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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一唳傳天下 九五 浩劫發動 文 / 姬神霄

    品炮者崑崙,高蘭千丈,蜿蜒三千里,橫五百里……

    豐號昆虛、玉山、崑崙丘,為地脈龍祖。

    主峰崑崙巔,雲嵐環繞,白雪覆頭。其上有一道仙光,隱現不定,內藏洞天,相傳為被這一界尊為的道祖的魔神三清所辟,今為仙流領袖崑崙派所據。

    此刻,正值繁星耀夜時分。三位身著月白法袍、背後顯化五道氣浪、內中載浮三朵蓮花的道人自仙光之中走出。憑立天風之中,仰望天象變換。

    若有那有見識的這時路過此地,必會為之心驚。原因無他,只因這三人便是當今崑崙派中修為最高的三個。

    正中一人,白面無鬚,神完氣足,腰間掛著一方指頭大的小音。正是崑崙派當代掌教,道號喚作「天都」;左那人相貌古拙,生就一副老態,道號喚作「天休」;右生就一張童子臉,道號便喚作「天真

    仙流之中,以崑崙派立教最早,是以這三人雖份數崑崙三代傳人,可若比較輩分,旁余各家的開山掌教也有不及。

    天都、天休、天真三位,所習分為玉清、太清、上清三種無上法門,修為駭人得緊。

    當年滅那李太虛主持的青城劍派時,便是天休道人主持的。其時旁人都奈何不得極樂童子李太虛擺下的四門劍陣,他卻每出一道太清仙光便能刷落一柄佈陣飛劍。手段當真不可思議。

    那天真道人更是不凡,這卻要從他所習的道統說起一相傳魔神三清兄弟之中,以上清靈寶天尊最長於殺伐。初入這方天地時,上清魔性不改,自號通天教主,於海外立下金鰲島道場。名為截教,演繹門羅萬仙之勢。

    後因道統理念不合,玉清所立闡教與太清所立人教齊同出壓,借商周對立之局博弈了一場,兩方合力方才滅了通天教主的氣焰。

    在那之後,玉清元始天尊捨出一件禁制圓滿的先天靈寶白玉如意給通天教主,使其寄托善念,捨去惡念,這才成就了後來的靈寶天尊。

    這靈寶天尊雖是洗脫了惡性,卻不捨將從前所悟的道法、神通拋卻,是以在轉往大千之前盡數錄了下來,留在了此間崑崙派中。天真道人所習,正是這一脈的道統,其威能友源頭可見一斑。

    至於天都道人,能壓服身邊兩位法力高深的師弟坐上崑崙掌教的大個,本事也不用多說。

    「掌教師兄,這時便要動麼?」時過良久,天真道人忽地開口問了一句。

    不待天都作答,一旁天休便道:「自然要動。小千末法已成必然之勢,本門身為正教腦,當下取下這份功德乃是應有之理。」

    天都點了點頭。言道:「這大劫一動,必有無數道友隕落,我雖於心不忍,可此乃天數注定一一道祖早有法旨傳下,叮囑本門力爭生機。我甚為本門掌教。當以崑崙道統為重。不得不為呀

    「那還有甚麼好說?取出神碑祭煉就是了。天象可沒甚麼可看!氣運早定,星辰氣機依勢而動,再看還能開出一朵花來怎地?」天真頗有些不耐,手掌一番,一枚小巧劍子於指間滴溜溜地翻轉遊走,所過之處虛空紛紛破裂,出刺耳炸響,聲勢竟比專修劍術的那幾家仙流更為不凡!

    天都眉頭一皺,面生不悅。

    天休則在一旁言道:「天真師弟。那通天劍典乃是為靈寶道祖所棄的寄惡之物,早就叫你別去學它,可你偏不肯聽;如今可好,性子都毛躁了。」

    「我本性如此,體道純真,那「毛躁,一說如何能往我身上安?再者。通天劍典乃是無上神通,靈寶道祖曾以之合道,留於本門之中,便是叫後人來學的,怎還成了寄惡棄物?天休師兄,你看不慣我便直說,休要」

    「咦!」天都忽地出一聲驚咦,將天真道人的辯說打斷……失!」

    一旁二人順著天都目光望去小卻也跟著驚呼出聲來。

    「斗轉星移。氣運顛倒!」天都身形忽地虛化了起來,徒然顯出高數百丈的一尊天地法相,雙目迸神光,直射去了天罡大氣之外,聲如滾滾雷霆般又道:「是有人搶在咱們之前動了!」

    「呼」

    天休亦是顯出天地法相,宛若太岳橫空,一步邁去了天罡大氣之中,似是要摘星辰一般。他觀望良久,語中含怒地言道:「非止如此!看那星辰所象,中原龍氣已得仙光相輔,是有仙流入主了凡間大宋朝廷,將兩方氣運連結在了一處!」

