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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35,大婚 文 / 貧嘴丫頭

    天色已晚,怡景宮主臥掌著燈,隱約可見兩個人的身影不要桃花,行不行。

    與別的宮不同,怡景宮外並無守夜的宮女太監,這全因怡景宮中的路友兒堅持不要桃花,行不行。天寒地凍在外值夜實在是沒有人性,所以她便一再杜絕守夜,整個怡景宮奴才們心中都暗暗感激。

    路友兒說完一番話後便開始忐忑看著雪姿,等待著他的反應,心中不安,總有不好的感覺,果然。

    雪姿失笑,「他們不放開你,你就不放開他們?路友兒,原來你把我雪姿也歸於他們其中了,這話昨夜你剛剛和我說過,如今又來說別人?」語氣越來越激烈,那話語中滿是譏諷。

    「雪姿,人各有志,你喜歡處理問題的方式不代表別人也要如此處理。我從來不認為自己的獨特的,這個世界沒了我路友兒還是照樣發展,及時我路友兒明天死了,這太陽還是從東方升起西邊落下,我只是個普通人,別人對我好,我就想對他好,僅此而已。我……我只是想說,我不想傷害對我好的人……」

    「難道你覺得這樣便不是傷害了?一妻多夫,難道這便是你想到報答所有人的方法?」雪姿急了,甚至不知自己該用什麼表情面對她。

    「對……對不起。」友兒怏怏的坐下,支起胳膊,將臉深深埋在雙手中,聲音悶悶從手中傳來。「對不起……對不起……」

    「人各有志?」雪姿慢慢重複這路友兒的話,神情有些恍惚,「你的意思是,我們這些男人都是自找的,是嗎?」

    「不,當然不是。」雪姿趕忙抬頭認真回答他,她想用雄辯的口才說服他,但卻發現自己無論說什麼都是狡辯,只能長歎一口氣,將臉埋在雙手間。

    雪姿突然仰頭狂笑,看也不看友兒一眼,突然站起身來奪門而去,只留下大開的兩扇門。刺骨的臘月冷風從大敞的門外無情湧入,瞬時便冰了滿是的溫暖,也一下子冰了友兒的心,她知道,她失去雪姿了……

    屋外狂風怒做,宮女太監們以往內日日夜夜都不用晚間伺候主子,便早早回了房間休息,而今日天氣異常寒冷刺骨,自然更是不會出來。

    友兒就這樣站在剛開的門口,愣愣看著外面,雙眼比外面的黑夜還黑,比頭頂的蒼空還空洞,她不知道自己想什麼,只知道很疼很疼……

    第一次見到雪姿,他在清和公主身旁,那時候她還不知道他是男子,他自己也不知道,她打了清和公主,公主讓雪姿教訓她,而雪姿則是因為不關自己的事便揚長而去。當時她對雪姿便有了深深好奇,好奇這個貌不驚人的宮女為何如此有個性。

    後來因為自己濃妝的事碰到雪姿,逍遙子與他交了手才知,雪姿的武功竟然如此之高,她再一次對雪姿有了好奇,雖然看起來像少年,不過逍遙子的年紀確實不小,難道這雪姿也是修煉駐顏術,而年紀打一把的人?

    之後兩人同乘駛往京城的馬車,互相叫著外號,打著罵著也莫名其妙產生了友情。

    死石陣的恐懼,她歷歷在目永生難忘,如果不是他因為擔心跟隨她一同落入陣中,怕是自己已經葬神於那滿是死人的死陣中了。

    後來在宮中見面……後來他幫她解了藥卻陷入自己的矛盾中……後來……

    刺骨的風迎面打在臉上,起初有些刺痛,如今卻全然沒有感覺,因為心中更痛,難道她這樣就失去他了?

    心中撕痛的怎會只有友兒一人,就在她頭頂的房簷之上,雪姿盤腿坐著,雙眼也是迷茫的看向森森夜空。空中沒有月亮沒有星星,如一片迷雲一樣盤旋,心中的掙扎哪是這一日,已經連連數日,卻永遠狠不下那條心,他可以對友兒進行催眠,將她帶走,但是……那樣就不是路友兒了,他不忍心傷害她一絲一毫,難道自己也如同那些男人一樣周轉於她的身邊嗎?

