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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紅燒方芋頭 文 / 花椒魚

    蔣楠星嘴裡又罵了芳郁兩句,芳郁卻冷哼哼地笑著,起身又去斟了一杯兌了藥的酒,走回蔣楠星身邊道:「蔣二少,你也別嫌棄我,算身價,你如今怕還不如我呢!能伺候我,是你們蔣家祖上幾輩子修來的福德,知道嗎?」

    「無恥!」

    「放心,」芳郁端著酒杯蹲下,拿手背撫過蔣楠星的臉頰道,「我不會像那些沒品的公子爺們,玩完連銀子都不給。好歹你是蔣家的二少爺,你的一晚再賤賣也值個三五幾兩吧?我是個大方的,給你十兩怎麼樣?來,乖乖的,把這杯酒喝下去……」

    「滾開,淫婦!」蔣楠星忍著全身散架的疼痛,使出最後一點力氣拍開了芳郁遞來的酒杯。酒杯一晃,酒水都濺出了大半兒。芳郁臉色一沉,甩了杯子,起身走到桌邊拿起了那個瓶子,一骨碌地將藥粉全都倒進了酒壺裡,使勁地搖著那酒壺道:「原來你不喜歡喝小杯的,那我們就整壺灌,看你有多大的能耐!」

    蔣楠星想爬起來往外走,卻被芳郁從後面掀翻,掐住他的脖子往他嘴裡灌酒。芳郁qi在他身上,一邊灌一邊獰笑道:「喝吧喝吧!使勁地多喝些!好讓本姑娘瞧瞧你到底有多少好手段!什麼大少爺二少爺,到頭來還不就是這副斯文敗類的模樣!喝!趕緊都喝下去!」

    就在芳郁灌得起勁兒時,汝年蒙了面,悄悄地進了房間,彎腰撿起了地上散落的一顆珍珠,照著芳郁後頸上彈了一指,她頓時身子一僵,脖子往後仰了仰,隨即歪到在了旁邊。

    蔣楠星略微一驚,轉頭一看,只見一個夜行衣打扮的蒙面男人就站在窗戶邊。他忙掙扎著坐了起來,往後縮了一屁股,慌張地問道:「你是誰?」

    「想被這女人糟蹋嗎?」汝年沉著聲音問道。

    「你到底是誰?來殺芳郁的?」

    「這樣的一個女人不值得我殺,只是跟她有些無關痛癢的私人恩怨而已。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幫我一把,順帶幫你自己?好歹是蔣家二少爺,被一個姐兒用十兩銀子買一夜,傳出去會氣得蔣老爺跳棺材板的。」

    「你要我怎麼幫你?」

    「很簡單,幫我把剛才揍你的那幾個人叫進來,其餘的你就不用管了,」汝年轉過身去,指著後窗道,「從那兒爬出去,一會兒等火起的時候再趁亂跑,沒人會發現你的。」

    「為什麼要幫我?」蔣楠星很不解地望著汝年道。

    「為什麼?在問我這話之前,你是否應該想想為什麼阮曲塵會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你?你背後使陰招已經不是一回兩回了,為什麼每次阮曲塵都能放過你?」

    「你是阮曲塵的人?」

    「算不上,我只是跟他差不多,都是看在你爹的份上才救你的。你這二少爺的確沒什麼過人的本事,唯一有的只是一個好爹而已。」

    蔣楠星好不詫異:「你是說,阮曲塵是看在我爹的份上才放過我的?怎麼可能?他恨不得我爹死,恨不得我們蔣家早點沒了,又豈會看在我爹的份上放過我?」

    「說蠢你,你還當真蠢得一無所知。看來你爹什麼都沒告訴你,不過我若是你爹的話,兒子不爭氣成這樣,又何必說呢?」

    「你到底什麼意思?」

    「行了,這會兒不是跟你聊天的時候,照我的話去做,然後自己逃,我能幫的就只有這樣而已。」

    過了大概有一炷香的時間,坐著轎子正往這宅子來的冷五爺剛跟隨從抱怨完了,忽然就看見前方不遠處一陣火光沖天,像是哪兒著了大火似的。他隨口罵了一句:「今晚是不是太倒霉了?剛剛被大哥叫回去罵了一頓,這會兒又遇上滿天的火光,莫不是我今年有犯太歲的徵兆?他娘的,你們說血海盟那幫龜孫子到底縮哪兒去了?居然一個人影兒都找不著了!還說自己是什麼江湖數一數二的幫派,做事有頭有尾,有個屁的尾……」

