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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13章 番外(68) 文 / 聽海憶夢人

    第313章番外(68)

    齊健越走到門口回頭,伸出一個手指沖濮陽游兒搖了搖,「用它送?」

    「你!」濮陽游兒惱火之極,面紅耳赤的隨手將一物拋將出來。

    齊健越眼疾手快一躲,定睛一看竟是掏灰用的灰耙子。「嘖嘖,這是在謀殺親夫呀。」

    濮陽游兒待要再罵,人早已躲在了門口。

    「游兒姑娘,在下有事要求你。一會兒還煩勞你把藥端到房間裡來,到時在下在和姑娘說詳情。」說罷直接走人。

    「看來這兩個男人都喜歡你。」望著齊健越的背影,黛兒又開始嘀咕,「若要論長相呢,小氣鬼比較帥氣一點。不過那小子油嘴滑舌生的滿臉的桃花像,一看就讓人覺得不放心。齊公子雖然面貌比較忠厚一些,可身子也太單薄了。尤其是那臉色,白的嚇人,一瞅就是個癆病鬼,這樣的男人沒一個是長把瓢……」黛兒喋喋不休的掰著手指頭數,見濮陽游兒一直沒反應,於是用胳膊碰了碰她,「我說了這半天,你還沒告訴我,你到底喜歡小氣鬼還是齊公子?」

    「又來了!」濮陽游兒扶額哀嚎。「毛爺爺,您老人家還是先把我帶走吧。」

    以為自己惹惱了游兒,黛兒像只蔫雞似地歪著脖子瞅她。「你要去哪兒?」

    濮陽游兒頓覺無語。眼神更是哀愁糾結,「你就像一塊兒粘在衣服上的口香糖,甩都甩不掉。我還能去哪兒?」心裡卻暗自對齊健越咬牙生氣,「今兒這帳先記上,日後定然連本兒帶利一塊討回來!」

    「口香糖是什麼糖?比麥芽糖好吃麼?」黛兒怯怯的問道。

    濮陽游兒想抓狂。只得端起藥碗腳底抹油,先溜之大吉。雖然生氣,儘管惱火,她還是端著藥碗乖乖的去了房內。

    翌日清晨,黛兒醒來時,屋內早已不見了濮陽游兒的影子。跑回臥房,那位齊公子和他那個受傷的朋友也不見了。

    「他們……私奔了!」黛兒掩唇驚呼。

    清晨第一縷淡淡的陽光鋪在大地上,遠處的山,遠處的牆,近處的街道,近處的房,都渡上了一層金色明快的亮彩。一切都是那麼的飄逸,和諧。

    「快到城門口了。」坐在車轅上趕車的中年漢子頭也不回的問車廂裡的兩個人。

    經他一提,坐在車廂裡的年輕婦人回過神兒來掀開車簾往外望。那年輕婦人大約三十幾歲的樣子,面皮黑黑的,模樣倒還算看得過眼。

    充州城本不大,且是邊城,再加上一大清早,城門口處很是冷清。除了一隊守城的官兵外,還有兩個農夫打扮的人站在那裡不停地張望著。

    馬車在城門口處停下,守城的官兵上前掀開車簾,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嫗滿臉病色的躺在車廂內,旁邊的婦人正在替她擦著臉。

    官兵簡單的看了看,便放他們過去了。反倒是那兩個農夫打扮的人,抻著脖子往車內望個不停。

    馬車離開城門向西而行,那兩個農夫打扮的人還在後面不停的張望。

    「那兩個農夫打扮的傢伙,他們是談仕火的手下。別回頭。」趕車的中年漢子輕聲道。這漢子正是為掩人耳目的齊健越裝扮而成的。

    「你那麼肯定?」扮成婦人的濮陽游兒略略一愣,想了想轉而笑道:「你說的沒錯。真正的農夫有幾個面皮那麼白,絲毫不見風霜的痕跡。」

    「嗯,真正的農夫下田的時候誰會捨得穿布鞋?」齊健越沉聲道。隨即輕笑,「你的臉色倒更像是個農夫。」

    白他一眼,她伸手擦臉。

    「別擦。這一路還要走好遠,誰知道談仕火的人會不會跟著。」齊健越正色道。

    「切,你後腦勺又沒長眼。」濮陽游兒扔掉手中絹布,小聲嘀咕。

    半晌。

    「現在怎麼辦?我們真的去郡州城?」

    「那是自然。」

    濮陽游兒驚訝,「哎,這不對啊,你只說讓我陪著出城,可沒說讓我跟著一起去郡州城。人家還沒跟黛兒道個別,這會子肯定到處找我呢。」

    「不會!」

    「你怎麼知道不會?」濮陽游兒不樂意的翻翻白眼兒。

    回頭看了看她黑黑乎乎的小臉,他笑,「一個女人,半夜三更天不亮就跟個年輕男人走了,你說別人會怎麼以為?」

    「能怎麼以為,當然是認為被綁架了!」濮陽游兒瞪大了眼睛。

    「有哪個男人會那麼蠢綁架像你這樣的女人?要身材沒身材,要長相沒長相。渾身上下找不出點女人味。除非他腦袋秀逗了。」

    這傢伙故意在耍自己。濮陽游兒不由得有些惱火,正要開口,卻被旁邊扮成老嫗的灰衣人冷冷打斷,「你們將我放到這裡就可以了。」

    濮陽游兒還沒弄明怎麼回事,齊健越已經勒住了韁繩。

    「你在這裡下做什麼?還沒到郡州城呢。」濮陽游兒不解的看著正掙扎起身的他。

    齊健越轉過身子,歎了口氣:「你還是不相信我。」

    「無所謂相不相信,在下只是不想連累公子。」他目光銳利的望向齊健越。

    眼看著前面的馬車漸行漸遠,齊健越的臉陰沉下來。他皺著眉頭轉身閃到了路邊的草叢中,待過了能有盞茶的功夫,前面的馬車徹底沒了蹤影,他才施展輕功跟著往郡州城的方向追了下去。

    馬車上,濮陽游兒的小臉也垮著,她冷冷的看著眼前拿匕首逼著自己的灰衣人,目光中滿是鄙夷。

    「覺得我不該恩將仇報。」他不禁苦笑。

    「我見過的人多了,就是沒見過像你這樣恩將仇報厚臉皮的人。」她冷哼一聲轉過臉不再說話。

    「姑娘若是知道我是做什麼的,有過怎樣經歷,也許就不會如此嘲諷在下了。」他猶豫了一下,緩緩說道,「我不能冒這個險。」

    聞言,她面色稍緩。再回頭時,許是知道她不會武功,灰衣人已將匕首收了起來。

    齊健越如此緊張他,談仕火的人又在四處找他,顯然他的身份一定很特殊,和水兒一案也一定有著莫大的關聯。記得齊健越曾對她說過,這件事後面牽連的人或事,遠不是她能想像的。

    或許她該換一種方式和他相處,說不定還可以探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

    窗外的陽光已大盛。或許是天氣的原因,今天的充州城始終瀰漫著一片暖洋洋的舒逸。五月街也漸漸的熱鬧了起來。

    此時的談家老宅卻是一片清冷蕭條之色。

    談仕火坐在椅子上一動也不動。

    「老爺怎麼說?」

    「郡州城那邊有人露了,他讓您這幾天暫緩行事。過幾日他想好怎麼處理自會通知您。」袁佟將懷中書信遞上,「老爺說,成大事者不要有婦人之仁。三夫人下江南的事情,也要再延遲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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