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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龍八部 第620章 秘典 文 / 蕭舒

    第620章秘典

    「這樣罷,施主若不著急,不妨在此落腳,住一陣子,與貧尼切磋武學,共同進益。」靜微師太微笑道。

    蕭月生笑著點頭,合什一禮:「有擾了。」

    靜微師太轉身吩咐:「水月,帶兩位施主去精舍吧,莫要怠慢了。」

    「是,師父。」水月師太恭聲應道,掃了蕭月生一眼。

    「去吧。」靜微師太擺擺手,對蕭月生合什一禮:「施主,貧尼就不多陪了,有什麼事,直接吩咐水月就是。」

    蕭月生點頭:「多謝師太。」

    水月起身,帶著蕭月生二人出了佛殿,出了庵堂,往東而去,約走了一里遠,便是一片建築。

    一間一間的小院,彼此以樹木相隔,順著山勢,隔斷而相接,周圍是樹林掩映,不走近了看,無法發覺這些小院。

    蕭月生打量了幾眼,看了看水月師太,這十幾間小院湊在一起,隱隱形成一個陣勢。

    他有元神之眼,從空中俯看,常人無法發覺。

    小小的十幾間院子,竟列成了一個陣法,這落雪庵透著神秘,蕭月生越發感覺興趣,想要一探究竟。

    水月師太裊裊在前,步態優美,步步生蓮。

    她帶著蕭月生鍾靈二人來到正中間的一座小院,推門進去,裡面清潔整齊,淡雅宜人。

    水月師太淡淡問:「這裡可適合?」

    蕭月生打量一眼,笑道:「不錯,多謝師太了。」

    水月師太雲淡風輕,眼神寧靜平和,淡淡道:「不必客氣,蕭施主,鍾施主,請自便罷,若有需要,可以喚外面的弟子。」

    說罷,輕輕拍三掌,聲音清亮。

    門口忽然出現一位女子,約有四十餘歲,相貌平常,目光平和,雙手合什一禮:「庵主。」

    「陳師姐,這兩位是貴客。」水月師太淡淡道。

    中年女子輕頜首,對蕭月生合什一禮:「兩位施主,若有需要,但管吩咐。」

    「有勞了。」蕭月生微笑合什。

    鍾靈明眸轉動,好奇的打量著她,不知她的身份。

    既被水月師太喚作師姐,卻又在這裡當侍候人的,委實讓人好奇。

    水月師太對蕭月生點點頭:「若是想留,就住著,什麼時候想走,隨施主的意,貧尼告辭。」

    蕭月生忙擺手,笑道:「不急,咱們喝一盞茶如何?」

    水月師太搖頭:「不必了,告辭。」

    說罷,長袖一拂,轉身飄飄而去,很快消失在樹林中。

    鍾靈輕哼:「真是傲氣,大哥好沒面子!」

    蕭月生橫她一眼:「進去吧!」

    鍾靈抿嘴嬌笑,打量著周圍,進了屋子,裡面裝扮得簡潔而不失淡雅,看著很舒服,別有一番感覺。

    「大哥,你能打得過那位靜微師太嗎?」鍾靈脫下靴子,穿著白靴跳上床榻,趴著問蕭月生。

    蕭月生坐在桌邊喝茶,輕抿一口,搖頭道:「沒動手,不知深淺。」

    「嘻嘻,大哥既然看不透,果然很厲害。」鍾靈笑道。

    蕭月生慢慢點頭,露出笑容:「這一次真是來對了,很好!很好!」

    「好什麼呀?」鍾靈歪頭問,小腿屈起,調皮的蹬動。

    「世上還有如此高手,果然沒讓我失望!」蕭月生喝著茶,笑意盎然。

    鍾靈輕笑:「人家都是怕遇上高手,大哥倒好,反過來啦!」

    「靈兒,你練功偷懶,這次丟人了吧?」蕭月生瞥她一眼,沒好氣的道。

    「大哥,咱們不提這個,好不好?」鍾靈不好意思,羞紅了臉。

    心下暗歎,果然,又要被他揪住尾巴了!

