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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97 條件(上) 文 / 碼字狂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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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萬聖大陸,你還是第一個讓我肯主動去結交的人類,居然拒絕了。」十聖狐仙搖了搖頭:「好,那也不勉強你。」

    它一邊說,一邊從懷裡摸出一個乾坤袋。妖獸雖大多不用這玩意,但那主要是不習慣用,也不會製造。但每年在這萬魔窟秘境中送了命的仙雲宗弟子可也不少,他們身上的乾坤袋,自然都是被妖獸們給搜了去。九大妖王們要面子不稀罕用人類的東西,可十聖狐仙卻覺得這玩意實在挺方便,早在它還狐夫人身份時,便已經在用了。

    「這袋子裡有五千靈玉,一百靈寶,還有大約三四十顆火靈果。那靈玉靈寶的大小制式可能與你們人類的通用靈玉靈寶不太相同,畢竟是六千年我的私藏了,但應該還是能在你們人類大陸通用的。這是之前我們說好的酬勞,你替我拿回那三件異寶,我付你足夠的酬金。現在算是銀貨兩迄,你若對交朋友沒興趣,那你現在就可以走了。」

    五千靈玉、一百靈寶,那已是一百五十萬上品靈石,足算是一筆巨款了。許多在仙雲宗境內叫得出名號的修仙世家,乃至很多金丹老祖們,都未必能有如此多的現金!

    烈盤楞了楞,順手接過那乾坤袋,悄悄用神念掃了一下,並未發現袋上有何機關佈置,甚至連袋口處的封禁都已經被十聖狐仙主動撤掉。再看那乾坤袋內,確是有它所說的五千靈玉、一百靈寶和所謂的三四十顆火靈果。

    他忍不住轉頭看過去。這自稱十聖狐仙的傢伙先是來殺自己未成,轉頭便付報酬送靈石,這轉變也實在太大太古怪了些。

    「沒什麼好奇怪的。」十聖狐仙淡然道:「你若多和咱們妖獸打交道,便該知道妖獸最是實誠,沒有你們人類那麼多的彎彎腸子。咱們討厭你時,動手殺了便是。而喜歡你時,亦不需有任何的理由。我們只憑心情喜好和生存習慣來做事。剛才我想殺你是真,而現在給你報酬想交個朋友也是真。」

    「哈,那倒痛快。」烈盤笑了起來:「要是不考慮你這反覆多變的性格,你這樣的朋友倒還真是值得一交。」

    「反覆多變?」十聖狐仙說道:「那倒說不上。不過咱們狐狸一向都很狡猾,也很會見風使舵,何況是活了快上萬年的狐狸。」

    「交朋友就免啦,像你這樣活了上萬年的老狐狸,若是當你的朋友,什麼時候被你賣了還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兒呢。」烈盤笑著說道。他雖然不知道鎮魂鼎封印之事,但早已在懷疑狐夫人找那三件寶物另有用處,想必便是讓它如此脫胎換骨的關鍵所在。自己和它算是同夥,卻一直被瞞在鼓裡,雖然對方如此做也在情理之中,但既是你先不誠,便已沒了繼續深交的可能。而不論狐仙還是烈盤自己,都是神魂極強之輩,前者更是幻術精神術方面的專家,若是烈盤本無意交友,口中卻答應,那是必然會被對方瞧出來的,反為不美。倒不如爽爽快快的說個明白。

    「不過,我倒是挺好奇你究竟是被何人所困,那三件寶物又是如何幫你脫困而出的?而且,你既能以小九這大妖獸之軀,秒殺碧鷹王,可真難想像你真正的本體究竟強到何等樣的地步。我對強者一向都很好奇也很有興趣,你若是不嫌麻煩,咱倆倒可以聊聊。」烈盤試探性的說道。

    「好啊,聊聊!」十聖狐仙答應得特別爽快。但也正是這般的爽快,讓烈盤又瞬間從他身上多讀出了一份信息。

    他需要自己。否則以它堂堂秒殺碧鷹王的實力,縱然現在附身於小九,實力大退,可曾經的境界,也絕對會讓它對烈盤這樣的小蝦米不屑一顧的。

    儘管暫時還猜不到他究竟需要自己幫它什麼,但想來不會是什麼太過輕鬆的事兒。畢竟對方之前是想順手滅了自己,也是在瞧見自己的實力之後才突然改變主意的。但聊聊也無妨,之前的合作它雖然瞞了自己,但自己也並沒有吃虧,反倒是佔盡了便宜,最後還得它幫忙滅了碧鷹王,幫自己免了一劫。

    「那就聊聊。」烈盤笑著回答:「前方那冰洞裡的環境還不錯,最適合聊天了。」

    十聖狐仙聊天時和其他那些妖獸一樣,不太會將過往的經歷像人類那樣聲情並茂或者添油加醋的描述出來。它說得很平淡,但也很詳細。從最初它成就魔神境後一統萬聖大陸開始說起,到後來被人類入侵、被人類封印,最後再由烈盤這人類救出。它打心眼裡是很仇視人類的,這點從它的言談中便能感覺出來,它也並不會故意掩飾這一點,而是毫不避諱的在烈盤面前表達了出來。