    苦笑,為何自己定要這般想,明明是自己犯賤罷,路友兒從頭到尾都沒要求過自己幫她,也沒表達過對自己的傾慕,從始自終都是自己入蚊蠅一般盤繞在她身邊,犯賤……真是犯賤……不怪別人,路友兒也沒錯,錯的是他自己!

    友兒也抬頭望向蒼空,有些話也許永遠也說不出來了,也不用說了,因為他永遠也不會給她機會了……

    但是那些話就這麼硬生生堵在心頭難耐,怎麼辦……

    「雪姿,我也是無奈,當我來到這裡便與那五人注定了糾纏不清,他們都對我付出了太多,他們也想得到回報,但是我能怎樣?我真的不忍心選擇一個人而傷害其他人,我……與其說是我選擇你們,還不如說我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權,你們有權選擇我,也有權放棄我,但是我……我永遠都會這樣,既是報答你們對我的恩,也是報答你們對我的情。」

    雪姿一驚,沒想到能聽到路友兒的喃喃自語,心中猛的一緊,他怕聽到友兒說出她心中最愛的人,怕那個人不是他。

    長長舒了一口氣,吐出心事後竟然無比暢快,她的心事永遠說不出來,她在這除了男人沒有閨蜜,即便是有,這樣羞於說出的秘密她還是無法吐出。但沒想到這樣自言自語後心情竟然能輕鬆一些,於是她更是大膽將自己心中所想慢慢說出。

    「你們……我不知該如何對待,真的不知道,我本來就不是那種堅強的女子,如今我能殺人,我能騙人,也是命運所逼,其實在內心深處,我只是個軟弱得任人魚肉的人,我把握不住命運,把握不住將來,我是天下最沒用的人,是……」苦笑著,歎息著,眼淚流出。

    上方的雪姿一愣,心頭一緊,他一直知道友兒被命運所逼,當年他們見第一面,看到路友兒教訓宮羽釵也是如此,如果不是宮羽釵咄咄逼人,她也不會對宮羽釵下手,即便是下手,她也與狠毒無絲毫關係。他有種衝動想下去將友兒緊緊抱在懷中安慰,那種衝動越來越強烈,但是他不能!他咬牙控制著自己的身心,下去怎麼辦?淪落到與那些賤男們一樣的境地?

    友兒的聲音從下方幽幽響起,打斷了雪姿的掙扎,他靜下心來細細聆聽不要桃花,行不行。

    「今天是雪姿,明天又會是誰呢?我路友兒為什麼會出現這個時空中?活著到底有什麼意思?兩年多來,絲毫沒有任何樂趣……雖然有了孩子,但那卻不是愛情的結晶,我……從頭到尾,為什麼一件一件事都要迫害我?難道我生來就是陷入危險受人迫害整日陰謀詭計?難道這便是我的宿命?」

    雪姿也遙望天際。

    樂趣?他以前也沒有樂趣,他也曾懷疑過自己為何會生在這世界上,每日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但是自從遇到了路友兒,他的世界才真正有了色彩,有了情緒,看到她便開心,看到她與別的男人在一起就生氣。有苦有樂,也許這才是生活。

    「雪姿,你就這麼走了嗎?如果有一天你們都來問我,逼著我選擇,我該怎麼辦?呵呵……知道了……我知道怎麼辦了。」友兒的聲音越來越堅定,彷彿真正想到方法了一樣。

    雪姿一雙細長鳳眼瞬時睜大,她知道該怎麼辦了?心臟猛烈跳動,他激動,想聽到她的方法。

    遙望天際,她想家了,想父母,想親人,想同學,想同事,想現代的一切一切。在現代她從未有過任何厭世情緒,就那麼單調枯燥卻又充實勞累的活著,她從未想過能穿越時空,能與這麼多男人糾纏不清。

