好囉嗦啊!」寶梳忍不住打斷了閔惠的話道,「你到底要懷疑我家相公到什麼時候啊?你不信他總要信我吧!你女兒又不是白癡,相反是聰明絕頂到不能再絕頂的人物,怎麼會輕易上壞人的當?」

    「我就怕你只顧陷在了那些情啊愛裡頭,被迷昏了頭,根本沒察覺嘛!」

    「那你清楚老爸的底細?說不定老爸外表忠厚老實,內藏陰毒玄機呢?」

    「死孩子,有你這樣說你老爸的嗎?」

    「同解啊!換做末兒,末兒會不會抱怨:『外婆怎麼這樣啊?我老爹那麼好,外婆為什麼還要懷疑我老爹呢?外婆壞壞!』。你猜末兒會不會這麼想?」

    「我說什麼你都要幫著阮女婿。」

    「喂,那是我男人我不幫他幫誰啊?剛才我說老爸幾句你不也幫著嗎?閔惠女士你有點過分哦!只許你幫你男人,不許我幫我男人,這是不是等同於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呢?」

    「阮女婿怎麼能跟你爸比呢?」

    「哪點不能比?你說說,你說說,哪點不能比了?」

    母女正拌嘴,詹士元推門進來了,一邊放下針灸包一邊說道:「老遠就聽見你們母女倆的聲音了,怎麼還是喜歡吵吵啊?都吵到宋代了,就不能消停點?」

    「爸,」寶梳起身抱著詹士元的肩,指著閔惠道,「麻煩你,把你媳婦看好了!她最近有點騷動症,必要的時候你最好還是給她把把脈,開劑藥什麼的,交給你了,我閃了!」

    「哎哎哎,詹曉青,你怎麼說話的啊?」

    閔惠想去追寶梳,卻被詹士元拉住了。詹士元關上門道:「屋裡沒吵完,還打算吵到院子裡去啊?你們母女倆不見面想得慌,一見面又吵得慌,上輩子剋星是不是?」

    「聽聽她剛才的語氣,沒大沒小的,你不訓她還來訓我了?」閔惠不服氣道。

    「她再沒大沒小,已經嫁人了,自有夫家管教,你去瞎管教什麼啊?」詹士元坐下喝了一口茶道。

    「喂,詹士元!你好歹是醫科大名校畢業的,你說話怎麼跟棺材裡爬出來的老古董似的?什麼夫家管教不管教的?你才來這兒多久啊?思想就已經被腐化了?」閔惠振振有詞道。

    詹士元看了她一眼,笑了笑問道:「閔女士的思想沒被腐化,所以呢?所以才去跟蹤阮女婿的?」

    閔惠臉色一窘,扭過身去道:「哼!那個阮女婿,他居然到處去說這事兒?一點氣量都沒有!」

    「人家可沒到處去說,只是跟我說了。」

    「他怎麼說的?」閔惠轉過身來氣呼呼地問道。

    「你先別來氣,人家態度很誠懇的,也沒說你半個不字。他只是很奇怪,你到底對他哪兒不滿。」

    「我對他不滿的地方多了去了!你是怎麼跟他說的?」

    詹士元又笑了笑說道:「我跟他說——你是吃飽撐的!」

    「詹士元!」閔惠桌子一拍就站了起來。

    「小聲點,」詹士元噓了一聲道,「這兒不比從前,外頭五六個丫頭伺候著,你想明天被她們說成是潑婦嗎?」

    「我是吃飽撐的嗎?我是擔心女兒,擔心外孫外孫女!」

    「可問題是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啊!我看曲塵就很好,雖然是做買賣的,人很實在,對我們曉青又好,對我們也很孝順禮貌,哪兒不好了?我看你就是吃飽撐的。我跟阮女婿說了,不用理你,你就是鬧鬧情緒,過一陣子就好了的。」

