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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南荒龍鷲 第一百八十九章刑玉之恨 文 / 流浪的蛤蟆

    第一百八十九章刑玉之恨

    珩道莊心中暗忖:「既然此戰要進行到底,就不能再度留手。」眉心一團紅光閃動,把精修數百年的混元道果逼了出來。

    五莊觀為道家正宗,向來以七十二脈法術稱雄天下。而所修習的武學,卻並沒有那麼多繁複變化,體現了萬年大派的嚴謹體系。

    新興的門派,門下弟子有天資縱橫之輩,當然就會創出無數的新奇功法,但是這些功法往往跟創立之人的天資有關,別人就算按部就班也沒有法子修煉到創始者的那種地步。

    而且這些功夫,往往游離於本門心法之外,過於獨闢蹊徑。

    而像五莊觀這樣的大派,歷代長老,苦心鑽研,把歷代天資橫溢弟子,偶發奇想創立出來的功法,經過整理,形成了完善的體系,讓人修行起來,可以按部就班,少了很多波折。

    很多隱藏起來的艱難關隘,也許創立者天份奇高,並未遇到,但是對後來的修行者卻成了難以逾越天塹,而這些長老,也都一一提出了解決的辦法。

    如此窮年累月的積累下來,才能把那些天才的功法,完全吸收完畢,歸納精簡,成了本門武學系統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這才是保障一個門派好手輩出,人才不虞匱乏的長線戰略。

