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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百四十六章 打得你嗷嗷叫 文 / 花椒魚

    且說先去的海櫻等了好一會兒才看見侯安扛著詹小寧來。侯安把詹小寧放下時,海櫻不由地嚇了一大跳,掩了掩嘴道:「侯安,你還真敢打呢!瞧你把詹二少打成什麼模樣了!」

    侯安拍了拍手,不屑道:「這是老闆的吩咐,誰讓他一直不肯乖乖聽話的?我只是使出了三分力氣,還沒往死勁兒上使呢!誰知道他那麼不經打啊?真是個繡花枕頭!」

    「詹二少,你沒事兒吧?喂,回句話啊!」海櫻蹲在詹小寧身邊喊了兩聲。

    一臉浮腫渾身酸痛的詹小寧吃力地翻了個身,嗷嗷直叫道:「你說呢?你說……被人揍成這樣……能沒事兒嗎?海櫻,快去跟我姐姐報信!我快要被這個暴力狂揍死了!她再不來,就見不到她親弟弟最後一面了!」

    瞧著他那副熊貓模樣,傷得比上回還差,海櫻忍不住覺得好笑。詹小寧又嗷了一聲,軟癱在地上道:「沒同情心……居然還笑……疼死我了……」

    就在這時,曲塵換了一身衣裳出來了。斜眼瞟了瞟詹小寧後,他坐下問道:「詹小寧,可有所覺悟?」

    詹小寧仰面躺在地上,像死螃蟹一樣回答道:「沒覺悟……我就是來串個門兒,你居然叫人揍我一頓,你這是公報私仇,典型的公報私仇!」

    曲塵低頭理了理衣袖道:「我要真公報私仇,就不會留你在這兒嗷嗷了。海櫻?」

    「在!」海櫻忙起身應道。

    「知道府裡禁賭嗎?」

    「知道知道!」海櫻忙點頭道,「我肯定是知道的!但您看,我沒有在府裡賭,只是一時起興想跟詹二少湊個份子去外面下一注,就這樣而已。我其實膽子也小,還在猶豫敢還是不敢呢!阮老闆,您就饒過我這一回吧!」

    「就算是議賭也是禁止的,你明白吧?你們二人賭,其他人也會眼紅,勢必跟著賭,那還像什麼話?既然有規矩,那就得照辦。侯安,取家法來!」

    「啊?」海櫻嚇得雙手摀住了屁股,可憐巴巴地說道,「還真打啊?」

    「我剛才聽你們二人說話,知道你是從犯,地上那個才是主犯。照府規,杖十籐條,杖那主犯二十籐條,以儆傚尤,明白嗎?」

    「what?」詹小寧大叫了一聲,忍著渾身酸痛坐了起來,指著曲塵問道,「你還要打我二十籐條?你瞧瞧我這一臉的傷,真想揍死我了事啊?」

    曲塵瞟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剛才是你自找的,你若乖乖聽話,何至於挨侯安一頓拳頭?眼下罰的是依照府規來的,你既是主犯,那自然該罰重些。」

    「我不服!我要上訴!」詹小寧舉起胳膊大喊道。

    「上樹?」侯安拿了家法回來抖肩一笑道,「外面有的樹,你慢慢上去!不過在上之前,你還是得把這家法受了!」

    「你們這是什麼破家法?」

    「破家法?」曲塵低頭看著他輕蔑一笑道,「這家法是早先你姐姐定的,要罵就罵你姐姐好了。」

    「什麼?我還是不服……」

    侯安挽著衣袖道:「罰你二十籐條算輕的了,你還想怎麼的?要遇上別人,五十籐條都有呢!海櫻,你先來!」

    海櫻捂著屁股,撇著個小嘴,委屈地喊道:「侯安哥……可以不可以輕點?」

    侯安點點頭道:「行行行!看你是姑娘,可以輕點。趕緊的,打完收工!」

    雖說侯安下手輕,但十籐條挨下來,海櫻還是疼得眼淚花兒都掉出來了。打完海櫻之後,侯安一把將詹小寧拉下來趴著,揚了揚手裡的籐條道:「詹二少,對不住了,忍著點吧!」

    「我討厭你們……」

    話未完,侯安手裡的籐條就落了下來,抽得詹小寧當即就嗷了一聲出來,嗷得那叫一個淒慘!侯安嘿嘿笑道:「別叫那麼慘啊!我還沒怎麼使勁兒呢!」

    「你們……」詹小寧額頭直冒冷汗道,「你們太狠了……」

    「這也算狠?那你一準沒見識過更狠的!廢話少說,打完收工!」

    侯安再次揚起鞭子時,寶梳和詹媛初真忽然匆匆走進了前廳。見侯安那要打的架勢,寶梳立馬喊了一聲住手,然後快步走過去蹲下心疼道:「這是怎麼回事啊?怎麼又把你打成了這副熊貓樣兒?」