    「哼!我看你啊,就是被阮女婿給收買了!」閔惠瞪了詹士元一眼,往裡間睡覺去了。詹士元照舊笑了笑,沒再說什麼了。

    一連幾天,閔惠都沒有去寶梳那邊。理由很簡單,怕見著曲塵尷尬唄!寶梳也沒來找她,只當她不存在似的,弄得她一見著詹士元就抱怨女兒是養不家的。

    這日傍晚,閔惠溜躂到了詹曉寧院子裡,打算去看看自己的孫子。剛走到門口,就看見甜兒氣沖沖地走了出來。她忙攔住甜兒問道:「誰惹你了,甜兒?上哪兒去?」

    「百合樓去!」甜兒叉腰怒道。

    「百合樓?什麼地方?」

    「詹曉寧肯去的地方還能是好地方嗎?銷金窩,您懂了吧?」

    「那種地方?」閔惠吃了一驚,忙問道,「你是說曉寧去逛窯子了?不會吧?」

    「不會?不會就怪了!娘您不信,這會兒就跟我去百合樓瞧瞧!那百合樓是新開的一家館子,聽說裡頭的姑娘都新的,等著叫價呢!詹曉寧這趟去了可有大艷福了!娘,您別攔著我,我非得去百合樓把他揪出來不可!」甜兒氣呼呼地說道。

    「別別別!」閔惠忙把她攔著道,「甜兒啊,別衝動啊!你一個人衝進去未必能找著人啊!說不定啊,你前腳到前門口,曉寧後腳就從後門口跑了,你去也白去啊!再說了,曉寧是不是去了百合樓你也不確定是吧?」

    「怎麼不確定?我的丫頭剛才給曉寧送東西去的時候,親耳聽見姐夫跟曉寧說,今晚去百合樓,帶個信兒給家裡就說去了芙蓉樓,您說,這不是擺明了蒙我們嗎?」

    「阮女婿也去了?」閔惠眉心頓時皺了起來。

    「還不止呢!夏夜哥也去了!他們那三個混在一塊兒,準沒好事兒!娘,您要不信,跟我去走一遭,不怕揪不出那三個混蛋來!」

    「好啊!」閔惠來了興致,點點頭道,「我跟你一塊兒去!省得你一個人去受了欺負!不過甜兒啊,我們就穿成這樣進館子,不太好吧?走門口也得給趕出來啊!」

    「那您說怎麼辦?」

    「聽我的,準沒錯!」

    兩個人在甜兒房間裡唧唧歪歪了好一陣子,然後才一塊兒偷偷摸摸地出了門。來到百合樓時,兩人已經不再是婦人打扮,而是兩個翩翩公子哥了,當然,閔惠是個中年公子哥。

    門口的gui公很快迎了上來,慇勤地把他們請到了二樓雅間裡,還熱情地為他們介紹起了百合樓裡的姑娘,末了問道:「兩位,想好了嗎?」

    甜兒把扇子一揮,大氣道:「都是沒見過人的,只是聽了個名兒,誰知道哪個好哪個不好啊?全都叫來,爺給得起銀子的!」

    「哎喲,這位爺,小的知道您給得起銀子,您一看就是那給得起銀子的好主兒!不過啊,全給您叫來可不容易啊!有些姑娘已經有客了!」

    「有客又怎麼了?什麼客?說來聽聽?」

    「這……」

    這時,隔壁傳來一陣鶯笑燕語。甜兒指了指隔壁問道:「那邊都誰啊?我聽著有熟人的聲音呢!」

    gui公回道:「那是吉安堂張老闆的雅間。他今晚在那邊宴請阮老闆還有另外幾位老闆呢!」

    「哦?」甜兒沖閔惠擠了擠眼睛笑道,「果然還是熟人呢!」

    閔惠皺緊眉頭道:「還真是熟得不能再熟了!這幾個潑皮……不是,這幾個角兒還真在這兒呢!」

    gui公忙道:「兩人既然跟那邊的人熟,不如過去打個招呼吧?我們百合樓裡最好的那幾位姑娘都叫張老闆給叫去了。」

    「不用了!」甜兒扇子一收道,「先讓我們清靜清靜,我們還有事兒要談,一會兒再叫姑娘,把酒菜上了再說!」

    「是是是,小的這就去準備!」

    gui公走了之後,甜兒和閔惠忙跑到了牆邊,左找找右尋尋,恨不得立刻扒了牆衝過去。隔壁又傳來了笑聲,急得閔惠想拿凳子砸牆了。

    「娘,這兒!」甜兒朝閔惠招了招手,翻過了窗戶。閔惠嚇了一跳,忙跑過去把甜兒拉住了低聲道:「死孩子,你翻窗戶外頭幹什麼啊?不要命了?摔下去可怎麼得了啊!趕緊進來!」

