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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31 穆長堯大婚 文 / 臻善

    任由外界因為了緣師太坐化,以及舍利子橫空出現這件事,在京城中掀起多大的風浪;池玲瓏的「福緣深厚」,和她「有大造化」的名聲,又自此被怎樣烘托到極點,穆長堯和平陽郡主的親事,在第二天還是按時舉行了。

    秦王府致遠齋中。

    池玲瓏一如往常一樣,睡到辰時中,才戀戀不捨的被秦承嗣擁著被子抱起來,給她穿上厚厚的衣服。

    溫熱的大掌,指腹粗糲的薄繭輕輕的觸碰著她的身子,池玲瓏被逗的咯咯笑,不免就一邊往秦承嗣懷中躲,一邊也嬌笑著道:「好癢……」

    秦王爺也是剛起身的。

    這人從昨天起,到現在為止,一步也沒有離開過池玲瓏。

    不知道是不是前幾天睡的時間太長了,池玲瓏昨天一整晚都翻來覆去睡不好覺,睡到半夜,總是莫名其妙的驚醒。

    而每次當她醒來,卻是發現,這少年都在眼睛眨都不眨的,緊緊的盯著她。

    她稍微有一點動靜,他的眼睛就會隱隱出現暗紅,渾身的肌肉緊繃,攬在她腰間的力道,更是大的好似要折斷她的骨頭。

    他死死的將她束縛在懷裡,好似就怕她倏然就這麼消失不見,或是,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再次昏睡不醒一樣。

    夜裡睡得不好,兩人早起醒的倒是很早。

    可惜的卻是,秦王爺現在也養成了賴床的毛病。只要池玲瓏不起床,他也是不會先起的。

    甦醒的兩個人,在床上好生耳鬢廝磨一番。直到池玲瓏全身的皮膚都變成粉紅色了,櫻唇更是被咬的紅腫起來,秦承嗣才戀戀不捨的被池玲瓏掐著腰起了身。

    穿戴完畢,池玲瓏不用六月七月服侍,顧自將自己收拾好,之後才拿著打濕了的帕子,仔細的給秦承嗣擦臉淨手。

    秦王爺倒是很配合。池玲瓏讓他做什麼便做什麼,倒是像個聽話的孩子似地。

    池玲瓏就忍不住輕笑出聲。被那人灼灼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就也又無奈搖頭說他,「不是說今天要去安國公府麼,還去不去?」

    池玲瓏昨天問詢了一番六月和七月。有關她昏迷這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

    她知道她是中了巫蠱之術才昏迷不醒的。

    知道在她昏迷不醒的第二天,太后下了懿旨,為平陽郡主和穆長堯賜婚。

    知道在她昏迷期間,秦承嗣抱著她七天七夜沒有闔眼、撒手;

    孫無極為了給她找解除巫蠱的方子,簡直把致遠齋當成了他的起居住所;

    因為平陽郡主不僅在她身上施行了巫蠱之術,還想要弒父,太后對她厭倦至極,將她和穆長堯的親事提前到今天。

    在秦承嗣和孫無極的聯手算計下,三叔三嬸兒在無知中。她和穆長堯終於解除了婚約……

    一樁樁,一件件,池玲瓏將這些事情聽在耳中。記在心裡。

    而今天,便是穆長堯和平陽郡主成親的日子,安國公府也早就派人往秦王府送來了請帖。

    平陽郡主本身的名聲確實一敗塗地,且又毀了容貌,算起來,這是皇家硬給安國公府塞得一個兒媳婦。

    而也興許是抱著愧疚的心理。太后娘娘為此賞賜了穆謝氏許多東西,以作安撫。著實讓穆謝氏在京城,狠狠的風光了一把。

    至於穆長堯,他原本就在禁軍都尉府當差,現在卻是升值了,成了第十三支隊的副隊長。

    不得不說,十五歲的年紀,能取得今天這個成就,在所有的世家子弟圈子中,穆長堯現在著實有傲視眾人的資本。

    雖然,他是靠女人才爬的這麼快的,這個名聲傳出來後,委實有些不好聽。

    但是,現在這年代,不管靠誰,能佔據高位才是王道。

    池玲瓏從這幾天得來的消息中,也總結出一個訊息:弄來弄去,穆長堯還是最後受益者。

    陞官發財換老婆,穆長堯可是把男人發跡後,該幹的事兒全干了。

    雖然現在大家都一致認為,穆長堯這個「老婆」換的太沒有水平了,典型的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可是,這卻也絲毫不能抵擋得了,京城民眾們對今天這場婚事的期待。