    「不對啊,五爺!」轎外的一個隨從喊道,「瞧那起火的方向,好像是您的宅子啊!」

    「什麼!停轎!」冷五爺忙從轎子裡鑽了出來,著急地往前探望了兩眼,立刻拍了拍大腿吩咐道,「還愣著做什麼啊?趕緊去瞧瞧啊!該死的那幫龜孫子!叫他們看個宅子也能看出火來,我非得宰了他們不可!快走快走!」

    等冷五爺的轎子匆匆趕到時,那宅子西邊的火已經被撲得差不多了,到處都是一片濃煙滾滾。冷五爺一下轎就給嗆得不行了,連聲咳嗽道:「快,進去!把我那些古董花瓶,橫豎是值錢的都給我搬出來!」

    兩個隨從趕忙掩著口鼻跑了進去。可去了沒多久,其中一個又空手跑了回來。冷五爺著急地呵斥他道:「叫你進去搬東西你聾了?怎麼打著個空手回來了?趕緊進去!」

    「五爺!咳咳咳……五爺您自己進去瞧瞧吧!」那隨從一邊咳嗽一邊指著裡面道,「裡頭出事兒了!」

    「老子知道出事兒了,火燒得這麼大還不算出事兒嗎?老子叫你搬東西,你怕死是不是?」

    「不是啊,五爺!是……是……」

    「是什麼是啊?」冷五爺沒耐性地嚷道,「有屁就放啊!」

    「五爺您自己去瞧瞧吧!芳郁姑娘,還有那幾個看院的都在院子裡呢!」

    「在就在,有什麼大驚小怪的?芳郁姑娘沒事吧?」

    「可是……可是他們都沒穿衣裳啊!」

    「什麼!」

    冷五爺吃驚不小,連忙撥開那隨從,顧不得濃煙滾滾便衝了進去。跑到西院時,只見到處都是殘燒的痕跡,一群救火的鄰居剛剛歇下手,正圍著院子角落的什麼東西議論紛紛。他忙擠進去一看,差點沒把眼珠子掉出來!

    好一派活色生香的場景啊!怪不得這些鄰居看得那麼起勁兒,幾乎看得口水都流出來了!只見芳郁香臂舒散,僅裹著條能若隱若現的薄被,頭髮散亂,面頰緋紅地躺在地上,在她旁邊,還躺著那幾個自己請來看宅子的打手,全都是清一色的白條豬,無馬賽克可打!儼然是一副剛剛正在群歡的場面!

    見此情形,冷五爺驚得簡直是目瞪口呆啊!這幾個人居然在自己的宅子裡玩群歡?

    「查查屋主是誰?大夏天的,怎麼會起火?」林爺帶著幾個心腹忽然走進來問道。

    一見林爺,冷五爺當即就想閃人,卻被林爺先一步看見了,叫住他問道:「咦?冷五爺?你怎麼在這兒?這處宅子莫不是你的?」

    「是是是,是我的……」冷五爺有些尷尬地走上前道。

    「怎麼會起火?」

    「這個……其實我剛剛不在這兒,所以並不知情……」

    「也對,」林爺笑呵呵地點頭道,「冷五爺在城裡的宅子多得是,想必是疏於管理了。你放心,等我們查清楚了,自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查?不用勞煩林爺了吧?」

    「林爺!」一個心腹跑過來稟報道,「您去瞧瞧那邊。」

    冷五爺頭皮一陣發麻,想攔著林爺,卻又不敢。林爺走過去一看,忍俊不禁,回頭對冷五爺道:「這不是五爺最近最寵愛的芳郁姑娘嗎?五爺,你可真捨得呢!有好東西也沒忘記犒勞犒勞手底下的人,氣量就是高,我真是不得不佩服啊!」

    冷五爺好不尷尬,忙解釋道:「林爺你誤會了,真的誤會了!我剛剛不在這兒,不知道他們到底在鬧什麼……」

    「別急別急,查清楚了不就知道了嗎?來人,把無關緊要的人清出場去,衙門裡要辦案了!」

    那些救火的人真是依依不捨地走了呀!臨走前還時不時地回頭瞄上幾眼。一女四男這種曠世奇景一年到頭能見幾回呢?一輩子也見不了幾回吧,還不趁機多看幾眼?

