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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121腳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日子都是自己過的 文 / 一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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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算梁王氏還是比較有良心,沒跟兒子搶吃食。再說她也知道兒子這病重需要靜養,就是想鬧騰也沒敢在兒子的屋子裡。

    梁王氏離開了,梁田田覺得這人還算是有點兒良心。

    晚上梁滿倉哥倆回來,看到屋子裡燒的熱乎乎的爐子都很驚奇。梁田田告訴他們,「以後咱們也不怕冷了,大伯說以後每天他會多送柴禾過來,我合計著,要不每天給他加一錢?」這些事兒其實她可以做主,不過她還是想跟家裡人有商有量的。

    「大伯家的日子也不好過,小妹以後這種事兒你做主就行了。」梁滿倉一邊喝粥一邊道。

    「嗯。」梁田田笑瞇瞇的翻土豆,把烤好的送到桌子上。「大哥,明天你和二哥買個水壺回來吧,咱們坐爐子上就有熱水喝了。」免得家裡的飯鍋又是做菜又是燒水的,那水裡一股子油性味兒不好喝。

    「嗯,明兒我們就買。」

    梁滿囤說到凌旭的生意。「大傢伙估計都買的差不多了,這兩天賣的不咋好,凌伯父他們都不買紅紙了。反正這生意賣到年底也就完事兒了。」

    梁田田點點頭。「估計剩下的人家不是忙的忘記了,也就是沒錢了。」這年頭糧食一直在漲價,一般人家飯都吃不上了,這對聯不買也是正常的。「要不剩下幾天就降價賣吧,跟凌旭大哥商量商量。」梁田田就道。

    梁滿倉想想也是,「嗯,明兒我就去說。」

    眼瞅著過年了。梁田田就把新鮮蔬菜又拿了一批跟梁滿倉,讓他們帶去鎮上給福泉大掌櫃,順便問問那新鮮的小蔥要不要。

    北方人這吃蔥蘸大醬都是一道不錯的菜。福泉大掌櫃當然要了。要知道,這冬天裡就是新鮮大蔥也是難得的。

    於是乎梁田田他們家就又多了一項進項。

    眼瞅著這年越來越近,這幾天兄弟兩個依舊去鎮上,時不時的帶去一點兒新鮮蔬菜和大蔥。忙裡忙外的也有幾兩銀子的進賬。

    菊花嬸子那邊把被子和衣服都給做好了。那棉布的內衣上面都繡了花,看的梁田田都有點兒捨不得穿了。這菊花嬸子的手藝真是沒的說。

    梁田田白天帶著球球過去竄門,就跟菊花嬸子建議道:「嬸子,你這手藝這麼好,咋不繡個大件的東西,到時候賣到縣城或者乾脆府城,那價錢肯定不一樣。」總好過繡這種帕子啥的小物件,一個也值不了幾個錢。

    「嬸子也知道繡那大件值錢。可是那東西沒有個三五個月也繡不出來,這日子一天天的還得過。這幾個月的糧食錢哪來啊?再說那大件東西也不好賣,縣城嬸子也沒去過,都不知道去哪裡賣掉。」提到這事兒菊花嬸子就歎氣。一副大件好的時候能賣上十來兩銀子,有時候遇到喜歡的更貴,夠他們家快兩年的花銷了,也就幾個月就完成了。不過他們家因為給老太太治病,手裡的餘錢都沒了,就靠做這些小活計賺錢呢。

    感情是這樣的原因,梁田田忙道:「嬸子,你大概也聽說了,前幾日凌大哥送了不少糧食,我們兄妹幾個月都吃不完,這樣,你繡個大件的屏風啥的,我們的糧食先借給你們。到時候那繡件弄好了我托凌大哥幫你去縣城賣。凌大哥的侄子就在縣城當掌櫃的,這個可好賣了。嬸子,你也別推說,你不為自己想也得為陳奶奶還有小花想想啊,這日子可得往好了過。」

    梁田田這麼一說菊花嬸子還真動心了。「那行,田田,嬸子也不跟你外道,這糧食嬸子都按照市價給你,不會讓你們吃虧的。」

    「嬸子說這話可真就外道了,等下午大伯給送柴禾,我讓他幫著先抗一袋子糧食過來,你們先吃著,要是手裡銀錢不夠用嬸子就吱聲。嬸子也知道,我家裡種了青菜,這手裡還真不缺銀錢。」

    梁田田這樣,別說菊花嬸子了,就是陳奶奶都覺得感激。「孩子,你們有困難我們沒說幫上忙,這還得讓你們幫襯我們,奶奶這心裡啊……」最近眼神愈發的好多了,陳奶奶也幫忙做家務,她身體本來就不錯,只是之前哭兒子把眼睛哭壞了,現在一家人這日子都朝前看。陳奶奶做活節省出時間菊花嬸子好繡花,這樣家裡日子也好過些。

    說起來,菊花嬸子家日子其實在村裡也算不錯的,別看他們家地少,也沒個男丁。可是菊花嬸子有這麼個繡花的手藝,日子還過得真不錯。只是最近兩年陳奶奶眼睛不好得有人伺候,菊花嬸子繡花少了這日子才越來越難。

    現在這陳奶奶病好了,日子也跟著一天天的好了。再加上小花從今年開始也能繡花出去賣了,一個帕子繡成了也有五錢的賺頭,這一天差不多也能繡完一個帕子。

    「田田,你啊也多繡花,嬸子瞧你這悟性比我家小花還好,你好好的學,嬸子拿你當親閨女一樣肯定不藏私,以後你學好了繡花,就算是嫁人了有門手藝日子也好過。」這是菊花嬸子偷偷給梁田田灌輸的思想,惹的小丫頭哭笑不得的。好吧,嫁人還早。菊花嬸子這是很怕自己不懂早熟嗎?

