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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3章 生命延續的奇跡 文 / 肖若水

    如同往日一樣,慕東霆在墓地中呆了整整一個下午,直到夜幕降臨後,才離開。

    他孤獨的走在夜色之中,肩頭落滿了潮濕的雨水,髮梢還嘀嗒不停的落著雨珠。

    他開著車子,並沒有回家,而是直接去了天雪所在的醫院。

    深夜寂靜的長廊,即便慕東霆放輕了腳步,聲音仍是格外的清晰邾。

    天雪的病房依舊開著昏暗的燈,她闔著眼簾熟睡,卻真的如同劉芸所說,一直靠坐在病床上,根本躺不下。

    慕東霆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來到病床旁,靜默的看著她,目光溫柔而憂傷。

    而天雪似乎睡得很沉,完全沒有意識。

    他小心翼翼的蹲下身,頭輕輕的貼在了天雪的小腹上,想要近距離的與寶寶接觸,而肚子裡的小傢伙似乎有所感應一般,不知是小手還是小腳,很有力的踢了一下,慕東霆深邃的瞳眸突然間浮起一片欣喜之色,這一刻,他感動的幾乎落淚犍。

    他的孩子,正在和他打招呼呢。那麼熱情而有力。這是慕東霆第一次感覺到生命延續的奇跡。

    他緩緩的把頭移開,不敢繼續壓著天雪的肚子。然後,伸出溫熱的手掌,輕輕的執起天雪的手,她一雙柔軟的手仍然是冰涼的,幾乎沒什麼溫度。以前,總聽人說,沒人疼的人手會涼,看來,還是他疼她不夠。

    慕東霆一雙溫熱的手掌包裹住她冰涼的小手,抬眸看向她時,才發現天雪不知何時已經醒來了,正微瞇著美眸看她,似乎若有所思。

    慕東霆好似做賊被當場抓包了一樣,俊顏露出緊張與尷尬之色,他仍半跪在病床邊,那姿態,好似匍匐在女王的腳下。

    「是不是我吵醒你了?」慕東霆忐忑的詢問。

    天雪淡漠的搖了搖頭,這些日子她睡得一直都不安穩,「寶寶踢了我幾下,就醒了,與你無關。」

    她並沒有問慕東霆為什麼出現在這裡,她早在他低頭貼上自己肚子的時候就已經醒了,他做了什麼她都知道,看來,慕東霆是真的很在乎這個孩子,無論出於何種理由。

    「孩子還要兩個多月才出生,他夜裡總是這麼鬧,會影響你休息的。」慕東霆擔憂的說。

    屋內的光線昏暗,天雪伸手按了下床頭的開關,又開了幾盞燈。剛剛迷濛的環境下,總讓她覺得氣氛太過曖.昧,以前他每晚求.歡的時候,臥室的等就是那樣的色澤與亮度。

    「沒關係,我可以白天睡,他白天的時候還算安生。」天雪淡漠的回答。

    兩人相對而坐,彼此沉默了一陣子。慕東霆看起來似乎並沒有離開的意思。

    天雪覺得有些彆扭,伸出手想要拉開床頭櫃中的抽屜,慕東霆急忙起身代勞,「找什麼?」

    天雪沒回答,而是指了指裡面的文件袋。慕東霆把袋子拿出來,打開一看,裡面都是體檢報告,很多張羅列在一起,是肚子裡寶寶不同時期的彩超照片,最近的幾張,四維彩超幾乎都能看清孩子的容貌了。