    一旁的侯安吐了吐舌頭,忙收起籐條躲到了曲塵身後去了。

    「姐姐……」詹小寧一副垂危臨終的表情,趴在地上委屈道,「你可算來了!你要是再不來……你就見不到你英俊帥氣的弟弟了……」

    「喂,」寶梳起身沖曲塵質問道,「你有毛病是不是?無緣無故把我弟弟打成這樣,總得有個說法吧?」

    「海櫻你來說!」曲塵口氣淡淡道。

    海櫻只好把她和詹小寧押注的事情告訴了寶梳。寶梳剛剛還想揍人的火氣一下子被滅掉了大半兒。她愣了一下,問海櫻:「你們倆去搞賭博了?」

    海櫻忙擺手辯解道:「我們只是打算,還沒去呢!」

    「打算不就是要去嗎?呵!詹小寧,你行啊!」寶梳低頭叉腰看著詹小寧訓道:「你居然又玩上賭了?你能不能稍微給我有點出息啊!」

    「沒有……」詹小寧叫屈道,「我只是跟海櫻說著玩兒的,我沒打算去下注啊!說說也不行嗎?說說也犯法嗎?」

    「說說?以你那性子你會說說了事?哄我不是你親姐姐呢!」寶梳說著蹲下指著他問道,「死小子,老實交代,下過幾回注了?」

    「沒有……」

    「沒有?沒有就奇了怪了!」寶梳說完一把將詹小寧翻了過去,伸手就往他懷裡掏去,掏了幾下後,摸出了兩張單子。她展開一看,居然是兩張下注的賭單!

    「這是什麼?嗯?」寶梳拿著那兩張賭單在詹小寧眼前晃了晃,氣不打一處來地問道,「你給我說說,這是什麼?你當你姐姐不認字兒啊?都去下過兩回注了,還跟我說你沒有幹過!詹小寧,你皮癢癢了是不是?」

    詹小寧見「行跡」敗露,只好裝起了小可憐:「哎喲……哎喲……好疼哦……好疼哦……快死了……快死了……爸媽快來救我啊……」

    「救你個大頭鬼!」寶梳把那兩張賭票拍在他臉上道,「你還好意思叫爸媽?你初中玩賭那一回還記得嗎?把你同學的私房錢全贏了,害得人家家長告到學校去了!爸那回還沒收拾夠你?屁股都被打得開了花兒了還不知道改,你簡直無藥可救了,詹小寧!」

    「我就想給你多贏點本錢嘛……」

    「拉倒吧你!給我贏本錢,那為什麼不好好跟我說?對了,你之前從我拿走了二百多兩,說是要去買書買紙筆,還要買些東西孝敬詹媛,全都是哄我的對不對?你全都拿去下了注了對不對?」

    「這還用問嗎?」詹媛插話道,「擺明了是從你那兒拿了錢去下注了!真是太不像話了!好好的營生不做,居然想走這種歪門邪道?實在是該教訓了!」

    「沒有啊……」詹小寧翻身趴著無辜道,「我

    就是路過,看能猜得準就順手買了兩注,就這樣而已。」

    「那今晚呢?今晚你跟海櫻謀劃什麼呢?你少狡辯了,詹小寧!爸雖不在這兒,但還有我呢!今晚不好好收拾你,你還以為我手裡沒章法了!侯安,籐條拿來!」

    「幹什麼?你還真打啊?」詹小寧見姐姐動真格了,顧不得渾身還疼著,一骨碌爬起來想跑,卻被寶梳伸腳一絆,摔了個撲爬!寶梳也不計較他趴著的姿勢了,照他屁股上就用力地抽了一鞭子,一聲比之前更淒慘的慘叫聲頓時響徹了整個前廳!

    「救命啊!」詹小寧嗷叫道,「姐你真想打死我啊?你打死我了你就沒弟弟了!」

    寶梳一邊挽袖子一邊氣憤道:「我就當為民除害了!今晚必須好好收拾你一頓!我讓你跟著詹媛學醫,你居然哄了零花錢去下賭注,你到底有個正形兒沒有?你別總拿你來這兒不適應為借口,你都來了這麼久了,也找著我了,還有那麼不適應嗎?」說著她又抽了一下。

    「救命啊……」詹小寧趴在地上嚎道,「姐姐你真的會打死我的!祖姑奶奶,救命啊!」

    詹媛不動聲色道:「這是該罰你的,你就好好受著。大不了一會兒我送你幾盒傷藥。」

    「什麼?嗚嗚嗚……誰來救救我啊!」

    「自求多福吧你!」寶梳說完又狠抽了兩下。她下手可不比侯安,下的是實手,侯安好歹還得掂量一下輕重,她可不會,著實是氣壞了。初中那回詹小寧被父親打花了屁股後,就收斂了很多,之後沒再碰過賭,誰知道眼下老毛病又犯了,她覺得必須狠狠收拾一頓,斷了這傢伙的念想!

