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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070 作死 文 / 臻善

    林氏進了三房的梧桐院,便感覺渾身不自在,被江氏的丫鬟們「熱情」的迎進內室後,更是感覺渾身好似爬滿了螞蟻一般,癢癢的不得了,讓她難受的緊。

    只是,她這點微不足道的彆扭心緒,在進了內室,見到了江氏,並被江氏當著這麼多丫鬟婆子的面好一陣擠兌後,林氏的臉都黑了。

    方纔她聽到房裡的丫鬟興高采烈的過來匯報,五丫頭在三房院裡突然暈厥,三夫人急忙派人拿了府中的帖子去請朱大夫,便覺得一陣爽快,覺得總算是抓住了三房的把柄,有熱鬧好看了。

    當時她還想著,五丫頭是在三房出的事兒,如果那丫頭片子身上被檢查出什麼大毛病,她就藉機將這事兒鬧大了。到時候,她不僅可以好生將三房作踐一番,也可以趁這個機會,出一口因為昨天那出預謀,沒有按預想達成的悶氣。

    為了能夠對江氏當面冷嘲熱諷,底氣更也更足一些,她甚至還特意花了很長時間好生裝扮了一番,就想著過來給江氏添添賭,最好能氣的她個小賤.人。

    只是,她現在過來是來看熱鬧的,是來作踐三房的,可不是來受氣的。

    自知繼續和江氏討論什麼戳瞎眼珠子的話,不過是自找沒臉。林氏大口喘了幾口粗氣後,也不和江氏一般見識,好似沒聽見她的話一般,逕直走到床邊上,挨著池玲瓏坐下。

    一邊拉著池玲瓏的手。和藹的問著站在一側的姜媽媽道:「我聽說五丫頭突然暈倒了,這心慌慌的一刻都停不住,換了衣裳就趕緊過來了。朱大夫剛才過來看過說了什麼?五丫頭這是中毒了?還是吃了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不看內室中其餘諸人的臉色現在怎樣便秘。林氏將好嬸娘的姿態做的很像那麼回事兒。

    也不等姜媽媽開口回話,便又拍拍池玲瓏的手,繼續好整以暇的勸誡著說道:「你這丫頭,可憐見的,怎麼就突然暈過去了?唉,吃這一回悶虧,今後可真要長長記性了。老話說得好:畫虎畫皮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你這丫頭只覺得平常誰跟你親,待你是真心。那都是騙你的,拿你開玩笑的。今後可記好了,不是自己房裡的東西別吃,不然。不定那天一閉眼就再醒不過來了;還有,以後沒事兒就待自個兒院子裡,可是別再出來四處晃蕩了,某些人啊,就是會做些表面功夫,口上說的好聽,喜歡你這丫頭串門,其實心裡指不定怎麼編排你呢。」

    巴拉巴拉,後邊又說了好些話。

    池玲瓏垂著腦袋。做乖巧裝,其實心裡簡直快要嘔死了。

    作死的,她這好二嬸兒這是把她當垃圾桶了吧……

    池玲瓏嘴角忍不住的抽啊抽的。偶爾一抬頭,瞥見江氏先黑後紅,而後青白紫黑輪番上演,最後卻又歸於面無表情的臉色。不得不在心裡替自己默哀一聲:得,就知道肯定要拿她做筏子說事兒了。

    池玲瓏哭笑不得。江氏卻聽不進林氏的話了,也不等林氏再繼續向池玲瓏傳輸些什麼「以後要萬事小心」「別和某些虛偽的小賤.人走太近」的思想。江氏便直截了當的開口道:「哪裡來的畜牲,這是幾輩子沒擦牙了。這口臭的,跟放屁似的,要把姑奶奶熏死了。」

    一邊說,手裡的帕子還作勢往半空中揮了揮,而後掩住口鼻,做乾嘔樣,一副被熏得隨時要暈倒過去的模樣。

    林氏再出不了聲了,一張臉漲的紅的幾乎要燒起來,看的池明瑄心中暗爽不已。

    讓她說,她母親說這話還是客氣了。換她,她指定要不顧教養和孝道直接開口罵回去。

    什麼玩意兒!每次見了她們三房都像討債的。

    池明瑄是真覺得,二嬸娘林氏這人,生來就是膈應人的。雖然有些話她做小輩的不好開口,也不能和她一般見識,但是,有這樣做長輩的嬸娘,她是真覺的羞得慌。

    也幸好母親總是告誡她,不能看二房往死裡作,她們也跟她們一樣作死,和她們一樣不顧手段不顧體面的對著幹。

    那不是本事,那是棄珠玉而就草芥,真正的世家勳貴裡教養出來的女兒,是不會做那樣丟了西瓜、撿了芝麻的事情的,那樣太不划算。

    江氏一句話,噎的林氏其餘的話再說不出口。

    不過,林氏到底沒臉沒皮慣了,倒也光棍的很,臉紅了那麼一陣,竟是又若無其事的回過頭和池玲瓏說話。不過,這回說話的口氣可就陰陽怪氣的多了,加之林氏那目光陰狠又怨毒,讓池玲瓏好一陣吃不消。