    五莊觀的三大道法,五大仙訣,雖然比不上爛陀寺可以汗牛充棟般武經那麼多,但是卻更容易培養出來優秀的門人。

    珩道莊從入門起,就顯露了驚人的才華,在修業有成之後,就選了混元道果這一門道法,進境神速,百餘年後已經過了第一次天劫。

    而在渡過二次天劫之後。珩道莊已經極少踏出五莊觀本院,更是沒有跟人敵對的記錄,今日為了擊敗刑赤帝,珩道莊終於用上了壓箱底的功夫。

    赤紅如火的混元道果,是他數百年功力壓縮到了極致的精髓。二次天劫,因為屬性不同,有冰火雷劫,五行雷劫。等種種不同地名目。

    小天劫的高手天地元氣吸附率是四十到七八十。而渡過二次天劫的高手,天地元氣的吸附率可達三百以上。

    而普通內功心法,在這個層次,已經全無用處。只有准神話級,甚或神話級的武學,能夠以特殊心法,讓一份內息,吸附的天地元氣更多。

    更加凝聚,才能在天劫級的戰鬥中,產生壓倒性的作用。

    五莊觀地混元道果,是把真氣反覆鍛煉壓縮,精粹無比。密度極高,一旦逼出體外,就相當於另外一個同級高手在給本體傳輸真元。

    珩道莊在逼出了混元道果之後,功力瞬間突飛猛進。

    上升一個層次,一招轟出,猛然威力增強一倍,把刑赤帝用來防禦的一塊白金聖石震開,讓這位皇叔大人,露出了開戰以來的第一個破綻。

    王佛兒的大日火焰刀輪,早就佈滿了虛空,這會哪有不乘虛而入的道理。數百隻凌空怒嘯。發出破空異聲的大日刀輪,疏忽之間就逼近了刑赤帝的身邊。

    「青帝長生印!」

    一直以來,都沒有動用過第五招五帝龍拳,發出了柔和,但是卻強烈的青色光芒,猶如一株瞬間就生長到千丈高大地古樹一般,從刑赤帝身上升起。

    王佛兒的大日刀輪,都給這株皇叔刑赤帝真氣所化的參天古樹擋住。在激烈碰撞之後。刀輪上的真氣頓時給震散掉,真火從刀輪中散逸了出來。

    籠罩在青青如樹的參天氣勁上。

    受了王佛兒這猛烈地大日火焰刀輪狂斬。刑赤帝護身的參天古樹般的青色氣罩,竟然分毫不動,防禦能力之強,叫人驚詫。

    鳩摩羅笈多心思微微一動,雙手立刻握上了大日火焰刀,以分天裂地的狂霸氣勢,狠狠斬向身邊地三塊白金聖石,交拼出轟隆隆的震耳之聲。

    以黃帝千山拒,操縱這九塊小山般大小的白金聖石,亦要消耗刑赤帝的大量氣勁,給鳩摩羅笈多這麼猛轟一記,果然如他所料一般,皇叔刑赤帝的古樹般青色護身氣勁立刻微微震動。

    一直就沒有建樹的廣寒宮宮主刑玉,突然一聲清叱,反手抖出了一口薄弱蟬翼,通體透明的長刀。

    「風旋,雷殛,火卷,金曦。」

    隨著廣寒宮主的連續喝斥,平地突然升起無數地旋風,撕裂風雲而起,而天空亦落雷陣陣,向皇叔刑赤帝劈下。

    王佛兒見這廣寒宮宮主,一聲呵斥,就有天地之威相助,心下大是羨慕,暗道:「這廣寒宮的武功,好生奇異,竟然可以調動天地之威,比那屈寒蟬的二十四節氣劍法不知高明了多少倍。」

    他耳邊傳來了師父鳩摩羅笈多的輕聲叮囑,卻讓他知道,事情原來不是那麼簡單:「徒兒,這刑玉所用武功,不是廣寒宮的嫡傳,而是大乾王朝的皇族至高武學,太墳八操。

    可以操縱天地間無窮威能,是中土中土神州,五大神話級武學最為神秘,氣勢最強的一門。」

    「太墳八操,廣寒宮的宮主又是大乾王朝皇族才有地姓氏,難道這人也是皇族?」王佛兒心中一驚,頓時心中警惕大增,暗自給自己地十大分身下了指令。

    七頭黑甲玄騎,加上一頭幽冥幻妖,跟在惡鬼道才收服的木族屍妖,跟獅頭妖族地屍妖,王佛兒的手下大為擴張,更有近十萬的屍兵在掌控之中。

    王佛兒當然沒能耐,把十多萬的屍兵帶來人間界,就算他有這本事,這麼多屍兵出現,也沒法抵禦天地元氣異變,產生的異界之門吸引。

    但是他有十多枚兵符在手,可以隨時放出萬餘屍兵進入安元城。這會王佛兒已經決定,盡可能的撈些好處,不能光這這裡跟人死心塌地的打架了。

    「刀一,幽甲,你們兩人在皇宮附近。隨時候我命令,出來幫手。狼牙二,斧三,你們帶兵去大乾王朝國庫,盡可能把所有東西給我搬走。

    朔四,鐵槍五,銅錘六,索七。你們四個去搶安元城所有的官吏之家,獅頭八,木九,你們兩個去搜刮城內富戶。記得,不夠檔次的東西不要!」

    支孝龍這個時候,終於以真氣元胎配合精金蜘蛛萬巧鎖控制住了一名皇陵衛,跟他所預料的一般,這皇陵衛體內關鍵地部分。

    乃是機關術製造,又以極為特殊的秘法,升肌長肉,成為半機關,半生命的怪物。

    花費了半柱香的功夫。支孝龍就明白了皇陵衛的運作方式,將之操縱自如。

    白鹿洞三大長老,跟七頭皇陵衛苦鬥,兀自佔不到上風。

    見到支孝龍突然間,哈哈大笑,然後一頭皇陵衛就立刻變敵為友,心下無不驚疑,要知道,機關術本事木族專長,自從子寅丑大師叛變西狄妖族之後,大乾王朝的機關術一直強過了西狄本土。

    如今這八頭皇陵衛。乃是大乾王朝機關術三千年積累的結晶,製造起來不比機關戰城容易多少。支孝龍說控制,就能控制,這份本事讓白鹿洞三大長老,多了一份擔憂。

    「原本以為西狄妖族人才凋落,只有鳩摩羅笈多一個在撐住場面,誰曾料想,不但當年的白太監沒死。還多出來這麼一位籍籍無名。但是功力詭異莫測地木族高手。

    如今就連鳩摩羅笈多的徒兒,都有了小天劫的力量。那邊還有一個不知來路的白月族超級高手壓陣。我們人族的力量竟然給比了下去。」

    控制了一頭皇陵衛,頓時讓支孝龍氣勢倍增,他的五行氣兵,隨心變化,有了一頭皇陵衛做幫手,不過片刻,就把兩名女皇陵衛中,容顏最美的那名,給輕易擒下,雙手抱了,滿空飛舞,躲避剩下的五名皇陵衛追擊。

