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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46,柳 文 / 貧嘴丫頭

    這宅院本就是宇文怒濤放在蒼穹國都城上京的秘密據點,不光是蒼穹國,連北漠國與達納蘇國也有阿達城的細作,只因這阿達城是四國的的交匯處,確確實實的彈丸之地,南秦國早就不甚管理阿達城,這阿達城似乎早已成為一個國中國不要桃花,行不行。

    能周轉於這片大陸四大國之間,阿達城的存活並非幸運,而是時刻掌握著各國動向,最早最準備做出判斷及應對政策的結果。

    而這個柳府便是宇文怒濤設在上京的據點。

    蒼穹國的戶籍政策雖然看似寬鬆,卻是外鬆內緊,接受的同時還需要原國籍的戶籍身份,只有這戶籍身份與所申報的身份相同,才能真正申請下身份,而柳如心的身份在阿達城不算秘密,如若再製造身份怕是要弄巧成拙節外生枝,柳如心便破天荒地用了本來身份,而蒼穹國上京竟然很痛快地接受了,不知是這審批部門玩忽職守還是這納蘭沖有自信無人可在他的地盤探得消息。

    無論是何原因,柳如心就這麼大搖大擺地擁有了蒼穹國身份。

    路友兒靠著躺椅上休息,閉上雙眼聽著柳如心的介紹,外面的隱隱聽到嘈雜,怕是御林軍已經進入院子到處搜了。

    「柳姐姐,這密室會被找到嗎?」友兒睜開雙眼,擔憂地看著柳如心,小聲的說,深怕外面聽見。

    路友兒有些尷尬,因為她總是情不自禁想到之前在正南王府柳如心親了她,柳如心不會……有同*性戀傾向吧?

    「哦,對了,柳姐姐,你武功高強,之前我竟然不知,那時候班門弄斧地以為在大街上救你,讓你笑話了。」友兒想起之間兩人相見之時,那時候清和公主欲為難柳如心,而自己情急之下伸手相救,原來柳如心的武功竟然如此強。

    柳如心想到之前的種種,緩緩垂下眼,胸中有些煩悶,自己心中何時有了一個女子身影?也許就是那時吧。

    「沒有。」

    柳如心面色有些不好,垂著眼一動不動,愣愣盯著桌上放著的茶碗,平靜的眼底卻又彷彿波濤洶湧。

    友兒緩緩閉上眼,總覺得……柳如心心情不好……是因為自己嗎?柳如心真是個奇怪的人物,按理說她是宇文怒濤的青梅竹馬,而自己搶了她的青梅竹馬,她應該恨自己才是,但從任何角度看都絲毫沒看出她的恨意,相反,她還親了自己,真是太奇怪了。

    百思不得其解便不去解,宇文怒濤是她的!永遠都是!雖然她性格軟弱卻不代表事事退讓,有些事是能退讓的,有些事堅決不能!

    外面聲音持續吵雜,御林軍的搜索還在繼續,蒼穹國的御林軍與他國的不同,從來不去做那些欺軟怕硬之事,搜索一直在繼續,但卻聽不到砸壞打壞家什的聲音。

    漸漸的,聲音越來越小,直到消失,雜亂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御林軍離開了,她暫時安全了。

    密室中的兩人都未動,室內還是靜靜的,氣氛詭異。

    柳如心睜開雙眼的瞬間,已經掙扎了千百回,命運如斯,還有何可掙扎的。「搜捕的御林軍走了,最近幾天風聲甚緊,過幾日便會找機會帶你回阿達城,這期間你便在這密室中吧,你身後小門便是淨手之處,三餐我會親自送來,你休息。」