    秦承嗣不說話,池玲瓏就又好笑的,用手指輕輕在他掌心掐一下,「他們不是給你下了請帖麼?你今天去不去啊?」

    「想去?」秦承嗣雙目灼灼的看著池玲瓏。

    從昨天池玲瓏甦醒時起,他火熱的有些炙燙的目光,便再也沒有掩飾過。

    不掩飾眸中濃濃的佔有慾和愛憐,欲.望和激,情,也不掩飾他的心慌和焦灼。

    池玲瓏神情呆了呆,隨後,卻是微微俯下身,在秦承嗣雙眼上各『吻』一下,柔媚的輕笑的道:「當然了。」

    若是她所料不差,今天可是有好大一場熱鬧要看。

    平陽郡主毀容了,腿瘸了,與之境遇完全相反的,卻是她現在正水漲船高,名聲大的甚至蓋過了皇家的公主,郡主,以及京城中所有的名門貴女。

    痛打落水狗這種事,是大家都喜歡做的,池玲瓏完全有理由相信,經過昨天那一番鬧騰,今天安國公府的親事,絕對會辦的很熱鬧。

    池玲瓏眸光殷切的看著秦承嗣,卻只見那少年,在沉默片刻後,便也在她紅唇上再次輕咬一下。

    嗓音悶悶的,像是從喉嚨裡發出來的一樣,然而,那話卻寵溺的,簡直很不能慣得她無法無天。他道:「你想去,便去……」

    ……

    安國公府門前,一大早起,從安國公府通往康郡王府府邸的大道上。街道都被清理的乾乾淨淨,隨後便被鋪上了厚厚一層紅毯。

    今天是安國公府世子穆長堯,和康郡王府的平陽郡主成親的日子。

    剛吃過午飯。便有許多等著看熱鬧的民眾,不顧今天西北風凜冽,連太陽都沒有出來,便都穿著厚實的衣服,跑出家門等著圍觀。

    今天的天氣確實不太好,風大,雲層也壓得低低的。悶的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

    據欽天監的官員推演,近幾天應該還會有一場暴雪。

    大魏在年前。也只是連下了兩場暴雪,雖然那兩場暴雪持續的時間都很長,然而,距離最後一場暴雪下完的時間到現在。卻是有將近兩個多月時間,京城再沒有下過一粒雪花。

    天氣的乾燥顯而易見,加之西北風像刀子似的從四面八方貫來,讓一眾看八卦的民眾,不得不先且在沿街的茶樓和飯館裡,暫時避避風。

    然而,天寒氣冷,卻是擋不住民眾們那顆火熱而八卦的心。

    京城楊家茶館中,四處都燒著熱熱的火盆。雖然現在大多數人家還在用午膳,楊家茶館中卻已經座無虛席。

    人群喧鬧沸騰,此刻眾人無不在激昂的。八卦著今天成親的男女雙方。

    其中就有人道:「到底是百年世家,看看這氣派大的,竟是沿路都鋪了紅毯,嘖嘖……」

    「豈止呢,聽說安國公為了慶祝世子大婚,在城門口大肆施粥。算上今天,便有七天了。就這還不止。聽說是還在安國公府後門的那條巷子裡,連辦三天流水席呢,當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可不是,聽說是完全不要錢的,誰想去吃都成,我老婆子剛才過來的時候,就見著一溜的小乞丐,全都往安國公府後門跑過去了。」

    「你們也不看看是誰成親,那可是下一任的安國公,就為了安國公府的顏面,他們府上會不大手筆操辦?」

    「說的也是。只是,只見安國公府這邊有動靜了,康郡王府那邊倒是也沒見施粥,也沒見辦流水席的,這倒是奇了怪了。」

    「有什麼可奇怪的?左右,還不是平陽郡主自己作出來的結果?呵,把人都得罪死了,現在誰還管她?」

    「可不是,昨天老婆子可是出來看康郡王府的送嫁妝了。嘖嘖,大傢伙兒可能有的還不知道,平陽郡主的嫁妝,竟然只有一百五十台!」

    「老婆子也出來看了,哎呦呦,就這還郡主呢,怕是連京都一些三、四品大人家的姑娘,出嫁也不止是這麼幾台嫁妝。」

    「要說這皇家的姑娘啊,出嫁的嫁妝不是都有定禮?宮裡的公主出嫁,每人都是二百八十八台嫁妝;郡主麼,雖說沒有公主金貴,可也不止才一百五十台這麼少啊?這都快對半砍了,簡直就是在打臉。」

