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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66章 番外(21) 文 / 聽海憶夢人

    第266章番外(21)

    「當時那小廝背對著我,越兒動作又太快,我連聲都沒來得及出就躺那兒了。」孫竹韻交握著雙手有些緊張的道。昨天齊健越的下手既准又狠,到現在她的脖子還在隱隱作痛。

    「就是說,你根本沒看到他的長相?」聞言,謝雨菲暗自鬆了口氣,復而又皺起眉頭。

    「嗯。」孫竹韻認真的想了想點頭稱是。

    「二哥,昨日晏府穿那種衣服的下人大概能有多少個?」謝雨菲轉頭望向晏賜海。

    晏賜海微一思忖,「少說也有七八十個。」

    「這麼多!」謝雨菲微微皺眉。

    「原本沒這麼多,爹為我和你嫂子另置了處宅子,因為人手不夠才又招了些下人。」

    「二哥,你回去暗中幫我查一下,昨日是哪些下人在行禮的正堂當差。一定要注意,這件事絕不能洩露出去,就連皇上都不能讓他知道,否則後果不堪設想。」謝雨菲面色凝重的沉聲叮囑道。

    情知事態嚴重,晏賜海亦嚴肅的轉頭對孫竹韻道:「娘子,你好好的回憶一下,那小廝的背影可有什麼特別之處?」

    「那人個頭不是很高,但比越兒要高出這麼一塊兒,」孫竹韻用手比量了一下,「他瘦瘦的,身材和越兒也差不多。其他的……我就想不起來了。」

    「二哥,明天你找個理由拖住那些可疑的人,我會帶越兒過去,無論如何,都要找到那個人。」歎了口氣謝雨菲有些無奈的說道。

    第二天,謝雨菲依照約定和齊健越一起去了晏府。

    第二天,謝雨菲依照約定和齊健越一起去了晏府。

    調查的結果可想而知,他們根本就沒找到那個孫竹韻口中所形容的小廝。

    誰也不知道,那天孫竹韻看到的齊健越其實是濮陽游兒扮的,參照物本身就出了問題,他們又怎麼可能找的到人。幾次三番的追查無果後,謝雨菲不得不放棄了調查。這讓她對孫竹韻所說之話產生了懷疑,甚至開始懷疑起孫竹韻的居心和目的。私底下,她甚至還派人跟蹤並調查孫竹韻,結果自然依舊無功而返。

    但她對孫竹韻的懷疑卻隨著後來發生的事情而煙消雲散。

    冬月二十六,是太皇太后八十五歲壽誕,宮中各處早在一個月前便已開始準備這場盛宴。

    御花園東面,有一個諾大的池塘,池塘中間是一個足有千平米大的表演台。池塘南面是一個巨型的花廳,東西兩邊具是一溜的觀賞亭。花廳和觀賞亭都是一面臨空,坐在裡面正好可以居高臨下清楚的看到表演台上的一切。

    宴席就設在花廳中。

    花廳的中間鋪著一張異常寬大的膻紅色西域長毛毯,八根合抱粗的頂樑柱邊掛著幾綹飄逸透明的淡黃色紗幔,寒風刮過,紗幔隨風飄曳,發出獵獵聲響。房梁和牆的四周掛滿了搶眼的防風琉璃燈,明亮的燈火將整個花廳照得如同白晝。牆的四角各有一個巨型的銅質采暖火盆,盆中的炭火此時燒得正紅。

    為了保暖,花廳臨空的那面牆此時正用竹簾和厚絨簾子擋著,待到有表演時,直接拉開簾子便可。

    身為今日的主角,老太皇太后身穿紫絨貂皮大氅滿臉笑容的端坐在中間的主席上,太上皇夫婦,謝雨菲夫婦和幾位太妃在一旁陪席。齊健越坐在首席最下手,慇勤的伺候著幾位老人家,並時不時的說著笑話逗他們開心。其餘皇親國戚,朝廷重臣大部分都坐在花廳副席,按照官職大小地位尊卑一路排列下去。官卑職小的則被安排坐在東西兩側的觀賞亭內。亭內環境優雅,裝潢別緻,雖不如花廳豪華氣派,但也別有一番風味。

