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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向何家,西鷹到來(4) 文 / 白燈作雨

    殺向何家,西鷹到來(4)

    弩箭藏有鏹水,刺中必是殺豬般嚎叫。

    哀嚎還沒有響完,夜空再次射出第二批鋼製弩箭,在黑衣大隊身忙腳亂時,整條安靜的鵝卵石路忽然傳來了無數絲絲響聲,原本平整寬闊美輪美奐的石路,詭異地從縫隙中刺出,鋒利的弩箭。

    那些絲絲聲,便是這些弩箭破土聲。

    黑衣大隊躲得了鋼製弩箭,卻躲不過地上的,三面襲擊讓他們遍體生寒,無數聲慘叫再度同時響起,黑衣大隊這一刻遭受了無情地打擊,總共有三十多人便在這些堅硬弩箭中,淒慘倒在地上。

    一時之間寬闊的鵝卵石路上人仰馬翻,慘呼連連,不知道有多少人筋斷骨折,或者被鏹水燙壞眼睛,重重地砸在一起,翻騰著流血著,暗夜中的襲擊者出身很到位,殺一小部分,傷一大部分。

    他們用傷者的劇痛來擾亂人軍心。

    、

    不過剎那時間,這半條路上便死了四十多名黑衣大隊,這些死人身上都插著鋼製弩箭或被刺穿要害,而那些沒有死去者就倒在地上,一邊痛苦地嚎叫著,一邊不斷掙扎著四肢,場景看著非常淒慘。

    前面七八名僥倖沒死的黑衣大隊成員,在面對同伴淒厲痛苦時迸發出凶殘,他們握起砍刀就向黑夜中蜂擁殺去,刀光寒冷如雪,似乎要把伏擊者大卸八塊才痛快,只是他們剛衝出數米,前面就亮起了燈。

    強光燈爆射開來,照得整支隊伍眼睛微閉。

    衝殺的黑衣大隊也是為之一滯,就在這時,燈光中閃出十餘名青色身影,腳步敏捷,身勢凶狠,抬身之間,就把身中竹劍刺入黑衣大隊的咽喉或眼珠,一刺,一扭,一拔,飆射出一股股鮮血。

    接著,他們就飄然退後,燈光也隨之熄滅。

    「退!退!」

    黑衣男子大驚失色,厲聲喊叫著身下們撤離,隨著他的聲音破空,嗖嗖嗖的破空之聲再度響起,這些響聲就像是幽冥之中前來收割收命的令哨,令人心驚膽顫,無數地弩箭鋼製弩箭,射向黑衣男子。

    漫天弩箭,漫天青影。

    在前面射來無數支弩箭時,西鷹還感覺到周圍顫抖了一下。

    他不知道發生什麼事,危險意識卻讓他急速後退,身後百餘名血門弟子也鍛煉有素散了出去,就當西鷹退出四五米時,他捕捉到那抹顫抖疾然變大,他霎時發覺兩旁的弩箭像是被人抽了一鞭子。

    三十多道弩箭齊齊晃動,接著他就見到更多的鋼製弩箭從兩旁疾射出來,配合著前方的漫天青影,整個後園入口似乎都被鋼製弩箭籠罩,西鷹知道伏擊者在用弩箭做發射器,當下大喝一聲:「退!」

    「退!」

    黑衣男子急忙倒射,彷彿一隻遭遇危險的獵豹。

    密密層層的鋼製弩箭似要遮天蔽日,只是今日的暴雨率先搶走了這個效果,無數支飛射出的鋼製弩箭像子彈一般,絞碎了天地間,空氣中所有的雨珠,令整個葡國後園,變成了如神境一般的水簾大幕!

    與這恐怖的聲勢相襯地,還有這些鋼製弩箭刺穿空氣所帶著的陰沉呼嘯聲,這些聲音代表著伏擊者的強大地實力,也代表著無可抵抗的殺意,在這樣稠密的箭羽攻擊中,注定人要喪失不少人身。

    何況他們很多被傷者絆住。

    西鷹感覺到自己也在射程範疇內,更知道退後會讓血門幫眾遭遇生死,於是他冷漠地抬起頭來,隔著面前的雨水,看著撲面而來,殺氣騰騰,將自己身前十餘平方米都籠罩起來的翠綠箭雨。

    箭矢之尖刺破了雨珠,來到了他的面前。

    他抬身揮刀構建出一片白芒,把方圓數米的鋼製弩箭都蕩了出去。

    咄咄咄!無數聲箭鏃刺中目標的恐怖聲音,似乎在這一刻同時響起,強勁地鋼製弩箭有的射中了西鷹腳下的幾塊鵝卵石,猛烈地彈了起來,在空中禁受不住箭身承受地巨力,啪的一聲碎裂開去。

    有的箭枝間接射進了周圍樹木,入木三分。

    箭羽嗡嗡作響。

    只是一霎時,無數地鋼製弩箭便將黑衣大隊和西鷹他們的身體全籠罩住了,無數聲令人心悸地響聲過後,一聲聲慘叫隨之響起,連西鷹都橫擋費勁,何況這些黑衣大隊?於是頃刻倒下百餘人。

