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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八十六章 甜兒的心事 文 / 花椒魚

    「給小雪絨侍寢?」

    「你不知道嗎?我姐姐懷孕了之後就不能養狗了,所以我就把小雪絨弄我那兒去了。每天晚上,我都是摟著我家小雪絨睡的。沒我侍寢,我家小雪絨睡不著的。問完了嗎?小的要告退了!您慢走!」

    詹曉寧剛一轉身,鄭甜兒又叫住他問道:「那個……曲中哥和索蘭珠沒帶包袱吧?」

    「沒有,空手。」

    「真的沒帶?」

    「沒帶就是沒帶,怎麼了?你以為他們倆會私奔啊?」

    鄭甜兒立刻瞪了詹曉寧一眼道:「你胡說什麼呀?曲中怎麼可能跟那個金國人私奔?」

    「激動什麼啊?」詹曉寧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道,「我也說他們不可能私奔啊!還私奔什麼啊?擄金幫和清音閣都和好了,還用得找私奔嗎?直接說開了,提親不就完了嗎?」

    鄭甜兒聽得有些迷糊,質問道:「你在說什麼啊?什麼提親啊?」

    「呃……」詹曉寧眨了眨眼睛,發現鄭甜兒的反應有點過頭了,猛地意識到了什麼,忙改口道,「我就是個比喻,比喻而已!反正就是……他們不可能有事兒,你就不用瞎擔心了,回去吧,鄭女俠!」

    可鄭甜兒似乎察覺到了什麼,追問道:「你剛才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什麼提親不提親的,你給我說清楚了!」

    詹曉寧堆起一臉憨笑道:「我不都說了嗎?比喻,比喻而已啊,大姐!我的意思是,擄金幫和清音閣已經化干戈為玉帛了,索蘭珠沒有害你曲中哥的理由啊,對不對?另外,退一萬步來說,就算他們倆有那什麼私情,以前不敢公開,現在沒必要瞞著了吧?說開了,提親就是了,鬧不到私奔那一步,所以——他們倆一塊兒出城只是很正常地辦事,不是索蘭珠要害你曲中哥,也不是他們倆打算私奔。我這樣解釋,女俠你該懂了吧?」

    鄭甜兒撅著嘴,虛瞇著眼睛,很不滿地盯著詹曉寧,好像並不相信他剛才的長篇大論。這時,府裡的一個護院走過,看見兩人便開了句玩笑:「二少,你又在這兒欺負鄭姑娘了?仔細夫人收拾你哦!」

    「去!你看清楚了!到底誰欺負誰啊?喂,那個誰……你是不是找我有什麼事兒啊?我現在很空……喂,你跑什麼啊?那個誰……」

    「詹曉寧你給我站住!」鄭甜兒叫住了正打算溜掉的詹曉寧。詹曉寧回過頭來,一臉痛風的表情說道:「我該解釋的都解釋了,你還想聽什麼啊?我就只是看見他們一塊兒出城而已,我又沒在他們身上放gps定位系統和竊聽器,我哪兒知道他們為什麼出城,要去多久,什麼時候回來啊?你盯著我問也沒用啊!放過我好吧?我家小雪絨還眼巴巴地在等著我呢!看不到我,它會傷心到不吃飯的。」

    鄭甜兒逼近了他兩步道:「我覺得你話裡有話,你剛才沒說實話!」

    詹曉寧舉起兩手,拍了拍腦袋,一臉無辜地看著她說道:「你一向不把我的話當好話當實話,所以我說再多也是廢話啊!你要不信我的,你去問別人吧,好不好?」

    「我問你,」鄭甜兒緊皺眉頭地指著他問道,「曲中哥和那個索蘭珠是不是有什麼?你是不是知道什麼?我覺得你剛才是說漏嘴了,對不對?」

    詹曉寧心裡咯登了一下,倒抽了一口冷氣,臉上的笑容卻艷如桃李道:「你覺得我可能知道嗎?因為你,阮曲中一直看我不順眼。我要不是我姐姐的親弟弟,他已經送我去黃泉了。你覺得他自己的私事會告訴我嗎?我能知道嗎?鄭女俠你如此英明神武,不會連這點都想不到吧?」

    「真的不知道?」

    詹曉寧舉起右手,態度誠懇道:「我對天發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也沒地方知道去!放了我吧,鄭女俠!小雪絨還沒吃飯飯呢,餓著它多可憐啊!你不看人面,也看看狗面好不好?」

