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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02.202你受的,我會幫你討回來2 文 / 殷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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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挨的那一槍……

    我會替你討回來!

    「黎少。」保鏢正好在此時走過來,畢恭畢敬地在黎北辰身後站定,然後匯報,「您讓我留意william的行蹤,我總算是找到了他下榻的酒店……需要派人過去嗎?醣」

    「不用。」黎北辰打斷他,正式轉身,眼底帶著駭人的森然,「我親自過去。咼」

    「可是……」瞥見了黎北辰眼底的殺意,保鏢暗暗一驚,忍不住上前追了兩步,「我們還沒辦法證明他和a市的事情有關。」

    從資料上看,william來a市也不過幾天,一向深居簡出,鮮少和外界往來。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帶什麼人過來,也似乎從來沒有操控過什麼人……一點把柄都抓不到。

    「不需要證明。」黎北辰輕笑,低涼地勾了勾唇角,「直接對付他就好。」

    他是行動派

    慕遙回了別墅,看到保安和傭人在打掃客廳的血跡時,才猛然想起來——

    william和假陳澤搏鬥,也受了傷。

    她竟渾忘了!

    剛剛一心只想告訴黎北辰,那個陳澤是假的,也不知道小舅受的傷怎麼樣?

    慕遙暗暗懊惱,想要打電話過去問,掏出手機才發現屏幕上羅列著一排未接電話,都是來自william的。她斂眉,心中一急,連忙按下了回撥……

    ****

    電話很快接通了。

    william的嗓音平緩溫柔,音調卻有些低,隱隱透著幾分虛弱:「慕遙,你有沒有怎麼樣?剛剛你跑出去我很不放心,但是我……沒辦法追上你。」

    他延續著一貫的紳士作風,細節處的體貼讓人無可挑剔。

    一番話,說得慕遙越發歉疚。

    「小舅,你的傷怎麼樣?」慕遙開口,「我剛剛……真的對不起!」她心裡一急,就什麼都顧不上了。

    「小傷而已,沒關係。」

    「那我來看看你!」慕遙過意不去,「你在哪裡?我……」

    「不用了。」william打斷她,話鋒一轉,「我明天一早要回英國。你爺爺這兩天身體不太好,年紀大了,總是不喜歡聽醫生的勸,我得回去看一眼。」

    他話已至此,只等著她接口說「我跟你一起回去」。

    畢竟:他受傷她該關心,姚遠身體不好她也該照顧……於情於理,她跟他回英國都是應該的。

    只是william沒想到,他等了幾秒,得到的卻是慕遙喃喃地回應:「那你自己小心,爺爺那裡……你幫我說一聲好了。」她是被姚家趕出來的人,當真是從來沒想過回到那裡!

    那個太禁錮的家庭,剝奪過她太多自由。

    william挑眉:就這樣?!

    他頓時有一種機關算盡,毀於一旦的挫敗感。想要讓她主動提出的計劃破滅,william面色不甘,終究還是忍不住主動問出來:「你要不要一起回去?」

    慕遙不答。

    william屏息,心中微微發緊,表面上盡量維持著自然:「你爺爺前陣子因為你的事,氣得不輕,估計這次生病也有些關係。不如你回去看看他,把彼此的心結解開也好?畢竟……」

    「小舅,我明白你的意思!」慕遙打斷他,「但是我不能跟你回去!」

    不僅因為對姚家的排斥,而且因為眼前的情勢。

    「比起我,爺爺顯然更在意門風和規矩……」慕遙搖頭,明知這麼說很不負責任,卻還是說了出來,「我媽媽當初離開姚家不回去,我想……我也不會回去的!」

    她也想隨性一次!

    顧慮太多的生活太累,她已沒有經歷再去在乎那個遙遠又關係疏淡的姚家。況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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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現在不能離開a市。」慕遙繼而出聲,她對william全盤信任,所以才會對他明言,「那個陳澤是假的!我不知道他是誰派來的,但是對方真的好可怕……小舅,這種時候我不能離開黎北辰。」

    william聽著電話,長久沒有說話。

    慕遙,你知道什麼最傷人麼?

