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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九十九章 聯手 文 / 花椒魚

    「一兩個嘍囉而已,還不在話下。要是我們血海盟連這點事兒都辦不好,還能在江湖上立足嗎?怎麼樣?阮管家的下一步計劃又是什麼呢?究竟什麼時候才能收拾了龐碩天和皖貴那個叛徒?」

    這個被稱為杜盟主的女人不是別人,正是日前藏在城外的血海盟的盟主杜梅齡。她已年過四十,容貌尚未完全衰敗,能看得出年輕時也頗有幾分姿色。

    「杜盟主太心急了,事情得一步一步來。龐碩天是個狡猾的老狐狸,要對付他,把他連根拔起,豈會那麼容易?」

    杜梅齡彎腰打量著籠子裡的信鴿道:「好,我就等著。只要阮管家能依照你的承諾把龐碩天和皖貴那個踐人交給我處置,那我血海盟也會很好地配合你,就譬如說像今晚,幫你解決了跟蹤你妹妹的兩個暗部。由我們血海盟出手,龐碩天就不會懷疑到你頭上,也不會察覺到其實你已經識破了他的局。」

    「杜盟主放心,我要的不是龐碩天的命,所以他的生死我會交給你來處置。要對付龐碩天,先得挖去他的旁根,再拔他的主幹。至於下一步怎麼走,我會在龐乾暉給我回復之後再做決定。」

    「你還打算讓龐乾暉幫你?」

    「我剛才說了,先得挖了龐碩天的旁根。只要龐乾暉置身事外,不管雅州龐府的事情,那麼剩下的就很容易對付了。」

    「龐乾暉會乖乖聽你的話,不插手雅州龐府的事情嗎?龐乾暉畢竟是龐碩天的親生兒子,他真的會不管?」

    曲塵笑了笑道:「你有所不知,這兩父子早就有嫌隙了,只因為龐乾暉在北邊還沒完全站穩腳跟,所以他一直沒有動手。他去北邊這幾年,暗中挪走不少龐府的銀錢,也私下扣了不少,為的就是有朝一日,儲夠了實力,與龐碩天一刀兩斷。」

    「哦,原來如此!」杜梅齡輕蔑一笑道,「看來阮管家早看出龐乾暉賬目不對,一直當沒看見是吧?也對,知道了何必說呢?就讓龐乾暉挪好了,最好把龐碩天所有的家業都挪走,讓他最終人財名利都撈不著半分!哼哼,我真想看看他那狼狽不堪的樣子,一準會很慘很慘!」

    「所以一旦雅州龐府出事,龐乾暉是不會插手的。」

    「那你還用得找等他回復嗎?」

    「我有我的理由,杜盟主就無須多問了。橫豎到最後,我會把龐碩天和皖貴交到你手裡的。」

    「皖貴?」杜梅齡緊了緊牙齦,雙目迸出幾絲寒光道,「那個踐人居然背叛了我,想當初沒有我,她早被人賣進妓館糟蹋死了!這種恩將仇報的人,我絕對不會輕易放過的!要不是阮管家你提醒我,我還不知道她其實早變節了,早就是龐碩天的人了!真是個踐人!十足的踐人!」

    「杜盟主不必這麼生氣,先暫行回去吧!一旦有下一步的計劃,我會親自來找你的。」

    「好,」杜梅齡挑了挑眉梢,含笑應道,「我就等著阮管家的好消息了。對了,上回你讓我問的事情我已經問了,那個叫高小川的確姜玄派人殺的。之前為了不被歐陽大人查出什麼來,我們血海盟的人全部都撤了,那高小川知道我們一些事情,所以姜玄就派人把高小川殺了。」

    曲塵點頭笑道:「多謝杜盟主了,請!」

    杜梅齡又把披風帽戴了回去,朝曲塵點了點頭,轉身緩步下樓去了。她離去不久,曲中就折返回來了。曲塵問他:「初心呢?」

    「已經送回家了,我找了兩個兄弟看住她,哥你放心吧!」

    「別讓她出門,否則不知道她又想幹什麼?」

    「知道,唉,」曲中輕歎了一口氣道,「這回我也不想幫她了,她實在太不爭氣了!在龐府裡有份好好的工不做,偏要學人家做什麼細作,差點沒引火上身,把爹娘都給害了!往常真是太縱著她了,非得好好管管才是!」

    「她是心氣太高了,太順了,以為什麼事情都在她掌控之中。這幾年在龐府裡,她雖說是個丫頭下人,但也沒吃過什麼苦,反而過得是很體面。不過過得越體面,她就越不知道自己本來是誰了。」