    「我去死吧……只要死了就不用面對他們了,就不用內心掙扎了,死吧……」

    只聽自己頭頂有人怒喊一聲,那是雪姿的聲音。

    「不許胡說,死什麼死?你死了才是對我們最大的傷害!」

    雪姿飛身下來,看到面色蒼白的友兒愣愣站在門口,身上穿著單衣卻又沒運內力,那蒼白的面孔比雪還要白,襯得她的眼睛更為大更黑,青紫色的嘴唇讓他看了無盡心痛。

    一把將她抱在懷中,右手一掃,內力頓時化為一陣白霧,打開的兩扇門嗙的一聲關合。

    「路友兒你瘋了?這寒冬臘月的你穿這麼少,你想死嗎?」抱著懷中冰涼的小人兒就如同抱著一碰白雪,那麼冰涼,甚至沒有活人的感覺。想到這,雪姿恨不得扇自己一嘴巴,她在胡說什麼呢,真是烏鴉嘴,友兒定會健健康康的,怎麼會死!?就算是她想,他也不會允許!

    友兒將頭伏在雪姿溫暖的胸前,心中卻異常平靜,難道她不應該高興?不,她不高興,相反她十分害怕,她怕雪姿再逼問她到底如何抉擇,她怕的要死。

    之前就算是再冷,也不見友兒顫抖,但如今聽到他的話,相反卻覺得顫抖不已。雪姿自是明瞭一切,將懷抱緊了緊,走到床前,將她輕輕放在上面,細心脫了鞋襪,打開疊得整齊的被子將她嚴嚴實實的蓋住。

    面色蒼白的小臉一直未看向她,垂下雙眸,眼中淚未停,沿著面頰流下。

    雪姿無奈歎氣,愣愣看著她好一會,見她面色還是未恢復半點紅潤,好奇地將手伸入被子內,卻發現冰涼一片。

    「友兒,運內力,這樣下去你會傷風的。」

    眼淚還在流,她未動。

    無奈,再一次歎氣,撩開被子,將她衣服脫下。他本以為她能反抗,沒想到她卻如無魂之人一般一動不動,大驚,趕忙探向她脈搏,少頃,才放下心來。也許,她是太過傷心。

    雪姿將自己外衣脫下,躺在友兒身邊,將她緊抱,運起內力,漸漸的,被子中逐漸溫暖,但相反,友兒的面色卻還是蒼白一片,因為她冷的不是身而是心。

    「路友兒,你到底想怎樣?你這樣是在折磨自己還是折磨我?」雪姿大怒。

    友兒不語。

    「難道你想病倒?你的大婚在即,難道這不是你期盼的?你做這麼多不就是為了這一天?逃出皇上的手掌嫁給有財有勢的段修堯?」

    雪姿說完,友兒雙眼更加空洞,淚止住了,不再流了,身子卻越加冰冷。

    大驚失色,雪姿有種感覺,那種近在咫尺卻遠在天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雖然友兒在他懷中,卻覺得懷中之人是虛無的,抓之不住,他彷彿看到了友兒離他越來越遠。

    大慌!「友兒,我……我剛剛的話是放屁,你原諒我好嗎?那不是我所想,我是嫉妒,嫉妒為什麼段修堯可以堂堂正正得到你,你……你不要這樣。」

    一片白霧圍繞,雖然冰冷,卻也舒爽,那種被萬物束縛不得舒展的感覺越來越遠。

    友兒站著這虛無之處,心情異常平靜,她不知這裡是哪,也不想去考慮,她只想這麼安安靜靜地呆在這裡,這裡雖沒有快樂,更沒有痛苦,一切都是那麼輕鬆。她有種感覺想永遠呆在這裡。

    雪姿心中猛的一震,因為他看到路友兒的眼神越來越空洞,再次抓起友兒的脈搏,心中大叫不好。脈虛卻異常平穩,四弱一強,這便是失心症的前兆!

