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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86章 認錯了人,許錯了情2 文 / 度寒

    第86章認錯了人,許錯了情2

    何歡欲哭無淚的樣子,出塵的小臉兒上掛滿了絕望,「是不是因為她在,所以你不敢承認。」

    「如果你不信,盡可以去兵部查詢記錄,六年前在邊城,朕每一天做過什麼,都有詳細的記載。」他一語轟塌了何歡最後的希望,可軒轅遙別無辦法,他不可能為了哄何歡開心,就去承認自己從未做過的事。「師妹,你仔細想想,去藥王谷的人是朕嗎?」

    「我自己的師兄我怎麼會不認……」撕裂的嗓音戛然而止。

    何歡猛然瞪大了眼。

    記憶中,就只有軒轅遙溫存的笑臉,對她說話,哄她淺笑,許下承諾,勾畫未來。

    可是那段六年前的回憶之中,他從未說過自己是軒轅遙。

    抱住腦袋,十指插入鬢髮之間,遏制住劇痛,何歡努力的回憶著,兩個人說過的每一字每一句,那個男人的每一個表情,甚至連他走路的姿勢,都還烙刻在心底。

    可是,為什麼明明沒說過自己是誰,偏偏她就死死的認定了他是軒轅遙。

    腦海之中,靈光一閃而逝。「遙哥哥,你還記小時候,歡兒曾經偷偷取了爹爹珍藏的一截紫木,雕成兩件小小的掛飾,送給了你和尊哥哥,我記得給了你的是把小木劍,給了尊哥哥的是把小木斧,那是歡兒親手所製,六年前,掛在那個人頸子上的就是紫木的小木劍,我不會認錯,絕對不會認錯。」

    珍貴的紫木,據說只生長在絕境之處,非常難尋,況且還是她一刀一刀雕出來的小玩意,更是世間獨一無二,不可作假。

    軒轅遙本來是疑惑。這會兒已然明白了一切。「朕從小就不喜歡往身上掛飾品,你送紫木劍的時候,是皇兄暗暗踢了一腳,逼著朕當面收下。那天你走之後,怕朕隨手弄丟了你的禮物,皇兄直接就拿了去,再沒有送還回來。」他的大哥呀,留下一個龍光國讓他頭痛還不夠,居然連情債也算計到了他身上。

    軒轅遙又有種想要把他從棺材裡拖出來暴打一頓的衝動了。

    「你是說……你是說……」何歡乾涸的眼眶之中,忽然又有水光閃動。

    「沒錯,去藥王谷的人,是皇兄軒轅尊,並非是朕。」軒轅遙接口肯定。

    「他是尊哥哥,不是遙哥哥,是尊哥哥,不是遙哥哥……」受的打擊太大,何歡整個人都處於失魂的狀態之下。數月趕路,水土不服,心力憔悴,再加上連番遭受刺激,她本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被真相一刺激,忽然再也承受不住,叨念幾聲別人聽不懂的囈語之後,軟軟墜倒在地,昏了過去。

    幾個宮人小心翼翼的扶抱著何歡退出去休息。

    軒轅遙坐在椅上,兩指揉捏眉心,緩解頭皮的脹痛。

    不知何時,吉祥來到身後,輕重適度的幫他按摩穴位,「你沒事吧??剛剛真是個大誤會。」

    害的她嚇了一跳,跟著緊張了許久。

    苦笑彷彿成了軒轅遙的習慣,最近總是無奈的掛在唇畔,「六年前,皇兄的病情就開始顯露,他去藥王谷大概是想讓師傅幫他醫治,師妹,她就憑著一把紫木劍就認錯了人。」

    「六年前,皇兄的病情就開始顯露,他去藥王谷大概是想讓師傅幫他醫治,師妹,她就憑著一把紫木劍就認錯了人。」再與吉祥解釋一遍,他不想這件事在兩人之間留下什麼誤會。「我知道。」俯下身,在他臉頰邊淺吻一記,「只是不明白,軒轅尊為何要讓何歡等了六年,他不會是回宮後就立即把這件事拋諸於腦後了吧。」

