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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239章 林肇源中狀元(2) 文 / 暮夜寒

    十三香作坊在沈年和秦忠的努力下,順利的開辦起來,加上義父的面子,這一年來,倒也相安無事,沒人眼紅敢鬧,產出的十三香全部由樂家代理,畢竟樂家的商舖開滿整個元慶,不說角角落落都有,但至少每個州府有那麼兩三家,再由別的商舖銷售開,就算十三香沒有遍佈元慶,至少在十幾個州府已經蔓延開。

    她沒有想過自己開舖子,十三香作為調料,一般的人家都用得上,她目前沒有那樣大的人力物力財力,也不想如此費神,只要安安心心的守著作坊,努力運營,做好這個生產者,也不差什麼!

    儘管十三香的原料都是自己種植的,她設定的價格並不便宜,以二兩銀子一斤的價格賣給樂家,樂家又番一倍,再賣給客人,儘管很貴,可是它作為調料,用量很少,小戶人家一年有個三五兩重十三香就夠用了。不過貧民人家平常連柴米油鹽都得精打細算,是不大會買的,而他們做的就是中上層階級的買賣!

    饒是如此,這一年下來,十三香作坊也掙了個盆滿缽滿,不光是因著樂家在元慶大力推廣,也是南邊緊挨著多澤國,兩國邊界貿易頻繁,樂家也沒有放過這等好機會,經過一番討價還價,順利的同多澤國幾個大商家簽訂了供貨協議,有一部分銷往了多澤,儘管量比不上本國,可一年累積下來,也有上萬斤。

    十三香投產一年,就掙了將近五萬兩,也就是說,基本上將生產十三香的投入都賺了回來,今年章家的收入在八萬兩銀子左右,以後只會越來越多,這在一般人看來,是無法想像的,而章小草也沒有太大的野心,只等來年徹底打開三國市場,擴大生產規模,努力掙銀子,好好享受生活。

    等她將這個月的賬目整理完,一個時辰已經過去了,她伸了伸懶腰,正要出去走走,就見蘭芷端著一碗湯藥走了進來。

    「姑娘,該喝藥了!」

    蘭芷直接將藥碗端到章小草面前,兩眼直直的盯著她。

    章小草看著瓷白碗裡濃黑的藥汁,心裡哀嚎一聲,一臉的苦像,這藥倒是不苦,可散發的怪味兒能熏死蚊子,而且她的病症太嚴重,每天需要喝四次,時間久了,聞著都想吐,更別提喝了!

    蘭芷看著自家姑娘一臉的憋屈樣,心裡暗暗好笑,這是一個月前君大夫開的新藥,她倒是覺著比前一輪的藥好聞多了,只是姑娘卻受不住,若不是自己受老夫人的命,每次都盯著,姑娘怕是都拿去澆花了!

    「蘭芷,還有些燙,你先放在桌子上,等會兒我再喝!」

    章小草嫌棄的看了一眼,可憐兮兮的看著蘭芷說道,每次難喝的要死,還要一小口一小口的趁熱喝,天知道她是忍了又忍,才沒全部吐光!

    「不行的姑娘,老夫人都說了,讓您趁熱喝,不然容易這藥效容易散去!」

    蘭芷堅決不妥協,她可是迫切的希望姑娘能好起來,這宮寒之症可不是鬧著玩兒的,要是出了意外,別說老夫人他們,就是她自己都得掐死自己。

    章小草見她一臉堅決,自知無望,不甘心的接過碗,噁心的味道再次撲面而來,只覺得胃裡一酸,有什麼東西要湧出來似的,她連忙憋著氣,離的遠了些。

    蘭芷見她實在難受,卻沒辦法,君大夫交代過,喝藥後,不能吃那些酸的甜的壓味兒,會減輕藥性,可憐見的,姑娘每次喝了藥,都噁心的吃不下飯。

    章小草閉著氣,認命的一口接一口的將整碗藥都喝光了,她不知道這藥裡面有那些成分,當初問君離邪,他也不說,不過一想到那人的惡趣味,她就覺得這裡頭絕對不是啥好東西,也就不想知道了。

    「對了姑娘,剛才碰到君公子,他有事找您,只是不方便進來,讓奴婢帶話,他在前院的老樹下等您呢!」

    蘭芷接過空碗,這才想起還有件事沒說!

