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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六十一章 半路遇見的女人 文 / 花椒魚

    「不過你還是得小心他,我怕他會利用泉兒來逼你,因為他很清楚,泉兒是你的全部,只要他有泉兒在手,就能逼你就犯。」曲塵提醒她道。

    「我明白,我會小心的!咦?這幾個人就這麼跑了?嗨!跑得也太快了點吧?」

    曲塵抬頭往前面彎道上忘了一眼,笑道:「都已經拐了兩個彎了。」

    「這寶梳,有時候也跟小孩子似的,不過曲塵啊,寶梳是不是懷上了?我看她今兒吃得不少啊!」

    「她的飯量本來就不小,不是那種一顆米就能餵飽一頓的。」

    「哦,這樣啊,可是你還是得小心了,你們倆現下這麼好,沒準什麼時候就懷上了,幹什麼事兒都得適可而止,姐姐這話你明白吧?」

    曲塵當然明白,點頭笑了笑道:「我知道,我也想她早點給我生娃兒呢!」

    「多生兩個,泉兒才能有伴兒呢!那孩子,唉!」龐雨絹輕輕搖頭道,「是我對不起他,當初要不是我被龐乾暉那混蛋哄了身子,又豈會有他?原本以為龐乾暉真的會娶我過門,名正言順地讓我做他的妻室,誰知道後來會有那麼多事兒?連帶泉兒都成了私生子,可不是我作孽嗎?」

    「多想無益,等泉兒長大了,自會明白你一分苦心的,走吧!」

    曲塵和龐雨絹慢慢地在後面走著,寶梳和泉兒則一路你追我我追你跑得老遠了。差不多跑到一半兒時,寶梳忽然停了下來,捂著胃蹲下道:「哦……疼啊!泉小爺,別跑了,我胃疼!」

    「誰讓舅母您吃那麼撐呀!」泉小爺停下腳步,蹦了兩下笑道。

    「笑話我是吧?噯喲……真的疼啊!不該跟你跑的,跑得我這條老命都快折了!嗚嗚嗚……果然老了,跑這麼一會兒就胃疼了!」寶梳捂著胃,坐下來嗷嗷叫喚道。

    「舅母您真疼啊?那我去給你找點野山楂來,行不?」泉小爺見寶梳臉色都變了,忙幾步跑下台階過來問道。

    「有嗎?在哪兒?」

    「就在前面那坡口後面的野地裡,我和應祖去摘過。您等著,我去摘點來!」

    「別跑遠了,小猴子!」

    「知道啦!」

    泉小爺飛快地往前跑去了。寶梳揉了揉胃,冒了點胃酸出來,果真是自己吃太撐了,又不知死活地跟泉小爺那麼個屁娃賽跑,活脫脫地是自尋死路啊!

    她不想坐在山道上給人瞧熱鬧,便走到旁邊一塊大石頭後面,坐在草地上,靠著石頭,慢慢地揉起了肚子。她一邊揉一邊嘀咕道:「靳寶梳你沒吃過豆花,總見過豆腐吧?至於吃那麼多碗嗎?跟餓死鬼投胎似的!不過……那豆花真的很好吃啊!要是能學到方子就好了,嘿嘿……下回去問問!」

    揉了幾下後,寶梳的痛感稍微減輕了,索性合眼靠在那兒養起了神。不多時,石頭背後傳來了有人說話的聲音。她以為是曲塵他們走攏了,正想起身時卻忽然聽到萬祝行的聲音:「姐,歇口氣兒吧!坐下喝口水再走,橫豎又不急。」

    「歇歇吧!」一個女人的聲音懶懶響起,「為了小妹這事兒,真是差點跑斷了我們全家的腿兒了!你說她城裡不嫁,非得來嫁那麼個汪世海,圖什麼啊?」

    「那不是她喜歡嗎?」萬祝行道。

    「她是喜歡了,我們這些人跑前跑後,動不動山下山上地跑著不累嗎?今兒這趟要不是娘叫我來,我還真不想來呢!你說她嫁到城裡去多便當啊?馬車一來一去,方便極了!唉,非得嫁這霧重村來,爬個山都要累死你半條命去!」這女人不住地抱怨道。

    「你說小妹,你怎麼不說說你自己?當初你不也想嫁到霧重村來嗎?」萬祝行笑道。

    「聽誰說的?」這女人半帶嗔怪的口吻笑道,「又是娘跟你掰扯的吧?娘也是,什麼話都藏不住,跟你這兒子都能說是非道家常,你聽著也不嫌煩?」

    「不管怎麼說,都是小妹自己喜歡,她嫁得高興就好了。再說了,當初沒你領著她來霧重村看阮家哥哥,她也不會遇見汪世海是不是?都是你給的緣分,你也別抱怨了!」

    「唉!」這女人輕歎了一口氣道,「當什麼初啊?那都是八百年前的舊事兒了,提來做什麼?我眼下都兩個娃兒的娘了,阮曲塵也有自己媳婦了,壓根兒就是八竿子打不著的人了,說起來有意思嗎?哎,對了,剛才聽那個叫初真的姑娘說,那繡班是阮曲塵媳婦開的?」

