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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零二章 隔山震虎 文 / 花椒魚

    「呵喲!」旁邊頓時起了一陣驚訝聲。寶梳也愣了,壓根兒沒想到阮曲塵會撕了!她想抓過來時已經晚了,好好的一張清單成了兩半兒。她略帶怒色地問道:「阮曲塵,你什麼意思?存心來給我搗亂的是不是?」

    曲塵把清單揉成團,隨手一扔道:「這點錢值得你興師動眾地來要嗎?」

    「錢是小事兒,規矩是大啊!要是個個都像邱三娘子那樣胡來,我和荷青那買賣還做不做了?今兒頂著老太太的口諭來砸,明兒頂著老太太的聖旨來掀,有完沒完了?」寶梳反駁道。

    一旁滿面怒紅的陶婆婆應聲道:「只要荷青還是我陶家的媳婦兒,這買賣就不會跟你做!你愛找誰找誰去,橫豎別來打我們陶家的主意!」

    寶梳正要駁斥時,曲塵搶先了一步,側身問在場的陶遠志道:「這事兒你怎麼說?」

    「我沒二話……」

    「遠志,你糊塗啊!」陶婆婆急忙上前打斷了陶遠志的話,頓了頓枴杖沉臉道,「什麼叫沒二話?家裡少了你和荷青吃穿了?就算再窮,也不會讓荷青跟她做什麼買賣的!別覺得你和曲塵打小是好兄弟,不好開口,你不好意思,娘替你來說!」

    「娘說得對呢,」魯氏略帶譏諷的口吻說道,「遠志你好歹是秀才,每月束修緊著你們兩口子花,還有我們月月給的口糧,哪兒不夠吃穿了?你還是聽娘的,別把娘給氣著了!你要真覺得不夠,大不了我們三家勒勒褲腰帶,再擠點出來勻給你們,橫豎不能把你們餓著凍著了!」

    話音剛落,陶婆婆就回頭恨瞪了魯氏一眼。魯氏不滿地撇了撇嘴,躲自家丈夫身後去了。這時,陶遠志轉身對魯氏和幾個哥哥正色道:「正好大嫂把話說到這兒了,我也順便提一句,往後每月不必哥哥嫂嫂們再給我添口糧了,我自家的日子我自家知道怎麼過。」

    「遠志!」陶婆婆急了,使勁地拽了他袖子一下道,「你說的這是什麼混賬話呢?你哥哥嫂嫂分你口糧,那是你應得的,茶園子沒你份兒,他們自然該出一份子給你!」

    陶遠志表情淡淡地說道:「我們自家的事兒往後再說。荷青跟寶梳做買賣的事兒我早先已經答應了,我沒覺著有什麼不妥。也請大嫂三嫂少替我家操心,先顧著你們的茶園子好了!」

    魯氏和邱三月都斜了斜眼珠子,流露出極為不滿的表情。陶婆婆更是氣得慌,索性把手裡的枴杖往地上一摔,猛拍了兩下大腿嚎道:「這真真是做了秀才相公不認人了!我吃了多少苦,費了多少心,花了多少銀子才把你捧成眼下的大老爺啊,這下可好了,翻臉不認老娘了!行行行,你都不認我,我還厚臉皮兒活在這世上做什麼啊?索性跟你爹去了還好過些!」

    說罷這老婆婆踉踉蹌蹌地往院外那口水井處奔去!圍觀中的幾個老媽媽急忙將她攔了下來,她撲在兩個老媽媽身上哭得是鼻涕眼淚橫飛,聲聲控訴著陶遠志的種種不是。陶遠德沉下臉來喝道:「遠志,你想怎麼樣啊?啊?想把娘往死路上逼啊?不跟靳寶梳做買賣你連口飯都吃不起了是不是?你活這麼二十多年,哥哥們虧待過你嗎?家裡就你一個讀書人,什麼好白米好白面都緊著你吃,但凡有件像樣的衣裳都先叫你穿了,怕你讀書人出去丟了臉面,你還想怎麼樣啊?娘都這把年紀了,你非得氣死她才安心啊?」

