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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091 心結 文 / 閒聽冷雨

    091心結

    「我和梅黯,什麼關係都沒有。」看著楚默怒意有些消退的眼神,冰隱趴在他的懷中自嘲的一笑,「不過呢,若說當真一點關係都沒有,也不對。我是他看著長大的,你可以想像的到這個可能麼?」

    嗯,竟是這樣麼?

    眼神一轉,楚默略皺了眉,低頭輕輕的摸了下冰隱的頭髮,示意她接著說。

    「呵呵,我的媽媽只是上一任教父的情婦。可笑吧?」

    冰隱的笑中帶著千般的自嘲,萬般的譏諷,「我也覺得可笑呢。在他一槍殺了那個所謂的爸爸之後,他竟然大度的收養了我們母子兩個。那個時侯,我才五歲,剛懂人事。而我的媽媽,根本沒有在社會上生存的能力。因為她被人用金錢給寵壞了,所以,她巴不得有人出錢出力的養我們。而梅黯,他收養我們的目的不用說也知道非是善心。你可以想像的到我在那短短幾年裡所能夠經歷過的生活,你可以想像的到十歲的女孩為了生存,要斬殺群狼的情景麼?你可以想像的到為了保持那一點可憐的貞操以及自尊,一個十五歲的女孩子毒殺了十餘個男人的情景麼?……」

    「夠了,別說了……」

    「怎麼不說呢,你不是一直想要聽我說麼?」

    「冰隱,我……對不起!」

    楚默的雙手用力的抱緊了懷中那具單薄的身子,隨著冰隱故作堅強的淡淡的述說,眼底全是悔意。他不該逼她的,她不想說就隨她好了,自己早該知道只要和梅黯沾邊的,絕對就不會有什麼好事。可是,自己為什麼該死的偏要逼她再一次的面對那不堪的經歷?

    「對不起,對不起……」

    若是往日,楚默絕對不是會說對不起的人,他也從不曾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把對不起這三個字說的恁般的自然。可是,今天在感受到懷中身子的抖動,以及冰隱明明是脆弱的不得了卻偏又故作堅強的把那些往事說給他聽之後,他竟然該死的恨死了自已。而對不起三個字也就自然而然的說出了口。

    「楚默,你知道麼,我害怕,我真的怕……」

    腦海中似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回憶,冰隱的臉色蒼白,伸手環住了楚默的脖子,整個人貼似的拈在了楚默的身上,似是想籍以吸汲楚默身上那一點可憐的暖意,「沒有人幫我,沒有人理我,他們把我丟在山上,晚上,那野狼一聲接一聲的嗷嗷叫,而漫山遍野看到的全是那一隻隻狼散發著綠幽幽光芒的眼,我叫,我喊,我跑,可是狼還是直向著我撲過來,他們不許我跑,不許我暈,我怕啊……」

    「不怕了不怕了,事情都過去了。」楚默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得一隻手輕輕抱住冰隱,一邊輕輕的拍著她的後背,然而只是兩聲過後,楚默隨即便發現了懷中的不對勁,冰隱的眼睛閉著,唇邊都咬出了血,整個人身子抖動的不成,很明顯她是陷入了過去的夢魔之中。

    「冰隱,醒醒!」

    楚默著急了起來,她這個樣子明顯的就是陷在過去走不出來了。看著急的滿頭大汗,臉上又是驚又是怒又是無助的冰隱,楚默大驚了起來,雙手搖晃著冰隱的身子大喊,「冰隱,醒過來。都過去了,你現在有我,我會陪著你的,一直……」

    可是,這一會的冰隱顯然對於外界的影響不為所動,執意的把自己的思緒拋在過去的回憶中不肯輕易的走出來。眼看著冰隱臉上虛汗越來越多,連呼吸都是短而急促了起來,楚默大手一抬,啪的一拍在了冰隱的臉上。而後,手一反,又一掌落在了她的左臉,「冰隱,你給我醒過來,晚兒你不想見了嗎?你再不醒過來,我把晚兒丟到美國去讓你再也見不著……」

    「你……敢……」

    虛弱的,斷斷續續的聲音自冰隱的嘴裡吐出來。

    儘管是低的不能再低的一聲,然而對於楚默來言,不吝於聽到了天簌之聲。

    「你終於清醒過來了?」

    「咳……咳,那個,我清醒了你很失望?」

    「哼,是啊,我巴不得你早死,省得我一天到晚還要防著你逃跑。」

    「呵呵,楚默,咱們兩個以後扯平好不好?」

    「好,只要你不再逃跑,我可以不再管你。」

    楚默答的痛快,然而好字之後,加的但是卻令冰隱不滿的挑了下眉。然而,她大小姐也只是挑了下眉而已。一個嘛,知道是爭不過楚默,再個嘛,她這會全身軟綿綿的半點力氣都沒有,別說是吵嘴了,連說句話的力氣都沒有。

    但是,不說話並不等於默認,對吧?

