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老爺子的話讓夜星魂猛然一驚.雖然他行事都一直都把握在規則之內.但從來沒有將其和「度」聯繫在一起.如今被凌老爺子一語點播.頗有一種恍然大悟.雲開霧散見青天的感覺.
「其二.老頭子我就不針對別的了.老頭子我就專門說這個黑.黑都是黑.但是怎麼樣黑.黑在什麼地方.對誰黑.這就是度的第二個體現了.」
凌老爺子剛開口夜星魂就渾身一震.這無疑是凌老爺子對他直接的提點和指示.
同時他也瞬間明白了凌老爺子對於這個第二個度的把握所在.
果不其然.凌老爺子的聲音不急不緩的繼續響起.「怎麼樣黑就是指黑的手段.有些手段是不被上位者容忍的.比如持有大量的槍支.甚至重武器.這點雖然你有些許越線.但是並不嚴重.也算不了什麼.」
夜星魂微微一凜.他知道老爺子說的是那次飛鷹幫黃隆入侵時間.當時鳳組使用了狙擊槍對黃隆所帶的槍手進行狙擊.
對於老爺子知道這件事情.夜星魂絲毫不覺得意外.在華夏境內發生的事情.想要瞞過眼前的老人.確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但也正如之前凌老爺子所說.是飛鷹幫率先破壞規則.冥不過是被動自保.這也讓老爺子直接給這次的越線事件作出了定性.
「再說這個黑所用的地方.從古至今黑就存在.而且也不可能完全除盡.這也讓黑的存在有了必然性.然而不管怎麼說黑就是黑.難免會有損害人民利益的情況發生.那麼既然一定要存在黑.那為什麼不選擇一個相對正規而且道有義的黑.去佔據這一定注定會存在的黑的位置呢.」
「這就意味著.國家或者說高層默許的黑.必需擔負起和其他超出了度的黑的抗爭.甚至是清掃工作.」
凌老爺子的話.讓夜星魂渾身一震激靈.之前冥幾次和周邊勢力的衝突.都被完美的遮掩了下來.他一直以為這是曲方或者是葉煦陽操作甚至妥協的結果.沒想到這其中還有這一層深層次的原因.
也許葉煦陽和曲方本人都還沒看破其中的關鍵.但是在華夏的高層之間.這類事件.早就達成了某種統一的意見.或者說標準.
看到夜星魂一陣激靈的模樣.凌老爺子滿意的捋了捋鬍須.有能力.又魄力.還有悟性.他非常的滿意.
但是凌老爺子並沒有停下話題.繼續說道：「再說說這個對誰黑.這個和之前的話題有些相似.卻有著本質的區別.之前的都是對內.老頭子現在講的可是對外了.」
「剛才就說過.黑不但華夏有.國外也有.最為有名的無非意國黑手黨.當然現在還有了米國黑手黨和俄國黑手黨.還有就是我們鄰國日國的三口組了.這些黑色組織都和他們所在的國家有著或多或少的聯繫.有打壓也有扶持.但有一點是肯定的.雖然現在國際形勢表面上趨於緩和.可一旦需要.這些黑色實力都會成為那些國家入侵華夏的先驅.而這個時候華夏也不可能出動正規部隊去對付這些所謂的民間組織.那時候就需要後華夏內部相應的勢力去抵禦甚至是反攻這些國家和勢力.」
當話題進行到這裡.夜星魂已經完全融入了凌老爺子的思緒中去了.這就是一個站在共和國巔峰老人對待事物的格局.
這也讓夜星魂對之後冥的道路又有了新的定義.以往他只將.或者說暫時只將冥的發展定位在華夏版圖內.
但今天經過和凌老爺子的談話.夜星魂的視野已經完全被打開.甚至對於冥的道路有了更加清晰深刻的瞭解.
「最後.老頭子再說說這個度的最後一個成分.這個成分卻也是最為難把握的一個地方.」
聽到這.夜星魂猛然一驚.聚精會神的等待著凌老爺子接下來的見解.
「最後一點就是人心.這是三點中最為難以把握的一點.這既包括是高層的人心.也包含了人民的人心.高層的人心在於權術.在於權衡.而人民的人心.則在於風評.但關於這兩點老頭子卻是沒有辦法給你一個標準的.因為這隨著時間、國情.甚至是國際環境的變化都在不停的改變.老頭子能做到的只是告訴你這一點.至於具體的把握和掌控.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見凌老爺子不再開口.而是略顯疲憊的拿起石桌上的香茗輕抿一口.夜星魂神情嚴肅的站了起身.離開位置.對著凌老爺子深深的一個鞠躬.
今天老爺子對他的指點.當得起他這一鞠躬.