    旁邊的人都紛紛議論了起來。站在丈夫身邊的荷青見這陣勢也有些嚇著了,偷偷地拽了拽陶遠志的衣袖小聲道:「要不,算了吧?寶梳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跟她說說,她也是能明白的。」

    陶遠志的臉色由青轉紫,緊緊地攥著拳頭沉默了兩秒後,忽然轉身指著他的大哥三哥嚷道:「是啊!你們可委屈了!好東西全給我佔去了,叫你們撿剩下的,誰能有你們委屈啊!怕我丟臉,是怕我給陶家人丟臉吧!行,今兒我就好好丟一回臉,叫人知道知道我這秀才相公也不是肉包子做的!」說完他幾步上前走到寶梳剛剛坐的那把太師椅邊,雙手一舉,狠狠地朝旁邊太陽地裡砸去了!

    全場瞬間震驚了!連一直哭罵個不停的陶婆婆也驟然失聲,目光驚愕地看著自己兒子,全然不知該怎麼辦了!

    能不震驚嗎?陶遠志是個什麼樣兒的人?與他年歲差不多的村裡有五個,曲塵,世海,劉達,曲中,還有夏夜。這六個人打小就一塊兒滿山混的,每每幹壞事,總是曲塵當頭頭,劉達當軍事,世海曲中夏夜打下手,陶遠志永遠都是留守大本營或者望風的那個。

    酒量最差,拳頭最爛,脾氣最好,功名最高,村裡誰都知道他是個聽娘話的好孩子,儒雅秀才,未來的狀元爺候選人。當初還沒成親時,媒婆們簡直是踏破了門檻。可就是這樣一個人,今兒跟發了失心瘋似的,又跳又砸,能不把人嚇著嗎?就算是曲塵,也從來沒見過他如此情緒激動,難以控制。

    「這事兒……」陶遠志胸口劇烈起伏道,「這事兒就這麼定了!寶梳,明早荷青……荷青還是把東西給你送過去!」

    「秀才老爺,」寶梳也有點被他這模樣嚇住了,上前兩步道,「緩兩口氣兒再說,橫豎我這兒也不急的,你們回去再商量商量……」

    「是我嫂子不?」陶遠志一臉激動地打斷了寶梳的話道,「是我嫂子,是曲塵的媳婦,就應下這事兒!」

    「好好好,我應我應,總行了吧?明兒照舊讓荷青給我送過來,我們倆的協議也照舊,可以了吧?」

    「說定了!」陶遠志丟下這三個字,撥開人群就走了,身後立刻響起一片唏噓聲。陶家人個個面面相覷,不知道陶遠志中了什麼邪了;陶婆婆則放聲大哭了起來,嚷著自家兒子怕是給人下了咒了!

    荷青想追上去,偏偏腿腳不利索,跑了兩步險些摔倒,只能轉頭著急地對曲塵道:「曲塵哥,趕緊去瞧瞧,我怕他出事兒呢!」曲塵伸手扯過寶梳小聲道:「鬧鬧也就行了,別玩大了。我去瞧瞧遠志,你見好就收了,知道嗎?」

    「那賬單的事兒可以算了,但四嬸的事兒還沒開始呢!」

    「四嬸的事兒?」

    「回頭再跟你說吧!趕緊追那秀才相公去!」

    曲塵擠出人群,飛快地追著陶遠志而去了,後面還跟著劉達。陶婆婆還在那兒哭著,指著陶遠德喊道:「快去隔壁村請大仙來!遠志一準是給人下了咒了!哎喲喂,我那麼乖巧的一個兒子,怎麼會變成這樣兒啊?一準是有人心裡妒忌,昧著良心下黑手呢!老大,你愣著做什麼啊?快去請啊!」