    「娘,不怕,」甜兒指了指腳下道,「這兒有踩腳的地方,挪過去一點,就能看到那幾個混球在幹些什麼了?」

    「犯不著,仔細摔了下去!」

    「摔下詹曉寧就好娶別的了,這不正合了他的心意嗎?」

    「說什麼氣話呢?趕緊回來!」

    甜兒不聽,踩著外面置花草的木框子慢慢地挪了過去。這時,gui公送酒菜來了。閔惠不得不先去應承著,然後把門一拴,小跑著回了窗邊。探頭出去一看,甜兒已經挪到了隔壁窗戶下面,正扒開一條窗戶往裡瞧呢!

    閔惠也忍不住好奇,也不顧自己已經四十八歲高齡了,翻牆過去,沿著甜兒的路徑慢慢挪了過去,和甜兒一起蹲在了窗戶下邊往裡偷窺。

    「阮女婿在哪兒?」閔惠第一個關心的是這個。

    「在左邊,喏,穿紫衣裳那個。」甜兒朝左邊努努嘴道。

    閔惠往左邊一看,果真看到了曲塵,心想今晚還不抓你個現成?敢跑窯子裡來,這跟逛夜總會有什麼分別?買賣人就是買賣人,不出入這種地方可能就活不下去的!

    外面盯得緊,裡面卻是一點都沒發現,仍舊一片熱鬧。為首的張老闆笑呵呵地對曲塵道:「阮老闆,你托的那事兒我已經著人打聽過了。高恆三的確有前科,在柳州犯過事兒,單憑這一點就可以說明他的證供是不可信的。他指證汪世海是這回販賣私茶案子的其中一個頭目,這話到了公堂之上,大老爺未必會信。汪世海想要脫罪,比之前應該容易得多了。」

    曲塵拱手道:「那得多謝張老闆消息靈通啊!」

    「客氣!客氣!我們都在雅州做買賣的,算是一鍋裡吃飯的人,如兄弟一般,你跟林爺是什麼干係,跟我也是什麼干係,你就不用跟我客氣了。不過有句話,做兄弟的好奇想問問。」

    「你說。」

    「我也是聽林爺說的,那汪世海從前還曾覬覦過靳老闆娘,自然了,我對靳老闆娘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好奇,這麼一個前情敵,阮老闆你怎麼還這麼費心地去救啊?要是我,就隨他去,懶得去管!」

    曲塵含笑道:「林爺就是個大嘴巴子。多少年前的事情他還要拿出來說,回頭見著非得罰他三杯不可。其實那點破事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了,現下世海也成家了,我兒女都有了,還計較那些事情做什麼?說到底,他跟夏夜一樣,都是我打小的兄弟。我知道他這趟是著了別人的道兒,不想看著他萬劫不復,順手拉一把罷了。」

    「可據我所知,他做私茶其實跟你是有衝突的。誰都知道,建州到雅州這條私茶路一直都是在你阮老闆手裡掌控著的。他來插一腿,不就是想跟你搶飯碗嗎?」

    「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搶著我的飯碗。在他想搶之前,已經被別人陰了一道,我想他自己也應該可以長長教訓了。就算往後他還來搶,那也得看他本事了。我們做買賣這行的,心裡求長久太平,可張老闆你很清楚,競爭太激烈,長久太平是求不了的,只能各憑本事吃飯罷了。即便沒有世海,別人也會來跟我搶這碗飯的。」

    張老闆呵呵笑道:「阮老闆想得真通透,怪不得人家說你做過和尚,道行就是深呢!聽君一席話,真的是勝讀十年書啊!我真得謝謝林爺把你介紹給我做朋友。這樣,汪世海的事情我幫忙幫到底。我柳州衙門有人,我讓這人發一道公文來要高恆三,大老爺就應該知道怎麼掂量高恆三的話了。」