    「我對你們人類沒什麼好感。」十聖狐仙淡淡的說道:「包括對你。不過對我來說,人類只是個廣義上的稱呼。我尊重強大的生命,更喜歡那種和我脾性相投,最好是相互還有可取之處的。」

    「說了這麼久,終於來了句重點。」烈盤問道:「我身上還有什麼是你的可取之處呢?你可別告訴我說,是那幾件靈寶。那是烈某辛辛苦苦從碧鷹王的寶庫裡弄出來的東西,也是咱們之前便已說好的條件,和你可沒半毛錢關係。」

    「哈哈哈哈!你之前說我反覆無常,可我卻從不會對朋友言而無信,這方面,我比你們人類可強多了。既然咱們已經交上了朋友,又說過那些靈器是你的,我便絕不會再開口。」

    「打住,糖衣炮彈什麼的,我最不喜歡了。咱倆可還沒稱朋道友,只不過是聊聊天罷了。你若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倒是不妨先說說你要辦的事兒,然後再給我說下報酬。若是風險小收益高,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十聖狐仙笑了起來:「確是風險小收益高,甚至對你來說,這不過只是舉手之勞。」它說著,頓了頓,一字一句的認真說道:「我要出去,出這萬魔窟秘境之外。」

    「仙雲宗已經把通道打開了,你要出去,自己有腿有腳的,還要我幫什麼忙?」烈盤說:「如果你是怕仙雲宗的守衛弟子,那也用不著找我。我是既打不過人家也買通不了人家。幫你?恐怕你得等上幾十上百年,等我也修成個金丹老祖之類的再說!」

    「不用那麼麻煩,但也不像你想得那麼簡單。」十聖狐仙對此顯然早有計較,此時緩緩道來。

    「我被封入那鎮魂鼎中,是六個人類強者聯手所為。但六千年前時,你們中土大陸的修仙實力可遠勝於現在。人類那麼多強者,你們所謂的元神境、乃至化羽假仙,甚至是真仙天仙也都還存在。可你知道為什麼連封印一隻像我這樣小小的魔神境妖獸,也需數名人類聯手?」

    十聖狐仙笑道:「只因連接兩塊大陸的空間通道太過薄弱,只能承受你們人類所謂金丹境界的強者通行,相當於我們妖獸的真妖境界。若是更強的強者想要通過這通道,由於自身的力量太強,通道無法容納,便會造成通道崩裂,將通道中的一切生靈都給甩到無盡虛空中去。你知道的,不論是人類還是妖獸,無論境界高低都無法在無盡虛空中生存,這是最基本的常識。當時能進入這塊大陸的最強的人類也就只有金丹境,我這樣魔神境界的妖獸對他們來說基本是無敵的存在,若不靠人多勢眾,想要封印我?天方夜譚而已!」

    烈盤疑道:「那時的中土大陸若果真那般強盛,豈還建立不起一個更強大穩定的通道?而且別說當時,就算是現在,僅只在仙雲宗,聽說也有所謂的高階秘境,連化羽境的強者都可以進入其中!宗門既能建立那般穩固強大的通道,再在這裡建上一條不也很簡單嗎?」

    「那你可就想得太簡單了。建立兩界通道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兒,甚至說,非人力所能企及!包括你所說那些所謂高階秘境,都並非完全靠人力建成。人力在這其中起到的只是一個引導和搭橋的作用,真正決定通道強弱和大小的,還是看被連接的兩塊大陸本身。」十聖狐仙說道:「因為空間通道的厚度、強度之類,均是由兩塊大陸上的靈氣自行凝結。因此被連接的大陸有多大、靈氣有多濃郁,所能建立起來的通道也就有多穩固、有多寬廣。才能承受更強的強者通行。像你所說的那幾處高階秘境,我也聽仙雲宗管事說起過,那些秘境大陸,有的甚至並不比你們中土大陸小!靈氣也同樣極為充裕,其秘境本身便也有化羽境的強者存在!那些地方的條件,可不是咱們這區區萬聖大陸所能相比的。」

    「以萬聖大陸的靈氣強度而言,若照常理來說,頂多也就只能誕生相當於你們人類金丹境的真妖級妖獸而已。至於我,呵呵,那是一種本不該出現的可能。」十聖狐仙說起這話時臉上露出淡淡的微笑,說得雖然平淡,但語氣中卻透著一股子難以掩飾的傲氣。能做常人所不能,能超越這塊大陸所能達到的極限,這本身就是一種極其牛叉、也值得任何人驕傲的事。當然,也值得十聖狐仙驕傲。

    「難怪各秘境有高中低階之分。」烈盤此時才恍然大悟,明白了在中土大陸中一向佔據著極其重要之位的『秘境空間』究竟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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