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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69章 七皇子夠仗義 文 / 奈何關卿

    妖冶輕嘲地嗤了一聲,微瞇的星眸中閃過不屑。

    「你這顛倒黑白的本事倒是一點沒變,只可惜本郡主也從來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你說說,本郡主好歹也是個皇家的郡主,難道會怕她這個小小的妃子不成?若真是有本事,如妃便去皇上那兒吹吹枕邊風,治本郡主一個藐視上位之罪啊!」

    浩瀚深邃的眸中霧色茫茫,讓人探不盡那幽徑深處究竟是何,女子的眸光微微一轉,掃了面前臉色鐵青的二人一眼:「更何況,如妃還沒開口呢,豈容得你這小小的宮女插話?本郡主覺得,若是如妃不能好好地管教自己身邊的宮女,本郡主倒是可去奏明皇上,替如妃管教一番。」

    語罷,她揚了揚唇,悠然一笑,然那笑容之中的寒意卻是如同臘月飛霜般冰寒刺骨,彷彿要將人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

    張如月陰陰一笑,毫不畏懼地看著她的眼睛,五指卻已深深嵌入掌心。

    「本宮的人,本宮自會管教,就不牢郡主費心了。郡主若是真得了空,還是好好地與皇上說說話罷,也免得真如紫衣所言,有朝一日被皇上趕出了宮,讓人唏噓。」

    「啊……」一旁小宮女的一聲尖叫將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拉了過去,唯有妖冶一人,好像什麼都沒有聽見、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定定地站著,獨身玉立,面無表情。

    「怎麼回事……」張如月剛要呵斥,一轉頭就看到紫衣的半邊臉成了可怖的黑紫色,心頭也是一驚,「紫衣,你……」

    紫衣見眾人都是一臉見了鬼的表情盯著她,又是茫然又是惶恐地開口問道:「娘娘,怎麼了?」眾人皆是搖頭不語,紛紛後退著像是要遠離她的模樣,紫衣瞳孔一縮,恰逢一旁有潭小池,她三步並作兩步地奔了過去。

    倒映下,女子的半邊臉成了可怖的黑紫交錯,還隱隱透著幾根血紅的筋絡,突突地跳躍。

    一陣風吹過,潭中波瀾又起,吹散了那張鬼一樣的面貌。

    「啊……」紫衣大驚,淒厲地尖叫一聲,「這是誰……這是誰……不是我……」

    女子的面容本就如同性命一般珍貴,而紫衣原本也是個清麗可人的貌美之人,哪兒容得自己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

    癲狂地哭喊了片刻,在所有人的驚愣之中,紫衣發了狂似的衝到妖冶面前,猛地揪起她胸前的衣襟:「是不是你,是不是你?你這歹毒的女人,你說……是不是你!」

    「我這歹毒的女人?」妖冶彷彿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哈大笑,珠玉般的聲音緩緩落地,「若我這樣就是歹毒的女人,那麼你呢?」

    「我要殺了你……」紫衣怒吼。

    「紫衣……」張如月驚呼,急切地想要喝止她。

    這女人在皇上心裡的地位可不是賠一個紫衣的性命就能了事的呀!