    「好,那就先謝過了!」

    「又跟我客氣了!千萬不要客氣,特別是來了這種地方!該怎麼玩就怎麼玩,這幾位姑娘可都是百合樓新買回來的,個個都是新貨。阮老闆要是不嫌棄,隨便挑兩個去伺候著。」

    「張老闆沒聽說嗎?」坐在對面的夏夜笑道,「靳老闆娘可不是好惹的貨。今晚來這麼一遭都是瞞過她的,回頭要叫她知道了,或者叫我家那個知道了,那我們倆可要倒大霉了!這幾個新雛還是留給張老闆你慢慢享用吧!」

    窗外的甜兒磨了磨牙齒嘀咕道:「咋的?被我知道就什麼事兒都沒有嗎?我就是好惹的?」

    閔惠忙拉了一下甜兒的衣袖道:「小聲點!叫裡頭發現了就麻煩了!我已經被阮女婿發現過一回了,再被發現,我這張臉都沒法要了!」

    「娘,」甜兒沉不住氣道,「不如我們衝進去算了!」

    「沖什麼沖?」閔惠忙拉住甜兒道,「我還想聽他們說些什麼呢!別說話,安靜!」

    裡面張老闆又呵呵大笑了起來:「夏爺啊,知道你是個怕媳婦的,你怎麼還把阮爺給捎帶上了?」

    夏夜笑道:「我怕媳婦的美名傳得這麼遠嗎?連張老闆你都知道了?」

    屋裡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來。笑罷,夏夜又道:「張老闆你是不知道,我們阮爺現下不是怕媳婦了,是怕岳母了。」

    「哦?為什麼?」張老闆好奇地問道。

    「最近府裡多了位岳母大人,那可叫一個可怕,總疑心我們阮爺對她閨女不好了,在外頭尋花問柳了,待會兒又要三妻四妾了,橫豎就是天天看我們阮爺不順眼。」

    「有這樣的岳母?也有點過分了吧?嫁閨女過來還住府上,住完了還擔心自家女婿三妻四妾,這種岳母誰受得了?哎喲,阮老闆,你那過的是什麼日子啊?要換做我,早打發她出府了!」

    「去你娘奶奶的!」閔惠在窗外小聲地罵了一句。

    「噓!」輪到甜兒招呼她了,「娘,小聲點!要罵也回去罵好不好?」

    「那張什麼的,是個什麼玩意兒啊?岳母不好就往外趕,什麼東西啊!岳母就不是長輩了,就不是父母了?真想揍他兩拳!」閔惠忿忿不平道。

    「姐夫又沒說趕您,您氣什麼呀?」

    「可……」閔惠說到這兒,忽然想起了什麼,有點說不下去了。

    屋裡又熱鬧了起來,張老闆叫了三個舞姬跳起了舞,又分別給曲塵他們幾個身邊添了個陪侍的姑娘。不過正如寶梳說的那樣,閔惠發現曲塵除了喝酒聊天,還真沒幹別的,連坐在他身邊的姑娘屁股都沒摸一下。

    鬧了一陣後,曲塵幾個起身走了。這時候,閔惠才發現自己腿蹲麻了,動都不能動了。甜兒扶著她,好容易才把她挪回了房間裡,正給她摁腿腳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甜兒打開門一看,頓時愣了一下,居然是詹曉寧,曲塵和夏夜!

    「你們怎麼會……」

    「那你們怎麼在這兒?」詹曉寧反問道。

    一聽詹曉寧的聲音,屋裡的閔惠嚇得不輕,立馬想藏起來,可腿腳麻著呢,她根本邁不開步子!

    「我的天,」詹曉寧撥開甜兒走進去打量了閔惠一眼,道,「我的老媽呀!您這是打算幹什麼呢?化成俠盜不成?喲,沒瞧出來,您扮男相還真有那麼幾分英氣呢!」

    「英氣個頭!」閔惠一看見曲塵和夏夜,頓時尷尬得要死,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算了!

    「媽呀,你膽兒夠肥的啊!」詹曉寧蹲在閔惠跟前笑得前俯後仰,「老爸知道不知道?他肯定不知道吧?他就算是個開明的人,也不會允許你來這種地方吧?媽,難道你想化身正義女俠,來解救這裡的無辜少女?哈哈哈……你太逗了!」

    「一邊去!」閔惠紅著臉訓兒子道,「還好意思說!背著甜兒跑這兒來,害得甜兒著急得要砍你了,你還笑?」

    詹曉寧攤開手笑道:「那你們都看見了,我們什麼也沒幹啊!就是來跟他們聊聊天,喝喝酒罷了。況且我們還是三個人,能幹出什麼來啊?老媽,你這模樣太英俊了!可惜沒有相機,不然我真的好想給你照下來啊!」

    「滾!」閔惠氣得快吐血了!什麼兒子啊!