    等那些人都走了,林爺吩咐手底下的人開始清查現場。其中一個用水將那昏迷的幾個人潑醒了。當芳郁醒來時,發現自己赤身躺在院中,僅裹了條薄被,嚇得整張小臉都白了,連連驚叫了幾聲,死死地抓著薄被縮成了一團。其餘幾個也如同夢遊了一般,先恍惚,後驚恐,跟著到處去找衣裳穿。

    可惜他們的衣裳都被大火燒光了,林爺讓人找了幾*被子暫時給他們蓋上了。這時,一個心腹捧著一堆大大小小的瓶子從一間被燒得快殘了的房間跑了出來,對林爺稟報道:「林爺,在那屋子裡找著好些藥瓶子,屬下看過了,都是那種東西。」

    「哪種東西?說清楚了。」林爺瞟著冷五爺慢條斯理地問道。

    「就是用於男女歡好的那種東西。」那心腹答道。

    「不可能!」冷五爺忙辯解道,「我宅子裡怎麼會有這種東西呢?我可是個正經人來著……」

    「五爺啊,」林爺笑米米地打斷了他的話道,「你要說你是正經人,那我也得說我是個正經人了?我們窯子裡頭窯子外頭遇見不下幾十回了,你還裝什麼正經人呢?兄弟明白的,男人嘛,不是時時刻刻都能一瀉如山河般壯麗的,偶爾用用,明白明白,大家都懂的。」

    「不是,林爺,你真誤會了,我可是從來不用這些玩意兒的!」冷五爺說得一臉誠懇。

    林爺雙手一攤,笑問道:「那就奇怪了?這些東西是哪兒來的?總不可能是我們剛剛帶進來的吧?」

    「是……是……」冷五爺額頭冒著冷汗,斟酌了片刻後指著芳郁道,「準是那婊子帶來的!對!我今兒叫了她來陪夜,還沒陪上就被我大哥叫走了,也不清楚她到底帶了什麼東西來,一準是她帶來的,一準是!」

    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芳郁連忙搖頭道:「不是!不是我帶的!五爺,您怎麼能亂說呢?我一個姑娘帶那麼多用得著嗎?」

    「誰知道你用不用得找?」冷五爺瞪了她一眼,指著她罵道,「你們這些窯子裡出來的果真是下作!我一轉身走,你就和我這些個看院子的搞上了?你有多等不及啊?踐貨!十足的踐貨!」說罷冷五爺又對林爺道:「林爺,把這幾個好好帶回去審審,實在太不像話了!我是什麼人林爺你應該清楚的,我怎麼可能在家裡藏這麼多那種玩意兒呢?我不要命了我?林爺,帶回去,統統都帶回去!嚴刑逼供!」

    「胡說!」芳郁大喊冤枉道,「我壓根兒就沒帶過那些東西來!林爺,您明查啊!冷五爺是不行的,所以他每回都要用這些玩意兒,您要不信,可以去問問別的姑娘,大家都知道的!」

    聽了這話,冷五爺臉皮漲得通紫,指著芳郁正要叫罵時,林爺勸住他道:「行了,五爺,跟個姐兒置什麼氣呢?是非曲直我們會查清楚的。不過五爺,火燒成這樣,又搜出一堆禁物,你再怎麼樣也得去衙門裡錄個口供吧?兄弟這頭也好跟溫大人交差不是?」

    冷五爺連連拱手道:「林爺!林爺你信我,我們認識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怎麼會藏那些東西呢?溫大人日前才下了禁令,查處所有的春藥,你想想,我這麼聰明的人怎麼會明知故犯吶?真是那死踐人帶來的,她們就好用那些東西哄恩客高興呢!」

    「我明白我明白,」林爺笑著把冷五爺拉到了院子一旁,態度友好地說道,「五爺你不想進衙門,怕像冷大少那樣一去不復返了,是不是?可是五爺,你也得找個說得過去的借口啊!你說芳郁一個姐兒帶那麼多來你家,她到底是來賣她自己還是賣藥啊?實話告訴你,我家裡也備了些,溫大人沒準也有,那種東西誰家不備點?都是男人,我能理解的。」

    「哎,林爺你這是什麼意思?」

    「五爺要聽得明白卻裝糊塗,那我也沒法了。我只好把所有案情證據一起上繳給溫大人,由他來斷了。可你也知道,上陣子芳嬌的案子還沒了呢,溫大人就是為這事兒才下的禁令,你偏偏撞他刀口上,那兄弟想拉你一把也拉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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