    「誰說不是。所以就說麼,平陽郡主啊,肯定是個不得寵的。不過也是,那姑娘又囂張又跋扈,還動不動就傷人性命,看來這次這姑娘也是遭了嫌棄,康郡王爺才沒給她大肆準備嫁妝了。」

    「唉,說到底,娶了這樣一個沒規矩,又心狠手辣的毒婦,也是糟踐了安國公府世子爺那麼好的一個公子哥兒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誰讓那安國公夫人看不上池府的那姑娘,趁著人家昏迷,就給人家退了親?看吧,現在人家那姑娘多風光,不僅是了緣師太的有緣人,了緣師太還將自己用了一輩子的念珠贈與了那姑娘,那姑娘才真是個有大福緣的。」

    「不止是送了念珠呢,聽說了緣師太還將自己親手抄寫的經書,全都贈與了池府那姑娘;臨仙逝前,還給那姑娘講了好一會兒的佛法。那姑娘啊,才真是個寶呢。」

    「說的就是……」

    時間一點點過去,就在眾人的絮絮叨叨中,不一會兒就到了黃昏。

    街道上的燈籠全都亮了起來,就在眾人等的有些心焦的時候,前去康郡王府迎親的人馬,在繞了大半個京城後,也從另一邊過來了。

    茶館中不知是誰喊了一聲,「來了,來了,大家都快出來看熱鬧啊」,一時間。茶館中的眾人,就蜂擁著,在瞬間全都跑出了個乾淨。

    此時此刻。不僅街道上圍滿了看熱鬧的民眾,就連沿街的酒樓,茶館,以及其他店舖的二樓窗口處,也到處都是人頭。

    萬眾矚目中,一支紅色的隊伍遠遠的從紅毯另一端走來。

    八寶鑼鼓隊吹吹打打,歡天喜地的走著喜樂。看著好不熱鬧繁華。

    安國公府的世子爺穆長堯,今天一如所有新郎官的打扮一樣。穿著一身紅衣,胸前繫著用紅綢製成的紅花。

    他劍眉星目,鼻樑高挺,英俊的面孔。在此刻竟是泛著微微冷意,完全沒有新郎官的喜慶和愉悅。

    他面上的神情刻板而漠然,就好像那個正在娶親的人,不是他一般。

    隨著這一對人馬的走近,不論是坐在二樓,一邊哀怨又悲傷的小聲啜泣,一邊還不捨的眨一下眼,只一下下抹著眼淚的,此番前來觀看安國公府世子爺娶親的。各位對穆三公子心儀已久的世家姑娘們,還是在街頭擁擠的兒童或婦人,都是不可抑制的看傻了眼。

    穆三公子的美名。那也當真是不虛傳的。

    眾人看著那雖坐在馬上,背脊卻挺得筆直,無論從那一個角度看,都清高矜貴而又玉樹臨風的貴公子,卻俱都開始心酸起來。

    「平陽郡主那毒婦,她怎配的起長堯公子?」

    「說的也是。那兩人啊,長堯公子皎皎如天上明月。平陽郡主卻骯髒如野地的臭菊花,天上地下的差別,怎就走在一起了?」

    「還不是平陽那賤人使出的齷齪手段,暗算了長堯公子,若不是,若不是如此,就憑她的性情,那毀了容的容貌,便是街頭的乞丐,怕是也懶得看她一眼。」

    「休得妄言,以免惹來禍事。」

    「哼……」

    從街頭到街尾,到處都是喧鬧的人聲,這本該是歡天喜地的場景,然而,坐在花轎內,一身紅衣,打扮很是奢華靚麗的今天的新娘——平陽郡主,聽到了外邊眾人的竊竊私語,卻不由忍無可忍之下,猙獰著一張臉,一把將蓋頭扯了下來。