    梁田田想歸想,菊花嬸子對她的好卻讓她有一種彷彿有母親關愛的錯覺。有時候她在想,小花其實也是很幸福的。

    菊花嬸子拿她當親閨女一樣。這也是梁田田為啥對他們家這麼好的原因。將心比心吧,誰都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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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小黑蘑菇醃製的蘑菇還有半罈子,梁田田覺得這東西不能天天吃,就又送了不少干蘑菇過來。「嬸子,別太虧了嘴了,小花這長身體的時候,陳奶奶也是年紀大了。咋地都得吃的差不多。」

    菊花嬸子在這點上想的還挺開的,即使自己吃的少點兒也要給老人和孩子多吃一點兒,梁田田的話她還真聽進去一些。

    梁田田最近也把繡花這手藝正式學起來了。左右自家不靠這個賺錢,不過留著以後自家用也是好的。

    帶著球球回家,梁田田等梁守望送了柴禾讓他幫忙都搬到屋子裡,隨即把一早從空間裡拿出的一袋子大米求梁守望給菊花嬸子家送去。梁田田又開始準備下午飯。

    如今家裡有銀錢。梁田田吃東西更是大方。球球小傢伙喜歡吃餃子,梁田田乾脆就包了牛肉、豬肉混合大蔥的餃子,等煮好了給球球盛了一碗先吃著,自己則又端了一碗去上房。

    上房屋子裡,梁王氏和梁鐵錘看著那餃子直流口水,梁田田就像是沒看到似的,要求梁守林都吃下去。

    梁守林看著巴巴看著的母親和二哥,欲言又止。

    梁田田可不給他機會孝敬。忙道:「三叔,這餃子不多。你這身體想好可得好好補補。這天氣越來越冷了,三叔也不想每天躺在炕上啥也幹不了吧?」

    梁鐵錘就瞪眼看著,三弟竟然真的一個都沒給他吃,一碗餃子都吃下去了。

    梁鐵錘這個氣啊,這個三弟也是個白眼狼,自己真是白白心疼這個弟弟了。

    要說這世上還真就有這樣一種人,他做什麼都覺得是理所當然的,別人稍微做點兒不順他心意的事兒就覺得人家如何對不起他。

    梁鐵錘這人,自私到了極點,心裡除了自己就沒別人。對待自己的親生母親,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都往後躲著,更別提是同母異父的弟弟了,在他心裡那就是個傻幹活的奴才。

    不過如今這個奴才他們家用得著,所以他才給了個笑臉。不過今天這弟弟吃獨食竟然沒想著他,他的臉色就不好看了。

    梁田田在這梁鐵錘還真就沒放肆,畢竟那餃子不是他們自家的,再說他現在還真有點兒怕那幾個孩子,誰知道那鬼物啥時候就來捉他了。

    不過等梁田田走了他這臉也撂下了。「老三,有你這樣的嗎,你這眼裡還有沒有老人了,自己吃香的喝辣的都不想著點娘,你看看你這生病的時候娘是咋對你的,可你又是咋對娘的?那麼一碗餃子你一口都沒給娘吃啊。」梁鐵錘聰明之處就在於他一句都沒提自己。

    梁王氏在旁邊聽著沒吭聲,說實話,她這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雖說那餃子不是自家的,那死丫頭在這盯著就是不想讓他們母子吃到,可兒子這樣她這心裡還是不舒服。

    兒子大了,這是跟她離心離德了。

    「二哥,你也看到了,田田送來的餃子,說是給我養傷的。」梁守林心裡很清楚,就娘和二哥做那些事兒,就是自己沒病,田田那東西也不會給他們吃。

    「她眼裡沒個老人你這眼裡也沒有唄,她那是不孝順。你咋還學他?好的你咋不學學呢,竟學這沒用的。」梁鐵錘生氣,這話就越說越難聽。

    梁守林知道說不清楚,看了娘一眼,希望娘能說句話。可惜,他看到的只是娘眼中的漠然。

    梁守林這心裡也挺不是滋味的,就垂著頭不吭聲。

    梁鐵錘那邊巴巴的還在數落著,屋子裡只聽到他的聲音。

    梁田田在窗外站了一會兒,嘴角微微翹起。

    跟自家親弟弟都這麼算計,這樣的人,難道你還指望他真的能拿他們這些沒有血緣的人咋好?梁鐵錘母子,她是徹底當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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