    鄭甜兒有些失望,白了他一眼,揮揮手道:「行了,放過你!不過下回別再胡說什麼私奔提親了!你知道這些事兒是不能亂說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錯了我錯了!我會回去好好反省的!鄭女俠你慢走,小心腳邊的石頭,有空再來玩哦!」

    鄭甜兒哼了一聲,轉身走了。詹曉寧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了假山後面,立刻撫胸舒了一口大氣,然後比劃了一個十字架唸唸有詞道:「上帝保佑!逃過一劫了!媽呀,我現在每次看到她,都有種活不起的感覺了!唉,真是欠她的!」

    「寧爺!」樂樂的聲音忽然從對面池塘迴廊上傳來。

    詹曉寧抬頭看了一眼,招呼道:「樂爺,上哪兒去啊?」

    樂樂啃著一個梨,走過來說道:「去詹姑娘那兒拿點東西。你剛才怎麼了?又被鄭甜兒堵著挨揍了?」

    「別說了!」詹曉寧一臉僥倖道,「還好我夠聰明機智,會臨場應變,要不然就麻煩了!」

    樂樂笑了笑道:「你就這麼怕她啊?」

    「我現在比怕我姐還怕她!」

    「哈哈哈……你這是被她降服了吧?」

    「對,被她的拳頭降服了!」詹曉寧一臉悲壯道。

    樂樂笑得更歡了,咬著梨兒道:「既然都被她降服了,你就趕緊吧!人家鄭姑娘很不錯的,千萬別錯過了!」

    「算了吧!」詹曉寧使勁搖搖頭道,「人家心裡早有人了!」

    「是嗎?誰啊?」

    「剛剛我才知道的。你知道剛剛她為什麼堵我嗎?」

    「說來聽聽。」

    「她找不著阮曲中了,剛好我傍晚的時候又看見阮曲中和索蘭珠一塊兒騎馬出城了,我就順口說了一句那兩人不可能去私奔的,沒必要私奔,要想在一起提親不就完了嗎?結果你猜怎麼著?她臉色居然全變了,一副要吃我的樣子,你說還能是怎麼回事?」

    「鄭姑娘對中爺有意思?」樂樂笑米米地說道。

    「可不是嗎?」

    「那你跟她說了?」

    「沒啊!我還敢說嗎?我要說了她不得把我揍死一腳踹池塘裡去啊!好在我夠聰明,把她糊弄過去了,總算是撿回一條小命命了!」

    「不過,中爺單獨跟索蘭珠出去幹什麼了?」

    「誰知道啊?可能是有事兒吧!反正不會是私奔什麼的,沒那個必要吧!阮曲中跟索蘭珠之間有些*的意思,兩人想在一起,明說不就好了嗎?何必私奔?我想準是臨時有什麼事兒吧!不說了,我要回去了,小雪絨還等著我暖被窩呢!」

    詹小寧和樂樂一邊說一邊往後院走去。就在他們走開後,鄭甜兒從旁邊一棵大樹後閃了出來,臉上帶著些許的憤怒,還有一絲絲難過……

    天亮時,曲中和索蘭珠一臉疲憊地牽著馬從北邊城門出回來了。剛進城門沒幾步,曲中就忽然抬頭看見了鄭甜兒。鄭甜兒好像在等他似的。曲中有些奇怪,走過去問道:「甜兒,你怎麼一大早就在這兒?是不是府裡有什麼事情?」

    鄭甜兒瞟了索蘭珠一眼,問曲中道:「你們昨晚去哪兒了?為什麼都不跟大家說一聲?」

    曲中抱歉地笑了笑道:「事情太突然了,所以沒來得及跟誰打招呼,讓大家擔心了。我們沒事兒,就是出去找了找人。」

    「找誰?」

    曲中正要開口,索蘭珠插話道:「我先回去了,昨晚的事勞煩你跟阮老闆說一聲。」

    「我送你回去吧?」曲中忙道。

    「不用了,」索蘭珠搖頭道,「我自己知道回去的。你也辛苦了*,回去歇著吧!昨晚……多謝你了!」

    「人都沒找著,謝我做什麼?你放心好了,等我跟我哥說了之後,立馬派人出去找,一定能找著的。」

    「但願吧!我先走了。」索蘭珠沖鄭甜兒禮貌地笑了笑,然後把馬韁繩交給了曲中,獨自走了。曲中叮囑了她一句小心,然後朝著她離去的背影看了好幾眼,這才叫上鄭甜兒往驛站走去。