    「是啊,怎麼了?」

    「她倒能開繡班了?出來拋頭露面,阮曲塵也不管的?」這女人的口氣像是有些不服氣的。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管不管也是阮家哥哥的事兒。」

    「阮曲塵在城裡,也管不住她吧?聽說兩人干係向來不好的。」

    「你剛才沒聽未來妹夫說嗎?阮家哥哥不在城裡龐府當管家了,自己跟人合夥在山裡開出了一片藥園子,打算種藥了。」

    「真的啊?」這女人口氣驚訝地問道,「他怎麼就不做龐府管家了?給龐府辭了?」

    「聽說好像是他自己辭的。」

    「不會吧?做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辭啊?莫不是遇著什麼難處了?」

    「再是難處,你也幫不上忙吧?」

    「話可不能這麼說,就算幫不上也得問候一聲兒不是?我和你姐夫搬進城去後,買賣上人家沒少幫我,不拿我當外人,眼下他準是遇著什麼不順心的事兒了,我能不去問候問候嗎?可惜啊,剛才瞧著他家像是沒人的……」

    話說到這兒,這女人的聲音忽然沒了。寶梳正奇怪她怎麼不說了,略略探頭一看,原來是阮曲塵和龐雨絹她們慢慢走上來了。剛才那聲音的主人,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年輕少婦,立刻起了身,面帶訝異以及半點驚喜,忙快步下了幾個石階,迎著曲塵喊了一聲:「曲塵!」

    正在跟龐雨絹聊天的曲塵聽見聲音,抬頭看了一眼,臉上沒什麼變化,淡淡地回了一句:「哦,是你啊,去世海家的嗎?」

    「對呀!」這少婦秋眸含媚道,「今兒是汪家請我們來瞧瞧新翻的房子,瞧過這一回就該是正式嫁娶了。怎麼?剛剛從山下回來?我聽說你不做龐府的管家了?」

    「哦,」曲塵點點頭道,「是辭了。」

    「那你當真跟人開了藥園子?」

    「世海跟你說的吧?是有這麼回事。」

    「開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也領我去瞧一眼,瞧瞧你這退任的大管家到底能開出個什麼樣的藥園子來!」這少婦打趣道。

    「就我爹他們從前幹活的地方,沒什麼好瞧,你也不是沒去過。」

    「那兒啊?你怎麼選在那兒了?」這少婦臉上閃過一絲憂慮道,「你以前不是特別不喜歡去那兒的嗎?那兒地方是好,可會不會瞧著讓人傷心啊?」

    正說著,泉小爺用衣裳兜了一包野山楂從上面衝了下來喊道:「舅母我來啦!我來啦!我來啦!野山楂也來啦!快點吃了吧!」

    「舅母?」龐雨絹迎上去問道,「泉兒,你舅母不是跟你一塊兒在前面跑嗎?」

    「咦?舅母呢?」泉兒愣了一下,左右瞧了一眼,好不茫然道,「舅母呢?舅母剛剛說肚子疼,我就去摘野山楂了,叫她在這兒好好等著的呀!」

    「肚子疼?是吃多了撐得吧?人呢?沒看見啊!」龐雨絹也四處打量了一眼奇怪地說道。

    「在這兒呢……」寶梳那有氣無力的聲音從旁邊石頭後面傳了出來。曲塵忙快步地走了過去,果然看見她臉色不好地坐在那兒,蹲下來問道:「哪兒疼啊?」

    「胃疼……」

    「胃?」

    「橫豎就是這兒啦!」寶梳指了指自己的胃,嘟嘴抱怨道,「你再晚點來,人家都疼死了,你怎麼不帶個鐵鍬來,直接把人家埋了好了!」

    曲塵忍不住好笑道:「誰讓你吃那麼多,還跟泉兒比誰跑得快呢?這下知道厲害了?真當自己還是小姑娘呢?」

    「囉嗦什麼呢?」龐雨絹走過來塞了一顆野山楂在寶梳嘴裡,招呼曲塵道,「疼得臉色都變了,趕緊背回去歇著!下回吃撐了可別再跟我們家泉兒賽跑了,你不知道泉兒是出了名的鐵胃嗎?一邊喝冰水一邊吃肥肉都行,你還跟他跑,自己找死吧?」

