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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神雕 第三百零四章 炫耀 文 / 蕭舒

    第三百零四章炫耀

    「進來吧!」黃蓉圓潤柔和的聲音響起。

    孫叔南大喜,走了兩步,忽然轉身,瞪了一眼亦步亦趨跟在身後的副香主:「你別跟來,我先進去看看!」

    「咱們一塊兒進去,豈不更好?」趙副香主呵呵笑道,清俊的面容一幅嬉皮笑臉的模樣,他亦是心中極為好奇。

    「不行,幫主只要我進去!」孫叔南惡狠狠的瞪著他,精芒四射,氣勢洶洶的說道。

    「那好吧,有好消息,馬上告知我!」趙副香主知道此路不通,無奈的點點頭。

    「知道知道!……守好門,別讓外人打擾了幫主!」孫叔南不耐煩的擺了擺手,急匆匆往裡走,他心急火燎,哪有心思跟人說話。

    孫叔南大踏步進了院子,然後放輕步子,來至房門前,小心的敲了兩敲。

    「叔南進來!」黃蓉的聲音再次響起。

    孫叔南緩緩推門而入,大堂內比原來敞亮了許多,因為已經沒了屋頂,正值中午,陽光直射而入,大堂內一切皆沐浴在明媚的陽光中。

    大堂也寬闊了許多,原本的桌椅,已經被擠到了牆角下,中間一片空曠,正有十人懸浮於空中,衣衫俱在,整齊排列,一動不動,宛如有張無形的床在他們身下。

    剛才見到了那般瑰麗的奇景,白日降雷生電,此時,他的心已經有些麻木,見到如此詭異的情景,也不再驚訝,只是望向大姑爺。

    蕭月生垂目端坐,似已入定。面色微帶疲意,倒有九成是裝出來的,他時刻不忘隱藏自己的真正實力。

    孫叔南望向蕭月生的目光,此時已帶著仰視,驚為天人,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親身體會了這般驚天動地的威勢。能夠駕馭雷電之威者,豈能是凡人?!

    「幫主,他們……」孫叔南看了一眼那靜靜懸浮於半空地十人,轉身望向黃蓉。

    「他們已無大礙,呆會兒便會醒來,……你過來坐下,且說說今日凌晨的事情。」黃蓉一身淡紫的羅衫,在明媚的陽光中。

    高貴雍容,而身旁的桌子,卻又破又舊,好在還乾淨,卻已經與她極不協調。

    「真的?!……嘿嘿。幫主的話自然不會假!」孫叔南先是驚訝兼之驚喜的復問,隨即感到自己冒失,憨笑了一聲,撓撓頭。坐了下來。

    「莊主,蕭輕歌拜見!」堂內驀然響起一道清朗地聲音,聲音清朗而帶著磁性,極是悅耳。

    風華絕代的小玉秋水雙眸微轉,看了一眼微闔雙目的公子,再看了一眼黃蓉,柔聲說道:「輕歌進來罷。」

    香堂之外,一位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青年男子站在趙副香主身旁,沉靜而瀟灑,宛如玉樹臨風而立,此時一雙寒星般的朗目正盯著香堂的方向。

    趙副香主頗有智謀,目光亦比尋常人敏銳,見到了旁邊的恩人蕭輕歌嘴唇微動,卻沒有聲音發出,不由大感古怪。

    隨即。他便聽到了一聲清柔婉約。如泉如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只覺渾身酥軟。像被抽離了魂魄,心神全部迷失在這天籟般地聲音中。

    小玉隨著修為的不斷增強,其魅力也不斷增強,僅是聲音,凡夫俗子也難消受。

    蕭輕歌緩步踏入院中,推門而入,進入了明亮寬敞的堂內,深深躬身拜見。

    「輕歌,這次虧得你援救及時,否則,我丐幫的兄弟損失會更加慘重!……可要多謝你了!」黃蓉起身,一手提著古綠的打狗棒,兩手抱拳,笑著向蕭輕歌拱手。

    「小子只是奉命行事而已,愧不敢當!」蕭輕歌忙抱拳回,忙不迭地回答,這可是自己莊主的岳母大人,自己豈能受得她的禮?!

