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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596除宗名,凌旭登門 文 / 一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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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子臉色漲紅,低聲道:「飛煙的孩子流了,是……是……四少爺的。」她聲音雖輕,可屋子裡就這麼幾個人,所有人都覺得耳邊嗡嗡。

    嫡親的母親剛剛過世,還沒有出殯呢,就在母親的房裡做出這等事情。那丫頭既然流了孩子,顯然之前兩人就有手尾,這樣的人,可真是丟了定遠侯府的臉啊。

    一時間屋裡歎息一片。

    歐陽軒的咳嗽聲在大廳裡響起,是那樣的刺耳。

    一位族老哭道:「孽子啊,孽子啊,家門不幸啊……」

    「四弟,好糊塗啊!」歐陽軒歎息一聲,算是給事情定了性。

    都被人現場捉了現行,還是在故去的定遠侯夫人房裡,又是夫人屋裡的下人發現的,這事兒就是鐵板釘釘的,再沒有人懷疑。

    歐陽軒也感慨,本想設計他的四弟,沒想到四弟這麼爭氣,小小年紀差點兒連孩子都有了,可真是本事啊。

    母親,也真是疼兒子啊,連身邊的大丫頭都給四弟睡了。

    歐陽軒瞇著眼睛。既然如此,就別怪他狠心了。

    「來人,去把二少爺帶上來。」歐陽軒一步一步艱難的走向主位。作揖道:「家門不幸,還請諸位族老做個見證。」

    這種事兒不是定遠侯府一家的事兒。事關整個歐陽家族,所有人都是一臉凝重。

    「但憑世子做主。」哪怕他們是族老,也不敢逾越嘍。家自然大不過去國。

    歐陽軒虛弱的靠在椅子裡,老僕在旁邊扶著,他臉色蠟黃,可此時眉宇間卻是不失威嚴,那一臉鎮定更是讓幾位族老暗中點頭。

    歐陽宇被人帶上來的時候衣裳已經穿戴整齊,不過臉色慘白。雙眼也好不焦距,顯然之前的事兒把他嚇壞了。

    說到底就是一個從小被慣壞的孩子,哪裡見過這場面,當那一灘血湧出來的時候,他都傻了,大聲哭鬧才招惹來一屋子的人,結果事情都沒了轉圜的餘地。

    看到歐陽軒,歐陽宇像是看到了救星,一下子撲過去,「大哥。大哥,你救救我,救救我。那女人死了,我不知道她有了孩子啊,嚇死我了,那麼多的血,嗚嗚……」他像是個孩子一樣哭泣,顯然還沒意識到自己做錯了什麼。

    歐陽宇一開口,所有人都歎了口氣。這樣的話,顯然是等於認了罪。

    「四弟,母親屍骨未寒。你怎麼能做出這樣豬狗不如的事兒。」歐陽軒一臉痛心的盯著他,「你。太讓我失望了。」他隨即扭過頭去。

    歐陽宇瞪大眼睛看著他,「大哥。你怎麼能這麼說?我不就是睡了一個丫頭嗎,還是母親房裡的,有什麼大不了的?難道你自己沒有通房,就不許我有個通房丫頭嗎?」

    這樣不要臉的話,大抵也只有這種被慣壞的孩子說得出口。

    「住嘴!」歐陽軒大喝一聲,隨即大聲的咳嗽一會兒,老僕忙送上茶,語重心長的對歐陽宇道:「四少爺,我家主子還病著,您說話注意些。」

    「我怎麼說話用不著你一個奴才教訓。」歐陽宇突然站起來,大聲道:「你欺負我,我要去告訴爹。」說完就走,眼裡像是根本沒看到那些族老。這樣的態度,自然讓族老們不爽。

    一個普通的四少爺,卻敢對他們這樣無禮。世子都禮遇他們呢,他歐陽宇是什麼東西?

    為家族蒙羞,他也敢這樣猖狂。

    當即一個族老道:「世子,這事兒可不光是定遠侯府的事兒,四少爺做出這樣失德的事兒,還請世子大義滅親。」

    歐陽軒遲疑,「這……」

    「還請世子不要婦人之仁,歐陽家的名聲不能壞,定遠侯府更不能被壞了名聲。」這個時候幾位族老都站出來說話,這件事兒太嚴重了,已經不是內鬥的時候,哪怕是曾經站在上官月陌一邊的族老,面對這樣嚴重的事情也只好請求家法處置了。

    歐陽軒似乎極其為難,最終在大家的「逼迫」下,才不得不道:「那就請家法吧。」

    話音剛落,就有兩個小廝過來,按著歐陽宇跪在地上。

    歐陽宇傻眼了,「大哥,你要做什麼?」

    歐陽軒閉上眼睛,「四弟,你到底做錯了。你放心,只要你認錯,父親和族老那邊,我會替你求情的。母親剛剛過世,是我這個當大哥的沒有教育好你,才讓你犯下這等大錯,我自請責罰,來人,上家法。」