    整個人趴在楚默身上的冰隱眼珠一轉,賊兮兮一笑。

    對於楚默的這個但書心底已然拿定了主意。反正楚默不會一天到晚守著他,他不是和梅黯打了賭,應該明天就會動身去吧?大不了自己找到時機再偷溜。哼哼,她就不信她冰隱下次還會這麼倒霉的遇到小然他們那些人。

    「別打鬼主意,明天帶著晚兒和我一起動身去美國。」

    「呃,不去可不可以?」

    「可以啊。」楚默隨意的一揚眉,不等冰隱臉上的喜色完全的展放,閒閒的又吐出了下句足以令她吐血的話,「不管你去不去,反正我明天會帶著晚兒一起起程。」

    「楚默你……」

    王八蛋。冰隱恨恨的在心底罵一聲,就知道拿晚兒來威脅人。不憤的表情一閃而過,抬起的頭卻在看到楚默那犀利的眼神之後整個人驀的焉了下去,再也不敢多說一句話。

    「好了,休息夠了,去吃飯吧。晚兒還等著我們呢。」

    「晚兒在哪?我們快點去。」

    一聽到晚兒,冰隱的表情瞬間的變了一個人,一下自楚默的懷裡坐了起來,雙眼發亮的道,「我可是一直在擔心晚兒呢,剛才在外面你都不讓我見晚兒。」

    「走吧,現在去。」

    「嗯。」

    冰隱三五兩下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拉了楚默的手,抬腳便往外跑。

    搖搖頭,被冰隱拉著的楚默大步的跟了上去。看著前面神情煥然一新的冰隱,他心底竟然也難得的開心了起來。對啊,這才是他所認識的冰隱嘛,開朗而果斷,隨時隨地都保持著冷靜的心態,唯有提到晚兒時才會不自覺的轉換為一個完全的真正的母親角色。

    這樣的冰隱,才會在不知不覺間令自己的心陷了進去。

    也只有這樣的她,才會讓自己心甘情願的不覺的一再的讓步,對吧?

    「咦,楚默,走啊,發什麼呆?」

    「哦,走吧。」

    看著冰隱不自覺的嘟起的紅唇,楚默小腹一熱,竟然升起了一股熱氣。深吸一口氣,懊惱的一擰眉,心底罵咒一聲,md。自己怎的恁般的沒自製了,就看了一眼冰隱小女兒略顯嬌羞的神情,**竟然就這樣的勃發了起來。

    餐廳裡,晚兒正被白虎抱在懷裡逗的呵呵笑。

    「晚兒。」

    冰隱跑進餐廳一眼便看到了晚兒。儘管之前知道楚默不可能傷害到晚兒,但是在親眼看到晚兒臉上的笑意之後,冰隱才徹底的深吸了一口氣把心放了下來。

    「媽咪抱。」

    「嗯,乖,晚兒過來媽媽抱抱哦。」

    「呵呵呵,媽咪抱了哦。」

    在小晚兒一連串的清脆笑音中,是白虎略帶幾分不滿意的聲音響起,「哎,枉我使出全身的招數逗他半天,竟然還不及看到夫人這麼一眼的笑容。真是傷心死我了……」

    「嘿嘿,檢討一下吧兄弟,人品問題哇……」

    旁邊傳來朱雀不依不饒的調笑,配合以誇張的表情,令玄武和青龍都忍俊不禁輕笑出聲來。

    「呀,青龍,我記得某個人還在嚷嚷著找人,對不對?」

    「嗯,是啊,到現在還沒找到呢。真是可憐了,癡情女人吶。」

    「她也算是癡情,啊,我狂暈了……」

    青龍玄武白虎三人莫名其妙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卻是令朱雀瞬間變了臉色,眼一瞪,有些/惱羞成怒的衝著他們三個人咬牙低吼了起來,「喂,算不算兄弟啊,不至於這般的落井下石吧?」

    「好了,都別鬧了。」眼看他們越說越上癮,楚默只得開聲打斷他們的調笑,眼神一一掃過廳中的四個手下,神色淡淡的道,「都別鬧了,快點吃飯,吃完飯後我還有事要說。」

    「是。」

    四個人異口同聲的閉了嘴。

    而後各自依次坐下,楚默最上,冰隱抱著晚兒右側,挨著她的是青龍。而左側第一個則是白虎,玄武朱雀次之。眼看大家都坐好了,白虎一招手吩咐人上菜上飯,在楚默率先起筷的同時,晚飯正式開始。

    瞟一眼桌上,我心底偷笑,可以想像的到以往楚默白虎幾個大男人是怎麼個吃飯了。不過想想,大男人嘛,更何況剛才楚默已經明擺著說出吃過飯有事要說了,而且白虎兩人跟著楚默去的小然那,肯定明白發生了什麼事,哪裡還顧得了什麼細嚼慢咽,吃飽就得了。

    不一會的功夫,整個餐桌上便風捲殘雲般了。

    吃過飯,楚默白虎幾個人也不動身,只命人撤了餐桌,五個人便圍坐了起來。而冰隱則是在他們剛一放下飯碗時便抬身想走,結果被眼尖的楚默看到,一個冷眼睇過來,虎著臉道,「走什麼走,坐過來一起聽。」

    「哦,坐就坐嘛。」

    冰隱嘟喃著,抱著晚兒一屁股坐在了楚默的旁邊。而隨著冰隱的坐定,白虎幾人的神情個個都凝重了起來。而楚默,本來說有事的是他,結果在幾個人都看向他個個一副洗耳恭聽畢恭畢敬的狀況下,竟是反常的一語不發了起來。

    空氣流轉,一片沉寂間,整個廳中被一股詭異氣氛所充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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