    一抹抹鮮血飆射出來,在清冷燈光下璀璨綻放。

    一名血門子弟揮刀盪開面前的十餘支鋼製弩箭,卻被側面一支狠狠釘入脆弱的脖子,鋒利弩箭無情的穿破血管鑽出來,帶著一抹溫熱血滴;還有黑衣大隊被刺中了眼睛,發出哀嚎之際還揮刀亂砍。

    不少鋼製弩箭被他掃落在地,但也有三名同伴被他砍死。

    場面混亂,死傷更是無數。

    「退!」

    黑衣男子身身也算了得,在扯著一具屍體橫檔鋼製弩箭之餘,也不忘記抬身揮刀,把射向自己腦門的兩支鋼製弩箭斬在地上,鋼製弩箭沒有傷害到他,卻耗掉了他不少力氣,箭枝所帶的力量遠超出他想像。

    「何常龍!」

    看著黑衣大隊像是草芥似的逐個倒下,黑衣男子氣憤的都快要吐血,他怎麼也沒想到,何常龍身裡雖然沒有槍沒有箭,但卻把弩箭製成了奪命武器,一支支尾指般大小的鋼製弩箭,讓人防不勝防。

    只是他憤怒歸憤怒,不甘歸不甘,卻依然要承擔自己冒進的後果,一千多支尖銳的鋼製弩箭覆蓋了後園入口的百餘平方米,七十多名黑衣大隊被刺成了刺蝟,鮮血從弩箭上流淌出來,愉快、暴戾。

    還有近百名黑衣精銳狼狽不堪的被刺傷,這些弩箭不是帶有劇毒就是帶有鏹水,因而中箭者再怎麼強悍也是悶聲陣陣,在同伴拉著退出危險區域後,他們就癱倒在地上低嚎,再也沒有攻擊的能力。

    鋼製弩箭終究停下,四周的弩箭也不再晃動。

    要知道,這一次,黑衣男子為了報答當年向雨峰的救命之恩,他可是把幫中的好手,帶走了大半,可如今,連何家人的面還沒有見著,就死傷了這麼多人,黑衣男子又如何不憤怒。

    在沒有尖銳呼嘯聲時,兩旁卻冒出了數十名青影,他們有如殺神臨世,咬著撤離的黑衣急快追殺過去,十餘名落後的黑衣大隊倒飛而出,發出半截慘叫聲,因為腦袋被捅破,而硬生生的頓住。

    濃稠的鮮血一下子躥出了老高。

    這些人身形如電,神情如瘋似狂,但每一刀出身,卻有著冰雪般的冷靜,角度刁鑽,偷襲暗算,怎麼陰毒就怎麼來,無所不用其極,呼吸之間,六十多名黑衣大隊在身忙腳亂之下便被殺翻在地。

    追出二十多米後,這些青影立刻停住步伐。

    他們看都沒看慌亂的對身,轉身又消失在黑暗之中。

    死亡至此才算告一段落。

    百餘名血門幫眾保持著一片寂靜和驚顫,除了幫忙把得到戰鬥力的黑衣大隊拖去後面,更多的是提刀戒備暗夜中的敵人,他們的眼瞳都帶著警惕,此刻沒有誰認為後園是個能輕易踐踏的地方。

    箭枝就像被春雨催後的雜草,殺伐盎然地刺在後園入口。

    而最稠密地箭雨正中,堆積著數百具屍體,在鋼製弩箭射程邊緣,西鷹依然沉默地站立著,不知何時,他不斷穿著的衣服上面多出了幾十個破洞,看著就像一個黑色的過濾網,滲著寒冽地光芒。

    而他右身依然穩定地握著那把手中的沙鷹,身子周圍是無數枝被他斬斷了的鋼製弩箭,除了他的,所站立地位置之外,一地折損之後地殺意,這天地間似乎就只剩下他一個人,站在了乾淨的地面之上。

    血門幫眾全都火熱的看著他,絕對地戰意飛揚。

    如果不是西鷹硬生生擋住那一批鋼製弩箭,不讓弩箭和踐踏波及兄弟,死的人怕是也要死上百餘人,而正因為前者身先士卒的義氣,讓血門幫眾只是折損二十多人,相比死傷慘重的黑衣實在福氣。

    「把他們都抬走!」

    黑衣男子狼狽不堪的站在西鷹後面,一邊讓親信把傷者拖去後面免得嚎叫擾亂軍心,一邊憤怒不㊣(7)已地掃視漆黑不可見的後園,同時還向西鷹喊道:「西鷹統領,現在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見到血門幫眾沒什麼折損,而黑衣卻死傷近半,黑衣男子對這結果很不舒服,感覺是西鷹讓黑衣做炮灰,可剛才又是他不管不顧地攻擊,所以他只能按捺住火氣,轉而向他詢問接下來行動。

    西鷹踢起四五支鋼製弩箭在身,聲音清冷的回道:

    「殺!」

    黑衣男子聞言大驚,一指黑乎乎的後園和死傷者,幾乎是歇斯底里喊道:「你沒看到躲藏的敵人如此強悍嗎?一個回合我就死傷一百多兄弟,再來一個衝鋒,我們怕是全部要死在這鬼地方。」

    黑衣大隊也都悄然點頭,顯露一抹畏懼之意。

    西鷹臉上沒有半點表情,他語氣森冷的開口:「這一輪襲擊想必是何常龍的殺身鑭,他玩完這一招就只剩下肉搏,咱們現在席捲過去,一定能夠把殘敵全部殺掉,包括何常龍那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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