    「這個朕就猜不出了。」軒轅尊做事,總喜歡雲山霧罩的讓人猜不透。

    就像是高手下棋,每出一招都顯得凌亂,往往只有到最後,才能現出真正用意。

    何歡對於軒轅尊來說,是生命之中的一段插曲,還是刻意而為之的一步暗棋,或許只有他本人心裡才最清楚。「等師妹醒了,心情平靜些,朕便派人送她回藥王谷,交給師傅吧。」除此之外,他所能做的極為有限,軒轅尊的死已注定為這段情畫上了一個悲劇的結局,只能希望何歡能早日想開來,忘記了過去,方能重新開始。吉祥點點頭,「等下叫宮人們準備些清淡的晚膳送過去,大哭了一場,再吃點東西,心情或許會好很多。」想了想,又斟酌了語句,小心道,「皇上,真的不能讓何歡再見軒轅尊最後一面嗎?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們有另外一層關係,或許,對何歡也是一種慰藉。」

    「靈柩用長釘封死之後,斷無重新開啟的道理,而且,皇兄現在的樣子,讓何歡見了,只會徒增傷悲。英雄梟雄,始終都逃不過屍身腐朽,化為黃土的命運,唉,就讓他在所有人的心目中都保持最初的樣子,留下最後的尊嚴吧。」

    他的皇兄,也會贊同這個決定吧。「我只擔心,何歡不會那麼想。」吉祥搖搖頭,眼含憂慮。

    今日之事,發生的太過突然。對於何歡來說,簡直就是天地輪換了一般的大打擊。

    愛了六年,才發現愛錯了人。好不容易尋到了真相,那個帶給她愛情的男人卻已然悄然而去,到了一個她觸及不到的世界,再無相見的可能。

    這悲,這痛,無人能替她受過,只希望時間的流逝,能沖淡往昔回憶,有一天,遇到另外一個對的人,讓她能重新振作起來。

    「皇上,何歡公主剛剛醒了過來,打傷了守門的侍衛,往皇宮外去了。」執事太監小跑到門口焦急稟報,「公主的武功實在太高了,奴才們根本攔不住。」

    軒轅遙半點不覺得意外,「隨她去吧。」

    這皇宮,本就是個傷心地,如果可能,他也想帶著吉祥一走了之。

    何必非得留在這兒面對不想親歷的悲慟呢?

    「派些精幹的侍衛悄悄跟上去,暗中保護著,不許出了差錯。」軒轅遙心裡亂糟糟,吉祥代為下令,她總有些不舒服的感覺,何歡那麼衝動,她真的可以想通一切,回去藥王谷的父母身邊平息心情嗎?

    但願,不要出了差錯才好。

    夜闖兵部,用公主身份還有手中的長劍逼人找出了六年前的戰事記錄,何歡證實了軒轅遙所說的話,不存虛假。

    那記錄上,還殘留著遙哥哥的字跡,一筆一劃,剛勁有力,無可模仿。

    她終於肯完全相信,在藥王谷與她定情一場的人是大師兄軒轅尊,而非她一直認定的二師兄軒轅遙。

    多好笑,整整六年,她把軒轅遙的名字寫了上萬遍,最後,居然愛錯了人。

    尊哥哥,卻等不及她來到,竟然在幾個月前,魂歸西天。

    天底下還有人比她更可笑嗎?錯愛一場,成為最後得知真相的傻瓜。

    跌跌撞撞,在黑暗之中前行。空白一片的腦海,已經不知該去向何方。可身體卻不容她停下來,一路向前,向前,只要有路,便直走下去,哪管會通向哪裡。

    反正,她再也找不到那個承諾會帶著她去看雲山霧海、大漠斜陽的男人了。

    她完全忘記了自己會武功,可以提氣縱身,減少體能消耗,就像個尋常人一般,發力用雙腿奔跑,氣喘吁吁,汗流浹背,直到耗盡最後一分力氣,摔倒在地。

    何歡不顧狼狽,奮力在地上捶打,乾嚎聲傳出老遠,黑夜之中顯得有些淒厲。

    胸口堵著的重物,彷彿只有用這種方式才能宣洩出來。

    哪怕樣子很不好看,哪怕完全沒有往日裡華光流溢的風采,她也不在乎了。

    再忍下去,她會死,一定會死。

    六年相思愁殺人,那滋味,不親身經歷過,誰又能瞭解何為肝腸寸斷。

    許久,許久。

    連哭的力氣都沒有了。

    何歡安靜的趴在地上,臉頰貼著泥土,除了心臟還在跳動之外,她呆滯的就彷彿是個死人。

    或許,她也以為自己真的要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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