    你這樣明說最傷人。

    「小舅?」等了半晌對方沒有聲音,慕遙才疑惑著問了一句。

    「嗯。」william應聲,突兀地拋出一句,「那就先這樣了……」然後便掛斷了電話。

    *************

    聽著電話中的忙音,慕遙不由一怔:小舅這是什麼意思?

    她還沒有說完呢……

    她疑惑地站在原地,還沒來得及細想,門口傳來腳步聲……是張媽和管家回來了。

    「慕小姐?」看到慕遙站在客廳,張媽臉上的悲慼立馬轉為欣喜,連忙迎了上來,「您回來了!」這麼說,她和黎先生是和好了?誤會解開了?

    管家冷冷一哼,語氣有些不忿:「你們慢慢聊,我還要去處理陳澤的後事……那孩子跟了少爺很多年,年紀輕輕就這麼沒了,實在是太命苦……」

    他想:像她這種親骨肉都會隨隨便便打掉的人,應該是不會懂的!

    「誒,你這是什麼意思?」張媽不依不饒,「這麼陰陽怪氣地和慕小姐說話?」別說這個孩子還在,就算這個孩子真的沒了,她也照樣護著慕遙!

    「我哪裡陰陽怪氣了?我說陳澤又怎麼了?」

    「你……」

    眼看著兩人就要吵起來,慕遙蹙了蹙眉,鬆開張媽的扶持,主動擋在張媽身前。

    「那個人不是陳澤!」慕遙開口,語氣肯定,「陳澤的頭上受過傷,那個人的頭上明顯沒有!我會想辦法找到陳澤的!我也會找到幕後操縱的人的!」

    她不容許有人操控她的人生、她的孩子、她的黎北辰……都不容許!

    管家一怔。

    張媽也是滿臉的愕然:「不是陳澤?」

    可是長相完全一模一樣,而且還是開陳澤的車過來的,怎麼可能不是陳澤?

    她滿臉儘是疑惑,但自問沒有慕遙那樣的洞察力:陳澤頭部受傷,大家都是知道的,可是當他滿身是血倒在地上,誰有那樣的仔細去看他頭上的舊傷?

    「我之前見過他一次,就覺得他有些怪,但具體說不上來,現在既然肯定他不是陳澤,那追查起來就會方便很多!那個人的屍體還在,我們可以查他的身份,再追蹤出幕後主使。」慕遙說出自己的分析,她的冷靜讓張媽和管家都有些目瞪口呆。

    「我有認識法醫朋友,可以調到數據庫,幫忙鑒定他的身份。另外,他今天到這裡來是受人主使,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比如電話記錄什麼的……」

    張媽和管家靜靜地聽著,像是第一次認識慕遙。

    第一次看到被黎北辰護在羽翼下多年的女孩,如此蛻變驚人的成長!

    管家的面色赧然,在聽到慕遙的最後一句時,忍不住喃喃出聲:「別墅已經叫人打掃過了,那些沾了血的衣服、手機什麼的……我也都扔掉了。」

    他覺得慕遙說得很有道理,但是他這回變成了「壞事」的人——他以為陳澤背叛、慘死,這樣的事情鬧大了不好聽,所以都低調處理,盡量掩蓋……

    所以他消除了很多關鍵的線索?

    「那我現在去聯繫法醫朋友。」慕遙蹙了蹙眉,沒有絲毫的責怪,轉身忙著打電話張羅。

    「慕小姐她……」管家心裡已經服了,面上卻還有些詫異,「她好像變了好多……」

    「不止呢!」這回輪到張媽傲然,在管家矛盾糾結之際,再度丟下重磅炸彈,「我跟你講……慕小姐的孩子其實還在!」

    「william先生,和姚遠先生的晚餐約在明天晚上八點,飛機明天早上七點起飛。」專程負責行程的下屬前來匯報時,william正歪著腦袋坐在沙發上。

    像是一隻鬥敗的公雞,他的週身都縈繞著頹喪的氣息。

    「就說william先生有事情耽擱了,先取消明天的晚餐。」見william沒說話,matte在旁沉吟了兩秒,主動開口,「另外取消明天的航班,先不……」

    「不用。」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william打斷。

    他終於抬頭,整個人從低氣壓中抽離,眼底只剩冷暗的光澤浮動:「一切照舊,明天早上七點之前,我會帶她一起上飛機。」

    他起身,踱到酒店房間特製的吧檯,隨手從酒架上抽了瓶酒,擰開蓋子倒了半杯。

    matte想要阻止他:醫生交代過不能喝酒!

