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以後一定要辭了這個活兒!是誰說官差油水大又沒有危險還能作威作福簡直霸氣四射的?
你還我們銀子我們保證不打死你!
……
到了官府,葉子瑩跟滿臉抱歉的楚秀風打了個招呼,還來不及敘舊,堂上的驚堂木就猛地響起。
「大膽刁婦葉春喜,你可知罪?」上面坐著的男子已經年過四旬,想是過得挺舒坦,生的是白白胖胖的,眉眼間依稀跟苗語有些相似。
葉子瑩這才想起,苗語是雲水縣令的庶女!
莫不是這件事跟女豬腳有關係?
葉子瑩眸子中閃過一抹深思,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難道酒莊裡面出了心思不正之人?
這般一想,葉子瑩驚出一身汗,若是這樣的話,那真是太危險了!
苗正見台下的葉子瑩站在一邊沒有動作,臉上有些難看,大喝一聲:「大膽刁婦,跪下!」
葉子瑩揚聲道:「不知民女何罪之有?」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說著苗正一揮手,「帶證人!」
不一會兒,有人抬著蓋著死者進來,後面跟著落淚的,是死者的家人。
那些人一看到葉子瑩,便激動的衝了上來,「你這個賤人,我要殺了你給我大哥報仇!」
葉青眉頭一皺,將葉子瑩護在懷中,向旁邊一躲,一腳將死者家屬踹開。
圍觀百姓:……
這位壯士你不要太凶殘啊,稍微顧及一下人家剛剛死了家人的感受好嗎?
死者家屬躺在地上開始哭,「縣太爺給草民做主啊,他們殺了人不行,竟敢在這裡打人啊!」
縣令氣的臉色發青,猛地一拍驚堂木,怒道:「下面何人,竟敢在此放肆!」
葉青皺了皺眉沒有答話。
葉子瑩給了葉青一個安心的目光,褪出他的懷抱,跪在地上抬頭看向上座的苗正,沉聲道:「求縣太爺做主,民女的酒絕對沒有問題。」泥煤,這個沒有人權的古代,見誰都要跪!簡直想要哭了好嗎!
苗正衝著台下的另一名男子抬抬下巴,示意他開口。
男子道:「草民原是三味居的夥計,五糧液只有李村酒莊產,死者就是喝了五糧液後口吐白沫,中毒身亡的。」
語畢,死者家屬哭成一片。
可謂是震耳欲聾,十分令人同情!
苗正看向葉子瑩:「你可還有話說。」
葉子瑩目光微冷,果然,有人陷害自己!
這個夥計句句針對自己,成功的為三味居開脫,一點都不見慌張,就像是早就排練好的一般。若是平常夥計,他拿來的酒客人喝了之後中毒身亡,怎麼可能懷疑不到他身上,又怎麼可能如此鎮定!
做的太完美,反而更令人懷疑。
葉青沖風冥使了個眼色。
風冥得令,上前一把掀開蓋住死者的白布。
死者家屬嚇了一跳,又開始嚎啕大哭,「我可憐的哥哥啊,就算是死了也不得安寧。」一邊哭,一邊想要將風冥推開。
風冥不耐煩的將死者家屬拍開。
讓老子驗屍老子已經很不開心了好嗎,你還要在一旁嗷嗷叫,實在是不能忍受!
圍觀的眾百姓:「……」
好同情死者家屬,本來死了大哥就已經夠傷心的了,這一會功夫就被揍了兩回,如果是心理脆弱一點的,早就想自殺了好嗎?還有沒有同情心?簡直沒人性!
葉子瑩亦是不贊同的瞪了風冥一眼,死斷袖你能溫柔一些嗎,人家畢竟剛剛死了哥哥。
太缺德!
剛剛葉青把他踢開那是為了保護我,是有情可原,你現在這麼做就有點過分了啊。
沒人性!
風冥拍開了那人,眼睛就一眨不眨的看著死者。死者臉色泛著青灰色,確實像是中毒的現象。
於是他扭過頭對著葉青點點頭,道:「主子,是中毒。」
苗正被忽略很久,特別氣憤,顫著手哆哆嗦嗦的指向風冥:「大大大膽刁民,報上名來!」
風冥抱拳:「在下風冥。」
哦……
眾人瞭然。
風冥在雲水縣的名號可謂是如雷貫耳啊,忘記誰也不能忘記這一代神醫啊,誰沒有個生病的時候,神醫是千萬不能得罪的!
這麼一聽,苗正也熄火了,他年齡大了,日後萬一有個病痛的,也得用大夫啊。
苗正簡直就想哭了,為什麼一個毒發案子會牽扯這麼多人,楚秀風的姑姑是世宗候夫人,表弟是世宗候小侯爺,更是富甲一方的人物,他惹不起,好不容易查出來這酒的出處,哎?是個沒有身份的村姑!
這個好,可以辦!