    說完轉身就走,神色清冷,已經全完沒有了之前的驚喜與熱情,判若兩人一般,讓路友兒摸不到頭腦。

    不過摸不到便不摸,如若是常人,友兒定然要抓住她詢問原因解開矛盾,不過對柳如心,她沒這心思,兩人關係尷尬無比,這些矛盾是無法解開的。

    牆體緩緩而開,牆的另一側正是剛剛的衣櫃,柳如心挺直的身姿走了出去,再也未回頭。

    蒼穹國皇宮。

    御書房中納蘭沖大發雷霆。

    「什麼?沒找到?你們這群廢物!屁大的上京竟然找不到人?」

    「屬下該死!」幾個侍衛首領皆跪地,心中對自己處境擔憂,皇上苛刻無比已公認,如今這情況就是天神下凡也救不了他們了。

    果然,納蘭沖的眸子已經暗得發黑,那眼白帶著絲絲血色,「拖下去……」

    「哥哥,不許!」納蘭寧曄衝了進來一把抱住盛怒的納蘭沖的胳膊,「哥哥,找不到友兒姐姐就讓他們繼續去找,不能這麼輕易殺人。」

    「為什麼?」納蘭沖一愣,未曾想到自己妹妹能阻攔。

    寧曄看了一眼跪了一地的人,歎了口氣,「你們下去吧。」

    跪地之人都沒敢動,深怕再惹怒皇上半分。

    「哥哥,你讓他們下去。」寧曄抱著納蘭沖的胳膊撒嬌。

    納蘭沖無奈,點了點頭,「下去吧不要桃花,行不行。」

    侍衛們驚訝,卻不敢表露出其他表情,扣了恩便有序地退了出去。

    見他們出去了,寧曄放開納蘭沖的胳膊,並推納蘭沖坐在椅子上。「哥哥,處死人也要有處死人的理由,小罪則罰,大罪則死,卻不能動不動就讓人掉腦袋,你這樣和當初那些奴隸主有什麼區別?」

    納蘭沖一愣,「寧曄,你覺得哥哥昏庸?奴隸主當年可是不分青紅皂白便殺人,殺人手段何其殘忍,難道哥哥也這樣?」

    「但是哥哥你要知道,當年的穹地沒有王法,但如今是有了,如若作為皇上的你都不遵從王法行事無論大錯小錯都要以生命為代價懲罰的話,還立王法做什麼?還設監獄做什麼?還要衙門來審案做什麼?所有監獄都改為刑場直接處死就好了。」

    「寧曄,你說什麼呢?」納蘭沖大怒。

    「我說的是事實,哥哥,以前我不懂,現在我懂了,人的生命是最可貴的,不分貴賤。」

    納蘭沖皺眉,「這些是誰和你說的?」

    「是友兒姐姐。」寧曄絲毫不退縮,「哥哥,人非聖賢孰能無過,誰這一生不會有做錯事的時候,錯一點就死連改正的機會都沒有,那人這一生就不用活了,生下來不久就得死。錯了是要改的,但你連改正的機會都不給別人,長此以往,還有幾個活人?

    哥哥,你用這麼多手段吸引人口來蒼穹國安居樂業,難道是來讓他們送死的?你真覺得你這麼殺啊殺的,還會有人喜歡來宮中當差?難道有人生下來就想死?你知道現在你身邊人都膽戰心驚嗎?你現在和暴君一樣,不比奴隸主文明多少!」

    「你放肆寧曄,你就這麼和哥哥說話?」納蘭沖拍案。

    「就是因為你是我哥哥我才說呢,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當初如若奴隸主善待奴隸,也不會有那麼多奴隸跟著你造反,哥哥,雖然我不說,不過這幾年來,你的脾氣越來越暴,越來越沒有容忍性,你手上無辜的生命越來越多!就是你是我哥哥我才告訴你,因為我不希望有一天會有一群人像當年推翻奴隸主一樣推翻你!」

    納蘭沖神色頓了一下,企圖再次拍案的手也緩緩落在桌子上。

    「哥哥,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些道理你應該知道。如若不知道,你就想想當年奴隸是為何要推翻奴隸主,是怎樣推翻奴隸主的。」

    納蘭沖的眼神愣住了,思緒飛回很遠,飛回他出生的家族,飛回他童年的錦衣玉食,飛回家族受人迫害賣身為奴,也飛回了當年如何受奴隸主壓迫,又如何推翻了奴隸主通知。思考著寧曄剛剛的話,口中喃喃,「民如水,君如舟……比喻的確實恰當。朕每日想的都是如何當蒼穹國壯大,如何讓子民安居樂業,卻沒善待身邊之人,他們也是子民,朕這樣確實與當年的奴隸主一般。」

    寧曄沒想過哥哥能這麼快接受她的勸告,一切如夢一般,一下子撲到納蘭沖懷中,撒嬌著。「就知道哥哥最好了,我就說嘛,哥哥一定能聽勸,姐姐不信,還是我贏了。」最後半句話是她嘟囔出來的。