    王佛兒,鳩摩羅笈多師徒化身太古巨猿,五莊觀觀主珩道莊使出了混元道果,廣寒宮宮主刑玉用上了太墳八操,這四人已經接下了皇叔刑赤帝地絕大多數攻擊,讓屈寒蟬跟張旭壓力輕鬆,漸漸到了外圍,僅作牽制。

    張旭突然以法力傳音給屈寒蟬說道:「屈兄,我雖然從未見過皇叔刑赤帝出手,但是他的威名久震中土,應該不會就這麼輕易的給我們壓制住罷?我怎麼覺得有些不妥!」

    屈寒蟬冷冷一笑,對張旭說道:「你有否看到皇叔刑赤帝的表情,雖然看去不動聲色,但是嘴角卻隱含一股狂喜,只怕我們這麼多人圍攻,對他來說只是難得的喜事,終於有人幫他活動筋骨。」

    張旭心裡一驚,低聲道:「難道刑赤帝還沒有出盡全力?」

    屈寒蟬搖頭說道:「五帝龍拳威名震天下,但是誰也知道,大乾王朝地最強武學,是太墳八操。你看刑赤帝連這鎮族的絕學都沒動用,只怕連五分功力都沒使出。」

    張旭心頭苦笑,搖頭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從大戰開始到現在,刑赤帝都沒有移動過半步,一直穩穩守住皇宮中最核心的地帶。」

    兩人乃是生死之交的好友,這會都看出了對方心裡地恐懼。這皇叔刑赤帝功力猶未見底,他們卻已經沒什麼壓箱底的本事好用了。

    「此戰不論如何結局,我們儒門都會被道家,跟爛陀寺壓制下去。本來小天劫高手以我儒門為最多,沒想到道家兩大宗師都渡過了二次天劫。

    可惜時間不夠,我們還沒有培養出接班的人才來。」

    屈寒蟬心頭遺憾,張旭卻淡淡那說道:「我已經把畢生所學,編訂成冊,贈送給了李藥師,希望這孩子能夠把儒門發揚光大。

    雖然他是應天書院出身,但是一直受皇家忌憚,跟我儒門關係更為深厚一系。」

    屈寒蟬微微一笑,伸手一拍張旭的肩膀,說道:「老友你跟我想的一般,我也把二十四節氣劍法,五嶽神刀,傳給了李藥師之子,李沉舟。

    李沉舟這孩子,武學天分比他老子還要更佳,雖然在兵法戰策上,不及他父親老辣,但是今後的中土神州,武力上的強橫,比戰略更有用處些。」

    一直久未作聲的刑赤帝,突然一聲長吟,雙目射出如電光華,對正奮力猛攻地刑玉說道:「我才想起來,你這孩子不是上一代太子麼,跟靈帝那孩兒的祖爺爺爭奪帝位的?」

    這位廣寒宮宮主,淡淡一笑,揚手發出九道火龍卷,扣指一彈手中透明的長刀,一道淡金色的光圈,以他為中心擴散了開來,狠狠的轟在刑赤帝的護身氣勁上,繞是青帝長生印防禦之力強悍無匹,也給割出了一道裂縫。

    「皇叔你真是太老太老了,居然會記錯我的身份。

    我是本朝第八位天子,只是因為不小心得罪了您,在早朝上給您當著無數大臣地面,讓皇叔你伸手把我從皇位上拎下,揚手擲出了安元城。這手神功,讓我無日或忘。

    還有,您老應該記得,我大乾王朝皇家地規矩,只有當任帝王,才有資格學習太墳八操,這規矩還是您頂下的,我若僅是一名太子,哪有資格去學太墳八操。」

    刑玉這話,說地雖然平平淡淡,卻讓聽者無不心寒。那股滔天恨意,直是傾盡五湖四海之水,也難以洗刷乾淨。

    身為一代帝王,給人在朝廷上公然抓下龍椅,拋出皇宮之外,刑赤帝當然是『淫』威轟傳,無人再敢違逆,但是這位可憐的皇帝,只怕就再也沒有面目出現在世人之前。

    刑玉之恨,天下再沒人可以比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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