    章小草聞言,點點頭道:「我收拾了就過去,你先泡壺花茶送過去!」

    蘭芷點點頭,端著空碗出去了。

    章小草來到前院,就見君離憂獨自一人坐在老樹下的木椅上,一直形影不離的田七卻不在。

    「君大哥!」

    章小草走近,打了聲招呼,坐在他對面的椅子上,見他面前的茶杯空了,就給他續了一杯,自己也倒了一杯。

    君離憂看到她,微微一笑,頃刻間,有種千樹萬樹梨花開之感。

    章小草看著這樣朗然的笑容,有些失神,反應過來後,不禁有些汗顏,這樣的笑容明明看了很多遍,可是每每看到,還是會被驚艷到。

    君離憂沒有錯過她失神的那一刻,很想讓這一刻停留的更就一些,只有如此,她的眼睛,才會看到他。

    「君大哥,你找我有事嗎?」

    章小草被他看得不自在,連忙出聲問道。

    君離憂聞言,收斂了笑意,靜靜的注視著她淡聲道:「我和堂哥來這裡一年多了,不放心家裡,打算過幾天就回去!」

    「什麼?君大哥這就要走?」章小草焦急道:「是我招待不周,讓君大哥急著要走嗎?」

    這太突然了,君離憂在這裡住了一年多,之前沒聽他說過要走,連一直吵鬧著要回去的君離邪也沒認真提過這事。

    君離憂看著她焦急的模樣,心裡湧過別樣的情緒,居然十分希望她能開口挽留,他連忙壓下這股異樣的情緒解釋道:「是爺爺來信,希望我和堂哥今年回去過年!」

    章小草一聽,頓時有些不好意思,為了給她治病,他苦苦懇求君老先生召回遠遊的堂哥君離邪,卻不肯讓她知道,要不是君離邪在她面前發牢騷,她都不知道他會為了她,費了如此多的功夫。

    現在也是為了他,陪同君離邪在這裡一待就是一年多,去年過年都沒回家同親人團聚,而她,都不知道如何做,才能報答他的一番心意。

    君離憂看到她的神情,也猜到她在想什麼,笑道:「你我是朋友,我幫你是應該的!再則,在這裡我過的很開心,若非掛念爺爺他們,我都捨不得走了!」

    章小草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他越是這樣,她就越是難以承受,自從知曉他的心思,她就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他,儘管他看起來像是已經放下,可是他時常流露出來感情,還是讓她輕易的感受到了!

    本以為只要不見面,時間一久,他就能徹底放下,哪知自己得了病,林肇源又告知了他,他不放心,竟然不遠千里,親自帶著他堂哥過來。

    氣氛有些傷感,二人一時相對無言。

    君離憂看著她低垂的眉眼,心裡亦是難過不已,此次分別,也不知何日再見,更甚者……永不再見!

    自己的身體,他別誰都清楚,原本被斷定活不過雙十之年,能多活了兩年,已經是上天的恩賜,他沒有什麼不知足的,卻不想,竟然遇上了她,這個唯一讓他放在心上的女子!

    章小草察覺到他的目光,卻不敢抬頭對視,以免尷尬,端起茶杯遮掩道:「是我思慮不周,君大哥的親人在等君大哥回家團聚,我也不好挽留你,只盼著君大哥以後常來!」

    君離憂收回心神,笑道:「但有機會,我一定來,在這裡待了一年多,卻是覺得這裡天廣地闊,連心境也變得好了,若非歸家心切,我都不願離開!」

    「那就這麼說好了,君大哥可一定要來!」

    章小草鄭重道,這話並非客套之語,只是她更明白,以後即使相見,也不會如今日這般自在。

    君離憂看著明眸皓齒、巧笑嫣然的女子,再度晃神,只覺心中的苦悶愈盛,連清甜的花茶,也變得苦澀起來。

    「嗯,會的,七哥(君離邪在君家年輕一輩中排行第七)這次也會離開,我問過他,他會再給你換一次藥方,你只需細細調養,不出半年,必有大效,以後他還會陸陸續續的送來別的方子,你只管保重自己!」

    章小草沒有錯過他眼裡一閃而逝的不甘與悲慼,再聽著他字裡行間的關切,心裡感動又酸澀,卻不知說什麼好,看著他,沉悶不已!