    「給你吧,我家裡還有一份。」天雪淡聲說。誠然,她並不知道,其實所有關於她和孩子的一切,他都有。

    「嗯。」慕東霆點頭,他當然不會拒絕了。

    他站在天雪面前,低著頭,一張張的認真的翻看著彩超照片,「看照片上,寶寶現在的姿態應該是頭朝下的。」

    「嗯。」天雪應著,隨後又說了句,「他一直這個姿勢會不會腦充血啊?」

    「等他出聲之後,你問問他就知道了。」慕東霆笑著打趣,氣氛似乎一下子緩和開。

    而天雪精緻的容顏微微錯愕後,再次恢復了冷淡。她動了下有些麻木的身體,換了個姿態側臥,背對著他,聲音依舊是淡淡的,「你回去吧,我要休息了。」

    天雪已經明確的趕人了,慕東霆總不能再裝傻充愣的留在這裡,「嗯,那你好好休息,我改天再來看你。」

    慕東霆說完,天雪仍沒有回應,他若有似無的微歎一聲,向門外走去,即將走出病房的時候,卻聽身後再次傳來她的聲音,天雪說,「慕東霆,你不會和我搶孩子吧?」

    慕東霆突然頓住了腳步,手掌緊握著門把,高大的身體甚至有一絲的顫動。長久的沉默後,他才聽到自己低啞艱澀的回了句,「不會。」

    其實,只要他不放棄撫養權,這離婚官司就有得打了,他們三年五載也離不了。只是,事情走到今天的地步,他欠她的實在是太多太多,他又有什麼資格和她掙這個孩子。

    回去之後,慕東霆本以為會徹夜未眠,因為他今天是第一次感覺到孩子胎動,興奮之情溢於言表。卻沒想到,頭剛粘在枕頭上,就睡著了。他甚至做了個夢,夢見小東西在喊他爸爸,那脆生生的聲音,別提多好聽了。以至於天亮後醒來,慕東霆還咧著嘴角不停的笑。

    第二天去公司上班,慕總裁明顯心情大好,往日陰沉的俊臉,也顯出了幾分溫柔的神色。

    「呦,今兒慕總裁心情不錯

    tang啊?怎麼著,把你老婆拿下了?」顧子揚把一疊需要簽字的文件堆在他面前。

    慕東霆一邊翻閱文件,一邊漫不經心的回著,語氣中甚有幾分驕傲之氣,「我兒子會胎動了。」

    顧子揚眨了眨眼,頗有幾分無奈,「沒睡醒呢吧?就這事兒高興成這樣?你兒子都快八個月了,如果再不胎動,就麻煩了。」

    慕東霆白了他一眼,並不打算和顧子揚這種萬年光棍討論孩子的話題。

    顧子揚懶懶的坐在一旁的沙發上,並吩咐秘書倒了杯咖啡進來,等著慕東霆把文件簽完。

    他一邊抿著咖啡,一邊問道,「你和沈天雪最近怎麼樣了?孩子眼看著就生了,真的非離不可?」

    「離婚協議我都簽了,天雪不可能給我反悔的機會。」慕東霆微低著頭,目光依舊落在面前的文件上,而握著鋼筆的手卻停了下來。

    顧子揚撇了下嘴,又道,「其實這事兒還不簡單,你就和她掙孩子的撫養權,只要孩子在你手裡,她這個當媽的還能跑了不成。」

    慕東霆聽罷,苦笑著牽動唇角,回到,「我不能這麼做。」

    不僅不能,他也不敢!慕東霆又何嘗沒想過這個辦法呢,只是,他這麼做了,天雪只會更恨他。

    天雪住進醫院之後,比原先住在酒店裡方便多了,至少,對於慕東霆來說,他可以每晚都去看她。

    只是,他不敢再靠近病床,因為天雪的睡眠太淺,很容易就被吵醒,他不忍心打擾她休息,每每都是站在門口,目光貪婪的看著她和寶寶。

    有一次,慕東霆實在是太累,坐在病房門口的長椅上,就那麼睡著了,直到第二天清晨,沈曼清來醫院看天雪,才把他叫醒。

    「你怎麼還在這裡?」她沉著臉色問道。沈曼清是不願慕東霆再和天雪接觸的。天雪出獄之後,很長一段時間患有輕微的產前抑鬱,這病情剛剛穩定了一些,慕東霆又開始糾纏不休,萬一再刺激到天雪,那可就麻煩了。

    慕東霆的睡意一下子就消了,慌忙站起身,喊了一聲,「媽。」

    沈曼清蹙著眉頭看他,一本正經的說,「東霆,從小到大你都是個行事沉穩的孩子,怎麼現在做事反而不計後果了。天雪會弄成今天這樣,多半都是你造成的,前陣子,醫生還說她的情緒不太穩定,有輕微的產前抑鬱,我希望至少在她生產之前,你都不要再來打擾她。你出現在她面前,只會刺激到她,萬一她發病,對大人和孩子都不好。」