「你小子少來這一套.老頭子我可是會看著你的.如果你做的不讓我滿意了.或者讓老頭子的寶貝孫女受了委屈.別看老頭子只剩下一把老骨頭了.但是也能崩掉你幾顆牙的.」
看著凌老爺子故作嚴肅的笑罵.夜星魂眼中沒有任何的不滿.有的只是濃濃的感激之情.
別看凌老爺子表面上是說.如果他干了壞事對方會收拾他.但更深一層次要表達的意思卻是：你放心放手去幹吧.有老頭子我看著呢.只要我老頭子在.老頭子不會讓你吃虧的.
這就是凌老爺子表面警告下.深層次的含義.這又怎麼能不讓夜星魂感動.
「小子不會讓老爺子失望的.」
夜星魂再次深深的一鞠躬.宛若星辰的眼眸深深的凝視著眼前可敬的老人.
他夜星魂何德何能能讓這樣一個老人對他如此垂青.
「少給老頭子來這一套.還不趕快滾.老頭子累了.別站在老頭子眼前煩人.」
看到夜星魂眼底若有若無的慕濡神情.凌老爺子也是虎目也有些許泛紅.但畢竟凌老爺子久經風雨.很快就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一陣笑罵的讓夜星魂滾蛋.
確實.雖然經過了夜星魂的治療.以及丹藥的調養.但是身體的恢復並不是一兩天就能一蹴而就的.
何況凌老爺子的年齡已經擺在了這.這一番語重心長的對話著實讓老人有些疲憊.
夜星魂自然也看出了老人的疲憊.再次一躬身.夜星魂恭敬的轉身離開了竹林.
然而在許多年以後.夜星魂再次回想這次在竹林間的談話.又是另一番感受.但唯一不變的就是對凌老爺子的感激之情.
如果沒有凌老爺子今日的提點.就不會有之後威震華夏.震懾群邦的冥.
即便是有.也不知道會讓夜星魂和如今還無比稚嫩的冥多走不知道多少的彎路.
「首長.我扶您回去休息.」
看到夜星魂離開的背影.李蓉深深吸了一口氣.剛才一老一少的對話著實讓她有些難以消化.也許在接下來的幾天甚至是一段時間裡.她腦海中都會不時的回放著今天的這段談話.
「怎麼還叫首長.老頭子等你改稱呼已經等的快不耐煩了.要不是有這個混小子在.老頭子還不知道能不能等到你改口的那一天呢.」
嗔怒的瞪了一眼身旁的李蓉.凌老爺子臉上有著些許的不滿也有著些許的著急.
「老首長.您別說不吉利的話……」
李蓉臉上有著羞澀和些許複雜神色的混雜.但是卻依舊沒有改口.
凌老爺子雖然有些失望.但卻再也沒有任何不滿的神色.他知道這個賢淑的女孩是當心他家那個混小子有壓力.
但是他們兩.一個是悶葫蘆.什麼事情都憋著.一個卻一直在癡情的等對方覺悟.這可是急死他老頭子了……
但是想想這也不是一兩天了.一時半會兒也解決不了.
凌老爺子一聲輕歎.轉移了話題.「來閨女.我們再坐會兒.老頭子有些話要和你說.」
對於凌老爺子的稱呼.李蓉又是俏臉一紅.但還是順從的坐了下來.
看著李蓉如此乖巧的模樣.凌老爺子又是一陣心氣不順.直想狠狠的抽他家那個混小子一頓.這樣一個乖巧可人的媳婦.有什麼不滿意的.真是氣死他老頭子了.
但不管怎樣.凌老爺子還是深呼了一口氣.緩解了下心中的鬱悶.開口道：「你覺得這個小子怎麼樣.」
「嗯.」
李蓉一時間沒有緩過神來.要知道雖然她是凌老爺子的貼身保健醫生.也非常得老爺子的寵愛.但是她從來都不對除了老爺子身體健康以外的事情發表意見.
老爺子也從來不會問她有關政治或者家庭人員的看法.
「這個臭小子將來很有可能會成為你的女婿.難道你就沒有什麼看法.」
凌老爺子帶著調笑的意味看著眼前有些迷茫的李蓉.
「這……」李蓉被老爺子的話弄的又有些臉紅.但這次李蓉深吸了口氣.帶著些許的認真道：「胸有城府.喜怒不形於色.外冷內熱.應該是一個有擔當的孩子.」
聽著李蓉略帶老氣橫秋的評論.凌老爺子只是認同的微笑點頭.
「那你知道為什麼今天老頭子我要讓你在一旁聽這些對話嗎.」
這下李蓉就有些摸不著頭腦了.以往只要是老爺子要和別人談事兒.她都會乖巧的離開一段距離.
然而今天她有數次想要起身離開.都被凌老爺子用眼神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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