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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文 / 琉璃秀

    在小鏡妖出現、羅輝帶山雞精去打架後的第三天,阮小姐終於處理好人間的所有事務了。她們原本打算是先去清嵐家辭別,然後中途取道鳳族看望金鳳銀鳳,然後再前往玉蟲森林——因為羅輝似乎不大樂意去萬妖谷,所以阮小姐體貼的改了個地方,其他人也會過去。隨行的人除了碧草堂眾人外,還有簡小明——天曉得,簡氏夫婦怎麼放心簡小明跟一群陌生人——真實含義的確是陌生人——去一個電話也通不上的地方,也許是白童子使用了什麼法術吧,既然阮小姐也同意,陳清嵐自然沒什麼可反對的,這也許是一個普通人類小孩的「奇妙夢幻的渡假之旅」,也許很快就會遺忘——那是只能存在奇妙世界的快樂回憶,回到人間,就該消失了。

    一切安好,陳清嵐卻越來越緊張,一是緊張面對父母家人,一是想到自己會變成一隻鳥便覺得無限憂傷——

    就在出發前的一晚,收留櫻子的那戶人家的公主匆匆來拜訪:櫻子出事了。

    確切的來說,是安程出事了。

    陳清嵐羞愧的發現,不知道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還是她原本太不上心,竟然把櫻子的事忘記得一乾二淨,當聽聞安程出事還愣了一下,好一會才反應過來那是誰——

    櫻子寄居公主家,公主家也幫著出謀劃策幫著設計各種巧遇偶遇製造認識的機會、場合,兩人從真正的認識到交往,發展得也挺順利的,都打算好再過兩個月訂婚了,安程忽然接到出行的任務,前兩天,櫻子忽然「說」安程出事了,人就不見,這兩天以來,他們出動了所有能出動的人力物力去找櫻子,都沒有蹤跡,實在無計,只能來請求神使了。

    公主言辭懇切、神色惶恐,像是生怕阮碧紗怪罪似的,阮碧紗托著香腮略略沉思,「如此,我便往尋找一趟。」又溫聲安慰了公主,表示沒有怪罪之意,讓她不要憂慮才送走了她。

    公主一走,阮碧紗問陳清嵐:「清嵐可願同往?」

    陳清嵐自然願意,又擔憂:「我會妨礙你們嗎?」她現在還是一點法力也沒有啊。

    「無礙。若真生不幸,我為佢『招魂』便是了,不過稍微麻煩些。阿碧交代,我總得看顧好她。」

    陳清嵐點頭,「那是。不知道阿碧現在怎麼了?」她是真心希望阿碧能得償所願。

    阮碧紗也露出略惆悵的表情,回到過去之事,就像賭博,也是看運氣的——卻安慰陳清嵐道:「天道佑人,阿碧定能如願。」

    對於天道佑不佑人,陳清嵐保持意見,但仍然點了點頭,希望如此。

    阮碧紗叫來白童子讓他好好看家,便帶著陳清嵐、羅輝出門了。小鏡妖要跟上,被陳清嵐狠狠的瞪視了,「你去幹什麼,小孩子睡覺去。」

    小鏡妖毫無客人的自知之明,「那你又去幹什麼?你這種『弱雞』都能去,我怎麼不能去了?說不定我還能幫眼發現呢!」

    陳清嵐:對啊,她去幹什麼?她不會飛不能打,更不會什麼搜羅的法術

    這麼一想,真是小鏡妖也比她有用好幾倍。陳清嵐不由得癟了癟嘴暗自鬱悶,小鏡妖雖然嘴臭,可扛不住說話有理啊。

    阮碧紗好笑的看著她小模樣,執著她的手扣到自己手指裡,「便當是,我片刻不想與你分離,行事俱與你在方得心安,又或是,清嵐困乏欲眠?「

    陳清嵐「嘻」的笑了笑,對啊,阮小姐要求她同去的,那自然是有她的用處了,怎麼可以受小鏡妖洗腦?幼稚了幼稚了!狠狠的瞪小鏡妖。

    小鏡妖:!!!不過說了兩句話,要不要這樣肉麻噁心人!

    心塞!

    不過因為阮小姐沒什麼明確的反對意思,小鏡妖心塞歸心塞,還是毫不猶豫的跳上陳清嵐肩膀賴皮跟去了。

    阮碧紗用了法術搜尋,一路向東。飛得很高,飛了很遠,天氣很好,星月燦爛,彷彿觸手可摘,看得人心都清朗了,陳清嵐忽然了悟:阮小姐也許是看她驚惶,順道帶她出來散心呢!想到這裡,不由得握緊了阮碧紗的手,阮碧紗溫柔的回握,輕輕的親吻她耳垂邊的髮絲,陳清嵐羞澀的笑笑,只覺得心軟得像掠過髮梢的風似的——

    忽然間,好像什麼話都能出口了,不好意思的、羞澀的,隱蔽的,憂傷的,所有的,沒有拘束的——

    「我曾經很妒忌你對阿碧的感情,宛無給我看了你在分心鏡裡受傷的原因,我很難過。所以在三生幻境裡,我甚至沒想過『回去』這樣的字眼。所以我找不到『回來』的路」清風明月裡,她安靜的開口,聲音像溪水緩緩流過卵石,有著一股溫柔的釋然,「可是,現在,我不妒忌了。不是因為阿碧離開了,而是因為我對自己、對你,有了更強的信心。我那麼的,想永遠跟你在一起。」

    阮碧紗溫柔的看著她,眼裡映著星月的光芒,像森林裡那些清澈的泉水,柔軟溫柔,能溺死人,她抓起她的手放到唇邊輕輕的親吻著,聲音帶著溫柔旖旎的情意傳到清嵐耳裡,讓人心都顫了:豈敢負相思意?

