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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第139章 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文 / 奈何關卿

    他抱著她說她已經是他軟肋的場景還歷歷在目,他與他調笑關懷的場景還猶豫發生在昨日,現在,他怎麼可以用這樣的語氣跟她講話?

    難道又像那次退婚前一樣,她又有什麼值得他利用的了嗎?

    「這一次,你又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女子笑問。

    男人身軀一震,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我的人已經屬於月噬蠱了,我的心也丟了,我身上的東西都已經不是我自己的了,你還有什麼想要的?」

    還不等他回答,女子又重複了一遍那個問題,不一樣的是,這次說得更為仔細。

    百里雲開呼吸一滯,鳳眸逆光,看不清、探不盡。

    他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所有的事情都該在掌控之內,可她卻偏偏像一匹脫韁的野馬,永遠出乎他的意料,永遠不按照常理出牌。

    他們之間又成了這副模樣,這副他也看不懂的模樣。

    這種時候,他該認錯,他知道,如若不然,他們之間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扶持與信任,又會毀於一旦。

    可是前提是,她要他放了百里凌越。

    其實月兒說的並不盡然,他並不怕,從頭到尾,他都沒有怕過那個男人。

    不,準確的說,他也怕。他怕看到這個女人總是將百里凌越放在他的前面,他討厭這個女人為了百里凌越求他的模樣,他討厭看到這個女人為他牽腸掛肚的模樣!

    他自認從未輸過,卻在愛情的這場戰役中,一敗塗地。

    張如月不斷探尋著兩人的神色,甫一見百里雲開似乎要軟下來的樣子,她黛眉一擰,就忍不住開口:「郡主,你怎麼能這麼跟爺說話呢?」

    「你這女人煩不煩啊,我跟他的事兒關你什麼事兒!」妖冶猛地揚高了聲調,恨恨地白她一眼,一張小臉也不知是因為激動的還是因為氣的,紅得嚇人。

    張如月渾身一抖,連連倒退了好幾步才堪堪站穩身形。她淒楚地看了妖冶一眼,又瑟縮著脖子看了一眼百里雲開,見他微攏著眉看著妖冶,心中又是一股恨意湧現。

    「讓你不要用這種口氣講話,你聽不懂嗎?」男人聲音不高,卻冷得嚇人。

    妖冶抬頭看著他,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這麼盯著他。

    忽的,她彎了彎唇,笑得艷絕。

    「聽懂了……」話音未落,她已垂下眸子,錯過了男人鳳眸中那一閃而逝的痛色,「臣女告退!」

    說罷,她再也沒有看殿中的任何一個人一眼,逕直從張如月的身邊走過,頭也不回。

    張如月用力地握緊雙手,指甲深深地嵌進肉裡,她卻恍若未覺地轉過身,低眉順眼地看著男人:「爺,月兒是不是又說錯話了?」

    本以為男人好歹會安慰兩句,誰想到,他彷彿沒有聽到那個問題一般,衝她擺了擺手:「你先回去吧。」

    百里雲開背靠著身後的龍椅,一聲長歎,滿臉的疲色,完全沒有半分登上帝位該有的高興。

    她走的時候竟對他用了一句「臣女告退」,她說,她懂了。可她什麼都不懂,她從來看不透他心中在想什麼,她不知道他的害怕,她每一次都只會將他往最壞的方面去想。

    對月兒,她也一定又誤會了。明明幾次跟她說過,他心裡的那個人是她,可她卻就是不願相信。而他,本就對不起月兒,怎麼可能容忍她用那種語氣跟月兒說話?