    他急了,徹底急了,坐起身來猛烈搖晃那瘦弱的身子。「友兒,你醒醒,快些醒來。」

    在白霧中的友兒彷彿聽到有人在召喚她,她知道自己的逃避,但是她拒絕醒來,再次退後幾步。

    「友兒,你聽好,我錯了,我雪姿認錯了,你快些醒來,以後我都不逼你了,只要你安安全全活著,只要你健康的在我身邊,哪怕是讓我只看一眼,哪怕是不讓我擁有,我也認了,友兒,你快些醒來。」

    雪姿……你不用這麼為難自己不要桃花,行不行。

    友兒一邊退後,一邊搖著頭無聲的說。

    溫熱從她口中傳來,那種熱從口中一直延續到胸內,那種熱度彷彿通過她的七經八脈運走全身,讓她舒適得不由得呻吟出口,身子也被人從白霧中猛的拽出,猶如做了場噩夢一般立刻靈魂附體。

    友兒下意識的推開面前的人喘著粗氣,那種感覺像又重新活過來一次似的,滿臉的虛汗。

    「太好了友兒,你終於回來了。」雪姿的聲音在她耳邊想起。

    友兒迷茫看著她,口中喃喃,「你不是走了嗎?」

    一把將她抱住,讓她深深埋在身子胸前,感受到她越來越暖的體溫,他突然無比開心,剛剛那種入掏空的感覺歷歷在目,那種感覺比自己死還可怕。他譴責自己,他還奢求什麼?只要友兒安全活在自己身邊就夠了,只有在友兒心中有自己的一個位置就夠了,那種失去她的感覺他這一輩子也不想再有了。

    「友兒,剛剛是我錯了,我不應該對你說那些話,你說過只要我不離開你永遠不會拒絕我,你說過在你心中有我獨特的位置,這就夠了!」深深歎一口氣候,語氣稍顯急促。

    悶悶的聲音從他懷中響起。「你的委屈,是我的錯。」

    一把將友兒拉出懷中,「別胡說,友兒,你沒錯,從頭至尾你都沒錯,這些都是我願意的,也是他們願意的,從頭至尾你都沒逼我們,為什麼要說你錯?」

    一雙水盈盈的大眼看著面前的雪姿,眉頭微微蹙起,「對不起……」

    雪姿用吻封住她的口,他不想再聽到她這種莫名其妙的道歉了。

    撬開她的唇瓣,感受著她唇中的甜美,尋找著她的小舌欲與之糾纏,卻發現她一躲再躲。

    「友兒,你拒絕我?」

    「沒……沒有……只要你不嫌棄我,我不會拒絕你……」剛說完,小臉兒上便燥紅一片,她怎麼覺得自己在委婉的邀請他?真是羞死人了!

    得到允許的雪姿彷彿得到天下特赦一般,如若說剛剛是為了表達心中所愛,如今卻是發洩心中那狠狠的愛,情慾爬上他的臉,他的心,與丁香小舌交纏後只覺得內心中有股無名之火在燃燒。

    兩人之前有過一次,那時的雪姿還因天機老人的催眠處於困惑,對友兒的感情還十分迷茫。如今他認清了自己,也認清了感情,那種隱忍多年的**如破堤而出的洪水一般勢不可擋。

    雖然十分心疼,但如今的瘦弱的友兒卻有著傾城的美,即使是妝術高超的雪姿也忍不住被其深深吸引。入手的皮膚光滑細緻,讓他內心中連連驚歎,妖嬈玲瓏的身段,不盈一握的腰身,讓他全身血液也如同洪水一般四處衝撞,最後彙集於一處。

    呼吸越來越沉重,他的手摸便了她身體的每一角落,無論是何處,他都絲毫不肯放過,但是隨著自己內心的衝動,他已經不滿足於此,剛剛手下所到之處,又用唇舌再一次舔舐,她味道是如此美妙,讓他的慾望越漲越烈……

