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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73章 得逞 文 / 丫頭一枚

    大年三十的前一天,張順從京城趕了回來,略在山下梳洗後便上來琉璃寺。姚姒見到他很是高興,顧不得先問他事情,曉得他還沒用飯,便叫紅櫻親自去下廚。紅櫻得令,臉上含著笑腳步輕快的就在廚房裡忙活起來,很快便親自提了個食盒往偏廳裡擺上,熱騰騰的一大碗素麵,配著筍丁豆乾香菇丁,端的是香氣四溢;她又從下一層食盒裡拿出兩碟綠油油的素菜,兩碟剛出籠的點心,雖說都是素食,但看著就可口。

    張順也沒同紅櫻客氣,親手接過她遞過來的箸筷,大口的吃起來。

    紅櫻安靜的立在一旁,看著張順用飯的側臉,她面上微微泛著羞意,一幅想瞧又難為情的樣子,綠蕉掀了布簾子瞧得屋裡一眼,捂了嘴直偷笑,悄沒聲息的走開了去。

    張順用過飯,姚姒便和他在偏廳說話,紅櫻上了茶,又往屋裡添多了兩個火盆,這才和綠蕉一起退出屋子。

    張順先交待了一番從彰州出發何時到的京城,到京城後又和譚吉找了一段時間的鋪面,張順又與京裡一些友人會面等,姚姒幾乎沒開口問,他便把事情從頭細細交待清楚。

    得知鋪面已選定,現在正在裝修,譚吉陳大等人商議了一番,定在年初八那日開業;譚娘子在幕後作賬房,焦嫂子及秋菊打雜,各人員的安排便初步是這樣。姚姒非常欣慰,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合適的鋪面,還把鋪頭開起來,說明譚吉還是有些手段的。

    其實姚姒倒不擔心鋪子的事情,既然把事情都交給譚吉全權處理,她倒真個兒撂開手去由得譚吉打理,現在她最關心的反而是此次張順京城之行的其它收穫。

    張順朝簾子外看了一眼,才用極輕的聲音對姚姒道:「此次小的帶回來三個人,都是道上有名的練家子,三人年紀都不大,也沒個家室拖累,這些年小的也沒與他們斷了聯繫,當年姜家事發,此三人還著實幫了些忙。」他細細的把這三人的身家來歷一一說明,聽得姚姒頻頻點頭。

    「如此說來,這三位好漢倒也有情有義,再說我信得過張叔的人品,往後他們三人便跟在張叔身邊做事,待年後我這邊再做具體的安排。」

    張順便沒在這方面多言,直接入了正題,道:「京裡最近也不大太平,太后娘娘病了有小半年,今上為著太后的病情,特地遣秦王大殿下在皇覺寺做了七天的祈福法事,不過小的出京時,聽說太后的病情愈漸嚴重,依小的估計,太后娘娘恐怕時日不多了。」

    他見姚姒聽得極認真,似乎陷在他剛才的話頭裡,便接著道:「今上一日不立太子,皇子們為爭這個無上之位,便一日勢成水火。太后是裴貴妃的親姑母,聽說便是皇后見了裴貴妃都要禮讓三分,未必不是太后在上面施壓,此番太后若有個萬一,秦王在宮裡的勢力自然是比不過皇后的,再加上今上的身體時好時壞,福建這邊離京城遙遠得很,只怕我們的時機要到了。」

    姚姒腦子轉得極快,自然聽得明白張順話中的未盡之意,秦王在宮裡失了太后的勢力,裴貴妃手段有限,那麼秦王的心力只怕多半要放在宮裡,而福建,有趙旆明裡暗中的幾番謀劃,這盤海上的生意,確實是到大展拳腳的時候了。

    「你說的很是,雖說五哥那邊得到的消息只會比我們多,我想他那邊必定做了相應的對策,但我們往後總不能事事依賴別人,既然決定要走這條路,京裡的線勢必要盡快鋪起來,哪怕我們只能得些朝庭上零星的消息,於我們來說都有莫大的用處。」

    張順忙點頭道是,又把京裡打聽到的僻如王首輔及其它朝庭後宮皆有牽連的人家一一道來,兩人在屋裡說了約模兩個時辰,張順才離去。

    第二日便是除夕,姚娡放了廚娘回家去過節,因此晚上這一頓團圓飯便是由蘭嬤嬤帶著紅櫻和採菱幾個一起整治的,統共就只剩幾個人,便也不分主子丫頭什麼的,團團圍了一桌子吃了頓團圓飯。飯畢,姚娡又給四個丫頭每人五兩銀子的打賞,蘭嬤嬤則是十兩銀,這般的豐厚打賞,喜得幾個丫頭合不攏嘴。