    納蘭衝將寧曄從懷中拉出去,「你剛剛說什麼?」

    寧曄趕忙用手堵住嘴,「沒什麼。」一雙璀璨的藍色大眼睛心虛地飄向遠方。

    「快說!」言辭激烈。

    寧曄在他壓人的氣場下,一會便投降。「我說就是了……是……友兒姐姐和我說的,剛剛我勸你的話都是友兒姐姐之前和我說過的,還有那民如水,君如舟的學說,剛開始我還不懂,但是經姐姐解釋後就越來越覺得貼切,哥哥,你覺不覺得姐姐很聰明?」

    納蘭沖一愣,「該死的路友兒,抓到她定然讓她生不如死。」咬牙切齒,牙齒咬得嘎吱作響,不過眸子已經越來越淡,那便是他逐漸平緩情緒的反應。

    寧曄也幽幽歎了口氣,低下頭喃喃自語。「都怪我,一切都怪我,如果不是我那麼設計姐姐,姐姐不會離開我的……」

    想到這件事,納蘭沖更是憤怒,「納蘭寧曄,你真是越大越不聽話,做出那般不知羞恥之事,你還有個女兒家的樣子嗎?」

    「哼,哥哥你還說我,友兒姐姐是多好的女子啊?天上難找地上難尋,做妹妹的當然要為哥哥的終身大事操心,你看看你後宮那鶯鶯燕燕,無論從美貌還是品性哪個有姐姐的一半?哥哥的眼睛還不知被什麼迷了就是看不到姐姐的好,我能不急嗎?我簡直急死了!」

    「那你一個姑娘家也不能做出那樣的事!」

    「哥哥,只要你上了她,她就跑不了了!友兒姐姐有什麼不好?容貌傾國傾城性格溫和柔順,滿腹詩論有大智慧,會各種各樣的知識彷彿萬能,如果說她天下第二便沒人能做這天下第一女,姐姐做我們蒼穹國的皇后又什麼不好?」寧曄氣得直蹦。

    納蘭沖搖了搖頭,無奈道,「寧曄你還小,你不懂,這男女之事並非要長的漂亮才行,也並非聰明才好。」

    「那要什麼?」寧曄不解,眨著藍色大眼迷茫看著納蘭沖。

    「要一種感覺,那種獨一無二捨我其誰的感覺,那種時刻牽動……」納蘭沖說到這就說不下去了。

    獨一無二、捨我其誰?無論是出於何種原因,他心中除了寧曄這個親妹妹外,唯一的女人也許就是這路友兒了,雖然對她恨過,對她欣賞過,對她氣憤過,不過確實……她是唯一讓他心中惦念的女人,從什麼時候開始?應該是從南秦國皇宮樹林中那次偶遇開始吧。

    「寧曄你先回去吧,我想靜一靜不要桃花,行不行。」納蘭沖頹然坐回椅子上,神色凝重。

    「哥哥,我……」

    「回去。」納蘭沖的話重了些。

    寧曄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自己哥哥竟然用這種語氣對她,便一生氣跺一腳賭氣離開。

    御書房寧靜,一側的火盆輕微辟啪做響,另一側的雕龍香爐鏤空處冉冉散出青煙,身著繡龍錦袍的納蘭沖愣愣坐在椅子上,濃濃的眉頭緊皺,不知在想寫什麼。

    ……

    已經過了兩日,在密室中的路友兒只有三餐時間能見到人,而這人一定是柳如心。

    柳如心將她安置在密室,友兒可以理解,院中人多眼雜,雖然此刻看沒有細作,不過誰知道哪一雙眼睛就會將她在柳府之事洩露出去。

    這兩日,友兒除了吃飯睡覺外,便是拿著柳如心送來的書看著,慢悠悠地看,沒有什麼精彩之處,沒受到什麼其他,緊緊是為了打發時間罷了。

    牆上的暗門又開,已經到了晚膳的時間,友兒不用抬頭也知道又是柳如心將餐盒送了進來,她已經習慣了柳如心送來後,隨手收走上一次的餐盒便轉身離去,兩人都未說話,有默契一般。