    「那初八怎麼辦?裴元慶已經被老爺抓了,凶多吉少,即便能救出來,還可以拜堂成親嗎?多半都是傷痕纍纍了。要不這樣,提前取消婚事吧!」

    曲塵反背著手沉默了一小會兒後說道:「取消婚事是在所難免的,趁鄉下的親戚朋友都還沒趕來之前,把婚事取消了,免得到了初八再來尷尬。至於理由,你看著編一個,橫豎無論怎麼編,外頭的人都會議論的。三叔三嬸那邊你要好好去說,他們要不想回鄉也不想留在雅州,就送他們出去逛逛散散心。最要緊的是看住初心,告訴她最好別再癡心妄想龐乾暉會多看她一眼!」

    曲中一驚,問道:「初心……喜歡上了二少爺?」

    「人家現下已經看不起什麼陶秀才了,覺得龐乾暉才是人中之龍。她嫁給裴元慶,就是想跟著裴元慶到北方去追隨龐乾暉。」

    「傻呀!她跟二少爺……怎麼可能有結果?二少爺心裡還裝著雨絹小姐呢!哪兒會正眼看她一眼?」曲中連連搖頭道。

    「不管怎麼說,得找人看住她,防著她會溜出城去找龐乾暉。另外,把這些信鴿挪個地方。」

    「留著這些信鴿做什麼?」曲中好奇地問道。

    曲塵彎腰抓了一隻雪白的信鴿在手上,輕輕地摩挲了幾下羽毛道:「有了這些信鴿,我就能跟龐乾暉通信。」

    「你打算跟二少爺通信?有這個必要嗎?」

    「你認為沒必要嗎?你別忘了龐婷玉和龐碩天那對雙胞胎還在城裡,我相信龐碩天在得知自己安排的人被逮了之後會很著急接他們回去,而我要的東西也是龐乾暉給得起的。跟他那個聰明人做一筆很公道的交易,他一準會很情願。」

    「什麼東西?」

    「名錄。」

    「龐乾暉手裡怎麼會有名錄?」

    「沒有完整的,但至少他應該掌握了一小部分。只要我們拿到了這部分,就等於把龐碩天的整個暗部網撕開了一個口子,跟著查下去,即便龐碩天死了,也能查得到。龐碩天已經懷疑我了,我沒有機會再進入暗部套取名錄,師傅的計劃只能到此為止。不過計劃終止,不等於這個任務失敗了。」

    曲中點頭道:「對!只要龐乾暉肯交出他手裡掌握的那一小部分,順籐摸瓜查下去,就能把那一網魚全部撈上來!我明白了,哥,我這就找人把信鴿挪到別的地方去!」

    當天晚上曲中就告訴了龍氏和阮炎成婚必須取消的事情。這兩口子簡直是震驚不已,完全不能接受!曲中編了個借口,說剛查到裴元慶有暗病治不好,不想誤了初心一輩子,這才臨時取消了婚約。

    借口是編好了,可那兩口子整整一夜都如在煎鍋上烤,坐立不安,幾乎沒怎麼睡著。去找初心,初心只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肯應聲說話。天一亮,龍氏就著急去了繡莊,不顧海櫻等人的阻止,直接衝到東邊院子門口拍起了門板,大小聲地叫著寶梳。

    龍氏那嗓子一招呼,整個東邊院子的人都醒了。寶梳起*後,打著哈欠走出院門問道:「三嬸,您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十萬火急的啊?」

    「你還不知道?」三嬸一把拽過寶梳道,「曲塵沒跟你說過?這回可坑死我們初心了!」

    「什麼跟什麼啊?怎麼坑你家初心了?」寶梳的確不知道,昨晚曲塵也沒回來啊!