    開平二十年的大年初一,如同往常一樣,在陣陣爆竹聲中迎來,只是這一年卻注定是個多事之年,太后於大年初一薨,消息傳到福建時已到正月初八,而初十正是姚家迎娶焦家婦的日子。太后這一薨,姚焦兩府自然不敢有任何怨言,只得把紅綢換白幡,為太后守孝三個月,而兩家的親事自然得挪後。

    聽到這個消息最高興的莫過於在廣州府的桂姨娘,她使了多少手段想將姚焦兩府議下的婚期延後,只是都無疾而終,太后老人家這一去,倒是便宜了她去。當時喜得她直念了聲佛,又叫起一府的丫頭婆子開始動起來,首先便要把府裡那高掛的大紅燈籠和喜布拆下來換成白色,又叫人把姚三老爺的新房鎖起來,各色事務安排妥當了,這才招來心腹花媽媽說事。

    桂姨娘才換了身秋香色暗菊花紋的刻絲褙子,斜倚在花梨嵌玉石的羅漢榻上,許是喜過了頭,這會子卻不知在想什麼事情,到底眉眼間還殘留了幾分喜氣,她人身得嬌小玲瓏,一張宜喜宜嗔的俏臉看上去彷彿才二十出頭的年紀。

    花媽媽才掀起簾子,她便朝花媽媽招手,示意她上前來說話。

    花媽媽見她這樣的神色,心裡自是曉得她為哪般,又有心奉承,忙喜孜孜的上前小意道:「真是天公作美,給姨娘硬是掙來這好幾個月的時間,姨娘真是個有福氣的,若是抓緊了這幾個月懷上身子,給老爺添個哥兒,那才是姨娘的後福呀!」

    桂姨娘伸出細白的手指朝花媽媽指了下,花媽媽這才在她腳邊跪坐下來,雙手輕輕的替她揉捏著,她這才答花媽媽的話,「話也不是這樣說,若真是天公作美,直接叫我懷上個哥兒才叫好,只是這麼些年來卻是沒半點動靜,眼看焦氏進門在即,我這心裡是一日涼過一日,今日叫你來,也是問你,上次叫你找那遊方郎中的事,現在如何了?」

    花媽媽事兒當然有辦成,這會有心在她面前顯擺,忙道:「可叫奴婢費了好些力氣,又叫奴婢家的帶人跑了好些路,才追上那郎中,因著過年姨娘事兒忙,老奴便把那郎中好吃好喝的給哄了下來,只道出了正月十五,才叫他進府來給姨娘看脈。」

    她覷了眼桂姨娘,見她臉上並未見多急切,花媽媽心裡便急了,心想,這個遊方郎中費了她不少的力氣,她可是打聽到這郎中確實是有些本事的,後街上有個五六年不曾開懷的娘子,因著吃了那郎中開的藥方,這不她親自去瞧過了,果真是懷上了,那家人喜得什麼似的,那娘子之前的情形便同桂姨娘十分相似,花媽媽心道,為了自己一家子將來的前程,無論如何也要勸桂姨娘動心,因此便把這遊方郎中原本五分的本事便誇成了八分,又拿後街上這名娘子開懷的事說給桂姨娘聽,慢慢的,桂姨娘便有些動心了。

    桂姨娘卻也沒說死,只對花媽媽說,過兩日叫她帶這個遊方郎中來給她把把脈。

    花媽媽服侍她多年,自然把她的脾性摸得準准的,回家與她那口子一番相商,又親自拿話語敲打了那遊方郎中。只是那郎中卻是個有脾氣的,見花媽媽似是不信他,便起身背了藥箱硬是要走,說就算出價千金他也不給人看脈,花媽媽自認為閱人無數,又見他這樣一番作派,心裡是真的信了個十成十。

    過了兩日,花媽媽果真帶了這遊方郎中進府,那郎中四十多歲的年紀,青布道袍,長鬚白面的,倒有幾分仙風道骨的勢頭,桂姨娘卻當時沒見人面,直把人郎中涼在屋裡喝了快四五盞茶,又叫丫頭時不時的給她說這郎中在屋裡的情況,見這郎中也不左顧右盼,也不逗丫頭說話問事,只管低頭坐在那喝茶,桂姨娘心裡便有了些底,沒過多久便叫花媽媽把人往裡屋帶。