    「嗚嗚嗚……」寶梳一邊手腳並用地爬上曲塵的背一邊假哭道,「你早說啊,師傅!害得你徒弟都成這樣了,你這個師傅也得負責。」

    龐雨絹笑得抖起肩來了,點頭道:「行,我負責,我負責叫張媽媽今晚給你們送晚飯來,行了吧?走了,回去我給你熬點藥湯喝喝,你這小身板子得補一補,要不然怎麼給曲塵生七個八個孩子?」

    「啊……七個八個?你不如先找個姐夫來生生看?」

    「哈哈哈……我喜歡!」泉小爺在旁邊拍手跳道。

    「喜歡你個頭!」龐雨絹敲了泉小爺小腦袋一下,「快讓開,讓你舅舅把你舅母背回去歇著!山楂兜好了,回去叫張媽媽給你做個酸酸甜甜的山楂膏。」

    「好勒!」泉小爺不知疲倦地又撒腿往前跑去了。

    曲塵背起寶梳後,沖萬祝行點了點頭,然後轉身走了。龐雨絹也禮貌地沖兩姐弟笑了笑,跟在了曲塵後面。等他們走了一段距離後,這少婦好奇地盯著曲塵背上的寶梳問道:「弟弟,那就是曲塵的媳婦?」

    「嗯,是呢!」

    「喲?」這少婦擰起了眉頭道,「那婆娘瞧著也不怎麼樣啊!不說他們倆常年不見面,干係壞透,都鬧上和離了嗎?」

    「你聽誰說的?我瞧著挺好的啊!你剛才說瞧著什麼不怎麼樣?」

    「沒什麼,」這少婦擺擺手,目不轉睛地盯著曲塵他們的背影又問道,「那剛才衝我們笑的那個是誰啊?不太眼熟啊?不過瞧著跟曲塵很熟似的。」

    「姐,你問我我問誰去?我也不是霧重村的啊!不過姐,剛才我們說的那些話怕都給那嫂子聽去了吧?她不會多心什麼的吧?」

    「多什麼心?」這少婦嘴角勾起一絲自鳴得意的笑容道,「我們剛才又沒說什麼見不得人的話。她要多心,只管來找我鬧便是,橫豎我和曲塵清白著呢!對了,弟弟,爹不是讓你另外尋條生財的門道嗎?我覺著種藥不錯,要不然你也去跟曲塵他們搭個伙,學學種藥那門道?」

    「種藥?我沒什麼興趣啊!」

    「學學不就有興趣了?先說在這兒,回去我們再商量商量!」這少婦笑盈盈地對萬祝行說道,「你要真有這打算,姐姐拿出私房來幫襯你。我還不信了,離了大哥和爹,離了我們家那毛竹買賣,你還活不出個人樣兒了!」

    萬祝行瞟了這少婦一眼,猶豫道:「我再想想吧!走吧,姐姐,再不走,晌午之間趕不回家了。」

    這少婦往曲塵背影消失的方向戀戀不捨地看了一眼,這才轉身往山下走去。

    且說寶梳回到家後,在*上趟了差不多一整日。她已經很久沒這麼胃痛過了,吃得太撐跑得太快是一回事,吃的偏偏是豆花,吃多了不脹氣不疼就怪了!

    醒來時,窗外已經全黑了。她昏昏沉沉地直起身,打了個哈欠,目光迷離地盯著窗欞上的剪紙發起了愣。沒過多久,曲塵端著個托盤進來了,見她醒了,便問道:「還疼嗎?」

    「阮曲塵,今兒在山道上遇著的那個女人是誰?」寶梳轉過頭來問道。

    「哪個?」曲塵放下托盤抬頭問道。

    「就是喊你『曲塵』的那個,手裡拿條嫩蔥綠手帕的那個。」寶梳說著比劃了一個*姑娘招客的手勢。

    「哦,你說萬水蘇?」曲塵一邊舀起砂鍋裡的粥一邊口氣淡淡地回話道,「她是世海未來的大姨子,萬萱草的姐姐,叫萬水蘇。」

    「你跟她很熟嗎?」

    「怎麼這麼問?」曲塵端著粥碗走到*邊坐下道。

    「先別反問我,是我在問你,你跟她很熟嗎?一早就認識了?是不是還有什麼事兒是我不知道的?」

    曲塵拿起調羹攪了攪滾燙的粥笑道:「這是在審我嗎?又打哪兒聽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話了?想問什麼就直接問,別這麼拐彎抹角的。」

    「好,那我直接問了,」寶梳合了合手掌道,「她喜歡你嗎?或者說你以前喜歡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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