    他掙扎著起身,忙被老僕攔住。

    「主子,您這身子怎麼能受得住家法,四少爺犯錯,關您什麼事兒啊?」他大哭道:「如果主子非要自罰,那老僕願意代勞。」

    他們主僕這樣惺惺作態,旁人也坐不住了,幾位族老忙攔著歐陽軒。「世子這是做什麼,四少爺犯錯,您怎麼能自罰呢?」

    「是啊是啊,世子您身子不好,

    ,可不能挨這家法啊。」

    「世子您是定遠侯府的世子,也是咱們歐陽家的希望,可要保重自己啊。」

    ……

    一時間各種關切紛至沓來,歐陽軒卻沒有覺得丁點的溫暖。他瞇著眼睛看著臉色青白的歐陽宇,這就是被拋棄的下場,曾經,他也是被許多人拋棄了呢。幸好,她把他溫暖了。

    族老們都攔著,歐陽軒又「虛弱」的說了幾句場面話。「既然如此,軒的過錯且記得。等父親回來一併算。」憐憫的看了一眼被堵住嘴的歐陽宇,他冷冷的道:「那就請家法吧。」

    小廝搬來春凳,就放在大廳的中間。

    兩個小廝提著板子上來,先沖眾人行禮,就沉默的站在春凳兩邊。

    歐陽宇被堵住了嘴巴,瞪大了眼睛驚恐的看著,眼裡充滿了哀求。

    歐陽軒把頭扭到一邊,似乎不忍心去看。「開始吧。」

    兩個小廝當即把歐陽宇按在春凳上。一個按住頭,一個按住腳,任他怎麼掙扎都沒用。

    另外過來一個小廝掀開袍子褪了衣裳,露出一個白白嫩嫩的屁股,不斷的掙扎著。

    兩個小廝對視一眼,掄起板子。

    啪啪的響聲響起,隨即就是小廝的報數,「一、二、三……」

    起初歐陽宇還嗚嗚的掙扎著,二十幾板子過去,屁股血肉模糊一片。人也昏死了過去。

    小廝停下,等著示下。

    歐陽軒歎了口氣,「諸位族老。今兒且先這樣吧。宇到底是年輕不懂事兒,就先饒了他吧。」

    幾位族老跟著歎氣,「世子,這事兒太大,只怕族裡不能留他了。」這是要除名了。

    歐陽軒眉頭緊鎖,一臉的為難。

    「世子你可不能犯糊塗啊。」有族老勸道。

    「還是先請了大夫給宇看傷吧。」歐陽軒沒接話,「來人啊,先送四少爺回房,派人好生伺候著。」變相軟禁了起來。

    族老卻覺得世子仁慈。歐陽宇犯了大錯竟然還被這樣寬待,這在一般人家都無法想像的。

    有族老舊事重提。宗族除名的事兒迫在眉睫,不然回頭這事兒傳出去可就更難堪了。

    「母親屍骨未寒。還是等出殯以後再說吧。」歐陽軒不想落一個苛責的名聲,就委婉道:「這事兒,到底要讓父親知道。」

    幾位族老還想再勸,就在這時候,有小廝過來稟報道:「世子爺,內衛指揮使送來拜帖,人現在在您的書房等候。」

    內衛指揮使?

    幾位族老對視一眼。世子爺什麼時候結實了這樣的大員,他們突然覺得,以前對歐陽軒的瞭解太少了。

    歐陽軒也納悶,凌旭怎麼來了?

    等他到了書房的時候,就看到一身利落的凌旭,手裡還拿著馬鞭,看那風塵僕僕的樣子,似乎很急。

    「你怎麼突然來了?」歐陽軒開門見山,「是有事兒?」

    凌旭看了一眼他這病懨懨的模樣,厭惡的擺擺手,「熏死了。」隨即挑眉道:「怎麼,終於動手了?」

    歐陽軒示意他坐下,「都不用我動手,人家自己就跳進來,我以往真是高看他了。」就這樣的貨色,居然差點兒害死自己,他想想都覺得窩囊。

    凌旭翹起嘴角,「不是你高看他,是你太仁慈了。有時候婦人之仁是害人害己的。」兩人既已結盟,有些話就方便說了。

    歐陽軒深以為然的點頭。「你今兒過來不是為了祭奠的吧?」凌旭可不是個閒人。

    「已經祭奠過了。」既然來了,死者為大,就算做樣子他也要做足了。「我即刻就要進京。」

    「這麼急!」歐陽軒也是一愣,「那遼東府這邊怎麼辦?你這次辦了這麼大的事兒,離開可以嗎。」他指的自然是幾位皇子的事兒。凌旭要做成這件大事兒,自然繞不開根基深厚的定遠侯府,不然光靠內衛也做不起來這事兒。

    「遼東府的事情就要麻煩你和我的屬下一起照應了。其他事兒我不擔心,那個曹家,你給我盯緊了,別再讓他們給我惹麻煩。」提到這事兒凌旭就咬牙切齒的,也不等歐陽軒問,就直接道:「曹家竟然上梁叔家給曹潔羽提親,那個廢物,居然還妄想娶田田。」

    「你放心吧。」這一刻歐陽軒的臉色也陰沉的跟鍋底似的。

    ps:小軒軒發飆了,姑娘們,整點票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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