    「你們到底去找誰了?」鄭甜兒一邊走一邊問道。

    「蝶眠兒。」

    「那個清音閣的閣主?她不見了嗎?」

    「嗯。」

    「可能回金國去了吧?」

    「正因為如此,所以我們才想去攔著她。她現下回金國不是什麼好事兒,很有可能會被完顏宗望給殺了。」

    「她不是一直效忠於完顏宗望嗎?」

    「那只是從前,她已經解散了清音閣,想做回一個普通人了。」

    「那位索蘭珠姑娘也是嗎?」

    曲中忽然停下腳步,轉過頭去看著鄭甜兒問道:「甜兒,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啊?你有話想問的話可以直接問我,不必這麼拐彎抹角的。」

    鄭甜兒敷衍地笑了笑說道:「我沒什麼事兒,也沒什麼事兒要問你的,我到城門口只是有點擔心你……和索蘭珠姑娘罷了!你往常做事都是很有交代的,昨夜裡忽然沒回來,不止是我,阮大哥和嫂子也很擔心的,所以就叫我一早來城門口看看了。你以為我有什麼事兒嗎?」

    「哦,是這樣啊!」曲中繼續往前走道,「這回蝶眠兒失蹤得太突然了,我和索蘭珠都急著出城找她,所以才沒來得及跟大家說一聲兒。可惜啊,就算我們趕得急,也還是沒能找到她。」

    「或許是你們想錯了,她並沒有回金國去呢?」

    「可是不回金國,她會去哪兒?要在城裡的話,何必躲起來呢?」曲中思量道,「我和索蘭珠昨晚想了很久,覺得她回金國的可能最大。很多事情她都已經知道了,一個人忽然發現自己一直在走錯的路,報錯的仇,很容易鑽牛角尖的。」

    「你倒很在意那個蝶眠兒?」

    「我不是在意她,是索蘭珠很在意……」曲中說到這兒時,忽然發現自己失言了,不知不覺就把對索蘭珠的擔心說了出來。這瞬間,鄭甜兒的臉色也微微變了,上下嘴唇互抿了抿,好像在平復自己內心的起伏。

    「曲中哥,」鄭甜兒按捺下心裡的翻湧,故作開玩笑的樣子問道,「你是不是對人家索蘭珠姑娘有意思啊?人家在意蝶眠兒,你也在意,這不是愛屋及烏嗎?」

    曲中愣了一下,尷尬地笑了起來。他越笑,鄭甜兒心裡越沒低,追問道:「是真的?是不是真的?你可別哄我!其實……我之前也聽別人說起過……」

    「說過什麼?」曲中忙問道。

    「說過……說過你對索蘭珠姑娘好像有意思。你喜歡她,對吧?」鄭甜兒心裡泛著酸地問道。

    「呃……」曲中臉上的尷尬更濃了,笑容裡淺淺地隱藏著他那呼之欲出的答案。這一刻,鄭甜兒算是明白了,自己的曲中哥對索蘭珠真是不同的……

    原來詹曉寧和高樂樂說的都是真的……曲中哥對那個索蘭珠真的是有意思的!只是自己不知道而已。

    鄭甜兒心裡忽然像倒翻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兒,說不清到底是酸還是苦,還是澀。跟著曲中一路回到阮府上,她都沒怎麼說話。曲中大概心裡還在想著蝶眠兒的事情,也沒怎麼在意她的臉色。到了阮府,曲中直接去找曲塵了。蝶眠兒則在寶梳院子裡的那棵樹下摳著樹皮玩兒。

    她心裡在想,或許真的應該離開了吧?當初之所以來找曲中,其實不僅僅是想找個義兄依靠而已。在北邊與曲中接觸的那段日子裡,她覺得曲中是個很踏實很可靠,值得一輩子信賴的男人。不過可惜,這個男人心裡早就有了別人。而自己*於詹曉寧,也不配再奢望什麼了。

    一想到離開,她還是捨不得的。從前總是一個人孤零零地漂泊,如今身邊忽然多了很多人,像家人一樣的人。剛剛適應了這兒的溫暖又要離開,就像冬日裡在暖和的被窩待久了不願離去似的。可不離開,她又會覺得更難受。想著想著,她的眼眶就濕潤了。

    寶梳抱著末兒經過時,看見她失落地在那兒撥樹皮,心裡有些奇怪,上前問道:「甜兒,你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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