    宛如出谷黃鸝的聲音繚繞於床帳之內,這狹小的空間已被滿滿的旖旎充斥,一波一波,隨著床上兩人的節奏,美妙之音深深淺淺……

    ……

    路友兒已經成了公主,而大婚之日便是今日。

    天還未亮,友兒便被宮女們折騰了起來,雖然她有了很多男人已為人母,不過這出嫁還是第一次,何況是以公主的身份出嫁。

    沐浴梳洗開臉……這些與中國古代的婚嫁習俗差不多,只不過伺候的人多了一些,所用的東西名貴一些,此外沒什麼差別。

    友兒坐在梳妝台讓宮女們打扮著,之前隨身的幾個宮女皆是戀戀不捨,有些甚至哭了出來。友兒覺得心中內疚,檢討自己是否過於冷血,不過想了一想,她們如此留戀也不定彼此之間感情甚深,她怕自己說走嘴,也懷疑她們是眼線,很少與她們交流。如今這些宮女這麼哭哭啼啼怕是擔心自己下一個主子脾氣不好吧,在宮中數日,也看了很多這種摧殘小宮女的事,看怪不怪,慢慢心裡也麻木很多了。

    這便是古代,這便是萬惡的封建社會,此時能做的就是盡快逃出去而已。

    想到這,友兒再一次感慨段修堯的手段。皇后與太后都姓韓,而韓姓家主則是在朝中位列三公之一,官位上與趙太師並駕齊驅,也許影響力比之汗趙太師稍稍不如,不過用權傾朝野一詞來形容也完全不為過。

    連韓家都能來當說客,連皇后都能主動來和她攀關係,可見韓家對段家的依賴性有多少。想必這就是傳說中的官商勾結吧。正南王的王妃、蘭陵王的准王妃,如今賜婚給一個之前完全「陌生」的人,可想而知,此人的影響力有多大,此次皇上賜婚之事定然不會是韓家一股勢力影響的結果,定然還有其他官員。

    轉念一想,更加堅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些為官之人誰也不敢獨自倡議,所謂槍打出頭鳥,所以韓家自然也不會,韓家只是眾多說客之一吧,由此可見,段家的影響力有多大。段家成為首富也不是偶然。

    在路友兒思考的過程中,宮女們已經給她梳洗完畢,皇上御賜的鳳輦已在門外,那豪華隆重的場面完全按照正統公主的標準而行。

    推門而出,迎著初起的照樣,一片金色與紅色相交,所到之處皆是身著紅衣的宮女太監。平日裡寬敞的廣場道路,此時已經慢慢是人,整整兩排奴才一直連綿不絕到視線盡頭,兩排奴才身後的是眾多身著紅衣的下人,友兒不知這些人是做什麼的,還是來單單撐排場的不要桃花,行不行。

    宮中禮部女官走過來,說著吉祥話,將厚重的紅色錦簾小心蓋在友兒滿是金釵的頭上。

    友兒只覺得兩隻手被人微微扶起,只聽到身旁女官用一種皇家大型禮儀專門的語調高喝了一聲,而身邊的宮女則是輕聲囑咐她放心跟著她們走。隨後便覺得兩名宮女緩步向前,而眼前什麼都看不見的友兒也移動蓮步慢慢向前。

    在友兒第一腳踏出之際,左右聲音齊響,有管弦有禮號,和鳴出的樂曲聲音低沉綿柔,喜慶中又帶著皇室固有的威嚴貴氣。響聲震天,讓人不由得肅然而立,金錦祥和紫氣東來的感覺油然而生。

    頭上的金釵步搖很是很重,頭上的紅色絲錦也柔滑無比,怕是只要一低頭,那絲錦便能滑下吧,所以友兒絲毫不敢低頭看地面,只能在一片紅色中跟著兩名扶著她雙手的宮女緩緩向前。

    公主出嫁意義非凡,大部分公主的婚姻皆是政治婚姻,絲毫無幸福可言,而直接與其他三國聯姻的公主則是數不勝數,不僅僅與這一朝,每一朝代都有無數公主走上這條背井離鄉之路,也許因此,這明明本應喜慶的音樂卻夾雜著沉重吧。

    緩緩向前走著,與這哀婉的喜樂不同,路友兒的嘴角上揚,因為她知道這是段修堯計劃的最後一步,他們勝利了,無論是自己自由了,還是為宇文怒濤爭取了一些時間,怕是在幾年之內皇上都無心思動阿達城了。