    慕東霆微低了下頭,沉默片刻後,沉重的點頭,「媽,我知道了。」

    說完,轉身便離開了。

    他走後,沈曼清才拎著食盒走進病房,喂天雪喝粥的時候,言語試探了幾句,才發現天雪壓根不知道慕東霆來過的事兒,看來,是她責怪錯了。

    慕東霆還是那個穩重自製的慕東霆,原本挺好的一個男人,只是犯了太多的錯,原諒了這個,卻總記著那個,衣服破了好修補,但心若是破了,卻不是說補就能補得上的。

    自從那天早晨之後,沈曼清便沒再見慕東霆來過,這一轉眼,又是一個月過去了,天氣也越發的暖和起來。

    懷孕八個多月了,天雪的行動變得更笨重遲緩,情緒又開始變得不安而焦躁,因為,阿言就是八個月的時候小產的。

    沈曼清請了專業的護理人員來照顧她,無事的時候,護工會給她讀書讀報,因為孕期反應,天雪的視力降低,模糊的看不清書上的字跡。帶著老花鏡又傷眼睛,所以都是護工代勞。

    而人一旦視力出現了問題,會更加的沒有安全感,天雪又變得沉默,焦慮,甚至疑神疑鬼。

    「媽,今天上午寶寶好像都沒有動過,不會有什麼問題吧?要不要讓醫生檢查一下?」天雪坐在病床上,擔憂的說道。

    「昨晚不是還一直在踢你的肚子,現在一定是累了,休息了。」沈曼清笑著,伸手揉了揉她的頭,安慰道,「別太擔心,寶寶不會有事的。他會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出生。」

    「嗯。」天雪點頭,清澈的眸子仍是一片茫然的。

    「今天外面的天氣不錯,我陪你到樓下的小花園坐坐吧,免得你在屋子裡呆久了,總是胡思亂想的。」沈曼清說完,從一旁的衣櫃中取出一件白色的呢絨外套,披在了天雪肩上。

    天雪穿著白色的外套,坐在小花園一片的奼紫嫣紅中,十分突兀,恰恰又完美的與四周的景物融合在一起。

    清晨的陽關散落在身上,臉上,暖暖的,讓人莫名的覺得心情舒暢,天雪懶懶的伸了個懶腰,唇邊難得的露出了淺顯的笑意。

    沈曼清坐在她身旁的石凳上,含著笑,目光慈愛的看著她,「曬曬太陽是不是覺得心情好了很多。」

    「嗯。」天雪點頭,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凸起的肚子。

    「你啊,就是喜歡胡思亂想。有時間倒不如想一想孩子的名字。」

    「就叫aaron吧,巍峨的高山,我希望他

    能擁有高山一樣的品格。」天雪溫笑著說道。她更希望,這個孩子能像山一樣的堅韌,屹立不倒,千萬,千萬不要似阿言那般的脆弱。

    「亞倫?沈亞倫。」沈曼清重複著這個名字。

    「嗯,等他出生之後,我們就要移民美國,這個名字也很合適。」

    「可是,他畢竟是慕家的孩子,慕東霆未必會放手。」沈曼清多少有些擔憂的說。

    天雪失笑,這個笑靨說不出究竟帶著怎樣的情緒,苦澀,亦或是嘲弄。「他不會的,慕東霆如果想要孩子,多得是女人可以給他生,但我只有肚子裡這個。」

    她的話,讓沈曼清心裡多少有些酸澀,也許,這就是女人的悲哀吧。

    母女兩人都沒在開口,天雪輕闔著眼簾,靜靜的感受著園中微微的輕風,萬物復甦的季節,鳥語花香,好像連呼吸都是甜的。

    天雪難得的好心情,卻偏偏有人要來打破。

    或許是最近眼睛不太好的緣故,天雪的聽力變得格外的靈敏,遠遠的,她便聽到小徑的另一頭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高跟鞋踩在石板路上,聲音格外的尖銳刺耳。而腳步聲中,又伴隨著不停的爭吵,聲音越來越近。

    天雪睜開了眼簾,就看到潘婉卿與潘婉茹兩姐妹快步向她的方向走來,並且,兩人推推嚷嚷,還不停的爭吵著。

    「婉茹,你冷靜一點,也許事情不是你想像的樣子。」潘婉卿一直用力的扯著潘婉茹的手臂,卻被她狠狠的甩開。

    「不是我想像的樣子?大姐,當初你就是這麼對我說的,結果呢?結果是建輝為了那個不要臉的女人要和我離婚!」潘婉茹厲聲的吼道。

    而沈曼清自然也看到了她們兩人,妝容精緻的鵝蛋臉微微變得扭曲,潘婉茹來找她,絕對不會是什麼好事。於是,她慌忙的站起身,對一旁的天雪說,「雪兒,我先扶你回病房吧。」

    天雪漂亮的眼眸中帶著不解與遲疑,卻還是乖乖的點頭,「好。」

    然而,沈曼清攙扶著天雪,尚未來得及離開,潘婉卿已經怒氣沖沖的來到她們面前,二話不說,揚手就甩了沈曼清一巴掌。

    「媽!」天雪大驚失色,慌張的伸出手臂,護住自己的母親。

    而沈曼清吃痛,下意識的用手摀住臉頰,潘婉茹下手也是夠狠的,一巴掌下去,沈曼清半張臉都腫了。

    「潘婉茹,你又發什麼瘋,我哪裡又得罪你了?」她不滿的大聲質問。

    「婉茹,曼清,你們都冷靜一下,別再孩子面前失了顏面。」潘婉卿夾在兩人之間,十分的為難。畢竟,一個是親生的妹妹,一個是情同姐妹的手帕交。

    而潘婉茹對沈曼清的成見太深了,任何的風吹草動,都能讓她失去理智。「你還讓我怎麼冷靜,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都現在這把年紀了,還想著鉤引別人的丈夫。沈天雪在這裡正好,也讓她知道知道,她這個媽到底是個什麼貨.色!」