    可是他才來得及上前一步,便被william的聲音搶了先,他把玩著精緻的杯沿,看著那搖晃著的晶瑩酒汁,淡淡出聲:「黎北辰能把她強留在身邊,我為什麼不能?」

    matte一愣:這不太符合william先生的作風啊!他是很少用強的。

    「可是慕遙現在還信任您的,萬一……」matte心存顧慮,欲言又止。

    william清淺一笑,沒有正面回答,而是當著matte的面,慢慢地歪下杯子,任由裡面的酒汁傾斜、傾斜、再傾斜……最終完全倒出來,浸入了地毯中。

    而他也只給了一句回答:「倒在杯子裡的酒,是不一定要喝的。」

    *********************

    william這回來a市帶的人並不多,但個個都是精英。

    派這些「精英」去帶慕遙回來,原本該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耐著性子等了大半夜,卻沒有等到慕遙過來,甚至他連一個覆命的人也沒有等回來……

    都去哪兒了?

    william坐了許久,終於沉不住氣,吩咐身側的matte:「聯繫一下,人都到哪裡了?」

    「是!」

    matte應聲,剛想走到窗邊打電話,空氣中卻傳來「碰」的一聲悶響,像是空氣被劃開,然後便

    便是強烈的玻璃碎裂響聲。william反射性地躬身避在沙發一角,眼角的餘光清晰地看到matte應聲倒下,額頭多了一個清晰的血洞……

    他的眼睛睜得很大,致死都沒有反應過來,窗外竟有伏擊的人,輕而易舉地要了他的命。

    william皺了皺眉,只是惋惜了一秒,便快速地閃身到沙發後,同時掏槍打掉了房間裡的吊燈——「乒!」玻璃碎片四濺,房間中唯一的光源被滅,整個空間陷入一片漆黑。

    william看不清周圍。

    同樣的,外面伏擊的人也分辨不了他的所在。

    然後,他憑借自己對房間的熟悉,快速地向出口移去……

    黎北辰走進酒店房間時,地上只剩下matte毫無生命氣息的屍體。

    房間裡儘是四散的玻璃碎片,有落地窗的,也有吊燈的。最明亮的光源被毀,房間裡只能依靠幾盞昏暗的壁燈,以及手電筒的光線照明……matte顯然死了,william顯然逃了。

    「黎少,」狙擊手站在旁邊,神色略顯愧疚,「william的反應實在太快了,我本來想殺了matte以後再朝他開槍的,沒想到……」他竟然快

    一步打碎了光源。

    「黎少,有人報了警!」即使是隔音性和隔斷性極好的別墅酒店,這樣的動靜也驚動了附近的人,「我們得趕緊走!」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省得到時候再和警隊的人打招呼。

    黎北辰點點頭,正想抬腳,手機卻先一步響起,來自陌生號碼。他神色微微一斂,瞬間就猜到了對方的身份。

    「william。」

    「連聲招呼都不打,就這麼直接殺人不太好吧?」william冷冷地問,他那邊周圍很靜,唯有他粗重的呼吸音,能聽到他明顯的喘息,「黎北辰,你說是不是?」

    「只是順便提醒你一聲,a市至少還是我的地方。」

    william失笑。

    黎北辰在a市的地位,他豈會不知?就和他在英國能呼風喚雨一樣!要是能換一個地方,今日的成敗肯定還未得知!他也不會落得現在親自開車逃跑……

    「這裡雖然是你的地方,但想殺我……也不容易。」william頓了頓才繼續出聲,忽而詢問,「你不是已經不要她了麼?怎麼現在又開始護著她了?」

    他突然想明白了那些人為什麼沒有回來覆命。

    他都能找到他的所在了,那些他派出去的人,恐怕早已是屍骨無存。

    只是他突然有些不甘,有些不忿:他為什麼要對慕遙反反覆覆的?索性不要,那就永遠都別再要……

    「她不會參與莊園的繼承權。」黎北辰打斷他,冷聲給了他這句承諾,「這點我可以保證。」所以他可以不用再欺騙慕遙,也不要再和慕遙有任何牽連了!