    前廳裡,到處都飛著詹小寧的慘叫聲。海櫻嚇得吐了吐舌頭,躲到詹媛背後去了。初真看著不忍心,忙上前攔著寶梳道:「算了!都打了這麼多下了,他知錯了的。你還是停手吧,萬一真打出個好歹來,那就麻煩了。」

    「放心,他身子骨好著呢!這點疼算什麼?」寶梳撥開初真的手,看著地上的詹小寧道,「人家可是體育尖子,動不動就連腹肌的人,還自詡有人魚線的,人家哪兒怕疼呢?人家是怕賭得不過癮!初真你讓開,我非得好好收拾她不可!」

    「你這樣的打法真的會把他打傷的。」

    「打傷我管治,橫豎要給他點苦頭吃吃!別人下不了手,我親自來,看他還敢說什麼!初真你一邊去,不用替他求情的!」寶梳推開初真,繼續抽起了詹小寧。

    初真見勸不動寶梳,忙又對曲塵道:「哥,你就看著打啊?好歹說句話啊!寶梳在氣頭上你也不勸勸!萬一真打出個好歹來,你們不心疼嗎?」

    「我看就該好好教訓教訓!」汝年抱著丁香也來湊熱鬧了。

    初真轉身輕輕地推了他一把道:「你真是看熱鬧的不怕事兒大!不勸著還說這風量話!」

    汝年坐下,把丁香放在了膝蓋上,指著地上趴著的詹小寧道:「閨女,你看見沒有?那就是不好好聽爹娘話的下場。你往後要是不聽話,爹也照你寶梳舅母那樣收拾你,知道不?」

    丁香睜著一雙圓圓的大眼睛,好奇地盯著那可憐兮兮的詹小寧,雙腿一縮,縮到了地上。丁香已經會爬了,她雙腳利索地爬到了詹小寧跟前,湊到這個眼淚鼻涕汗水混了一臉的叔叔跟前瞧了瞧,慢慢地揚起手,毫不留情地在這位叔叔臉上拍了一巴掌!

    「丁香,不可以的!」初真剛想彎腰去抱丁香,卻被汝年拉住了。汝年笑道:「這是香兒替她舅母出氣呢!她想讓舅母先歇歇,她來出手。不愧是我戚汝年的閨女,一點都不怯場啊!」

    這時,丁香又連續拍了詹小寧幾下。詹小寧好悲壯好絕望地嚷道:「小丁香……你也欺負我……還有沒有天理啊?」

    「丁香幫舅母好好打,」寶梳歇氣道,「這樣的小叔叔一點都不爭氣,你多幫舅母打他幾下,舅母才解氣呢!」

    丁香又湊了詹小寧兩眼,好像在試探這個玩具夠不夠乖,當她發現這個玩具不會危險時,她便開始肆無忌憚了。她坐起來,用兩隻白乎乎的小手抓著詹小寧的頭髮使勁扯,扯得詹小寧一陣鬼叫,也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了起來。

    抽了幾把後,詹小寧的髮型徹底改變了,呈凌亂蓬鬆似的。寶梳笑著蹲下去看了兩眼,對丁香豎起大拇指道:「香兒,很厲害啊!品味十分地非同一般啊!你瞧你才抓了幾手,就給小叔叔抓了一個驚天地泣鬼神的髮型出來,實在是厲害!」

    丁香好像也很高興,揚了幾下小手,從喉嚨發出了咯咯咯地笑聲。不過她好像對自己的「傑作」還不滿意,又繼續動手抓了起來。初真看不過意,忙把丁香抱了起來,可丁香手抓著詹小寧的頭髮不放,差點抓掉了他一捋頭髮。他疼得眼淚花兒直流道:「小丁香,我會找你算賬的……你這個壞小孩……」

    寶梳拍了他腦袋一下道:「還打算找香兒算賬?先顧好你自己吧!」

    「姐……」詹小寧淚眼汪汪地抬頭道,「可不可以別打我了?我知道錯了,我以後都不賭了,真的不賭了!我對天發誓!你要不信的話,我對地發誓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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