    這一次卻不然,將餐盒放下的柳如心並未有離開之意,而是站在桌旁低頭看著坐著專心看書的路友兒。

    友兒被這視線打算,好奇地抬頭,對上柳如心平靜又略帶掙扎的眼神,那目若秋水,睫毛如蝶翼一般,挺直細長的鼻樑,白皙的面皮,自然,還有燃著淡淡胭脂的粉唇。

    柳如心的美不是驚艷,不是柔美,不是剛毅,也不像雪姿那般中性,雖然她比雪姿高上整整半頭,但她卻比雪姿更為女性化,她的美是恬靜,猶如天外飛仙一般淡然,彷彿萬事萬物都入不得她眼一般,那雙幽深的眸子似乎能看穿凡間俗事俗物一般。

    仙……只能用這個字來形容她,不食人間煙火,絕世而立的仙。

    想到這,友兒淡淡小眉蹙起,心中暗罵一句「他媽的」,自己美了,但情敵也不弱。

    敵不動我不動,友兒將這句話應用的淋漓盡致,當初對納蘭沖如此,今天對這如仙子一般的情敵柳如心也如此。他媽的,你都是仙子了,不食人間煙火,就別來和我搶男人好嗎?

    友兒很想站起來掐著腰破口大罵,不過……還是算了,她就是受,她已經認了,她忍還不行?她慫還不行?

    鬱悶地撅嘴,將飯菜放到桌邊,越想越鬱悶,她怎麼就這麼倒霉,怎麼她就不能對著輕敵耀武揚威,在情敵的地盤她哪敢做什麼,惹了情敵她也不敢跑出去,跑出去就是死。她想活,她還想去找宮羽落,她還有雲陌,她還有宇文怒濤他們,所以她不能死,如果這情敵找她麻煩,如果這情敵真要加害她,她死也要拉個墊背的!血洗柳府。

    「友兒,是飯菜不合胃口嗎?」柳如心低頭發現路友兒盯著桌上的菜碗皺著小眉,心中一緊趕忙道。

    誰知道這到底有沒有毒!?

    友兒心中想,不過卻不敢說出來。白皙的小手拿起筷子,將面前精緻的菜餚夾起來放入口中,這嫩滑無比的香菇入口便帶來陣陣清香,不過……卻食不下嚥!為何?因為她正幻想著這香菇中有無數種毒藥!

    會不會是……不孕的藥!?這古代無後為大,尤其是女子,如若不能孕育,那邊會遭到無數白眼甚至被男人拋棄,無論是宮中還是大宅中,這毒都是對女子最狠的打擊,比直接來點鶴頂紅還要狠,不會是……不過轉念一想,她已經給宇文怒濤生了兒子,雖然那兒子到底是誰的還未知,不過柳如心是定然不知的,雲陌的世子身份已經在阿達城傳來,就算自己不孕也沒什麼,所以應該不會是不孕的藥。

    那……難道是慢性毒藥?現在不會發作不過卻會在體內越積越深,沒日沒夜受折磨?

    還是……毀容的藥!?想到這,友兒愈加覺得口中的香菇猶如砒霜一般難以下嚥。

    小心翼翼抬頭打量著正用複雜眼光盯著自己的柳如心,口中含著一塊香菇,口齒不清地問,「這個菜是誰做的?」

    柳如心的心突然糾了起來,神色十分緊張,額間甚至隱隱冒出一些微微汗珠,在柔和的燈燭光下,優雅的面容更加迷人。「很……很難吃?」語氣帶著遲疑和緊張。

    友兒愣了一下,很好吃,卻嚥不下去,但無論如何也要裝裝相,於是便準備嚥下。

    「是……是我做的。」柳如心面上爬上意思如晚霞般淡淡的紅暈,這紅暈讓她清冷的氣質有了一絲嫵媚。

    「咳咳咳咳……」那塊香菇一下子卡在嗓子裡,上不去,下不來,差點衝到鼻腔,這難受的感覺讓她使勁咳了起來,小臉憋的像豬肚一樣,小小的密室充滿了友兒劇烈的咳嗽聲。

    柳如心趕忙倒水遞給友兒,見友兒根本無暇接過自己的水杯,情急之下,蹲下身子,一把將友兒攬在懷中,另一隻手瞬時將友兒的水倒入她的口中,雖然著急,不過動作卻異常輕緩,友兒在她懷中就如同將一顆珍世奇寶碰在手中一般小心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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