    蕭月生哼道:「回去好好練功,別以為有我在就萬事大吉,最可靠的還是自己!」

    「是,大哥,我明白啦!」鍾靈沒精打采的道。

    蕭月生見她如此,輕輕點頭,算是滿意了。

    隨後兩天,落雪庵一直沒什麼動靜,蕭月生也沒去打擾,早晨起來,吃過素齋,然後離開精舍,去五台山上遊玩。

    五台山上有不少的名剎,蕭月生與鍾靈一一遊遍,卻頗失望,雖不乏高僧大德,但強過他的卻沒有。

    這樣的日子,卻是頗為悠然,他也沒有著急去見靜微師太。

    鍾靈也覺得樂不思蜀,這些名剎的素齋都得不錯,口味各異,她吃得不亦樂乎,大呼過癮。

    五天之後,清晨時分,蕭月生睡到自然醒。

    空氣清新,周圍嘰嘰喳喳,鳥兒鳴叫,越發顯得幽靜,陽光射穿樹林,地面滿是斑駁的碎影。

    他走出屋子,卻見鍾靈正在練劍,頗是認真。

    這幾天,蕭月生時常嘮叨,說起鍾靈之敗,讓鍾靈惱羞成怒,開始認真練功,就是為了止住他的嘴。

    看她如此,蕭月生站在台階上,笑瞇瞇的觀看,慢慢點頭,鍾靈的資質極好,只是不專心,如今被自己逼得努力,進境極快。

    他慢慢出了小院,站在台階上仰頭望天,陽光明媚,他的心情也隨之大暢。

    他忽然轉向西頭,卻見水月師太裊裊而來,忽然出現在不遠處,一閃再一閃,已經到了近前。

    「師太?」蕭月生笑道。

    「施主近來可好?」水月師太站在台階下,淡淡望著他。

    蕭月生笑道:「好得很,五台山確實是佛門聖地,在這裡受到熏陶,心情也寧靜下來。」

    「那就好。」水月師太淡淡道,自懷裡取出一個包裹,黃緞子包著,看起來是一本書。

    她飄身上前,站在蕭月生跟前,淡淡清香鑽入他鼻中。

    近處看,她的肌膚如白瓷,光潔細膩,似乎有隱隱瑩光流轉,若在遠處卻很難發覺。

    一雙眸子黑亮如鑽石,幽深不可測,平靜寧和,令人生不出別的情緒。

    「師太這是?」蕭月生心中一蕩,轉頭望向黃包裹。

    水月師太送上包裹:「這是家師所贈,乃我落雪庵秘典,請先生莫要外傳。」

    「這……?」蕭月生訝然,不解的望向她。

    水月師太淡淡一笑:「師父行事高深莫測,貧尼不知,還是請先生細細觀看罷,告辭!」

    說罷,不等蕭月生說話,遞出包裹,轉身便走,身形閃爍兩下,消失在樹林中,唯有清風簌簌掠過樹梢。

    「大哥,這是什麼呀?」鍾靈從後面鑽出來,笑嘻嘻的問。

    蕭月生笑笑:「練完功了?」

    鍾靈笑道:「當然練完啦,大哥看到了吧,請指教呀!」

    蕭月生哼道:「內力不深,華而不實!」

    鍾靈頓時撇嘴,不以為然:「大哥,內力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我已經很努力了呀,晚上大半夜不睡!」

    蕭月生笑瞇瞇的點頭:「好吧,堅持下去!」

    說罷,轉身進了小院,到了屋內。

    鍾靈跟進來,斟了一杯茶遞過去,順勢坐下來,好奇的打量著黃緞包裹。

    「究竟是什麼呀?」她好奇的問,大眼睛眨呀眨。

    「這是落雪庵的秘典,你呀,還是出去練功吧。」蕭月生笑道。

    鍾靈心癢難撓,忙道:「大哥,我也看看嘛!」

    蕭月生搖頭:「法不傳六耳,我已經答應人家,快去吧。」

    「……大哥真是死板!」鍾靈忿忿嘟囔一聲,下榻床上靴子去了。

    她雖然調皮,卻並不討厭,就是因為知道分寸,一看蕭月生的神情,就知道再說什麼也沒用,照做就是。

    蕭月生打開黃包裹,露出一本厚厚的帛冊,已經發黃,看起來年代不近,差不多百年了。

    不過,蕭月生卻明白,這一本定不會是原本,這一冊應該是早就弄好的抄本,卻也珍貴異常。

    上下豎寫四個大字,落雪劍典。

    字遵勁蒼涼,金鉤銀劃,凌厲劍氣撲面而來,彷彿實質。

    蕭月生瞇了瞇眼睛,閃過興奮,僅是看這四個字,已經有如此妙趣,裡面想必更加不凡。

    不過,若是對書法沒有造詣之人,卻感覺不到這股劍氣了。

    他慢慢翻開劍典,神情漸漸嚴肅。

    時間在不知不覺中流淌,鍾靈在小院中練劍,腳下疾走,無聲無息,內力隨之奔騰,彷彿長江大河。

    她練得熱火朝天,不時望一眼正屋,好奇之極。

    不過,知道蕭月生不讓自己看,她也死了偷看的心思,想法子從他嘴裡撬出一些東西來。

    但屋裡靜靜的,沒有什麼聲息,過了好一會兒,她覺得度日如年,不時抬頭望望天,覺得有兩個時辰了,還沒有動靜。

    終於,她忍不住了,停下腳步,飄到正屋窗外,敲了敲:「大哥,你在嗎?」

    「嗯,進來罷!」屋裡傳來蕭月生聲音。

    鍾靈忙推開門,忙退後一步,只覺一股凌厲的寒氣撲面而來,不能不避。

    退後一步,腳下疾轉,挪移數步後,化去這股劍氣,她才站定,放眼打量,蕭月生正盤膝坐在榻上,雙眼清光閃爍,流轉不停。

    「大哥,怎麼回事呀?」鍾靈一邊往裡走,一邊好奇的問,上下打量蕭月生,覺得他變了模樣。

    蕭月生微笑道:「沒什麼,稍有領悟。」

    「這麼說,這本秘典真有用處嘍?」鍾靈笑瞇瞇問。

    「嗯,此典玄奧,委實難得!」蕭月生慢慢點頭。

    鍾靈心癢得更厲害:「大哥,我真不能瞧瞧?……就瞧一眼!」

    蕭月生慢慢搖頭。

    「哼,小氣!」鍾靈撇了撇小嘴,無可奈何。

    秘典正擺在桌上,唾手可得,鍾靈卻沒有動,坐到榻沿,笑道:「大哥,咱們切磋一下好不好?」

    「好啊。」蕭月生痛快答應。

    兩人出了正屋,站到小院中央,相對而立。

    蕭月生微笑道:「可準備好了?」

    「好啦,來吧!」鍾靈雙手一豎一橫,擋在身前,瞇著眼睛望向蕭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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