    可,已經來不及。

    眼看紫衣的手就要落在妖冶的天靈蓋上,妖冶認命般地闔上了那雙洞徹世事的美眸,嘴角溢出一絲淺淺的笑來。

    若是她沒死,紫衣就一定會死。

    若是她死了,紫衣也絕對難逃一死,只可惜沒有辦法弄死那張如月了。

    掌風已觸髮絲,卻聽得紫衣悶哼一聲,而她卻驀地撞入一個清香純淨的懷抱中。來人緊緊地擁著她,彷彿是怕她受到任何的傷害一般,擁著她的手都在顫抖。

    妖冶一怔,抬頭便撞進一雙溫潤包容的眸中,微微一怔之後,她彎了彎唇:「多謝七皇子仗義相救。」

    出乎意料地,她沒有掙開男人的懷抱。而百里容止也卻是不捨,擁著她半響,凝著她半響,根本沒有放開她的意思。

    「這大庭廣眾之下,七皇子與郡主拉拉扯扯實為不妥吧?」張如月原本差點被紫衣那死丫頭嚇死,好不容易緩過勁兒來,就看到面前兩人相擁而立的模樣,免不了開口諷刺幾句。

    妖冶眼睫一閃,不動聲色地推開了百里容止。

    無論如何,還是不能將他牽扯進來。

    懷中陡然的缺失讓男人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陡然生怒:「本王不過是見不得人光天化日之下有人傷人罷了,難道會比如妃娘娘縱容下人行兇更為不妥嗎?」

    溫潤如玉的男子發起火來卻比常人更為恐怖,週身都縈繞著一股森森的寒氣。

    所有人都是一驚。

    原以為七皇子縱情山水、不問世事,哪怕是娶王妃也是淡薄如水、夫妻二人不過相敬如賓,不曾想,他竟是也將郡主護得這般緊!

    原來有些人並非無情淡薄,只是心頭之人未曾出現罷了!

    大片的腳步聲漸漸而來,眾人循聲望去,明黃的身影映入眼簾,眾人心頭意味不明,緩緩參拜:「皇上吉祥。」

    「臣妾拜見皇上……」張如月盈盈揖了一禮,男人抬了抬手,她便款款朝他走去。

    「皇兄。」

    百里容止與他也不拘泥那些虛禮,見男人一步一步地走近,他掃了一眼身旁的女子,可半天也不見她反應,心裡覺得有些奇怪。

    今日她的舉止雖與以往沒有什麼差別,可神態之間的蒼涼卻是以往不曾有過的。就連她與皇兄的關係也變得這般不倫不類,視而不見?

    「你們在這裡幹什麼?」男人的聲音清潤無常,視線卻始終緊緊地粘在那襲紅衣之上。

    怕張如月她們惡人先告狀,百里容止搶先一步開口:「臣弟進宮路過這御花園,就看到紫衣欲對郡主下殺手,便從她手中救下了郡主。」

    男人的臉色驟然一愣,鳳眸微瞇著掃向紫衣。此刻紫衣正垂著頭,一鬢髮絲掩住半邊臉,是以臉上的詭異之處也讓人看不真切。

    「皇上,不是這樣的!」還不等紫衣開口辯解,張如月就率先哭喊出聲,「是郡主先打了紫衣一巴掌,毀了紫衣的容啊!」

    男人一怔。

    紫衣緩緩抬起頭來,露出那可怖的半邊臉頰,眼眶通紅,顯然是剛剛哭過的模樣,可她卻又不說話,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讓人不由生憐。

    「怎麼回事?」也不知道是在問誰,男人的視線卻還是膠在妖冶的身上。

    「皇上,紫衣也是一時衝動,請皇上莫要怪罪啊!」張如月急急地拉著男人的袖袍,眼淚撲簌撲簌地掉了下來,聲線哽咽沙啞,「若不是郡主對她一介女子下此狠手,紫衣又怎麼可能會狠下殺手?」

    妖冶一句辯解的話都沒有,一副任君處置的模樣。百里容止想開口為她申訴,可他又是後來才來的,沒瞭解事先到底發生了什麼,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措辭。

    明黃的身影驀地一閃,百里容止心裡一驚,就看到男人已經走到妖冶身前,伸手就拉住了她,一言不發地拽著她往龍吟宮的方向走去。

    看著兩人怪異的姿勢與背影,百里容止的心裡卻是沒來由的歎息與羨慕。

    原本以為那日在汝南王府說放下之後他便能真的放下,可到頭來才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心頭空想。若是這麼容易就將一個人從心裡剔除,恐怕那也不叫愛了。

