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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73.073等了這麼久,你洗完沒? 文 / 殷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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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誰把她欺負成這個樣子的?

    陳澤跟在後面沒說話,卻在看到慕遙這副狼狽的模樣時,心頭不由涼了涼。他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對她動手的人死定了!會被黎少弄死的!

    試想:黎少如此在乎的一個人,被氣到極致寧願虐自己也不捨得打一下的人,居然被弄得這樣髒兮兮慘兮兮…窠…

    黎少不撕了對方才怪燔!

    「不知道這位慕小姐和黎總什麼關係?」所長是多麼會察言觀色的一個人,連忙點頭哈腰著解釋,「慕小姐在我們這兒可沒受委屈……我們正打算和她好好談的。」

    「開門!」

    黎北辰打斷他,等著他拿鑰匙打開門鎖,撥開他逕自走了進去。

    ******

    審訊室裡原本靜悄悄的,慕遙側對著大門的方向,正拿著筆記本電腦發呆——

    她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麼線索都消失了?她像是成了唯一的知情者,沒有證據的知情者。

    「匡當!」

    屋門被推開的聲響驚動了她,慕遙反射性地抬頭看向了聲源,當視線觸及黎北辰冷冽的身影時,她不由一震,接著連忙從椅子上跳了下來……

    他怎麼會來這裡?

    此刻的他,臉色陰沉到了極致,週身的氣場極冷,卻又在竭力地忍而不發。他朝著她走過來的時候,慕遙甚至能感覺到他週身的寒氣和危險……

    氣勢太強,她一下子不明白他的來意,只是被震懾當場,動也不敢動一下。

    黎北辰的俊眉緊鎖著,走到她身前停下,逕自抬手挑起了她的散發,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某處——這是最明顯的傷!白皙的肌膚上泛著明顯的紫紅色,像是被某樣東西刮到,留下長長的一道痕跡……好在沒有破皮。

    只是那觸目驚心的紅紫,已足以激起他的怒意。

    「怎麼弄的?」他低沉出聲,嗓音又冷又緩,緊鎖的眉頭昭示著他濃郁的不滿。

    慕遙一震。

    在被他嚇到的一秒之後,她不由產生一種感覺,一種……黎北辰站在她這一邊,會為她打抱不平的感覺!於是,她像是被拋棄的人重新找回組織,顧不上身上的傷口,率先傾訴出此時的無措——

    「你看!白楊醫生昨天發我的郵件不見了。」她把筆記本電腦的屏幕轉過來,無措的水眸中急需尋找別人的肯定,「我昨天明明見到他的,今天所有人都告訴我,沒有白楊這個人……」

    再沒有人相信她,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要瘋了!

    黎北辰卻沒看屏幕的興趣——

    在慕遙搬弄電腦的時候,他已側身,順勢抽了桌上的紙巾,又開了礦泉水倒上去。擠成了半干的濕紙巾,他扳過了她的小臉,低頭不動聲色地幫她擦拭……

    還好,臉上沒傷到,只是髒兮兮地積了灰;

    還好,脖子那邊的傷也沒事,瘀腫幾天就會消;

    還好,她沒事……親自「檢視」過一遍,黎北辰的臉色才稍稍好看一點。

    「……我找到了骨科病房,但是他們的主任也換了,完全不認識。」慕遙著急地把一切都說了,根本顧不上黎北辰的動作,直到他拍了拍她的小臉——

    「走了。」

    她一愣,倏地安靜下來,雙眼中滿是失落,不甘地喃喃出聲:「你也不相信我?」

    他也不相信那個白楊醫生是真實存在的嗎?

    「我昨天收到郵件你也看見了!!」沒等他表態,慕遙便忍不住火了,她瀕臨崩潰的情緒再也遏制不住,「為什麼你們都把我當傻瓜一樣?那不是我的幻覺!」

    黎北辰駐足,無奈地輕歎出聲:「我只知道,你站在這裡不能解決任何問題……走了。」

    說完,他轉身向門口,走了兩步回頭,示意她跟上。

    慕遙努了努唇,不甘願地跟上——他說得沒錯,在這裡的確不能解決任何問題!但是他一句話也沒聽她說……他也相信這一切都是她編出來的嗎?

    *****

    黎北辰帶著慕遙走出去,陳澤朝所長點了

    點頭算是善後,也走了。

    而被留在原地的所長,沒出息地軟了腿!

    他剛剛看到了什麼——連廳長都要唯唯諾諾,禮讓三分的黎總,竟然這麼耐心地幫一個姑娘擦臉,然後那麼好脾氣地說話……而他呢?他剛剛竟然對她拍桌子大吼教育……

    ……他到底幹了什麼蠢事?

    想到自己的大好前程、遠大抱負……這位所長現在只能後悔地憋出兩個字:臥槽!