    她剛剛才暈厥過,現在身體虛弱的直髮困呢……

    林氏又道:「五丫頭,二嬸兒給你說句掏心窩子的話,你可是放在心裡,記好了。按說你現在年紀也大了,也定了親,過上幾年就要當家做主母了。所以,以後說話行事自己一定要主意正,可千萬別聽一些小賤人的攛掇。看人看事兒,也不能只看表面,那些會演戲的小妓.子們,哄人的手段可是一等一的好,你可千萬多兩個心眼兒,別讓人輕易糊弄了。」

    又道:「等你真嫁了人,也一定要拿捏好自己的相公。可別隨便是個丫鬟都往房裡劃拉,都給開了臉。也別被她們一哭一求,就讓她們生下了庶子。那些個庶子啊,一個個最是會做些表面功夫。一個個外表看起來光風霽月,其實內裡的心思啊,污穢的比臭水溝裡的癩蛤蟆還能熏死人……」

    池玲瓏不明白,這話題跳躍的怎麼能這麼快?

    明明開口還是讓她學會識人。怎麼轉眼就到了丫鬟開臉,庶子惡毒了?

    二嬸兒這指桑罵槐本事著實了得。只是,你寒磣人也就罷了。你好歹在背後說這話啊。

    當著江氏的面就這麼一口一個庶子,一個污穢,一個賤人,一個癩蛤蟆的,這是嫌二房、三房現在相看兩厭的局面太安穩,要把大家都拉陰溝裡,一塊兒往臭裡折騰?

    池玲瓏已經徹底無語了。她感覺,跟林氏這個二嬸娘的腦電波。好像怎麼也處不在一個頻道上……

    其實也不怪今天林氏話裡的怨氣重,眸中的神色狠,她實在是被昨天傍晚那場戲鬧得窩了一肚子火,再不找人發發。她就要氣炸了。

    天可憐見的。

    大房大伯子那侯爺之位,現在他們搶得艱難;沒想到就想處理個庶出的三房,現在下手也處處受束縛。

    昨天那場戲安排的多好啊!

    為了能將三房徹底踩下去,以防他們和大房同氣連枝,擋了二房的道兒,她和老太太早一個月池仲禮準備下場的時候,就已經開始謀算了。

    只是,原以為十拿九穩的事兒,這次無論如何也要讓三房兩口子再沒了出路。誰知。千防萬防誰也沒算到,竟被個突然出現的大伯子攪渾了。

    她是真恨啊。恨的簡直就要吐血了。

    昨天回來告訴婆婆這件事,老太太當場被氣得捂著胸口直喊疼。

    後來她想著和老太太繼續商量商量。下一步該怎麼走?誰知道,老太太不知是想到了什麼,臉色難看的竟像是見了鬼。

    也顧不上和自己密謀了,也不給自己出人出力出錢了,只顧著給自己打哈哈。見天晚了,更是自己把自己請了出去。

    她知道。那老太太是被她那繼子的手段嚇著了。以至於今天早起請安的時候,對周氏的態度。那叫一個好哦。

    可她看的心理憋屈啊!老太太吵的最響,當初想要奪忠勇侯府爵位的主意,也是她在一個勁兒的攛掇他們。誰知,現在她的心思上來了,老太太看事情一點不對頭,就想撤退。

    這世上哪有那麼便宜的事兒啊!

    林氏恨得幾乎要把後槽牙咬碎了。

    不僅是老太太給她添堵,家裡那男人也只會花天酒地。昨天知道事情沒辦成,回來了又是甩碟子又是砸花瓶的,還不停的罵自己蠢貨。

    蠢貨?

    他不蠢!

    他要是個能幹的,能一見他那大哥就慫的跟鵪鶉似地?

    那只會飲酒作樂,外表人模人樣,內裡卻一團草包的男人,也只有在女人身上的時候,才能證明他還是個男人,還有那麼點用。別的地方,他簡直連她這個女人都不如!!