    「耳」望著自家兩個師兄,天真忽地笑了,邊道:「緣何請兒:引嘴臉。仿若倉天下都欠了你等錢財不環一般!只是火糊勾頭,想法忽悠本門上下渡過這場劫難便好,那一線先機又有甚麼好爭的?活下來才是真正的風光。天下又不止一個朝廷你們看,星辰所象,大宋真龍之側,尚有遼國一條黑龍盤跪爭鋒。且還懷抱著人道氣運凝聚的一方玉奎,本門與之連結氣運,又虧了怎地?黑龍之側又有金蛟一條,已生角生足,顯是沾染了龍氣的,日後長成也能爭一爭這天下氣運,本門不能輔佐?」

    天都、天休二人收了天地法相,齊同瞪了天真一眼。

    甚為崑崙掌教的天都這時探手虛捉,一方丈許高的石碑破峰而出。

    那石碑之上符篆遊走,毫光交錯。叫人看一眼便覺思維要被牽引得攪成一團;正當中書有一個「西」字,顯是小千世界東、南、西、北、中五方神碑中的一方。

    「嘖嘖!這寶貝真咋,厲害,」天休師兄,你說若是有人將五方神碑齊同煉化到自家元神之中,是否能直接合道了?」

    天真一句話問出,見得天休看也不看他一眼,卻也不覺尷尬,轉又看向天都言道:「掌教師兄,我猜你現在定是恨那石碑上為甚寫的是個「西,字,而不是個「中,字一我崑崙領袖群仙,本該對應中央正統一你定是如此想的!」

    「這都甚麼時候了?。也不知是被戳中了要害,還是氣不過自家師弟不曉事理,天都怒斥一聲:「還不快來出手祭煉!」

    於此同時,一行七人騰雲架霄從齊雲山五行宗道場之中飛出緩緩朝著巴蜀方向飛遁而去。

    這夥人裡。領頭正是坐在一尊金光繚繞的三足鼎上,正是古鼎真人。他不時回往上一眼那被重雲籠蓋的道場,口中出低沉歎息。

    「小古鼎師兄,事已至此。你還歎息甚麼?初代眾人裡,除了咱們這幾把老骨頭,剩下的哪個不是心機深沉之輩?絕塵等人做事太過。自家三個、兩個徒兒都擬定登舟,偏為那一個位置要將你家青鋤算計了去,這等為人,忒傷人心。」

    出聲言語的是個身著五色法袍的枯瘦老者,臉上罩著一層神光,模糊了形貌,叫人看不真切。他把手往星空一指,又道:「如今天像已變,大劫將生,偏生他們還不知究竟,忙著要將神舟祭煉完善。唉」」此舉可謂自絕於人,日後他等應劫也是自找的。倒是我等沾了古鼎師兄的福氣,你家那女婿竟先得知了大劫原委,且還定下脫劫的計較,過會倒要看看是怎麼個驚艷人物,往常竟還沒聽過他的名頭。」

    聞聽這話,古鼎真人忽地輕笑了一聲,謙言應道:,「說道天資。他也只平平而已,不過是頭腦機敏、運道絕頂,只怕和光師弟見後要大失所望

    未等那被喚作和光的老人開口,一個身著蓬袖法袍、頭插五色警的女冠道人便先言道:「資質一說。只是在成就元神之前而言;一旦拋卻肉身,法力寄托虛空,甚麼根骨、道器便無從談起了。轉是頭腦機敏、悟性高絕,這才是成就大功果的倚仗。古鼎師兄,你那女婿的人才當是差不了青鋤我是見過幾次的,心氣頗高,等閒之輩哪能入她法眼結成道侶?」

    「唔」古鼎真人輕撫髯鬚,「少時到了劍宗道場,靈應師妹與和光師弟見過便知

    其後另有四個五行宗的煉氣士,顯是輩分差了古鼎、和光、靈幕三人一等,雖亦自修為不弱,卻只不出聲響跟在後面,未曾插言搭話。

    和光等人卻不知,他們所議之人,此時並不在劍宗道場之中。

    東京汴梁,皇城之中,原被天子趙估用來擺放奇石的一處院子裡,這時搭起了一座九仗高台。

    高台上立著一張朱紅法案,擺了香爐、銘牌、符紙;下方則跪立著一眾宮中侍衛、內臣之流。

    安規躬身立法案之前,合十豎掌。口中誦經,腦後一輪清幽寶光仿若蒸霞一般,不時分出一股去,散化在半空之中。

    當今天子隨同身著道裝的呂一立手法台一角。

    觀看良久,他動了動站得麻的雙腿,問了句:「威靈真人。安規大師已誦經良久,貴派掌教何時能到?」

    「陛下莫急,方纔你已在銘牌前禱祈過,本門掌教當以有了感應。

    再過片刻,定會到了。」

    便在昌一話落時,百丈高空之上,忽地有一尊大日顯化而出。將夜幕中的皇宮照得纖毫畢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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