    「觀瀾,你們莊裡的人都這麼謙遜!」

    黃蓉抿嘴嫣然一笑,對一臉溫和微笑地蕭月生道,實難分得清她到底是正話還是反話。

    蕭月生笑了笑,對垂手肅立的蕭輕歌道:「輕歌這次做的不錯,給你記上一功!」

    「多謝莊主!」蕭輕歌頓時喜形於色,飛快的道謝,好似生怕他反悔一般。

    「輕歌,坐下來說話,將事情的究竟說說罷。」小玉伸出如同白玉雕成的小手,指了指身前的椅子,溫婉的說道。

    蕭輕歌依言坐下,正襟危坐,絲毫見不到疲態,說話緩慢而簡明扼要:「昨天晚上,我心神不寧,預感應有什麼事情發生,便到屋頂上打坐,在凌晨時,恰好看到了這裡發出地求救煙花,便飛速趕往,因怕丐幫的兄弟們抵擋不住,便發嘯聲威嚇,趕到這裡時,那四人已經逃離。」

    「幫主,那四個傢伙實在太過厲害,招式詭異難測,一不小心,便著了道,……屬下慚愧,僅是十來招,便讓人給放倒了!」孫叔南有些赧然的囁囁說道。

    「看清他們的模樣了嗎?」黃蓉並未出口責怪,武功有高低,孫叔南的武功再高明一些,也不會呆在這裡,早就調至分舵了。

    「沒看清,他們都蒙著臉!」孫叔南搖了搖大頭,恨恨的回答,這正是他憋屈之處,被人收拾了,卻不知道是什麼人,吃了個悶虧,窩囊之極!

    「蒙面……?」小玉微微沉吟,秋水般的明眸轉向蕭月生。

    蕭月生微微點頭,示意知道,繼續往下聽。

    「那他們穿的什麼衣服,身形是怎麼樣,走路地姿勢如何?」黃蓉一連串地問了下去,問得極為細緻,大多問題,孫叔南都要好好想上半晌,才能模模糊糊的回答出來。

    蕭月生聽著黃蓉地追問,不由暗讚,岳母果然是心細如髮。精密入微,便連那些人的肩膀如何擺動都問到了。

    坐在一旁,靜靜聽著黃蓉與孫叔南一問一答的蕭輕歌此時忽然插嘴道:「莊主,那些人地掌力不似中原武功,一種是極寒,另一種則是極熱,剛烈霸道,以量取勝。

    雖不夠精純,卻也威力不俗,修煉這種內功,體質一般的人,根本無法壓得住這般力量,……這四個人,應該都是借助外力練功。」

    他趕到時,那四人已經消失無蹤。而丐幫崇慶香堂內卻是一片慘烈,傷者死者甚重。

    蕭輕歌權衡輕重,沒有追趕襲擊之人,馬上開始救治傷者,好在他身上帶著上乘的丹藥。加之有封元指,雖比歸元指差了兩籌,卻也極為玄妙,丹指配合。

    將這些傷者皆救了回來。

    即使是傷勢最重,生命垂危的孫叔南,也被救活,丹藥的作用下,很快的生龍活虎。

    他救人之際,自是將傷勢看得清清楚楚,他能走出千寂館,自是武學豐瞻。一眼便能看出出手之人的內功。

    觀瀾山莊中,武林各派的武學應有盡有,那些獨門武功,都是當做課程示範,他一看即能分辨得出。

    「不是中原武功?」小玉輕聲問。

    蕭輕歌點了點頭:「絕不是中原地高手!」

    「那有沒有留下什麼東西,如兵器之類的?」小玉秋水般的目光微微掠過有些垂頭喪氣的孫叔南。

    孫叔南感覺臉上不由一熱,心砰砰跳得厲害,慌忙搖了搖頭:「他們是……空著手的。」

    「兩個人用拳法。剩餘兩人是掌法。」蕭輕歌在一旁補充道。

    「算了。只要人沒事就好!」蕭月生擺了擺手,結束了詢問。似是對這些瑣事漠不關心,轉身對黃蓉道:「……岳母,咱們回去吧,我得回去調息一陣子。」

    黃蓉眼中露出關切之色,忙問:「要不,先在這裡歇歇?」

    「回去後,我得閉關幾日。」蕭月生搖了搖頭,看了一眼仍靜靜懸浮在空中、似乎酣睡的十人,轉身對孫叔南吩咐道:「他們很快就會醒來,這兩日不要讓他們運功,否則有經脈盡廢之險!」

    孫叔南忙用力點了點頭,如同小雞啄米,目光中又露出崇敬感激之色,這十名兄弟,皆是香堂中的精幹之才,且與他情同手足,如今死而復生,這種失而復得的感覺,足以令他興奮欲狂。