    陶遠德一臉納悶地嘀咕道:「誰知道他到底怎麼了?八百輩子沒見他發一回火,這頭一回還盡出在我們哥兩個身上了!要說沒良心,該是他吧!」

    「你屁話怎麼那麼多啊!叫你去就去!」

    陶遠德不耐煩地沖圍觀的人揮揮手道:「有什麼好看的?都散了散了!」

    「等等!」寶梳上前一步道,「賬單的事兒是完了,可有個事還沒了。」

    邱三月忍不住從旁邊跳了過來,指著寶梳罵道:「你到底煩不煩啊?你男人都說算了,遠志也答應跟你再做買賣了,你還想怎麼樣啊?瘋狗咬了是不是?還賴在我家不走了?」

    「你先別著急,事情弄清楚了我自然會走,」寶梳面含閒笑道,「邱三娘子,你是不是跟別人說過,我小四嬸指派她娘甘大娘送禮兒給豆丁娘,讓豆丁娘往外傳我四嬸的閒話?」

    邱三月一愣,眨巴眨巴了兩下眼睛反問道:「你什麼意思啊,靳寶梳?」

    「那好,我再說明白點。有人來跟我說,你到處跟別人說,你親眼看見豆丁娘收了甘大娘幾盒東西,答應幫甘大娘到處說我四嬸在外偷漢子,有沒有這事兒?」寶梳說著這話時,手指往旁邊來湊熱鬧的豆丁娘一指,嚇得那豆丁娘整個臉色都變了,兩隻手緊緊地交握在一起!其他幾個常往夏新家去的婆子媳婦開始神色異樣地交頭接耳了。

    「什麼東西?」邱三月柳眉一豎,指著寶梳激動道,「你少往我身上潑髒水了!我什麼時候看見甘大娘送豆丁娘東西了?哪個王八羔子在你跟前胡說八道的啊?」

    「你真沒說?跟我告密這人可是說得有板有眼兒的,說當日你是在夏新家灶屋外面瞧見甘大娘遞了幾盒東西給豆丁娘的,親耳聽見甘大娘對豆丁娘說我四叔之所以偷人娶小,是因為我四嬸不安分在先,是不是有這麼回事?」寶梳故意提高了音量質問邱三月道。

    「我呸!」邱三月激動地豎起三根手指,粗脖子紅臉地說道,「老娘要是瞧見了,眼珠子全爛!要是聽見了,兩個耳朵流膿水到死!嘿!哪個不要臉的居然這麼抹黑老娘啊?不過你那四嬸的閒話我倒是真聽見過一兩句,說的就是你那四嬸不安分,背著阮威在外頭跟你似的勾搭漢子呢……」

    話未完,阮威忽然從人群中跳了出來,氣勢洶洶地朝邱三月走去。邱三月一見他這陣勢,嚇得趕緊躲到了自家丈夫身後去了。阮威粗眉一橫,指著她喝道:「你他娘的有種再給老子說一遍!」

    陶遠定忙道:「阮威,別亂來啊!有話好好說!」

    阮威袖子一抹,一副鄉間惡霸的架勢說道:「你們還真會蹬鼻子上臉啊!往常說寶梳,寶梳不跟你們計較,你們還說上我阮威的媳婦了!陶老三,叫你媳婦出來說清楚,你哪只眼睛看見了?」

    邱三月知道阮威向來有些爆脾氣,根本不敢出來,只是從丈夫背後探出個頭,有些畏懼地說道:「我……我也是聽別人說的……」

    「那說甘大娘和豆丁娘那些話呢?」阮威厲聲喝道。

    「哎喲喂!那那那……」邱三月指著寶梳道,「是她冤枉死人不償命啊!我什麼時候看見過了?我平日裡也不常去夏婆婆家做針線啊!怎麼會撞見甘大娘給豆丁娘送禮兒,還聽見那些胡說靈芝的話呢?靈芝怎麼可能有膽兒背著你在外找漢子,就是跟我說,我也是不信的啊!」

    「真沒有?邱三娘子,你知道我今兒為什麼這麼大動干戈,為了點銀子鬧上你家門嗎?那點銀子我靳寶梳還沒看在眼裡,可我四叔家這事兒絕不容許誰胡編亂造!」寶梳說著轉過身,雙手叉腰正氣滿面道,「能傳出這種閒話的人心眼可見有多毒!明知道我四叔剛剛接了小四嬸進門兒,小四嬸還在安胎呢,就到處挑撥是非,說我小四嬸打發她娘給豆丁娘送禮,滿村傳謠言地污蔑我四嬸,這不是存心挑撥我四嬸和小四嬸的干係,鬧得我四叔家永無寧日嗎?」