    陳清嵐羞澀,還是抿著嘴笑,「那說好了。」

    「好。」

    小鏡妖:早知道不跟來了。好心塞!!

    她拍出一張障目葉假裝自己是空氣了。

    羅輝在一座山頭停下了。

    清澈星月下,巨大的岩石上坐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優雅的對月吹笛,笛聲輕柔,憂傷暗浮。看見來客,他停止了吹奏,緩緩站起,遠遠施禮,「望穿日月,君可來了。」

    阮碧紗奇異的拿眼看了一眼羅輝,羅輝一臉慣常的淡漠,彷彿不知道這個「君」意指他。

    阮碧紗也上前施禮,「敢問神君,可曾見過一女」阮碧紗形容了一下櫻子的外貌,白衣男人點頭,「在我處。」

    「那佢所尋之人,亦在神君處?」

    「正是。」

    「不知道神君緣何」

    阮小姐這個省略表達了多重意思:為什麼羈押櫻子和安程?緣何說「望穿日月,君可來了」。

    男人看著羅輝,「曾托君為我尋人,敢問可曾尋著?」

    阮碧紗驀然想起羅輝拿回來的掛在碧草堂的那幅女子畫像,莫不是此人所托?

    「並無。」

    男人歎了一口氣,「我心思慮,煩君勞心再代為尋找。」

    這句話的意思隱隱就是「拿人來交換」了。

    「畫像之外,可有其他信息?」

    「我只知道佢姓名,家在某城,為奸人所害跌落山崖我方得與佢相識,佢言復仇後會回來我並無他意,只是想問清楚何故悔約而已。」男人的言語平靜,但平靜之下,不無唏噓。

    知道所在城市、姓名,那就好辦了。阮碧紗施禮,「願為君效勞。」

    那座城市,距離他們所在城市很近。他們回

    程就去了那座城市。陳清嵐還想著找個私家偵探什麼的,結果阮小姐一個電話,沒多久,某信息局的幾份相關檔案就送到了阮小姐跟前,陳清嵐:又奧特曼了。

    同名同姓的有十來位之多,但剔除兩名男性,兩名面貌特徵實在太過「明顯」的,便剩下六位,陳清嵐對掛在碧草堂大廳的那副畫像沒什麼印象,因此對相片沒什麼發言權,羅輝,呵呵,羅輝早忘記這件事了,別說畫中女子相貌;阮小姐,阮小姐倒是有印象,但畫中人的樣子與相片的實在無相像的地方——

    小鏡妖一副老成持重的模樣拿起其中一份資料,「情人眼裡出西施,外人眼裡出眼屎。肯定是這個了——」

    眾人看著她,等待她「高見」,「因為她比畫裡丑了些,又出過車禍,肯定是出車禍撞了腦袋忘記了約定啊。」

    雖然理論有些阮碧紗還是把資料遞給了羅輝,羅輝轉身走了。

    兩刻鐘後羅輝回來,帶回了安程和櫻子。事情就跟小鏡妖說的差不多。羅輝用了點法術幫那姑娘記憶了:那姑娘被謀財的未婚夫推落山崖,被山崖下的男人所救,姑娘要回去復仇,走之前跟男人說會回來看她,她復完仇,在去的路上,出車禍了,然後,關於這個男人的一切就消息記憶中了——

    據說那姑娘毫不猶豫的選擇留下陪伴男人了,想來又是一段浪漫的愛□□

    陳清嵐覺得今晚出來得真值得,多浪漫,多幸福,多歡喜!但願他們都安好!她那樣暗自的祝福著,她驀地想起那個向幼小的她下跪祈求原諒他們族血罪的中年男人,她想:也許她該先跟阮小姐學一些「原諒對方罪行」的法術吧!

    安程昏迷中。那男人不知用了何法子知道他跟他們有些關係,故而勾了他魂魄去,不想意外收穫多了一個櫻子,然後,終於等來了要等的人

    櫻子朝阮碧紗深深施禮,感謝她的救援,阮碧紗溫柔的撫摸著她頭顱,像對待一個孩子,「我聽聞你快要訂婚了,沒準備什麼禮物,此與你。」她從手上擼下一隻碧綠清透的絕好翡翠鐲子套到櫻子手裡,櫻子不知所措的望她一眼,看見她眼睛含笑,神色溫和,於是害羞的福了福禮道謝。

    商議過後,他們先把安程放回了執行任務、出事的地方,待他自行清醒或是軍方救援,櫻子也會在那暗中守護他。

    他們返程。快近天明了,剛好目睹一場美麗的日出,那美麗的光芒映得人臉上都在發光,小鏡妖站在陳清嵐肩膀上,迎風眺望,忍不住讚歎:「好美!」

    陳清嵐握著阮小姐的手,笑道「是啊,好美呢!」

    溫暖的光線灑下來,整個人不止心,骨頭都軟了。

    日光正好,情意正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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