    蕭月生又轉向蕭輕歌,溫聲吩咐:「輕歌先呆在這兒,……雖說他們去而復返地機會不大,卻也不能不防,成都那裡,讓別人接替你。」

    蕭輕歌起身抱拳,口中稱是。

    黃蓉見女婿一臉倦容,大是心疼,未再耽擱,沒有多做吩咐,便直接隨蕭月生憑空消失在大堂。

    孫叔南呆呆的坐在椅子上,精神有些恍惚,好一會兒過後,望望靜靜懸浮在空中的十個兄弟,然後轉向微闔雙目、靜心養神的蕭輕歌,澀聲問道:「……蕭兄弟,剛才,確實是黃幫主來過了吧?」

    睜開眼睛的蕭輕歌微微一笑,點頭重重說道:「孫大哥,你沒做夢!……我們莊主與黃幫主剛剛走呢!」

    「原來不是夢,是真地!」孫叔南喃喃一聲,忽然嘿嘿傻笑了起來,忽的自椅子中站起,兩手背在身後,邁著方步,慢慢的踱到懸浮於空中的那十人中間,一雙大眼精芒四射,閃著極為好奇地目光。

    「別動!」蕭輕歌見到孫叔南伸出手指,慢慢伸向一位懸浮著的人,急忙喝止。

    「孫大哥,千萬不可觸動他們!」見孫叔南望向自己,蕭輕歌吁了口氣,差點兒嚇出一身冷汗來。

    「嗯——?為何動不得啊?」孫叔南有些不死心,想摸摸,探究一下,究竟為什麼能夠這般懸在半空,實在詭異得很。

    見孫叔南仍舊一幅好奇寶寶的神情,非要碰一碰,蕭輕歌只好耐心給他解釋:「他們現在身上充滿了力量,還未完全吸收掉,輕輕一碰,便要反擊,威力非同小可,……孫大哥剛才也看到了,那可是雷電之威!」

    「看來真是碰不得!」孫叔南顫了一下,回想剛才所見的奇景,烏雲密佈,雷電交加,實在駭人,看著這十個酣睡的兄弟,終於打消了碰上一碰的心思。

    蕭輕歌連續十次使用歸元指,極耗心神,此時已經無事,便重新回去調息養神。

    大堂內僅留下了孫叔南,他是憨直之人,只因武功高強,才做了此處的香主,既然幫主臨別時,沒有吩咐要保密,那如此的炫耀機會,豈能放過?

    於是,他讓人排著隊,從香堂地大門往裡走,直到敞著屋頂的大堂,繞著靜靜懸浮於半空的十個人走上一圈,然後走出去,好在他粗中有細,事先講明,進去誰也不許說話,只能用眼,不能動嘴。

    丐幫弟子,連同好奇不已的幫外之人,皆老老實實的排著隊,觀賞了一番,無不嘖嘖稱奇。

    這些人並不多,很快便轉了一圈,在人們強烈的要求下,然後開始了第二圈,人們對於人能夠懸浮於空中,實在好奇,便是輕功蓋世,也無法做到,究竟是什麼力量,能夠支撐著他們呢?

    第二圈尚未轉完,這十人在眾人的目光中忽然緩緩落地,人們不由忘了只能用眼,不能動嘴的規矩,驚訝地叫聲不由發出:「落下來了,落下來了!」

    聲音頗大,外面地人們爭先恐後的跑了進來,要看個究竟,丐幫地眾弟子急忙圍成一圈,將這十人護在中間,好在大堂已經極為空曠,人們都能進來,並不擁擠。

    落地的十人先後悠悠的睜開了眼睛,坐起身來,有些茫然的望向四周,他們身上仍舊穿著壽服,好在臉色紅潤,不像死人,才消去了幾分恐怖。

    「香主,這是哪裡?」在一片寂靜中,眾人目光的聚集下,他們紛紛站起來,看著四周攢動的人群,有些驚訝迷糊,不由向站在身旁的孫叔南發問。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孫叔南見他們果然醒了過來,神智正常,不由傻笑了起來。

    「香主!」這幾人對於香主的這般傻笑已經見怪不怪,只是看到周圍人異樣的目光,大感臉紅,忙打斷了他。

    「好好!果然活過來了!……不要運功,你們千萬不要運功!」孫叔南猛然省起姑爺的囑咐,急忙說道,然後一揮手:「來人,護送張兄弟他們回去調養!」

    丐幫弟子們哄然應是,將這十人團團圍住,緩緩向外走,擠開好奇不已、想衝過來摸摸的人們。

    人能死而復生,這可是他們親眼所見,畢生難忘,炫耀之心,人皆有之,於是,此事便飛快的傳揚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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