    說完這番話,寶梳又轉身對邱三月道:「要不是為了這事兒,我犯得著為了六兩多銀子上你家來鬧嗎?」

    「我都說了啊!」邱三月跺腳著急道,「我真沒說過那些話,我就單單聽別人跟我說,靈芝背著阮威偷漢子,逼得阮威出去找小!可……可這些都是我聽別人說的啊!那什麼親眼看見甘大娘給豆丁娘送禮,我壓根兒就沒看見過啊!我可以用我兒子的名兒發誓我真沒說過!」

    「最好沒說,要不你們還以為我們阮家的媳婦那麼好欺負呢!我小四嬸那麼賢惠的一個女人,肚子裡還懷著娃兒呢,要叫她聽見這些閒話,沒準會氣得連娃都掉了。甘大娘是小四嬸的親娘,怎麼可能去幹這種害自家閨女的事兒?分明是有人故意想鬧事兒!」寶梳故作嚴肅的表情道。

    「可不是!」秦氏也來了,附和道,「說這種閒話的真真該斷子絕孫去!當我們阮家的媳婦那麼好欺負啊?從前罵夠了寶梳,又扯上靈值了靈芝是個什麼樣兒的人你們不清楚,怎麼張口就是一堆糞,天生做糞坑子的啊!」

    「寶梳,對的!是要查清楚!容不得他們陶家胡扯!」龍氏跟著氣憤地指著陶婆婆道,「還說自己家規嚴,這樣人兒容不得那樣人兒也容不得,瞧瞧自己教出來的好媳婦,有一個像樣兒的嗎?」

    陶婆婆知道龍氏什麼意思,狠狠地瞪了一眼想反駁,可哭得嗓子都乾澀了,憋不出一個字兒來了。

    阮威的眉頭已經擰成個川字了,伸手指著邱三月喝問道:「你老實說,是不是你傳出來的?回頭別叫我查出來,連你娘家的祖墳都一併給你扒了!」

    邱三月被阮威那模樣嚇得說不出話來了。擋在前面的陶遠德著急道:「阮威,你想想啊,我們招惹你幹什麼呢?平日裡都是一個村處著好兄弟,怎麼會背著你幹這種缺德事兒?我們當真是吃飽了撐的啊!眼下各家都忙著採茶,誰有工夫幹那事兒啊!」

    「是啊,阮威哥,」邱三月忙附和道,「我說你家閒話幹什麼啊?我跟你又沒半點仇!最近我是聽著點靈芝的閒話來著,可我想啊,靈芝哪裡是那種人呢?一準是有人瞧著你享齊人之福,嫉妒呢!查,一准要查!你們不查,我都要好好查查,到底哪個糟心窩子的王八傳出這種話來,害我都背上黑鍋了!」邱三月怕阮威真的動手,又是解釋又是討好。

    「哼!」阮威冷哼了一聲,瞥著圍觀的那些婆子媳婦道,「敢說我阮威的媳婦閒話,活膩了是不是?可別叫我查出來是誰起的頭兒,要不然我連他祖墳裡的骨頭都拆了!」

    「四叔,您消消氣兒,這種婆婆媽媽的事兒不必勞煩您了,您有正事兒要干呢!橫豎交給我,我保準給你查個子丑寅卯來!」寶梳忙安慰道。

    「好!寶梳你是個聰明的,好好給四叔查查!看是哪個連祖墳都不想要了的混賬王八傳出來的!我阮威的媳婦是什麼樣兒我自己不清楚嗎?還是曲塵說得對,總說寶梳這樣偷人那樣勾人,倒是現成抓個姦夫來瞧瞧,你阮大爺賞你一百兩銀子花!淨是一群嘴裡沒毛的貨!」

