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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兩千九百五十一章 、分而合之,合而分之 文 / 凡十二

    「殺!殺啊!殺!」

    既然鹹州軍都已擺開了要攔截穆延等人的架勢,那不管穆延會不會遭遇危險,穆家軍也不得不有所行動了。

    不然不說鹹州軍或其他人會怎麼看穆遷等人,穆延肯定都會對他們怒其不爭。

    畢竟身為將領,不說本就該擁有臨機應變的能力才算合格。在鹹州軍已經有所行動的狀況下,穆家軍又怎可能一直無動於衷。

    所以在奪取不了穆遷的指揮權狀況下,或者說在決定進攻乃至說決定為穆延爭取主動後,穆新自然也憑著自己的嫡脈地位將出兵指揮權搶到了手中。

    只是出兵歸出兵,由於不是正式的出兵時間,穆新最多也就是帶了八千人出戰,並且不是直奔鹹州軍大營,而是與另一支同樣高達八千人的隊伍徑直撲向了鹹州軍大營外沿的攔截隊伍,只由穆遷帶著剩下的兩萬兵馬繼續留守在穆家軍大營中伺機而動。

    畢竟隨著穆新等人的行動,誰也不知道穆延或鹹州軍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乃至應對。

    因此留下的這兩萬人,也未必不可等到丑時再準時對鹹州軍發起進攻。

    然而隨著穆新等人開始行動,鹹州軍也迅速做出了反應。不是等到穆新等人衝到那些攔截隊伍前才開始出擊,而是穆新等人剛一行動,鹹州軍的大營中就蜂擁出了大量部隊,這也逼得原本想要分道而行的穆新等兩支部隊不得不匯聚在一起迎敵。

    因為夜戰與日戰的最大不同在什麼地方?

    那就是日戰時軍隊可視情況想戰就戰,想退就退,甚至在戰事未起時雙方就先後撤退。但當夜戰中兩支部隊遠遠遭遇時,那就誰都不可能輕易撤退,怎麼都必須先打上一仗再說了。

    畢竟夜戰中道路不明、地形不明,縱然是早有準備的撤退,依舊有可能被地上的各種碎石、雜物絆到,甚至被各種意外狀況拖延乃至拖累部隊的撤離行動。

    所以只有迎擊敵人,並且將敵人打得不敢追擊時,隊伍才有後撤的可能。

    因此在隊伍合龍的瞬間,不用鹹州軍繼續撲上來,穆新就帶著穆家軍將士一起喊殺著衝了上去。

    因為穆新在今日白天的戰鬥中或許也被鹹州軍的新戰法所困,但夜戰畢竟不同於日戰,若是能在夜戰中破除鹹州軍的新戰法,這未必又不能成為一個克制鹹州軍新戰法的重要手段。

    所以在衝入鹹州軍隊伍的一剎那,穆新也有如白天的穆延一樣沖在了隊伍的最前列。

    只是最前列歸最前列,稍過一會,不說是不是大驚失色,穆新很快就發現了鹹州軍的新戰法在夜間居然與白天同樣奏效。

    而在隊伍中的各種火光映照下,雖然那些擋住穆新去路的鹹州軍士兵武藝看上去並不高,但不知什麼原因,穆新不僅衝不過這種看似普普通通的攻擊與攔阻,甚至於想要通過殺傷敵軍來衝破敵陣都很困難。

    但即使如此,穆新依舊沒有退縮。

    因為早一步知道鹹州軍的新戰法在夜間也能奏效不僅能讓穆家軍往後提高警惕,這也避免了丑時再出戰的反應不及。

    只是跟著穆新讓人將消息傳入後面的穆遷營中,穆遷的臉色頓時就格外難看道:「……什麼?鹹州軍的新戰法竟然在夜間也有效?那我們究竟要怎樣才能救出爵爺。」

    「……這很簡單,大人只要現在就將部隊壓上去,肯定能幫助到爵爺。」

    「現在就將部隊壓上去?怎麼壓……」

    沒想到左翔竟會說這事很簡單,穆遷不是帶著探問的神情望向左翔,而是微微有些惱然的望了望左翔。

    因為穆遷就想不通,左翔如果早有主意又為什麼不說出來,非得留到現在來表現自己的無所不能。

    但不在乎穆遷眼中隱藏的心思,左翔就大膽說道:「大人息怒,但這事若沒有穆新校尉他們的出擊,大人同樣幫不了爵爺。」

    「哦!那某究竟該如何去幫助爵爺!」

    「很簡單,大人首先要假裝去支援穆新校尉他們,然後敵人若是不支援與穆新校尉他們對戰的部隊,大人自然就可聯合穆新校尉他們的優勢兵力吃掉眼前敵人後再繼續前進。當然,這樣的幾率很小,畢竟鹹州軍也不可能真給我們以多打少的機會。」

    「可鹹州軍若是立即支援那些正在抵擋穆新校尉等人的部隊,大人則可帶領部隊饒過穆新校尉他們的戰場,依舊按照穆新校尉他們一開始的進攻路線繼續由兩側向前推進,以求能突破前面那些呈橫列阻擋的警戒隊伍攔阻,並幫助爵爺脫身,」

    「……原來如此,可敵人如果跟著我們追過來怎麼辦?」

    沒想到左翔竟想利用穆新等人做誘餌來給自己爭取幫助穆延脫身的機會,雖然已經認可了左翔的主意,穆遷還是依舊很慎重。

    畢竟不說鹹州軍的兵力原本就在穆家軍之上,鹹州軍都能時刻盯著穆延的行動,甚至都沒放過穆新的突襲了,穆遷也沒把握左翔的主意又會不會被鹹州軍提前察覺到。

    但不奇怪穆遷的謹慎,左翔臉上卻多了一種笑意道:「呵!如果敵人是從我軍後面跟過來,大人認為我們又用得著再去多餘操心嗎?可敵人如果是在還未與前方部隊匯合的狀況下就繞行前面企圖堵截我軍,我軍自然也可假意與穆新校尉的隊伍匯合,並將這些敵人部隊誘入戰場後再想辦法脫身。」

    「畢竟我們的部隊只要不太過投入戰事當中,要想脫身並不會太困難。」

    「原來如此!……這是要看我們各自在戰場上的表現了?」

    等到左翔解釋完自己的分而合之,合而分之計劃,穆遷臉上就隱隱多出了一種銳氣。

    因為別看穆遷在穆家只屬於旁支庶族,但實際在穆延於北越國朝廷中闖出一條道路前,穆延一脈同樣也只是穆家的旁支。只就是穆延的功績太大,穆家不得不從穆延開始也將穆延一脈定為嫡脈而已。

    所以同樣是旁支出身,穆遷自然也不想輸給穆延,尤其現在還要全看穆遷在戰場上的把握問題。

    畢竟這種分分合合中不僅隱藏著勝利的關鍵,更能直接驗證穆遷在作戰指揮上的真正能力。

    故而這不僅是穆遷可用來證明自己的機會,也是穆遷必須用來證明自己的機會。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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