    「郡主,郡主您,……」

    在車架內侍候的兩個小丫鬟,看見平陽郡主竟是還沒等入洞房,就自己就把頭上的蓋頭給揭了,一時間兩人都被嚇蒙了。

    她們是想要告訴平陽郡主,這樣做不吉利的,然而,還沒等再開口,看見平陽郡主臉上虯結的刀疤,像是蜈蚣一般一下下的開始蠕動了,兩個侍女也是急驚嚇又噁心的,瞬間低了頭,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她們膽戰心驚的,「噗通」「噗通」兩聲,慌忙跪下地,戰戰兢兢的渾身開始瑟縮發抖。

    若不是實在沒人願意侍候平陽郡主,而她們兩個又因為太膽小怯懦的緣故,一不小心被眾人推了出來,她們也是不願意來這裡吃苦頭的。

    康郡王府的差事不好當,可是,在平陽郡主身邊當差,更是動輒小命難保。

    「混賬,該死,全都該死。」平陽郡主憤懣的發怒著。

    她低聲的嘶吼著,嗓音桀桀的從喉嚨裡發出來,就像是困獸一般。

    她氣得胸腹上下起伏,一張臉完全扭曲了,卻還是難受的,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嚨一樣,一再的重複著「混賬」「全都該死」幾個字。

    兩個小丫頭被嚇得小聲啼哭出來,只能一個勁兒的磕頭認錯,卻是再不敢說話。

    她們心焦難耐的坐立不穩,根本沒有仔細聽沿路眾人的竊竊私語,還以為平陽郡主又突然想起什麼不順心的事情,想要拿她們出氣,因而,現在兩人面上的神色,當真如土灰一般……

    平陽郡主見這兩個丫鬟,如此這般上不得檯面,厲喝一聲「賤.人」,就抬起腿,一腳朝兩人踹去。

    「沒眼色的混賬東西!」

    平陽郡主是使了大力氣的,然而,等著挨打的小丫鬟,還沒有覺得身上傳來痛感,卻是又倏地聽見平陽郡主壓制不住的痛呼聲,「啊」一聲傳來。

    這聲音不可謂不大。

    一時間,外邊陪嫁的侍女,抬轎的轎夫,連帶著前邊騎在白色的高頭大馬上。前來迎親的穆長堯,穆長緒,穆長風。五皇子等諸人,連帶著距離平陽郡主較僅的民眾,全都神情一怔。

    場面瞬間一靜,隨即,還是見多識廣的皇家嗩吶隊率先反應過來了。

    因而,不過片刻功夫,嗩吶和銅鑼歡快的吹吹打打的聲音。便再次高亢的響了起來,一切異常便也都被掩蓋了下去。

    穆長緒看了眼仍舊一臉木然的堂弟。嘴角微微一扯。

    讓他說,娶了平陽這個無法無天的禍害,還當真不如娶池玲瓏那個言行謹慎的庶女。

    雖然池玲瓏的身份,未免有些上不得檯面。但是,也總好過三不五時就讓你丟臉,給你招禍的婦人平陽強的多!

    外邊所有人的面目表情,在瞬間恢復如常,然而,此刻八人抬的花轎內,平陽郡主捏在右腿骨頭上的手指,卻是抑制不住的,泛出了森森的白色。

    ——她的右腿。雖然還有知覺,可是,卻是疼的完全不能動彈了……

    半刻鐘左右的功夫後。花轎終於在安國公府門口停了下來。

    平陽郡主可以清晰的聽見花轎外,孩童歡快的跑跳玩鬧的聲音,以及鞭炮辟里啪啦的轟響聲,還有喜婆歡快的唱和著什麼的聲音。

    轎簾在片刻後被踢了一下,平陽郡主知道,這是該她下轎了。

    可是。可是……

    花轎中的新娘,遲遲不肯下轎。兩個穿著大紅色衣服,長的白白胖胖,笑起來眼睛都瞇成了一條縫的喜娘,聽著圍觀眾人的竊竊私語,看到一些客人狐疑和若有所思的眼神,臉上的笑容也都快要掛不住了。

    她們倒是想要親自將那姑娘背下來,背到新房都沒問題,可關鍵是,大魏沒這風俗啊!!