    他的車就停在警局的門口,黑色的車身映著警局湛藍的色調,顯得張狂又招搖。

    慕遙跟他走到大門口,便不繼續往前跟了。

    「我要去第一醫院!」她在他身後小聲

    聲開口,嗓音中卻充滿著執拗,「我要去找白楊醫生!」她還是不相信!她一定要過去找到真相!

    既然他不相信,那就在這裡分道揚鑣好了。

    「能找到麼?」黎北辰輕嗤一聲,直截了當地表達了不可能,他照常開了後座的車門,站在一旁等著她過來,慢慢悠悠地補充,「你在c市有沒有人脈?」

    慕遙一愣:當然是沒有!

    她來c市這麼多年,都是從底層開始,一點點做起的……她能有什麼人脈?她自己還是底層人物!

    但是看到黎北辰眼底那絲極淡的笑意,她又有些不服,咬牙不忿地回應:「沒有!那又怎麼樣?」

    「那你憑什麼找一個人?」他不留餘地地指出了她的弱勢,瞥了眼車門示意她上去,「要想找一個被故意隱藏的人……不如先懂得找找捷徑。」

    這個「捷徑」,說的自然是他自己了。

    慕遙微怔——他的意思是……他信她?他願意幫她?!

    「那我剛剛說這麼多……你什麼都沒有聽……」她有些不敢置信,釋然之後,喃喃地控訴著自己的不滿。

    黎北辰有些無奈:那些信息有什麼用?他聽了也是毫無意義!

    但是此時的她:怯生生的、滿滿都是無助的樣子,又對他有一點點的小委屈……

    黎北辰不由心軟,話到了嘴邊終究沒有說出來,反而改口,帶著無可奈何的寵溺:「那我現在聽?先上車。」

    慕遙猶豫了兩秒,這才乖乖爬上了後座。

    沒辦法,憑她一個人的能力,只能去醫院茫然地問……結果肯定還是一樣的。

    黎北辰唇角微彎,關上了她那一側的車門,然後轉身,叮囑不遠處的陳澤,聲音已然轉冷:「和裡面打個招呼,那兩個和她動手的,一併帶走。」

    「知道了!」陳澤點了點頭,立馬回警局去辦。

    他想的沒錯嘛!

    那兩個男人肯定是要完了……

    車子駛入主道。

    陳澤沒有上車,慕遙不知道他去了哪裡?她和黎北辰坐在後座,前座是他的司機。

    車上很靜,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原本他說聽一遍她的「敘述」,現在他不提,慕遙也不想主動再說一遍……顯得很矯情!於是,一路沉默,直到車子拐了幾個路口——

    「這是去哪裡?」慕遙陡然出聲,意識到路線不對。

    「西郊別墅。」黎北辰側臉看過來,解釋得理所應當,「你總不能這樣保持一天。」

    「我怎……」順著黎北辰的目光低頭,慕遙此時才看清了自己的狼狽——她的衣服上沾了很多斑斑的泥土,今天天氣不好,那都是在醫院的門口蹭的!毛衣的袖口被扯鬆了,也是髒兮兮的一片,這是被兩個保安扯的……

    她一直關注著白楊醫生的事,沒發現自己竟然是……這個樣子。

    「他們以為我是瞎編的,還把我當成醫鬧拉出去。」慕遙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心裡有些不悅,她叫住司機,「別去西郊別墅!我要回我自己的公寓……」

    黎北辰正想開口,她更快反駁:「我要回去換衣服!」

    她從沒把他的地方當成家,所以那邊也只有簡單的換洗用品,現在毛衣外套都要換……她只能回自己的公寓。

    「去她的公寓。」還以為黎北辰會阻撓,卻沒想到他這回出奇地好說話,下一秒便淡然交代司機改變了路線。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慕遙的錯覺,總覺得他的眼底略過一絲冷意……

    果然,在下一秒,她聽到他低涼沉緩的聲音:「你正好理理東西,需要的都搬過去。」

    他的意思,自然是讓她搬入西郊別墅了。

    就像六年前一樣,他在某個夏日的傍晚,帶著人闖入了她當年所在的那個小洋樓,強勢又溫柔地告訴她:「我來幫你搬家。你不願意跟我說話也沒關係……需要什麼指給我看,都可以搬走。」