    是夜,天地間漆黑一片,靜寂的連一絲風聲也聽不見,君離憂躺在床上,兩眼直直的看著虛空,腦子裡全是女子的身影,心裡突突的,沉悶的厲害,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既然捨不下,何必故作大方的退讓?一點男子氣概也沒有,真是沒用!」

    就在這時,屋子裡響起一道突兀的聲音,同睡一屋的君離邪突然出聲,刻薄譏諷的聲音迴盪在沉寂的屋子裡,顯得格外響亮。

    君離憂一驚,坐直了身子,卻沒有理會,只呆呆的坐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君離邪半晌沒有聽見他出聲,忍不住歎息一聲,這個族弟天分出眾,在年輕一輩中,恍如明珠一般的存在,深得長輩們的喜愛和疼惜,只可惜患有先天重疾,注定活不長久,由此族中非但無人心生嫉妒,反倒為他惋惜,就是他這個生性涼薄之人,也不禁心有慼慼,這些年四處遊走,也是想試試能不能找到醫治之法,可惜這麼多年過去,他一無所獲。

    他被族中保護的好好的,一直不曾讓他獨自出族,卻在他二十歲時,族長竟然放他出來,想來也是覺得治癒無望,才放手讓他四處看看,只怕族長也沒想到,這個族弟會對一個普通的鄉野女子動心,勞心費神!

    只是他天性純良,擔心害了人家姑娘,白白放過那麼好的機會,他若是挾恩索報,迫那個丫頭成為他的伴侶,以那丫頭對奶奶的孝順,一定不會拒絕!更甚者,那個丫頭身患宮寒之症,只消將這消息散播出去,那林家還能不退親?

    他原本想幫這呆子一把,卻不想被他識破,硬是要挾他醫治好那丫頭不可,不然,他也不會在這個窮鄉僻壤之地,一待就是一年多!

    「再過兩天,你我就要回京,以後你們相見的機會就少了,若我是你,看上了自然就不擇手段的得到,管她是不是心甘情願,只你這個傻子,總是想著別人,怎不想想自己?那個丫頭也是個沒心沒肺的,你為她做了許多,她明知你心思,卻不肯以身相報,這種女子,若不是你所托,我根本不會施救,早知她於你是個禍害,我就不該出手!」

    君離憂知曉族兄的性子,擔心他真會一氣之下,不再管這事,按捺著焦急,淡聲道:「你既然已經出手,自然會徹底治好她,不然豈不是墜了你『邪醫』的名聲?」

    君離邪聞言,冷哼道:「你不必激將我,我若是將她滅口,誰會認為是我些醫醫術不精?」

    君離憂一聽,徹底急了:「你不可這麼做,她是我的好朋友,你不能傷害她!」

    看不清君離憂此時的模樣,可是話語裡的急切君離邪還是能聽出來,想到從前那個連生死都看破、淡然無畏的族弟,居然會因為他的一句話,就能心急如焚,心裡十分不是滋味,不禁譏諷道:「你就護著她吧,你能護她一時,還能護她一世?有難處,她就想到你,她什麼時候將你放在心裡過?你明知以你的身體,不可動情,你還是跳了進去,如此也就罷了,你卻寧可折磨自己,也不願踏出一步,你以為你偉大,不過是懦弱、無用罷了!」

    君離憂沒有計較他的嘲諷,苦笑道:「我爭取又如何?一個每日都擔心看不見明日太陽的人,有什麼資格妄想那些東西?我是喜歡她,是放不下,恨不得天天跟她廝守在一起,可是我總會比她先走,總不能因為一己私利,不顧她的意願,坑害她一輩子!現在她有喜歡的人,也跟那人定親,等那人金榜題名,他們就會成親,既然有人能給她幸福,我又何必從中攪和,讓三個人都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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