    剛開席沒多久,有幾個平日裡極擅溜須之能的官員來到花廳中間給主席上的眾人敬酒。因其中有兩個是李子謙的門生,而且暗下早已與其結黨,另一個也走得頗近,所以一看到他們過來齊健越便覺得心中不暢。

    看著他們三個一臉的諂媚之笑,齊健越不禁心中一動,一個邪念頓由心生。

    待那三人都已敬完酒,他便端著酒杯湊上前,翹著嘴角笑道:「幾位大人稍等,聽完我的笑話再走不遲。」說罷轉頭對著太皇太后偷偷眨了一下眼睛,然後又道:「太奶奶,越兒再給您講個笑話好不好?」

    那幾人見齊健越如此說,心中雖存疑惑,但也不敢駁其意思,當下只得乖乖的站在了那裡等他的下文。

    老太太一時玩心大起,接到他使得眼色,豈有不配合之理,遂笑著言道:「講笑話甚好,但不好笑可不成,今兒你若是不能將諸位大人逗笑,哀家可定要罰你的。」

    「得勒,您老就瞧好吧。」齊健越挑眉一樂,放下了手中的琉璃盞,隨後就繞著幾個人講起了笑話。「話說,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哪一天,一個侍郎,一個尚書,一個御史恰巧湊到了一塊兒。」說完這句,他不知是有意無意的頓住話頭,看了看面前三個人。

    眾官員聞言微微一怔,不禁都跟著看了看站在齊健越旁邊的幾個人。那幾個人中恰好有侍郎尚書和御史。刑部侍郎郭克,工部尚書陸吉茂和御史戴穆爾。這三個人顯然亦聽出了齊健越的弦外之音,臉上皆露出少許尷尬之色。

    見氣氛有些冷,齊健越便笑著繼續講道:「說笑文字,任意揮灑,本就是文人的天性。」這三人正說的得意談的痛快之時,看見對面有一條狗不緊不慢的走了過來。那尚書靈機一動指著狗說:「這是狼(侍郎)是狗?」那侍郎本也是一位學富五車百里挑一的文字好手,一聽尚書含沙射影暗諷自己,他豈能甘拜下風,略一沉吟,便說道:「大人數十年的書算是白讀了,竟不識得狼與狗!狼與狗二者有兩處不同,其一是看尾巴,下垂便是狼,上豎(尚書)就是狗。好一個才思敏捷的侍郎,瞬間便生生又罵了回去,說尚書是狗。尚書弄了個大紅臉站在一旁正尷尬,偏偏那個御史生性耿直不曉事,不知道侍郎的下一句正在等著他。於是那御史想都不想劈頭就問:」其一是看尾巴,那這其二做何解釋啊?「侍郎抬頭一笑,緩緩說道:」狗與狼不同之其二便是,狼只吃肉,而狗則遇肉吃肉,遇屎(御史)吃屎。如此面已!「哈哈哈哈,太奶奶,這笑話可好笑?」說玩笑話,齊健越哈哈大笑摟著太皇太后的脖子,來回搖晃撒著嬌問道。

    「哈哈哈,哈哈哈」老太皇太后和齊凱延等人早已笑得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

    站在四周的那些宮人們或低下頭,或十分默契的轉過身去。雖不見他們笑,可他們一個個的肩膀卻都在劇烈的抖動著。

    一屋子的官員,除了那些個皇親國戚和幾個權高位重的官員在跟著大笑外,其他人相互瞅了幾眼後都齊刷刷的低下了頭。霎時間,屋內不約而同的響起一片劇烈的咳嗽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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