    寶梳微微一愣,心裡有些驚訝,但當著人面兒,她沒好問出來,只是說道:「好,交給我了,四叔您先回去吧!我看邱三娘子都拿自家兒子發毒誓了,想來也不該是她了。」

    「是啊是啊!」邱三月忙點頭道,「我都說了不是我了!阮威哥你放心,我要是再聽著點風吹草動,保準跟你說!」

    阮威哼了一聲兒,氣呼呼地摔袖走了。寶梳又對邱三月道:「邱三娘子,我就信你這一回,你也是有兒子的,想來應該不會那麼惡毒的。再說豆丁娘也不是那種喜歡胡說八道的人啊,是不是,豆丁娘?」

    一旁臉色早白了的豆丁娘忽然被寶梳這麼一點名兒,渾身都輕微地顫抖了一下。不等她啃聲,寶梳便走過去和顏悅色地對她說道:「豆丁娘,是吧?你也是有兒子的,怎麼會幫甘大娘傳那種閒話呢?況且甘大娘能生出我小四嬸那樣賢惠的女人,怎麼會惡毒到用這種法子逼走我四嬸呢?我看啊,傳出這種閒話的人一準是沒安好心,仔細斷子絕孫的,是不是?」

    「呃……那……那是啊!應該是啊……」豆丁娘臉色像抹了一層土黃色似的,笑起來特別僵硬。

    「放心,我啊自認個福爾摩斯,保準把這閒話的源頭查個一清二楚,叫你,甘大娘還有邱三娘子都不冤枉,好不?」寶梳笑米米地盯著她問道。可她壓根兒不敢看寶梳的眼神,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勉勉強強應了個嗯字。

    「那好,這事兒就算完了,」寶梳揚聲對眾人說道,「不過我靳寶梳先把話撂在這兒了,但凡叫我查出是誰幹的,我四叔負責挖祖墳,我負責斷他家的龍脈,橫豎我也是閻王殿裡走過一遭的人,賄賂個小鬼小差打下十八層地獄也不難,走著瞧!」說完她手一揚,叫上海櫻等人氣勢昂揚地回家去了。

    眾人漸漸散去,都在互相交頭接耳著,特別是剛才攔著陶婆婆的那幾個婆子,這會兒都圍著陶婆婆小聲地嘀咕著什麼。旁邊的邱三月忽然抬手就拍了丈夫後背一巴掌道:「叫個阮威就嚇成那樣,你是不是男人啊?」

    陶遠德有些尷尬了,紅著臉爭辯道:「犯得著跟他拚個你死我活啊?打傷哪兒茶園子的活兒誰幹?」邱三月不滿地瞪著他道:「怕就怕,尋那麼多借口做什麼?」陶遠德反駁道:「我哪兒怕了?」

    「行了!」陶婆婆從地上掙扎著爬了起來,跟那幾位老媽媽客氣地道了個謝,送她們走遠後,這才拄著枴杖走了過來沉聲道,「自家人還掐起來了?遠志都還沒找回來呢,你們還有心思在這兒拌嘴?告訴你們吧,那傳閒話的不是別人,就是豆丁那娘!」

    「什麼?」陶家幾個人都愣住了。

    「剛才烏婆婆嚴婆婆都跟我說了,宋靈芝那閒話就是豆丁娘跟他們說的!還不明白嗎?豆丁娘一准就是收了甘大娘的東西,到處抹黑宋靈芝,好叫阮威真把宋靈芝休了,留了那個小在家!」

    「可……誰去靳寶梳跟前告的密啊?還把我都扯上了?」邱三月不解的問道。

    「哼!」陶婆婆不屑道,「沒準就是豆丁娘自己!她把閒話傳了,禍事兒都推到你頭上,真是個黑心肝做的!最瞧不起那些做小的東西,豆丁娘居然幫著阮威家那下踐貨幹這種事兒,不怕她兒子暴斃嗎?」

    「可惡啊!」邱三月磨著牙齒罵道,「豆丁娘也太不是個人了!平日裡跟她有說有笑的,沒想到居然在我背後捅刀子,看我回頭不拿個小人兒咒死她!哼!」

    「快去找遠志啊!」陶婆婆著急道。

    陶家老大老三急忙去找弟弟了,三個媳婦攙扶著陶婆婆回了老三屋子裡說話。陶老三門口是安靜了,可夏新家後院房間裡卻傳來一聲聲哀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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