    「你還在踢夢腳啊?我家都出大事兒你知道不知道?怎麼能這樣呢?那裴元慶早先有暗病曲塵不知道嗎?臨到頭了才來說,叫我們家的臉面往哪兒擱啊?」龍氏拍著手背氣憤道。

    「三嫂,」靈芝趕出來說道,「你別東一句西一句的好不好?說得我們都不明白啊!什麼裴元慶有暗病?誰說裴元慶有暗病了?」

    「還有誰?不就是曲塵嗎?你們真都不知道?昨晚曲中回來跟我們說,要取消初八的婚事,說那個裴元慶有暗病,初心嫁不得!哎喲喂,你說說,你說說,靈芝,你三哥三嫂的臉往哪兒擱啊!禮兒都收了,帖子都派了,這不是坑人嗎?」龍氏說著一屁股坐在了台階上,拍著大腿大呼小叫了起來。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互相對視了一眼,一片茫然啊!寶梳忙彎腰問龍氏道:「真要取消婚事?阮曲塵說的?」

    「不是他還有誰啊?」龍氏拍著台階面嚷道,「曲塵也真是的,裴元慶有暗病他怎麼早不說啊!臨到頭了,快辦喜事兒才說出來,叫我們初心往後怎麼見人啊?老家城裡誰不知道她要嫁裴元慶了?這下可好了!還嫁什麼嫁啊?那些嫁妝都白倒騰了,白白給你們繡莊添了一筆買賣了!」

    海櫻抖了抖眉梢,不屑道:「這話說得可真難聽了!什麼叫白白給我們繡莊添一筆買賣了?是您自己願意上這兒來訂的,又沒誰逼著您,您還跑這兒來埋怨人了!」

    龍氏聽了她這話火更大了,起身指著海櫻喝罵道:「管你屁事啊!要你在這兒多嘴!你自己都是個嫁不出去的貨色,有臉說我們初心嗎?我們初心再怎麼也比你強,論模樣論身段論能幹,你比得過嗎?我跟我侄兒媳婦說話有你來插嘴的份兒嗎?」

    「喂,一大清早的找出氣筒是不是?又不是我讓阮初心嫁不出的,您朝我吼什麼吼?」海櫻也不甘示弱地頂了回去。

    「我就吼你了!就吼你了,怎麼著?這兒是我侄兒開的,你算個什麼,不就是個打雜的嗎?」

    「那阮初心就是個得意人物了?在龐府裡頭,也頂多是個丫頭片子罷了,難不成還能飛上枝頭變鳳凰?變啊!變啊!變出來給我們瞧瞧!」

    「就算是個丫頭片子也比你好!長得腰圓臉肥的,難怪十八玖歲了還沒嫁出去!一坨滾刀肉,誰家肯要去?又不是娶回去當豬養!」

    「罵我是豬?」海櫻氣得眉毛都要著火了,衝上來指著龍氏喊道,「你家初心就長得好看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什麼男家有暗病,怕是男家不肯娶了這才退婚的吧?長得好看又怎麼了?長得好看不照樣沒人要!」

    「你敢說我家初心沒人要,我……我拍死你這死丫頭!」龍氏氣得揚手去打海櫻,靈芝和鍾氏忙把她拉住了。初凝和賽娟也趕緊攔下了海櫻,推著海櫻往前院走去。

    等海櫻被勸走了之後,龍氏一屁股坐下去拍腿大哭了起來。靈芝忙勸道:「三嫂,事情都已經出了,您哭有什麼用啊?好在初心還沒嫁過去,還有得補救,往後再找個好男人不就行了?」

    「靈芝啊,」龍氏拉著靈芝哭道,「你說你三哥三嫂這是造了什麼孽啊?好好一門親事臨到頭了都弄黃了!那裴元慶我瞧著也沒什麼暗病啊!就算有,曲塵怎麼不早說呢?」

    「三嬸,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您還怪上我們家阮曲塵了?」寶梳在旁插話問道。

    「本來就是啊!」龍氏振振有詞道,「先前我問過他,他說裴元慶人不錯,沒什麼毛病,初心可以嫁的,可這會兒又來說裴元慶有暗病不能嫁,這不是坑我們家初心嗎?」

    「三嫂!不能這麼說話的?曲塵哪兒知道裴元慶有沒有暗病啊?暗病那種東西又不是生瘡能現在外頭的,有沒有也只有裴元慶自己知道了!三嫂你是給氣糊塗了,快別這麼說話,仔細傷了曲塵和寶梳的心啊!」靈芝趕緊勸解道。

    龍氏哭得前俯後仰,傷心欲絕道:「我當初就說了,初心一個姑娘家去什麼城裡,進什麼龐府啊?家裡又不是沒飯吃,可曲中說大堂哥在龐府裡剛剛站穩腳,得有些人幫襯著,初心能辦事兒就讓她留在龐府裡幫幫手也好。我心想都是一家人交給曲塵是很放心的,讓幫就幫唄,要不然怎麼會遇上裴元慶那個冤孽?自家妹子要嫁了,好歹也該查查對方到底身家清白不清白,有沒有暗病什麼的,怎麼能這麼草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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