    桂姨娘也沒興那些個規距,她坐在榻上,伸出玉樣的手腕,那郎中卻低著頭也不瞧她,只從那隨身帶來的藥箱裡拿出條絲帕蓋在她手腕上,左手摸了約一柱香的功夫再換右手,半個時辰過去了,那郎中卻連連搖頭歎氣。

    桂姨娘見這郎中的樣子,一顆心快要跌到谷裡,到底使了個眼色給花媽媽,花媽媽也在急,見他收了摸脈的手,便急道:「你這郎中好沒道理,一邊摸脈一邊搖頭歎氣的,我家太太的身子是個什麼情況,你倒是給說說呀。」

    花媽媽打腫臉充胖子,把桂姨娘在外人面前喊太太,桂姨娘心裡很是歡喜,便對那郎中更是端起身架來,也不主動問她的脈相。

    那郎中這次很直接,道:「照太太的脈相看,怕是十多年未開胎吧,太太的身子瞧著倒問題不大,只是想要懷得子嗣,除了太太要按我的方子吃,男子那頭也需得吃我一劑方子才行。」

    桂姨娘一聽得這話,倒與之前給她看脈的郎中說法不一,之前那些都說她身子偏寒才久無孕,而今這個郎中的說法倒是新奇。她朝花媽媽看了一眼,花媽媽聽得他說能讓桂姨娘得子,早就喜出望外了,又收到桂姨娘的眼風,忙問起了究竟,「你這郎中,怎地說法倒與先前給太太瞧病那些郎中的說法不大一樣呢?莫不是你也沒得法子保我家太太能懷上,才隨意扯個謊子不成?」花媽媽的話帶了幾分威脅,不錯眼的盯著郎中看。

    郎中卻哈哈一笑,也不答話,只管提筆寫了兩張方子,末了才道:「既是不信老夫,何苦又留下老夫來給瞧病,老夫行醫半世,只求問心無愧,這方子我留下,吃不吃由你。」說完,把藥箱一背,頭也不回的便走出了內室,留下桂姨娘與花媽媽面面相覷。

    那郎中出了府便不見人影,花媽媽事後又叫人去尋,有人說看見這郎中往碼頭去了,待人再去碼頭邊找,卻哪裡有半個影子,花媽媽回到桂姨娘身邊,便給她出主意,道:「奴婢瞧著這郎中是個有本事的,要不然也不是這麼個性子,既然他留下方子,姨娘何不把方子給先前那幾個大夫瞧瞧看?」

    桂姨娘也知道是這個理兒,便叫花媽媽拿了方子去找大夫驗證,花媽媽出去兩三天,再回來時臉上便止都止不住笑意,她對桂姨娘道:「奴婢先找的是城東的仁和堂的鄭大夫,後來又找了李大夫和陳大夫,三個都說給姨娘吃的方子確實是有助女子行經養宮,奴婢家的伯娘便是接生婆子,打小兒伯娘便與奴婢說道,這女人啊,想要孕得子嗣,最重要還是在於腹宮,先前的大夫所開的方子無不外乎說姨娘體寒,吃了這麼些年的藥,姨娘也沒個動靜,說不得還真是沒吃在點子上啊。」

    桂姨娘眼晴一亮,指著那張男子的方子便問道:「這張呢?又是如何說的?這是給老爺吃的,若真有個萬一,老爺頭一個不饒的便是我。」

    花媽媽卻笑嘻嘻的把嘴湊到桂姨娘耳邊細聲道:「這個方子再是無礙的,女子需得男精而成孕,這個方子嘛姨娘你聽我說

    到底說了什麼,只見桂姨娘聽著聽著,臉上卻紅了一片,末了,朝花媽媽啐了口,「老不正經的!」

    花媽媽賠了笑,又湊到桂姨娘耳邊去嘀咕了幾句,這次,桂姨娘沒再作羞樣,直接吩咐她按單子煎藥來。

    晚上,桂姨娘描眉點唇的,極是溫柔小意的服侍姚三老爺,哄著姚三老爺喝了碗說是補身子的藥,花媽媽進來服侍二人歇下,她在屋外守夜,只聽得屋裡兩人鬧了大半夜,她是過來人,屋裡兩人來來回回只怕總有個四五次,又鬧得這樣的猛,第二日桂姨娘都起不了床,花媽媽這回是打心裡的歡喜,一心盼著桂姨娘一舉得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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