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番外（2）
這時她才發覺，因為昨晚的歡愛過度，自己的兩條腿不但酸軟顫抖，一時間竟然難以併攏。再回想起昨晚齊天嘯的勇猛異常，謝雨菲不禁耳根一熱。倒是眼前的絮兒，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般與常日無二，一臉的正色。
「皇上什麼時候上離開的？」掠了一下鬢角的秀髮，謝雨菲略顯尷尬的問道。
「卯時不到皇上就上早朝去了，臨走時還叮囑奴婢不得吵醒您。」輕抿櫻唇，絮兒滿眼笑意的為謝雨菲梳理髮髻。
「一會兒差人將幾個大掌櫃接進宮來，我有事情跟他們商量。順便吩咐御膳房把早膳傳到寢宮來，你也別去下人房了，就在這兒陪著我吃點吧。」慢條斯理的蘸蘸鬢角處的一絲流發，謝雨菲輕聲吩咐道。
用過早膳，絮兒按照吩咐差人將各處當差的掌櫃宣進了宮裡。待謝雨菲料理完一切事務已是正晌午時。
待遣散眾人，謝雨菲這才肆無忌憚的揉了揉酸軟的臂膀，又伸了個懶腰道：「絮兒，將上次燕兒托人送進宮來的上等燕窩準備出來，咱們一會兒瞧瞧太皇太后和皇太后去。眼瞅著入秋了，正是老人家補身子的好時候。尤其是太皇太后，那場大病過後，她的身子骨更是一年不如一年了。」
謝雨菲的話音尚未全落，卻不料絮兒就接過了話茬子嘮嘮叨叨的說了一大通，「依我看哪，您還是多關心下自個兒的身子骨吧。都這時候了還沒用午膳呢，下午的事兒倒是先安排上了。成天個沒日沒夜的操勞，也沒見您為自己的身子費費心。上次您出去巡店才不過三五天的功夫，回來時皇上便橫看豎瞅的楞說您瘦了，私底下還好一個訓斥奴婢。往後您倘若真的累出個好歹，皇上還不生吞活剝千刀萬剮了奴婢。到那時奴婢就是有十個八個腦袋都不夠砍。」邊說著邊上前替她揉捏膀子，眼圈也禁不住泛了紅。
「死丫頭，別的本事沒見長，倒是學的越發的牙尖嘴利。難道以前燕兒就是這麼教你的？就你這股子潑辣勁兒，看你以後還尋得著婆家。」謝雨菲笑罵著將書案上的賬簿推到了一側，「讓人把午膳直接送到這兒，咱們倆就在這裡直接吃，省的來來回回的淨遛彎子。」她忽然又想起自己那個避孕的藥前兒個已經用完了，遂又吩咐道：「順便差人宣鄭御醫進宮。」
「找鄭御醫！您哪裡不舒服了？」一聽謝雨菲讓宣御醫，絮兒登時嚇得小臉兒趨白，忙不迭聲的問道。
「慌什麼，又不是我不舒服，我只是找他商量點事兒。」是，奴婢這就替您傳膳去。一聽謝雨菲要吃的，絮兒趕忙住了嘴，急三火四的打發人去御膳房去了。
御書房內，還未來得及褪去朝服的齊天嘯正和一名年近半百的長髯老者正在小聲的商議著什麼。二人正說話的功夫，大太監李晝匆匆來報，太醫院鄭御醫求見。
有什麼急事非在這個功夫見朕，讓他現在外面候著。齊天嘯頭也不抬的道。
這……李晝的小眼睛偷偷斜了一下坐在齊天嘯斜對面的老者，然後猶豫著說道：鄭御醫說他要稟報的是……是關於皇后娘娘的事兒。
「雨菲！」聞言，齊天嘯不但抬起了頭，還放下了手中的折子。
「這麼簡單的事兒還用來回我，我上次不是已經吩咐過你了麼？按計行事便是。」齊天嘯稍顯不悅的悶聲說道。
身後的小老頭小小的緊張了一下並未回言，只是顫顫的打懷內掏出了一個小錦盒，打開錦盒蓋子，裡面是一粒藥丸。「皇上，老臣想說的是這個。」說罷小老頭將錦盒向前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東西？」齊天嘯伸手接過，皺眉又問。
「這是老臣按照皇上的吩咐，用來替換皇后娘娘避孕藥的東西。老臣照您的要求，配的都是補身子的藥。」小老頭低首回稟。
「哦？那又如何？」
「這藥……被人動過。」偷瞄了一眼神色還算的齊天嘯後，小老頭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
「匡」御書案應聲而裂。
「豈有此理，你到底是怎麼做事的？」暴怒的齊天嘯狂吼。
迎風而立的小老頭頓時覺得搖搖欲墜。自己還從沒見過皇上如此大怒過，今兒總算是開了眼。開眼是好事兒，可惜那個倒霉的主兒是自己。
「皇上息怒，微臣是前天晚上將藥放進太醫院密室中的。昨夜就被人做了手腳，好在藥上有微臣做的標記發現得早。」
「發現得早？鄭御醫！皇后的藥放在你的太醫院內居然被人動過，你說朕是不是該把你的腦袋也動一動了？」
小老頭終於顫抖了。膝下不自覺的一軟，撲通一聲跪在了當地。「皇上饒命！皇上饒命！請您聽老臣把話說完。」
「有屁還不快放！」
急眼之人一下子就看得出來，因為事關愛妻的安危，堂堂九五之尊居然不顧體面的在臣子面前口吐穢語。
小老頭只覺得頭頂冷風嗖嗖，「皇上，這藥雖說是被動過，可對身體不但無害反而有利。」
「你這是何意？」滿面黑條的男人聞言面色終於有所緩和。
小老頭雖說依舊緊張，心下卻不像剛才那般害怕。「回皇上，老臣查過了，這藥裡多加了『淫』羊藿，巴戟天，肉蓯蓉、和杜仲幾味藥。這幾味藥都性味：甘，溫，多用於補肝腎，祛風止痛。可見動藥的人並無加害皇后娘娘之心，反倒有助皇上之意。」
「哦？此話怎講？」
「因為那些藥和在微臣的藥裡不但有補身體的功效，還有……」小老頭皺巴巴的老臉上竟露出一絲難得一見的緋紅之色，
「哼哼唧唧還不快說，是不是想讓朕把你踢出御書房。」
「皇上息怒，臣說便是。還有保胎和……催情之功效。」長吐一口大氣，小老頭不禁心下大安，自己總算活著把話說完了。
「匡」御書案應聲而碎。
小老頭剛放回肚子裡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
「對呀，這個主意朕怎麼沒有想到，只知道給皇后送補藥！卻不知還有這等妙計可用！」齊天嘯一副茅塞頓開之像，頓時面露喜色。「你這個老糊塗怎麼也不提醒朕一聲。」話雖有責怪之意，口卻無降罪之氣。
小老頭的老臉因為驚恐不由自主地抽了抽，心下不禁暗道：「這也怪咱？就算再給咱幾個膽子，咱也不敢給皇后娘娘下春藥兒啊。唉，誰讓人家皇上的嘴大呢。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皇上畢竟是皇上，不管發怒還是高興都是這麼的讓人心驚肉跳。看來咱真的老了，應該今早擇日告老還鄉才是上策。」一手撫著胸口，一手擦拭額上的冷汗，小老頭雙腳一軟再度坐回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