    潘婉茹說完,從包裡面掏出了一疊照片,狠狠的甩在了沈曼清的身上。

    照片散落了一地,天雪低頭看去,即便她現在的視力不太好,但高倍照相機拍出來的照片,格外的清晰。每一張畫面的主角都是沈曼清和顏建輝兩人,有的是兩人面對面用餐,有的是彼此深情的對望著,還有的是餐廳門口,顏建輝牽著沈曼清的手走下台階,還有沈曼清挽著顏建輝的手臂,還有他溫柔的撫摸她長髮的畫面,還有……

    雖然沒有太過不堪的畫面,但這些已經說明了問題。

    天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媽,這是怎麼回事?你和姨夫之間,到底怎麼回事?」

    「還不明白嗎?還是故意在裝糊塗,你那個不要臉的媽,一直在鉤引我丈夫,我還沒死呢,她就迫不及待的想上位了。」潘婉茹雙眼血紅,聲音尖銳。

    「你胡說什麼,我媽不是這種人,一定是你誤會了。」天雪義正言辭的為沈曼清辯駁著,聲音卻非常的虛弱,也許,這樣的話,連她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心虛。因為,那些照片,就是鐵一樣的事實。

    她的母親和顏建輝之間,有曖.昧的關係。

    「雪兒,你別聽她胡說,事情並不是這樣的,媽媽會和你解釋清楚的,你先回病房好不好?」沈曼清不安的說道。

    「天雪,長輩之間的事,你不要插手,媽送你回病房。」潘婉卿攙扶著天雪,就想離開。

    而潘婉茹卻像個瘋子一樣,擋在了她們勉強,「去哪兒?今天話不說清楚,誰也別想走。」

    「婉茹,你鬧夠了沒有,那些照片又能說明什麼!」潘婉卿沉著臉色,斥責道。

    「難道非要拍到他們上.床的照片才能說明問題嗎!」潘婉茹厲聲反駁。這些日子,她就覺得顏建輝不太對勁,早出晚歸,心不在焉的。她找了私家偵探一查,果然就查出了問題,他還在和沈曼清那個狐.狸精藕斷絲連。

    「當年我就覺得建輝和她之間有問題,是你一直說我胡思亂想了。結果呢?他

    們連孩子都搞出來了,建輝還逼著我離婚。姐,你告訴我,如果他們之間清清白白,那麼沈天雪這個野.種是哪兒來的?」

    潘婉茹聲嘶力竭的低吼,讓天雪下意識的踉蹌了一步,險些沒有摔倒,好在一旁的潘婉卿一直攙扶著她。

    「你說什麼?你胡說什麼?媽,她說的不是真的,不是真的對不對?你和姨夫之間,怎麼可能……」

    或許是太過震驚,天雪開始有些語無倫次,眼中擎著無辜的淚霧。她伸手握住沈曼清的手臂,不停的搖晃著。

    怎麼會這樣呢?那個介入潘婉茹與顏建輝婚姻的第三者,那個害得潘婉茹失去了孩子,失去了生育能力,還得她變成現在這副模樣的人,怎麼會是自己的母親呢?她的母親,不是那種狠毒的女人。

    「雪兒,媽媽會和你解釋的,你不要相信她的話。」沈曼清現在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聲音中透著太多的無奈。

    「解釋什麼?難道你敢否認,沈天雪是你和建輝的私生女嗎?建輝連親子鑒定都做了,這還假的了嗎?沈天雪出事,建輝從不求人的人,卻為了她四處疏通關係,你們別以為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懶得計較,可你卻得寸進尺,還在鉤引建輝。」

    「我沒有,我和他見面,只是談了天雪的事,我們就要出國了,根本不會再打擾你們的生活。」沈曼清無力的解釋著,此時,她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解釋不清。

    她不怕潘婉茹誤會,她只是擔心天雪。她握著天雪的小手,掌心間的溫度都是冰冷的,冷的讓人心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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