    萬眾矚目中,時間又過了片刻功夫,那花轎中才又終於有了動靜。

    卻是一隻肌膚比凝脂還是雪白揉膩的小手,挑起了轎簾。

    穆長堯看著那隻,泛著些許螢光的女子手腕,眸中的神色依舊冷淡的無動於衷。

    只是,他卻還是按照規矩,在平陽郡主走出轎子時,伸手搭了一把。

    喜娘歡天喜地的上前,將繫著紅花的紅綢的兩端,分別塞入新郎和新娘手中,又興高采烈的唱和一聲,「千里姻緣一線牽。」

    喜娘攙扶著新娘往前走,然而,新娘此刻卻是又不配合了。

    ——她竟是一步也不動彈。

    圍觀眾人再次開始好奇的小聲絮叨起來,穆長堯的臉色,微不可見的難看了一些。

    只是,任憑喜娘如何扯著平陽郡主往前走,平陽郡主卻是一步也不挪動。

    「怎麼回事兒?新娘不會是高興的傻了吧?」

    「這誰知道。」

    「誒,我倒是看見,剛才新娘下轎的時候,腿腳好似有些不利索……」

    「啊,只聽說過平陽郡主是個毀了容的,沒聽說她連腿腳都瘸了啊!」

    「這姑娘啊……」

    人群竊竊私語的聲音越來越大,平陽郡主仍舊一動不動。

    穆長堯微瞇著眸子,不動聲色的看了一眼,平陽郡主好似無力著地的右腳,眸色狠狠一暗,雙手緊攥成拳,良久之後恢復鎮定,卻是唇角微抿,對那喜娘道:「你背上郡主進府吧。」

    「啊?」

    弘遠二十二年一月二十三日,這一天,前來安國公府,湊熱鬧圍觀安國公世子穆長堯娶親的京城百姓們,有幸看到了讓眾人啞口無言的一幕場景。

    新娘竟是被喜婆背進安國公府的?

    哎呦呦,這到底是哪裡的規矩呦,他們今天可是都長見識了。

    跨火盆,拜天地,穆謝氏笑的一臉僵硬。

    看著需要在喜婆身上借力,才能站穩身子的平陽郡主,再看著喜堂兩側,站著的看熱鬧的賓客,眼見著他們面上的笑容,愈發意味深長,甚至開始肆無忌憚的對著她指指點點,穆謝氏只覺得,她一輩子的臉,都在這兩天丟盡了。

    她以為平陽郡主是個好的,雖然她毀了容,可好歹是個郡主;且又因為她和自家兒子有了肌膚之親,用她這個郡主,替換下來池玲瓏那個庶女,簡直就是一筆萬利的買賣。

    可任憑她如何猜想她,也是想不到,原來平陽這個郡主,內裡根本沒有她外在表現的那麼風光。

    她是不知道她陪嫁的私房銀子到底有多少,可是,才剛滿一百五十台的嫁妝,即便是京城國公府嫁庶女,嫁妝都不止這麼些啊!

    作孽啊,她到底是為她兒子張羅了個什麼玩意兒進府啊!

    毀容,德言婦工無一過關,不受皇家重視,沒有郡主府也還罷了,說不定還被定為是棄子?!如今,更是有可能瘸了腿?!

    穆謝氏一想到這一連串的事情,再一想想,昨天聽到小丫鬟匯報的消息:池玲瓏成了了緣師太的有緣人,池玲瓏乃是了緣師太仙逝前,最後見過的人;不僅如此,了緣師太還將自己使喚了一輩子的念珠,贈予了她?!

    天殺的賊老天啊!

    若是知道,池玲瓏有一天也能有此番造化,即便她的身份只是個庶女,她也是要扒著求著,一定不會讓兒子和她解除婚約,定是要將她弄進這國公府來的。

    可如今,呵呵,如今可是好了。

    她捧著一株霸王花當寶貝,卻是把一盆最最頂尖的十八學士給拒之門外了!

    穆謝氏越想就越是悲從心起。

    若不是今天她實在走不開,又不能讓人看了安國公府,看了她的笑話,她現在簡直就恨不能直接回房去,蓋著被子悶頭大哭一場。

    好好地一出牌,被她換來換去,換成了這個模樣,活該她被人嘲諷擠兌,活該她眼瞎!

    拜完了堂,平陽郡主又被喜婆背著,送回了新房。

    這邊新房中,穆長堯才走進去,就又轉身走了出來。

    而另一邊,忙著待客的穆謝氏,看見了朝她走來的江氏,一張臉都徹底僵住了。q

    ps:謝謝「落鳳如影」的粉紅票,謝謝你親愛的,麼麼麼……天不早了,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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