    思及適才那個馨香的懷抱,百里容止微微苦笑。

    哪怕此生唯有一次,也於願足矣。

    龍吟宮。

    「你為何要對紫衣下毒?」男人雙眉緊鎖。

    妖冶安靜地站在他面前,眼簾微微下垂,視線落在那玉瓷的地面上,似乎並沒有要回答男人那個問題的打算。

    男人扣著她的雙肩,討厭她無視自己的眼神,一手改抬她的下顎,逼她看著自己的眼睛。

    「看著朕!」

    妖冶順從地掀起眼簾,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可漆黑的星眸中卻是死寂一片。

    男人眸色一痛:「回答朕的問題,為什麼要對紫衣下毒!」

    「皇上,紫衣殺了墨蘭,我為何不能毀她一張臉?」輕飄飄的語氣讓人錯覺她只是在說一件極為普通尋常的事,可珠玉般清潤的聲音下卻掩著玉碎的淒涼。

    「證據呢?你不能因為……」不等男人說完,妖冶輕扯出一抹笑容,緩緩抬手拂去下顎上輕扣著自己的指節:「皇上,只是我以為罷了……」

    既然不信,縱使解釋又如何?既然不信,即便她是親眼所見又如何?

    「只是你以為你就……」責備的話剛說了一半,男人瞳孔猛地一縮,滿臉錯愕地看著她揚在半空中緩緩下垂的手。

    妖冶瞇了瞇眼,冷笑不斷,先前掩藏的怒意再也抑制不住:「既然皇上心疼,那便去給她治啊!不過皇上最好是殺了我,否則的話,即便皇上治好了,我也會一次一次地找機會毀了她那張臉!」

    鼻尖一疼,男人猛地抱住了她,讓她狠狠地撞在那堅硬的胸膛之上。不似方才百里容止那清淡的味道,這男人的身上是龍涎香漫布的極致誘惑。

    可這誘惑卻如罌粟一般,她知道,不能再碰,否則,將死無葬身之地。

    「冶兒,朕心疼的是你……」男人沉著聲音在她耳邊呢喃,低啞的聲線微微顫抖,「你怎麼可以為了傷害別人,拿自己來開玩笑。皓月不在,若是朕治不好,你該怎麼辦?又讓朕怎麼辦?」

    「沒有解藥,我又怎麼可能給自己下毒?」妖冶呵呵一笑,笑聲魅惑勾人,好比那茫茫滄海之中一棵浮木般引人矚目,薄唇輕啟,她在男人的耳邊呵氣如蘭,「還是那句話,既是孤身一人,我自然會好好地珍惜自己的小命。因為除了自己,便沒有別人再會心疼了。而皇上的心太寬太廣,無論是真是假,妖冶都承受不起,也不想去受。」

    緋色的身影緩緩轉身,明明一步之遙的距離,卻無論男人怎麼伸手都抓不到。

    妖冶回了芳菲殿,直奔藍衣的房裡。

    「成了?」床上的女子抬頭看她,右手自懷中取出一個碧色的小瓶,薄責的語氣中又分明帶著些許的心疼,「為何不直接將解藥帶在身上?若是來不及趕回來,你這手也不想要了?」

    她並不贊成這女人用這種瘋狂的方式去報仇,可她也同樣沒有辦法阻止。她知道這女人心裡的痛也知道那份無力回天的悔,若是只有這種方式可以發洩,那麼她不會去干涉。

    「我怕被人搜了去,那我這手豈不是白遭罪了?」妖冶勾著唇盈盈淺笑,也不知道是在自嘲還是在調侃別人。

    藍衣抿了抿唇,再三看她,又神色複雜地將視線下移到她的掌心:「皇上知道了嗎?」

    「怎會不知?依著張如月的性子,就算他沒有路過,張如月也一定會哭著喊著跑去龍吟宮告狀。」話是這麼說,可她卻仍是一臉的無所謂:「如今這樣反倒好,起碼省了那女人搬弄是非的麻煩。」

    「那皇上怎麼說?」

    「他當然是不信我的!」妖冶聳了聳肩,將解藥塗抹在自己的掌心中,清涼的觸感就像是清玉當初給她的感覺,帶著幾不可聞的芬芳,她淺淺一勾唇,帶著些許的苦澀,「就算我說是紫衣殺了墨蘭,他也是不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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