    「可是這還不夠。」william單手操控著方向盤,將車子拐入機場道,唇角越發上揚,「繼承權是我的,另外……」

    他故意拉長了嗓音,看著近在咫尺的機場,帶著幾分邪佞:「她也也是我的!」

    黎北辰的臉色徹底沉了下來——

    william想要慕遙?

    他還真沒往那方面想過!

    且不論william的出發點叫人厭惡,黎北辰腦海中強烈的所有欲便讓他有足夠的理由敵視william,殺他一千次!

    william故意拖延了他這麼長時間,但好在他終於問出了他的目的——如此「不可饒恕」的目的!

    「去機場,他正在開車!」他從對面長久的安靜中分辨出william在開車,於是快速地朝著身邊的下屬命令,然後轉向william,話鋒一轉,「她,你想都別想!另外,你還欠著一槍,就想離開a市了?」

    他說過,陳澤受的,他都會討回來。

    william的臉色有些難看:「我殺你一個心腹下屬,你剛也殺了我一個,我們扯平了。」

    他所說的,自然是陳澤。

    「不一樣。」黎北辰丟出三個字,率先扣斷了電話。機場一直有他的人,剩下的便是攔截和屠殺,他已不想再和william多半句廢話……他不需要向他解釋——

    什麼叫扯平?

    根本就不一樣!

    陳澤和他出生入死,他至少不會丟下他;而william和matte……完全不同。

    「黎少!」下屬在旁邊催促,已經隱約能聽到警笛聲。

    「走。」黎北辰快速決斷,抬腳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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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慕遙那邊也

    是一無所獲。

    她找的法醫界朋友連夜去檢查了屍體,卻沒得到有用的信息——死因是心臟遭外物刺穿破裂,後腦勺有砸傷,但不構成死亡。另外從信息庫中篩選人臉,也找不到除了陳澤以外其他人的信息。

    那位朋友也只能很遺憾地告訴她:「看來只能驗dna比對了,但是基因庫裡記錄的基因沒那麼多,延續的時間也會比較長。只能慢慢查了……」

    信心滿滿的追查,才剛開始,便走入了死胡同。

    掛斷朋友的電話,慕遙的臉上只剩頹然。

    而就在下一秒,手機卻再度響起——

    「有轉機嗎?」慕遙神色一喜,連忙接起了電話。

    「轉機什麼轉機?」喬桑榆在對面沒好氣地開口,「我剛下飛機,你在不在a市,收留我幾天!」

    「在啊。」慕遙連忙答,還未繼續問,喬桑榆已在電話那端先行開了口——

    「收留我一個禮拜就成,我下周結婚,到時候就搬出去。」喬桑榆淡淡出聲,嗓音中卻聽不出任何要當新娘的喜悅,「你在哪兒?我打車過去找你。」

    「結婚?」慕遙報了地址,卻又忍不住疑惑。

    怎麼會這麼快?

    她上次見喬桑榆,她明明還是單身的啊!她結婚的對象是誰?

    「嗯,被娛樂圈封殺了,早點結婚得好。」喬桑榆輕描淡寫地概括,聲音聽不出任何的悲喜,「對了,是冷封殺,所以你當然不知道。」

    「那新郎呢?」

    「他是……」喬桑榆正想回答,電話那端的聲音停了停,忽而改口先行出聲,「這麼晚了,這邊打不到車啊!有沒有助理或者司機借我用用?你家黎北辰的助理呢?」

    「他……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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