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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307章 番外(62) 文 / 聽海憶夢人

    第307章番外(62)

    「嗯。」

    「屬下覺得不可能。第一,我派人去縣衙打探過,來人自稱是少夫人的父親,自然不可能是那位千總。第二,一個小小的兵千總不可能有那麼大的勢力,在談家布下這麼多人。更不可能讓昔年名滿江湖的妖面飛獸對他俯首稱臣為其效力。」一身棗色勁裝,加上冷漠的表情,讓袁佟看起來更深沉,更具有殺氣。

    「好!早料到你會和我的想法一樣。不愧是老爺一手栽培出來的,果然和那些個狗東西大不相同。」談仕火兩眼發亮,一掃剛才的陰霾。「三夫人今天可有什麼異常?」

    袁佟一聲不吭了。

    「你但說無妨。」

    「三夫人手中那顆七絕散沒了。但三夫人沒死。」

    談仕火也不吭聲了。

    好久,還是談仕火先打破了沉默,「她吃的是什麼解藥?」

    「恕屬下才疏學淺。」

    「你說她會不會背叛我?」談仕火又看向他,目光更加銳利。

    「不會。」

    談仕火搖頭,臉色變了變。「不會,那人會幫她解毒?」

    「會,她就不需要吃七絕散。」袁佟皺眉。

    「什麼藥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解掉七絕散的毒。」這才是最令他惱火的地方。竟然有人能解七絕散的毒。

    「天下沒有幾種。據屬下所知,第一神醫袁博宕的百草金丹。第一邪人金蛇噬骨裘無斬的萆薢神丹。第一狂人南海蛇叟裘斷崖的萬蛇散。這些都可以解百毒。只是萆薢神丹和萬蛇散都是毒藥,服下後雖能以毒攻毒暫時克制七絕散的毒,但效果決不會這麼好。如果沒猜錯,屬下覺得夫人吃的應該是百草金丹。只是……這百草金丹……」說到這兒袁佟似有一絲疑惑。

    「只是什麼?」談仕火皺眉不耐煩。

    「百草金丹顧名思義是用上百種金貴草藥煉製而成,自然異常珍貴,當年袁博宕先生也只不過才煉出十多顆而已。且袁博宕先生向來以吝嗇著稱,他的東西是從不輕易給人的,更何況是這麼珍貴的百草金丹。那高林的身上怎麼會有呢?」袁佟百思不得其解。

    談仕火眼中露出一抹陰狠之色,「既然百草金丹這麼金貴,那就更不能留下她。」

    「可她並不知道少爺的身份。」

    談仕火搖頭:「你錯了。她沒你想像的那麼簡單。」

    那個有些膚淺跋扈且直白的女人?袁佟沒吱聲,但眼中卻有幾分懷疑。

    「不要質疑我的話。」

    袁佟心下閃過一絲失望,表面卻未露聲色。「少爺故意裝不知道,就是為了利用她?」

    「被女人欺騙一次就夠了。」談仕火面色陰沉,語氣聽上去很無奈。

    知他說的是少夫人,袁佟只得默然不語。

    隔了半晌,袁佟悶聲道:「已經死了一個少夫人,若是連三夫人也出事的話,會不會……不如讓她像上次那樣暫回江南。」

    想了想,談仕火去桌邊寫了一封書函,「交給老爺,讓他去處理這件事。信送到後你馬上回來,我另外有事要你做。」

    「是。屬下遵命!」

    「等一下。」叫住快走到門口的袁佟,他猶豫了一下,像了很大決心般,「去吧。」

    一日夫妻百日恩,饒是他心狠手辣,真要到了下這種狠毒手的時候,心中依舊有幾分不捨。身隨意動,當下他便信步向花雲裳住的內院走去。

    從一回到談府,花雲裳就一直呆在房間內不曾出門。

    談仕火進門時,她正望著房頂發呆。

    「今兒個你受驚了。」硬擠出一絲笑,他坐在了床邊。

    「只要沒耽誤了相公的事兒就好。」花雲裳微笑道。

    聽出她話裡有話,談仕火並不生氣。拉過她握在被角上冰涼的素手,他笑道:「晚上我會好好酬謝娘子的。」

    花雲裳心中一陣刺痛,「相公,我想回江南再住上些時日。」

    「才回來沒幾日,又要去?」談仕火微微一愣,但並不十分驚訝。

    「上次回去正好趕上父親抱恙,因為接到相公的書信,才不得不匆匆趕回來。這幾天晚上我總做噩夢,總是夢見雙親在四處找我,我實在有些放心不下。他們年歲都大了,還不知能活幾天。趁著他們都還在,賤妾想回去多盡幾日孝道。不知相公能否應允?」

    看著花雲裳蒼白姣好的面容,哭的紅腫不堪的雙眼,他心中一軟,竟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

    清晨,天剛濛濛亮。

    一輛帶篷的馬車慢慢悠悠的走在往城郊去的官道上。

    官道兩旁的杏花一簇一簇擠在枝頭開得正盛,微風輕輕拂過,下起一陣漫天花雨,甜香撲鼻新人心脾。

    「沾衣欲濕杏花雨,吹面不寒楊柳風。」迎著漫天的花瓣雨,裝扮成一個面色蒼白,滿臉病態年輕公子哥的齊健越愜意地揮著鞭子輕聲吟道。看來凡事都有利有弊,這古代雖說科技不發達,可這沒被污染的空氣比起現代社會那是不知道清新了多少倍。

    穿過一小片青翠的楊樹林,前面便是一個用籬笆圍起來的農家小院。正是他安置灰衣人的那家農舍。跳下馬車,他將車廂內早已準備好的大包小裹全掏了出來。那是些吃的、穿的、用的、和一些藥品。

    輕輕扣了幾下柴扉,無人應答。齊健越警覺的拉了一下門扇,門虛掩著。

    並沒一下子將門打開馬上進門。他先是回身將東西放回車上,又將原本拴在門口楊樹上的馬韁繩解開,做好一切以防萬一的準備,這才重新回到院子裡。

    圍著門口轉了兩圈,他徑直推門而入。「你醒了?」

    屋內一片狼藉。

    牆角,灰衣人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手邊放著一根長長地燒火用的鐵釬,鐵釬滿是鮮血染紅,釬上的血已經凝固乾涸。他的雙腿也被鮮血染透,一看便知是用力過度所致。

    躺在他腳邊的正是這農舍的主人。

    「你真的醒了?」並未急著問緣由,也未上前扶起灰衣人,齊健越十分隨意的問他。

    灰衣人滿臉戒備的看著齊健越,「是你救的我?」

    「你說呢?」依舊站在原地。他看到灰衣人眼中的戒備之色絲毫沒有減退。

    有些不相信的打量了他兩眼,看他一臉的病色,灰衣人有些難以置信的撇撇嘴,「你我素不相識,公子為什麼要救我?」

    習慣性的勾唇一笑,他淡淡的說了一句,「就為你那句,談仕火是個殺人犯,賣國賊。」

    「我有說過麼?」灰衣人瞇了瞇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齊健越的臉。心想,他十有**是在試探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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