    「咚咚咚……」

    一陣短促有力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沉思,以為是去而復返的張如月,他輕歎了一聲:「月兒,本王累了,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爺,是我。」

    蕪星。

    男人修長的指節在書案上叩擊了幾下,沉吟片刻,道:「進來。」

    白色頎長的身影踏著沉鍵有力的步伐,一步步朝著龍案的方向靠近。

    「爺!」蕪星躬身一鞠。還不等百里雲開問他有什麼事,他就淺淺地勾了勾唇,眸中光芒似戲謔似無奈:「屬下適才進宮的時候,看到郡主負氣離去,這又是怎麼了?」

    男人斜了他一眼。

    「你是太閒了是不是?」

    蕪星無辜地聳了聳肩,眉梢一挑,眼波流轉,神情嚴肅起來:「到了這個時候,爺還不願意承認自己心裡那個人到底是誰嗎?」

    男人無奈地苦笑。

    哪裡是他不願承認,他都明示暗示多少回了,難道非要他親口說出「愛」這個字,那個女人才能懂嗎?

    更何況,她稀罕嗎?

    每一次當他以為她是全力相愛的時候,她總會出其不意地給他當頭一棒。就像這一次,明明三日前還在皇后的面前言之鑿鑿,說她不稀罕皇后之位,說她只要一個愛她的、她也愛的男人,可僅僅三日的時間,她就為了另一個男人與他吵得不可開交。

    這就是她所謂的愛嗎?

    蕪星微瞇著雙眼,一瞬不瞬地盯著男人,不錯過他臉上的任何一絲表情,見他如此,心裡也不免一揪。

    「爺……」

    安慰的話還未出口,就被男人沉聲打斷:「她要本王放了百里凌越,你說呢?」

    目光灼灼,不給他一絲一毫逃避的機會。

    蕪星的嘴角微微一抽。

    他突然覺得,這幾個人之間的渾水,關他什麼事?

    他吃飽了撐的,管什麼閒事!

    現在可好,把自己繞進去了。

    「你也不知道嗎?」男人凝著他良久,見他不答,突然收回視線,輕歎一聲,「本王也不知道。」

    蕪星抿了抿唇,微微搖頭。

    這兩人之間的事,旁人哪裡還理得清。明明都深愛對方,卻一次次地傷害。一個不願解釋,一個不敢相信,這樣下去……

    輕歎了一聲,蕪星想起了今日拜託自己前來的那個甩手掌櫃,不由更無奈地撫額。

    「爺,屬下來,是想代繁星稟告一件事……」他只好硬著頭皮開口。

    百里雲開眉梢一挑,詫異地瞥了他一眼:「他自己人呢?」

    蕪星尷尬地眼角抽搐:「屬下想稟告的就是此事。」

    男人看著他,示意他繼續。

    「繁星說,爺已經當上皇帝,他與青衣卻還是那副不冷不熱的模樣,他得為自己打算打算,所以……他決定帶著青衣出遊一年再回來。」

    遲疑地說完,蕪星偷偷地抬眼看著男人。

    面無表情地沉默了半響,百里雲開突然勾了勾唇,冷笑一聲:「他與青衣那還叫不冷不熱?那本王這叫什麼?」

    蕪星差點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

    爺這是……在嫉妒人家感情好?

    看來繁星這回……是撞槍口上,在劫難逃了。

    「不管他現在身在何方,你去告訴他,若是一年之後他回來的時候沒能帶一個小的,就等著斷子絕孫吧!」咬牙切齒地說完,男人似乎還嫌不夠,鳳眸一瞇,又緊接著補了一句,「就算帶回來一個小的,也得讓他做一輩子的苦力來補償本王!」

    蕪星聽得哭笑不得。

    爺倒是成了繁星的高堂了,竟還非逼著人家小兩口一年之內生一個出來!這種事又哪兒是能自由控制的?繁星自己還像個孩子呢!

    生個孩子也就罷了,竟還見不得人好,回來之後得做一輩子苦力補償?

    補償什麼?

    恐怕是補償爺現在這種求而不得、羨慕嫉妒恨的心情吧?

