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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257章 番外(12) 文 / 聽海憶夢人

    第257章番外(12)

    長這麼大,自己還是第一次被人這樣忽視。對方不但不把自己放在眼裡(其實應該說是視作無物),居然還敢從自己的手底下將人帶走,這讓向來為所欲為慣的他覺得顏面盡失。

    插手管他的事,哼!這等於是在老虎的嘴上拔毛。

    「我看誰敢把他帶走!」撇了撇嘴,趙定海斜著眼睛挑釁般的看著齊健越冷聲說道。

    勾了勾唇角,齊健越露出一個頗令人尋味的笑容,一言不發的上樓去了。

    趙定海的話讓他的腳步都不曾頓過一下。

    李子謙是個眼光及其遠大,心機深沉的厲害人物。他的心裡究竟想什麼,和他最終所求的,沒有人知道。十多年前的那場朝堂卸權雖然削掉了他的一條臂膀,一時打壓下了他的氣焰,卻也同時提醒了他。

    這十多年來齊天嘯一直明裡暗裡打壓李子謙,但怎奈他在朝堂中一直小心翼翼,謹言慎行,行起事來毫無破綻可循。下了朝堂也縮在府中斂聲靜氣深居簡出。

    表面看他恪守本分,但私底下卻一直和朝中各路官員暗通幽徑。齊健越知道,那只是一場秀,一場為了讓老爸齊天嘯對他放鬆警惕而刻意做出來的秀。

    李子謙的手腕他是見識過的,那老狗玩起心機比狐狸還要精明十分。這其實也是齊健越最佩服他的地方,一代權傾朝野的奸相居然可以低眉順眼將自己的姿態放得如此之低,可見老傢伙裝孫子的內功非同一般。

    歷朝歷代君主無不是以武立國,以文治國。文官與武官從來都是相互制約,相互牽制的。因為皇帝不會允許他們站在一隊。

    一個文官,就算他再強,也起不了多大的風浪,可是當他的手伸到軍界的時候就另當別論。

    趙貫笆,官拜兵部尚書,李子謙卻讓他站到了自己的那一隊。

    現在的李家,就像一株生長在沙漠深處的沙棘,表面上看起來十分弱小,但土層下的根須已然伸出十幾米長。若想將其一下子連根拔起,並非易事。

    同樣,想扳倒李子謙這棵盤踞朝中三十載而屹立不動的大樹,也不是一朝一夕便可成事的。想將他連根拔除,還須得從他的旁根側枝開始下手。

    怎奈李子謙的秀委實在太完美,以至於齊健越那個皇帝老子在朝堂上一直尋不到嫌隙,拿他束手無策。想卸掉趙貫笆這條臂膀,也苦於沒有下手的機會。

    老爸欺騙他也好,用他做棋子也罷,這些都是可以關起門來另行處理的自家事兒。無論老爸怎麼對他,都改變不了一件事……他姓齊!他是齊家人!

    於公,於私,他都必須站在老爸這邊。

    如今,這機會自動送上門來,齊健越豈有放過的道理。

    看似一場因為年輕人爭強鬥勝一時衝動才興起的較量,實則是齊健越深思熟慮後的決定。

    通常,會叫的狗未必都咬人,未必能咬得過人。

    見齊健越根本不搭理自己,趙定海更加的怒不可遏。這哪裡是忽視那麼簡單,根本就是藐視。

    「愣著幹什麼,還不把那個小叫花子給我帶回府!」望著齊健越的背影,他怒氣衝天的吼道。

    小叫花子,他是勢在必得。既然對方已經撕破臉皮,他也只好硬著頭皮與其周旋到底。雖然自己並不知道對方的底細,但並不意味著自己就是這場爭鬥的輸家。只要小叫花這個禍根不落到對方的手中,自己就可以立於不敗之地。

    頃刻間整個酒樓內充滿了火藥味,所有的人都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不約而同的將焦點投放到這二人身上。趙定海在這京都城雖不能說成是可以橫著走的人,但敢折其櫻頭的人委實不多,不曾想今兒就跳出一位來。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這可是幾年難得一見的強強對決,錯過這場好戲,豈不是人生一大憾事。

    此時趙定海已處於被人強趕鴨子上架的狀態,他索性就不再顧忌什麼。在他的再次驅使下,一群惡奴再次叫囂著撲向小叫花。

    兩個主子明著較上了勁,下人們也自然而然劍拔弩張的成了敵人,在這節骨眼上,誰勝誰負就得看到底誰的奴才比較中用一點。

    結果可想而知。

    還沒等趙定海的那群惡奴摸到小叫花的衣角,小叫花就被一隻大手凌空拎了起來,待那群惡奴反應過來,小叫花的身體已經像個沙包般被人遠遠地拋了出去。

    出手的是一個年過三十,面皮微黑,身材魁梧,man味兒十足的壯年漢子。只見他蜂腰微扭,猿臂一伸,小叫花的身子便騰空而起。一個縱越,再加一個漂亮的轉身,他的身子已穩穩當當的站在了二樓的拐角處,正好來得及接住剛剛飛到的小叫花。猿臂再一拋,小叫花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再次騰空而起。這次接住小叫化的是正往樓上走的齊健越。那壯漢沒有繼續往上走,而是在二樓樓梯的拐角處轉過了身子,正好將那群惡奴擋在了樓梯下。

    被人當做球一樣拋來拋去的小叫花,驚恐萬狀臉色刷白,驚叫聲還未來得及呼出口,又被人拎著脖領子拉了過來,緊跟著雙腳穩穩當當落了地,只是嚇得發軟的身子還被那個戴罩紗帽的人摟在懷中。

    驚魂尤定的他一見自己被那個男人摟在懷中,想都不想的一把將他推開。誰知身體因為失去了依靠,那雙不爭氣的腿一軟,整個人就坐到了地上。

    齊健越正扶著小叫花去樓上的雅間想為其上藥,卻莫名其妙的被他一把推開。待要發怒,卻看到他一屁股坐到了地上。看著他衣衫襤褸,滿頭是包,一張苦瓜臉的滑稽樣子,齊健越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咱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嘗試空中飛人,害怕那是正常的表現,有本事你來試試被人當球拋的滋味。」坐在地上的小叫花十分不悅的白了他一眼。

    那邊一看人被搶走,站在二樓的趙定海氣急敗壞的沖樓下那些狗奴才大罵:「一群蠢材!廢物!還不趕緊把人給我搶回來!」又指著剩下的幾個人吩咐,「你們幾個,把……把這座酒樓給我拆了,東西全部砸爛,就連一杯一盤都不許剩下。特麼的,敢跟老子作對!這樣的人到現在還沒出生呢!」說罷,身先士卒的率先將跟前一張桌子踢翻在地。

    這時的齊健越已經頭也不回拉著小叫花上到了三樓。

    趙定海一看他的所有舉動都沒能改變齊健越藐視他的態度,遂二話不說跟著就衝向了三樓,很快他便追上了扶著小叫花的齊健越。自恃以前學過些三角貓的功夫,所以剛一照面,趙定海不管三七二十一掄起老拳對著齊健越的面門就揮了過去。

    齊健越只是輕描淡寫的伸手一格,便擋住了那來勢洶洶的一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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