怎麼這個風冥神醫也跑出來湊熱鬧了……
葉子瑩眸子一瞇,對著楚秀風道:「楚公子,死者喝的那壇五糧液可還有?」
楚秀風點頭,抬手將一旁的小廝喚來,叫其去將剩下的酒搬來。
跪在地上的三味居夥計心中一跳,臉色微變。
葉子瑩正觀察著他的表情,見到此處心中冷笑,這人果真有問題。
不大一會兒,小廝便將酒弄了來。
風冥拿過來聞了聞,眉頭緊鎖,這裡面……好像確實加了東西。
加了大量砒霜!
若是喝少了並不會當時斃命,或許還有救回來的可能。若是喝多了,必定會當場斃命!
他扭頭看向剛剛被自己拍在一旁的男子,問道:「死者喝了多少酒?」
那男子對風冥有些懼意,縮了縮脖子,小聲的道:「我大哥自小嗜酒如命,自從喝了三味居的五糧液,更是喜歡的不得了,每天都要喝上一些。那天賺了些銀子心裡高興,就多買了些,……喝了大概有一斤。」
風冥冷聲道:「這酒裡面加了砒霜。」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
誰這麼歹毒?竟然在酒裡面加砒霜!
葉子瑩揚聲道:「縣太爺明察,我怎麼可能在自己的酒裡面加砒霜,我賣酒是為了賺銀子,怎麼會想弄上人命官司?」我又不是喪心病狂的想要報復社會。
指證人也就是三味居的夥計道:「誰知道你懷了什麼心思!」
葉子瑩冷笑:「這麼說……,你也有嫌疑嘍?你將酒拿給死者,誰又能證明砒霜不是你放的?」
指正人臉色一變,怒道:「你,你你你胡說!我怎麼可能會在酒裡面放砒霜。」
葉子瑩涼涼的道:「那誰知道,人心隔肚皮,我又不是你肚子裡面的蛔蟲。或許你是遭到了重創,喪心病狂的想要報復大眾呢?」心理扭曲報復社會什麼的,這種人多得是。
指正人氣的身子發抖,抬手指著葉子瑩:「你,你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有說出什麼,只能猛地撲在地上哭嚎:「縣太爺明鑒,要為草民做主啊!」
苗正這官做了大半輩子,並沒有什麼能力,不然早就陞官了,怎麼可能在這小小的縣城窩一輩子!看著這兩人對峙,他也有點兒發蒙,這件事好像有點麻煩啊,這兇手到底是誰?
於是大手一揮,繼續查!
嫌疑人葉春喜、徐平安收押,關起來!五日後再審!
葉青一聽這話,便沉下臉來,把春喜關起來,那怎麼行!
葉子瑩握握他的手,衝他笑笑:「葉青我沒事,你盡快查出兇手救我出去。」
楚秀風也在旁邊勸道:「有我在這裡,葉姑娘在裡面不會吃苦的,葉兄還請放心。」
葉青臉色一沉,他敢!誰讓春喜吃苦他就讓他吃/屎!
點贊,面癱君果然霸氣四射。
葉子瑩就這麼住進了大牢裡,葉青楚秀風等人便開始徹查此事。
李村。
葉母一夜間白頭髮又多了不少。
閨女進了大牢了,她能不擔心麼!
葉母紅著眼圈哽咽:「我就說不能讓春喜這麼折騰,平平安安的過我們的小日子就好了,偏偏要鋌而走險。」
葉父沉聲道:「說什麼鋌而走險的,春喜不會做這些事情,肯定是被歹毒之人陷害的!」
王翔在一旁自豪的笑:「葉叔葉嬸別擔心,我們主子可厲害了,你們就把心放在肚子裡邊兒吧,主子肯定能把春喜救出來的!」
葉父點點頭,現在也只能選擇相信葉青了。
隔壁。
苗語神情帶著一絲絲欣喜,一把攬住林雋的腰,激動的問道:「你說什麼?春喜被抓進大牢了?」
林雋點點頭,「目前還未定案。」
苗語目光一緊,用力擰著手中的帕子,「不行,我得回家。」
林雋臉色驟然一變,一把抓住苗語的手,聲音有些發顫:「你說什麼?」為什麼我為她做了這麼多她還要走!不行,我不能放她離開!
苗語輕笑一聲,點了點林雋的胸膛,嗔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就是回家看看,我還會回來的。」這件事居然還沒有定下來,那就是說春喜還不足以身敗名裂?她要回去跟父親揭發/春喜!這次一定不能放過她!
林雋還是不放心,緊緊抓住苗語的手,試探的道:「那我跟你一起去?」
苗語臉色一沉:「你是不相信我麼?那你就走吧,我不想跟一個不信任我的人在一起。」話畢將手抽了出來,轉過身去。
林雋面色一急,粗/魯的將苗語摟進懷中,低聲道:「我沒有不相信你,我只是擔心你,你別讓我走好不好?」
聽著身後之人略帶委屈的聲音,苗語柔聲道:「相信我,我不會有事的,很快就會回來的。」絕對不能讓父親知道林雋的存在,不然自己日後肯定沒有機會再跟表哥在一起了!
林雋摟緊苗語,下巴支在苗語的肩膀上輕輕蹭了兩下,「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