    雖然爺所指的苦力也並不是什麼真的苦力,但是現在看來,可憐的繁星回來以後也只能一輩子為爺做牛做馬了……

    見他表情古怪,半響不語,百里雲開不滿地一眼斜去:「你是想為他求情嗎?」

    蕪星一怔。

    反應過來之後,他連連搖頭,一臉的無辜:「屬下認為,爺的想法……非常好!」

    開玩笑,爺擺明了就是一副膽敢求情就把你發配充軍的模樣,誰還敢不要命地往上撞?

    這可不關他的事,才不能為了那傢伙求情把自己搭進去了……

    「還有事嗎?」百里雲開垂下了眼簾,沉聲道。

    赫然就是下了逐客令。

    蕪星暗暗好笑,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躬身一鞠:「屬下告退。」

    優的狐狸,但凡事不關己,總是高高掛起。

    倚欄杆。

    墨蘭驚疑不定地看著眼前的黑衣男子,嘴唇半撅著,一張小臉皺成了包子的模樣。

    這男人,劍眉凌厲張揚,雙眸亮如星辰,鼻樑高立挺拔,薄唇紅潤飽滿。比她還要柔順的黑髮以髮帶攏於腦後,不羈狂傲。一襲黑袍非但沒有任何陰鷙的感覺,反而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神秘感。整個人就像是一把隱藏於刀鞘中的鋒利寶劍,光芒不顯,卻風華依舊。

    可偏偏就是這麼一個帥得讓她驚呆的陌生男人,適才竟然莫名其妙地跟她告白了?

    這到底是天上掉餡餅下來正巧砸中了她呢,還是上天跟她開的一個玩笑、等她一覺醒來,就會發現是自己在做夢呢?

    「這位……」

    「我叫影月。」男人好脾氣地又重複了一次。

    墨蘭郝然地點了點頭,又尷尬地抓了抓自己的腦袋:「影月公子……」

    「叫我影月。」

    「……」

    墨蘭頓時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影月……那個……我們兩個,好像並不認識吧?」

    「我知道你叫墨蘭,你知道我叫影月,這樣還不算是認識了嗎?」

    這大概是影月說過的最長的一句話,還不是說給某個男人的!

    若是被某人知道,指不定又該怎麼懲處這個見色忘義的屬下了。

    墨蘭眼角不停地抽搐著,小嘴張得大大的,彷彿再也合不攏似的。

    天啊,誰來告訴她,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

    為什麼今天郡主一走,這個男人就出現了?

    原本還以為是壞人,剛要慶幸郡主走了,可他偏偏又莫名其妙地說喜歡自己?

    深吸了幾口起,墨蘭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努力地平復情緒。

    「我們以前見過嗎?」

    她就不信,這個看起來冷冷酷酷的男人真的會這麼奇怪地突然闖入。要不就是受人指使,要不就是以前他們見過,只是她忘了。

    「見過!」男人點了點頭,向來冷漠的臉上添了一抹淡淡的笑意,眸中閃著熠熠的光芒,一瞬不瞬地盯著她,似乎下一秒就要將她吸進去了一樣。末了,他似乎覺得還不夠,又補充了一句:「見過很多次!」

    自從第一次他被樓主派來監視那個女人開始,他就注意到了這個叫墨蘭的小丫頭。不知道為什麼,會對她情有獨鍾。也許,愛情就是這麼一件奇怪的事吧。

    可是那個時候,他從在任何人面前表露過心跡。

    也就是到了現在,所有的事都告一段落了,繁星也走了,他才敢去追求自己的感情。

    他怕自己有朝一日會為自己的遲疑後悔,所以他來了。

    墨蘭猛地一驚,滿眼的不可置信。

    見過不算,還見過很多次?

    她該不是失憶了吧?

    為什麼她對這個帥這麼帥的大帥哥就沒有任何的印象呢?

    答案只有一個。

    一定是她腦子壞掉了!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是什麼時候見過的呢?」近乎誘哄的裝純,墨蘭差點沒被自己噁心地吐出來。

    影月眸色一閃,含笑的俊臉上頓時出現一抹受傷的表情。

    「原來你都不記得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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