    「你們是什麼時候發現我們的?」甜兒把詹曉寧拽起來問道。

    詹曉寧舉起雙手,笑米米地說道:「就剛剛,就跳舞之前發現的。你們在外頭太吵了,誰能不發現?我說甜兒你行啊!你來也罷了,還把我媽捎帶上,不怕回去我爸跟你急啊?」

    「那你還說話不算話呢!」

    「我說了不會背叛你的,我也沒背叛你啊!」

    「來這兒也算背叛我了!」

    「甜兒你要講理啊!」

    「再說我真不講理了!」

    「行了,你們兩個,」曲塵插話道,「要吵回家吵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說著他走到了閔惠跟前,彎腰問道:「娘,還能走嗎?」

    閔惠不好意思道:「還……還能走……」

    「真還能走啊,閔大娘?」夏夜彎腰賊笑道,「在那外頭蹲了那麼久,腿腳都麻了吧?」

    閔惠轉頭瞪了夏夜一眼道:「你閔大娘的骨頭還硬朗,蹲那麼一會兒怎麼會有事兒?」

    「那您老人家走兩步給我瞧瞧?」夏夜比劃了一個請的手勢。

    閔惠哪兒還能走啊?腿腳都麻著呢!畢竟快五十了,又在外面蹲了那麼久,骨頭都酸了。所以,她剛站起來就歪倒了。曲塵忙把她扶著,二話不說背了起來。她更不好意思了,忙說道:「那個,阮女婿……你放我下來吧!我自己能走的!」

    「媽你就老實點行不行?」詹曉寧說道,「姐夫背你,天經地義,等於兒子背娘嘛!你就別嘮叨了,仔細給人發現你閔大娘女扮男裝逛窯子,傳到老爸的耳朵裡你就完了!」

    「死小子,為什麼不是你背我?」

    詹曉寧攏著甜兒的肩頭笑道:「我要背甜兒嘛,不空!」

    「真白養你了!」

    曲塵背著閔惠從後院門出去了,然後送上了自己的轎子,幾個人一塊兒走了。走到半路上時,閔惠發現轎子去的方向不是阮府,便問了一句:「阮女婿,這是去哪兒啊?」

    曲塵在轎外笑道:「先去鳶尾樓,讓娘把衣裳換了。您穿成這樣回去,叫人看見了不像話。鳶尾樓裡有給您做的衣裳,您正好可以去試試。」

    「有給我做的衣裳?」閔惠驚訝道。

    「寶梳說您很喜歡嵌了珍珠的裙袍,我叫人採買了些珍珠回來,做了一套給您試試。您要喜歡,往後再做就是了。」

    「那怎麼好意思……」

    「娘,您客氣了!這是做您女婿應該做的。我知道您對我很不放心,但我相信日久見人心。」

    閔惠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從她的眼神裡,曲塵看出來了,她差不多已經放下戒心了。其實自家這岳母跟寶梳是一個性子的人,防備多,但防禦值不夠高,多哄哄多遷就遷就也就繳械投降了。用對付寶梳的法子來對付她,綽綽有餘了。

    閔惠女士逛窯子這事沒有傳開,只是小範圍地傳播了那麼一下下。詹士元知道後,也挺生氣的,之後拽著閔惠天天跟他去夏歸堂,省得她又亂跑了。

    不過,打那以後,閔惠對曲塵的態度好了很多,沒那麼疑神疑鬼了。其實那晚,曲塵早就發現閔惠了,跟著夏夜也發現了。兩人互遞了一下眼神後,決定都不揭穿她。畢竟這個岳母為了自己女兒已經是使出大絕招了,為了讓她如願以償地觀察到曲塵逛窯子的真實情況,兩人都沒當場說出來。

    閔惠如願了,開始覺得曲塵是好人了,寶梳耳根子也清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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