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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七章 歎浮沉 文 / 李聖人

    這是一座古城,隸屬於大風帝國最北邊的一座鎮北城。

    走出鎮北城,就算進入了中州大地。

    聖元大陸廣袤無邊,分東、西、南、北和中州五域,南域地處大陸之南,而大風帝國是南域唯一的一個帝國,除了不為世人所知的幾個古老家族和幾大宗派之外,帝國是南域毫無爭議的霸主。

    大風帝皇一言,可決南域億萬萬生靈之存亡。

    這一日,通天出現在鎮北城中。

    解決掉紫目神猿後,又呆了幾日,他便出了星辰界,沒有繼續沿著黑澤山脈前行,而是進入了人世間,來到了鎮北城。

    「蒼山多寂寥,人間多喧囂。」

    心性的略微轉變,讓通天對於塵世的繁華熱鬧,也多了幾分興趣。

    行走在街上,感受撲面而來的紅塵氣息,沉寂的內心,忽然強勁的跳動了幾下。

    「北方佳人!」

    這是城的最中心一處街道,格外繁華,通天走到一座五層高的氣派酒樓前,駐足不前,他嗅到了濃郁的脂粉香氣,還有上佳之酒香。

    酒店的名字頗為俗氣,卻蘊含著別樣的意味。

    「嘗嘗美酒,賞賞美人。」

    通天踏步走了進去,立即有個小廝上前招呼,躬身笑臉,演繹著自身的角色,在這人間的大幕上,做好自身的本分。

    「這位爺,本店有絕世美酒,最為有名氣的當屬百花香酥酒,要不要嘗嘗?」

    小廝年歲不大,卻長了一雙明亮的招子,查人端物,自是有一套,看出了通天氣質不同尋常,又十分面生,當即介紹道。

    「百花香酥酒,有什麼名堂?」

    通天扣了扣桌子,帶著感興趣的模樣。

    酒樓很奇特,中間鏤空,是一個大舞台,讓坐在四面八方,無論一樓還是頂層的客人都能看到。此刻在舞台上,正有樂者彈奏,舞者扭動,雖不是用飯時間,卻也吸引了很多顧客吸引。

    「這位爺,說起咱們北方佳人酒樓,最自豪的就是百花香酥酒了,這是采百花之精華,攝天地之靈露,用二八處子少女之酥胸烘焙花瓣,沾染清純少女之芳香,久經窖藏,形成絕世佳釀,要是到了鎮北城,不喝上兩口百花香酥酒,那可就白來一趟了。」

    小廝搖頭晃腦,拽著詞彙,頗為怪異。

    「好,先上一壺,弄些地道酒菜!」

    通天淡笑一聲,揮了揮手。

    「百花酥香酒一壺……!」

    小廝吊著嗓子,旋風一般的走了下去。

    通天坐在二樓角落處,透過護欄,欣賞下面的舞姿,頗有興趣。

    「人間繁華,誘·惑如林,意志不堅定,往往就會墮入其中,不可自拔,迷失本我,隨著歷史洪流,追逐著名利,上演著權勢陶醉,金錢揮霍。百年之後,大浪逐沙,淘盡江河,誰還曾記得當初豪爽客!」

    酒水上來,自斟自飲,頗為自在。

    「嬌女多姿,金錢耀眼,權勢迷人,乃人世間三大迷障,看不透,窺不破,只能隨波浮沉。可即使窺破又如何?」

    通天沉思低語,「大多依然是隨波逐流,不過認清本我,活的自在罷了,若不得超脫之法,依然如滾滾長河中泥沙,一個浪花,便杳無蹤跡。」

    此刻,他就是富家公子,感慨凡塵,沒有一點武者的氣息。

    「一語道盡人間事!」

    清脆悅耳的聲音從旁邊響起,空靈裊裊,如一曲美樂,伴著淡淡的清香,幾人走了過來,一青衣少女看著通天微笑,「小先生有一雙慧眼,有一顆靈慧之心,骨骼清奇,面有正氣,根骨絕佳,卻沒有修為,小先生,我若度你超脫凡塵,可願隨我離去?」

    少女體外,青光繚繞,超凡脫俗,不似塵間人物。

    通天端著酒杯,淺嘗一口,這才放下,不驚不詫,扭過頭來,發現四人,兩男兩女,都在有興趣的打量他,帶著天生高人一等的傲氣,微微一笑道:「超脫凡塵?怎麼個超脫法?憑虛御風,朝游南域火山巔,暮看北海冷冽寒?還是破碎虛空,遨遊太虛?」

    「好大的口氣,聖女賜你一番機緣,還不趕快拜下謝恩!」

    青衣少女身後,藍衫少女怒斥一聲。

    一旁的男子微微搖頭,看著青衣少女道:「馨兒,天下英才何其多,何必為一個來歷不明的小子耽誤時間!」

    「我是玄天宗的聖女華馨兒,這位是聖子陳傑!」青衣少女依然目光灼灼的盯著通天,不知為何,她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冥冥之中有種說不出的情緒,又被一言引動內心,這才走了過來,沒有理會婢女小藍和聖子陳傑,又道,「可願隨我離去,傳你超脫之法,脫離凡塵苦海?」

    通天暗奇,心道:「玄天宗可是南域的大宗派,在地位上甚至能勉強和大風帝國平等對話的資格,聖子聖女的身份自然超然,為何要邀請我?」

    心下存疑,卻笑道:「你可超脫了?」

    華馨兒淡然的神情一滯。

    「你個憊賴子,不知好歹!」

    小藍怒道。

    陳傑搖搖頭,「心高氣傲,不自量力,不明自身,好高騖遠

    ,馨兒,他也不過如此,螻蟻一隻,走吧?」

    陳傑淡然,有些不滿。

    正在這時,樓梯處響起一聲高呼。

    「聖、陳師兄,華師姐,來到了鎮北城,怎麼也不通知小弟一聲,也好讓我做東,好好款待師兄師姐。」

    一位青年快步而來,轉瞬來到幾人身前,臉上帶著好爽的笑容,眼中卻蘊含著嫉妒的情緒。

    「原來是寒冬寒師兄,這次前往中州,路過此地,停留片刻,不想麻煩寒師兄了!」

    陳傑微笑,華馨兒頷首。

    「到了鎮北城,要是寒某不好好招待,將來在宗派還不被罵死啊!」

    寒冬笑道,「今天一定要到城主府,我父親想宴請兩位,想見識見識我們玄天宗未來的掌舵者,還請師兄和師姐一定要上臉!」

    稱呼上很奇怪,卻也理所當然。

    寒冬修為雖高,卻在聖子聖女面前,怎敢自稱師兄?

    「若是有什麼事,招呼一聲,在鎮北城,我寒冬算是有幾分能耐?」

    他看出了有些情況,豪爽道,目光一轉,看到了通天。

    「嗯?這位小兄弟,我怎麼有些熟悉,是不是我們在什麼地方見過?」

    寒冬奇怪,他忽然一拍腦袋,伸手一抓,眼前出現一幅圖像,正是通天的相貌。

    「通天,帝國通緝要犯,九皇子親自下命令,百萬靈晶懸賞,原來你窩在這裡,哈哈,當真天賜機緣!」

    寒冬大笑。

    陳傑和華馨兒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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