    她敢這麼確定,有一個原因是從太后那得來的消息。幾日前在太后宮中,太后雖然精於演戲,不過宮羽落的事對她的打擊甚大,瞬間衰老的容顏是用任何名貴胭脂都無法遮掩住的。段修堯的宣傳大軍馬上就會將最近勢頭正甚的蘭陵王因被皇上猜疑遭到軟禁的消息添油加醋的散播開來,南秦國最近一段時間怕是……不會太平了。

    「公主,請止步,該上輦車了。」宮女恭敬的聲音再耳際響起。

    「嗯。」友兒輕聲答應,腳下便已經被人放置了車凳。順著宮女的牽引上了凳入了輦,簾子撂下,又是那禮部女官的一聲高喝,輦車緩緩而啟。

    想必今日看熱鬧之人甚多吧,即使有眾多官兵維持持續,但還是隱約可聽到百姓們的吵雜聲音。友兒並未聚結於此,而是再一次陷入沉思中。與其說是沉思,不如說是擔心,因為這一日,正是雪姿營救宮羽落的時機。

    雪姿在半夜裡已經出發,為何要選在今日?也是因為今日即便是皇上發現了宮羽落逃走,也不會大張旗鼓的關閉城門挨家挨戶搜尋的。

    一邊是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一邊是為宮羽落之事擔憂。長歎一口氣,無神論者的友兒雙手合十,如若這上天真的有靈的話,她願用盡自己的後半生做好事來祈禱一切順利,希望宮羽落一切安全。

    宮羽落接下來的安排還未定,已經沒時間考慮這些了,人必須要先救出來,而她大婚來得太急,大婚之日救人是最為恰當的時間了。

    輦車的緩緩停止打斷了友兒的思緒,已有宮女上輦來扶她下車。

    不像普通百姓家迎娶那樣,新郎出府迎接踢轎門跨火盆,她此時身為公主,代表的是皇家,沒人敢讓她做這些事,而段修堯則是在正廳等候她了,今後他便是駙馬了。而這樣做的意義更是代表了公主與駙馬之間,無論是勢力還是未來地位永遠是女上男下。

    段修堯的父母早就不知去哪雲遊四海了,如今這高堂上坐的是皇上和皇后。皇上主婚好大面子,這讓百官及百姓也都暗暗驚歎這安定公主的身份之尊貴。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即便是知道這場婚事完全是一場戲,不過友兒心情還是止不住激動,計劃成功了,她自由了,竟然還出嫁了。友兒知道自己面前的是段修堯,想必今日的段修堯一身紅衣更加俊美,紅色錦簾下的嘴角彎彎,她能感覺到段修堯紊亂的氣息,想必心中也是興奮異常吧。連她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日出嫁,而對方竟然是段修堯,真是做夢都想不到!

    走了禮儀的過場之後,友兒便被同行而來的禮部女官扶入房內。

    這房間便是段修堯的房間,這房間已經來過數次不算陌生,有夜晚偷著潛進來的,有白日裡應付這段府暗衛們顫抖進來的,卻從來沒想過有朝一日穿著嫁衣入內。說不緊張激動是假的,計劃了這麼久,隱忍了這麼就,代價這麼大,正常勝利與她來說意義非同小可,這場婚事對她來說更加重要。

    屋子內靜悄悄的,厚重的檀木門隔絕了屋外的吵鬧,室內除了幾名宮女伺候外其他人皆退了出去。

    友兒便一直靜靜坐在床沿,內心裡複雜異常,似高興似擔心似輕鬆似失落。一會,她要用什麼表情對段修堯說話,要怎麼面對他?

    感覺到有人靠近,是武功高強之人,友兒心中的緊張加劇,如若不出所料,此人應該就是救宮羽落而去的雪姿,而他趕來想必是要告訴她結果。心一下子糾緊,事實不得不去面對,卻又不敢面對,事情能順利嗎?宮羽落,你現在可好?

    ------題外話------

    感謝看官們的月票,感謝爆米花的鑽石和花花,感謝貓妖的花花~還是老規矩,欠看官們500字,下一章補上……明天是第二卷最後一章~天亮了,該睡覺了~晚安~哦不是,早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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