    而現在,他又要如此「按部就班」地重蹈當年的覆轍。

    慕遙不由蹙了蹙眉,很想當面駁斥他:「我不想搬!反正找到白楊醫生,我也要搬出來的!」但是在這樣的局面下,她又不敢忤逆他的意思,只能默默地緊握了放在膝蓋上的手……

    「你能不能幫我找白楊醫生?」良久,她才喃喃地出聲問他。

    黎北辰沒有答話,就像剛剛他說「搬不搬」這件事時,她也一樣沒有回復。兩人各懷心事地沉默著,心裡想的事都是懸而未決,一路無話到達她的小公寓……

    這算是黎北辰第一次正式進她的空間。

    一室一廳的小公寓,空間不大卻佈置得很溫馨。家裡整理得乾乾淨淨,門口整齊地放著一排女鞋,茶几上放著一盆綠色的水培植物……她獨居的生活,顯得安逸又寧靜。

    「我自己換衣服,你不用進來的……」慕遙在門口磨蹭了許久,很想直接把他關

    在門外,到最後還是黎北辰越過她逕自走了進來,自顧自地挑了沙發的位置坐下。

    來者是客,他沒把自己當客人,慕遙也沒打算用待客之道。

    見他坐在沙發上不動,慕遙自然不會給他沏茶倒水,努了努唇,直接丟下他回了房間換衣服——外***髒了得洗,毛衣扯鬆垮了沒法再穿,頭髮上也沾了泥土……

    輕歎一聲,她索性反鎖了房門,抱了乾淨衣服進浴室。

    剛剛那兩個保安真是……

    拉得她挺疼的!

    *******

    房間外。

    她離開視線之後,黎北辰才拿出手機,長指優地劃過屏幕,很快找到號碼撥了出去——這個時候的電話,自然是打給陳澤的!她不在眼皮底下,他也該處理正事了。

    「那兩個人都從警局帶出來了,招呼都已經打好,那個所長不會說什麼。」陳澤利索地匯報事情的進展。

    簡單來說:這件事,在警署那邊,算是被抹了!

    至於那兩個人,自然是落在黎北辰手裡,是生是死,警署都不再過問……

    「招了麼?」捏住手機的長指微微收緊,黎北辰問得雲淡風輕,眼底卻明顯閃爍著冷意。

    「說了一點!」陳澤應聲,把招供的內容複述了出來。

    在警局那邊不能用刑,所以這兩個人也算是口風很緊,但到了他們手裡,打斷兩根骨頭,便什麼都肯說了!事情的經過很簡單——他們假扮了保安,怕司機壞事就把司機揍暈了!至於慕遙,他們不敢真對她動粗,只是想強硬地把她拉走,哪知道她會突然反抗,奪了路人的雨傘,把他們戳個措手不及……

    黎北辰對這些細節都不怎麼感興趣,反而——

    「她脖子

    上的傷怎麼回事?」話鋒一轉,他陡然問了這麼一句。

    「呃……」匯報到一半的陳澤也是一愣,但很快反應過來,沉穩地答了句,「您稍等一下。」

    電話像是被暫且擱下,接著,話筒的那端便隱約傳來暴戾血腥的聲音,還有人慘痛絕望的低吟……

    折騰了三分鐘。

    電話被再度拿起,陳澤的呼吸有些喘,但還是竭力保持著沉著平穩:「黎少,他們都說不知道。」

    這個答案其實也不怪他們——當時他們只是急著拉慕遙走,然後慕遙就還手了……這種混亂的場面中,誰記得自己打了誰?誰記得有沒有碰到她的脖子?

    「……那是她自己的傘不小心劃到的……」

    「我真的沒打到她!」

    「……不關我們的事!」

    「……」

    對方被打得怕了,也知道電話的這邊才是正主,所以忍著痛,遠遠地朝這邊喊,只希望自己能少遭罪。

    黎北辰的眼睛瞇了瞇:雖然那長長的一道暗紅色,像是散尖劃出來的,而傘確實也是拿在她手中的,但是……他們確定這「不關他們的事」?

    「好吵。」俊眉微微一蹙,黎北辰厭煩地出聲,淡淡開口,「一共兩個人,對吧?」

    「是。」

    「留下安靜的那個,晚上我親自來問。」黎北辰頓了頓,唇角微揚,悠然緩慢的嗓音,說出嗜殺殘忍的命令,「至於另外一個……殺給他看。」

    看著夥伴死在自己面前,這樣的精神衝擊力……能給他省不少力。

    「好。」陳澤應聲,接得毫不猶豫

    浴室裡淅淅瀝瀝的水聲不停,不透明的玻璃門內,飄散著氤氳的水蒸氣。

    慕遙的身上沒有傷,手臂卻被抓紅了好幾塊,在溫水下有些火辣辣的疼……她的腦海中不停浮現著那兩個蠻橫的保安的身影,還有醫院工作人員疑惑的眼神……

    很多地方都很怪異!

    但是她說不上來。

    要怎麼找到白楊醫生,她完全不知道!

    只是另外一個想法陡然闖入她的腦海,讓她不由一震,心底陣陣發涼——可是找到了白楊醫生之後呢?放不放爸爸,其實只是黎北辰的一句話而已……他會信守承諾嗎?

    她突然就覺得無力。

    有一種被置於鼓掌之中的無力。

    她該應付的是黎北辰啊!現在算不算搞錯主要矛盾了?滿腦子都是如何從白楊醫生入手……

    「叩叩!」

    房門上適時傳來兩聲輕響,慕遙連忙關了水聲,還未開口,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傳來——

    「你還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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