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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三百三十三 命裡有時終需有,命裡無時莫強求(1) 文 / 天落晴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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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多月後,已入深冬。

    「容漪姐!容漪姐!」一個小丫鬟異常激動地跑進了洛芸軒,聲音之大,令在廊下生火的容漪禁不住渾身一顫。

    「噓!」容漪比劃了個手勢,指了指屋內,「少夫人在午休,你別作這麼大聲!」

    這丫鬟平日裡在銅雀台的藥房辦事,容漪也不知道她過來是有何事。

    「容漪姐,大事不好!」小丫鬟喘著粗氣,「鄭郎中,他被人——被人打了!」

    容漪一時間沒聽明白,「你說什麼?被人打?」

    小丫鬟狠命地點頭,「現在人正躺在郎中所裡呢,容漪姐你要不要去看看。」

    「可是我——」容漪看著手上剛劈了一半的柴火,想著屋內的爐火就要熄滅,她猶豫了起來。

    「沒關係,容漪你去吧。」不知何時甄宓已經推開房門,一股冷氣之下,她的嘴邊起了一層白霧。

    「少夫人——」容漪沒想到甄宓在裡面都聽了到,一時有些發怔。

    「還不快去。」

    甄宓催促著她,容漪這才起身拍了拍衣襟,跟著小丫鬟跑出了院子。

    進了郎中所,東拐西拐了好一陣,容漪才來到鄭顯跟前。

    鄭顯身上的傷口已經被包紮好,雖然沒了多少血跡,但渾身上下幾乎處處都是白布帶,傷勢便顯得很重。

    鄭顯見容漪來了,嘴角不自覺地咧了開,雖然有些撕疼,但他還是控制不住笑意。

    「這是怎麼了……」容漪被嚇到,「好端端的,怎麼會被人打了?」

    鄭顯搖搖頭,依舊微微笑著,拍了拍身邊的床板,「你過來坐。」

    帶著容漪過來的小丫鬟見沒自己什麼事了,便咳了咳,退了下去。她走之前,鄭顯還感激地示意了一下。

    容漪不聽他的話,沒有坐下,她有些生氣,「你是不是跟人賭博賭輸了?」

    「我沒有。」鄭顯拖長了聲音,表示她的想法實在無稽。

    「那你一定是搶了別人家的妻子,被人家打了!」

    鄭顯被她說的哭笑不得,「在你眼裡,我就是這麼不堪的人麼……」

    「那誰會沒事打你?」容漪不解了,若不是惹了人,會有人這麼狠的收拾你麼,她瞥了瞥鄭顯。

    「為什麼會有人沒事就打我,我哪知道。」鄭顯也是一肚子苦水。

    今天他去集上抓藥,給郎中所添補些藥材,哪知道半路衝出來好些人,不由分說地照著他猛打。渾身是傷不說,那都是輕的,當時他就覺得一條腿似乎是斷了。被人橫抬豎抬的送回銅雀台,果不其然,他左腿的小腿骨硬是被人踹斷了。

    「如果是他們打錯了人,那你真是夠倒霉。」容漪歎了口氣,「平日裡一看就是沒做多少好事,現在有了報應。」

    鄭顯無所謂地笑笑,道,「我做的好事還不多嗎,我救活了好多人呢。」

    容漪瞅著他那被裹的嚴嚴實實的左腿,終於放下一直板著的臉,問道:「疼不疼?」

    有她這句問候,鄭顯那自然是下油鍋都不會疼了。

    「估計要躺好些個月了,不能去給你家主子診脈了,你們主僕倆好好照顧自己。」鄭顯雖自己病著,還不忘關心容漪和甄宓。

    他知道容漪將甄宓視作最重要的人,不知要比他重要多少倍,既然如此,他也只好隨著她的心意,將甄宓視作自己的主子。平日裡他雖給銅雀台上的許多夫人少夫人診脈,但他心底最關心的,還是甄宓。所謂的愛屋及烏罷。

    鄭顯不知道自己是倒了什麼霉,被人莫名其妙地痛打了一頓。

    可事出怎能無因。

    蘭皋堂裡,延康進來覆命。

    曹丕有些不悅,「我只是叫你讓他受點傷,你怎麼把人打殘了!」

    「是屬下的錯,都是屬下用人不當,那些市井流氓下手的確太重了。」延康埋低了頭,等著曹丕的訓斥。

    「這郎中是個好人,讓他受傷已經夠對他不起,你還讓我擔負多大的罪名。」曹丕皺緊了眉頭,不安地踱步。

    延康覺得這次曹丕是真生他的氣了,忙跪了下來,「屬下有錯,都是屬下疏忽。」

    「罷了,事已至此。下一步安排妥當了麼?」曹丕也無能為力。

    「都按公子的吩咐辦好了。」延康這才敢抬頭瞅一瞅曹丕。

    「安排好了就好,這次,別再有什麼差錯了。」

    「屬下一定好生叮囑,不會再叫公子失望了。」延康緊張起來。

    「這次你用人可靠了?」曹丕瞥了他一眼,故意問道。

    延康忙答:「絕對可靠,這郎中是在下本家的親戚,公子且放心。」

    曹丕點了點頭,就叫延康退下了。

    他們二人口中的郎中,此刻正背著藥箱,前往曉山堂。

    前來為他開門的丹鳳見這次來的不是鄭顯,正覺奇怪,就聽得新來的郎中解釋道:「在下喚作羅柴,是暫替鄭郎中的。」

    「暫替?」丹鳳一邊將他帶進屋裡,一邊隨意聊著。

    「鄭郎中受了傷,最近他負責的事兒就由我先代領了。」羅柴說起話來很恭敬。

    進了屋後,丹鳳將情況解釋給了潘月。

    「羅郎中。」潘月點了點頭,打了招呼。

    羅柴也回了禮,然後就開始把脈了。

    將近兩個月下來,她幾乎每天都叫鄭顯過來,脈象愣是沒什麼動靜,她也漸漸失去希望了。曹丕雖然最近經常來曉山堂看她,卻也因為各種繁忙的理由拒絕留宿。看來,這次,她不會有孩子了。

    診脈的過程中,羅柴冥思著,潘月見他似乎蹙起了眉頭,不禁有些緊張:「怎麼了?」

    羅柴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說話,潘月再好奇也只好噤了聲。

    許久過後,羅柴才鬆了潘月的手腕。

    「怎麼回事?郎中怎麼皺起了眉頭?」潘月要急死了。

    「在下也不好說啊。」羅柴無奈地搖了搖頭。

    「到底是怎麼了,你別吊著我們主子啊!」丹鳳也跟著急了。

    「這可能是件喜事,可在下說不好啊。」羅柴歎了口氣。

    「喜事?你是指——你難道是指——」潘月激動了起來,根本就不管羅柴還說了其他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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