    林氏氣的心絞痛。

    覺得自己當初真是瞎了眼,才嫁了池仲德這麼個,性子蠢笨又傲慢自大的男人。

    早知道,早知道她當初就是絞了頭髮做姑子去,也不跳進這個火坑,和那男人過一輩子啊。

    林氏自己不舒服,如此才將注意打到了三房,今天就是故意找茬,來三房撒氣來了。

    只是,別說江氏好不好欺負,能不能任她在口頭上佔便宜。若是江氏知道,她是因為昨天那事兒氣的一夜沒睡覺,不定會再說上幾句話,再往林氏心口捅上兩把刀子。

    嘖,林氏為昨天那事兒氣了不過一個晚上,仔細說起來,她可是氣了有半個多月了。

    早在中秋節前,她就知道了老太太和二房的陰謀。

    說起來也是陰差陽錯,趕巧了。

    當時靖遠伯府的老太太,在茶樓召見昨天那小婦人,並鬼鬼祟祟的讓那小婦人辦成一件事兒,這事兒碰巧讓坐在她們隔壁包廂的他二哥的一個清客聽了個一清二楚。

    因而,在第二天明瑄回府的時候,二哥便讓明瑄帶回了一封書信。由此,她和相公才知道了老太太和二房的陰謀。

    她知道這事兒後,也好生氣了一場。因此,當中秋節前,皇后娘娘的恩賜分封下來後的那天早起請安的時候,她才特意拿了二伯的姨娘芳華有了三個月身孕的事兒,和周氏一起聯手擠兌林氏,將林氏氣的在老太太的榮壽院前就暈了過去。

    當然,就衝著那姑侄兩人惡毒的手段,沒將她們活活氣死,她還覺得自己虧了呢。

    不過,仔細說起來,那姑侄兩人雖然是婦道人家,做事兒倒也謹慎,還知道找娘家的人出來辦事,好混淆視聽。

    但是,人在做,天在看,誰讓她們做的事兒太陰損,連老天爺都看不過去了呢。

    昨天之前,她和相公確實想好了應對之策。不僅秘密找到了那小婦人戲班子裡的學徒作證,五年前他們這些人還沒有來翼州。同樣找好了仵作,好指認那孩子不是被掐死而是毒殺。更是控制了昨天那老婦人的孫子,好讓那老婦人能在關鍵時刻反咬一口,為池仲禮洗刷清白。

    只是,最後事情的發展,不僅出乎了林氏和老太太的預料。也完全不在她和相公的掌控之中。

    第一便是,那死亡「嬰兒」根本不是嬰兒,而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侏儒男人;第二便是,大伯子池仲遠出現的太是時候了;第三,聽相公說,大伯治軍有方,卻絕非不分青紅皂白,濫殺無辜之人。

    然而,昨天他一口定了那婦人的罪也就算了。竟然對於那小婦人死前哀嚎的「靖遠伯和靖遠伯夫人才是罪魁禍首」也不置之不問。

    她不認為大伯會看在林氏和老太太的面子上,不動靖遠伯府那一家子。也不覺得,以靖遠伯府如今的地位,池仲遠會忌憚他們什麼。但是,池仲遠還是直接給那女人定了罪,「杖刑一百,充為軍.妓」!

    忠勇侯府專門負責行刑的侍衛,手持的完全都是軍杖。普通大男人,挨個五十軍棍都能喪命。一個小婦人,一百庭仗,這是完全沒有生存的可能了。

    她百思不得其解,大伯這樣子做的用意。還是昨晚睡前和相公說了此事,才被相公一言點醒了。

    也才知道,這忠勇侯府,終究是姓大房的!真正的一家之主,還是忠勇侯池仲遠!

    所以,發生在侯府裡的所有的陰謀詭計他都知道,只是想不想插手的問題。

    而昨天老太太和二房的那場算計,顯然不在他能容忍的範圍內。所以,忠勇侯的雷霆手段……真的不是誰都有幸享受並承擔的起的。

    老太太想來應該是弄清楚了究竟,因而今天早起請安時,對周氏的態度,那叫一個如沐春風。

    而二房?林氏?

    江氏不懷好意的看著說的興起的林氏笑了笑。

    這樣作死的貨,還想謀奪大房的爵位?還想踐踏小叔子的名聲?早晚有一天讓他們陰溝裡翻船,真正見識見識,什麼才叫忠勇侯的手段!

    ps: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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