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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卷 第187章 文 / 輕柳

    第187章

    即便她能說,也不屑於反駁月醉秋。

    月醉秋低頭看向未來,她的容顏依然蒼白,帶著透明的青紫,像是已身處彌留之際。

    是他不好,明知道她身子抱恙,還遂她之意來看月疏桐納妾之禮。

    其實,他帶未來到這裡有私心,他想要未來知道月疏桐是一個不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應該趁早放手舍下。

    「未來,你還好麼?」見未來死氣沉沉的樣子,月醉秋有些許慌亂。

    未來勉強睜眼,看向月醉秋,輕點頭,表示自己很好。

    月醉秋是不是怕她突然間就死了?

    怎麼會呢?一直以來,她的命很硬,總是徘徊在生死邊緣,卻總能與死神擦肩而過。

    再者,她還沒能對月疏桐說,她是桑芷。

    是以,她不會死,她沒活夠,想要和月疏桐一生一世。

    等到她把身體養好,她就能再找機會擺脫月醉秋,向月疏桐表明自己的身份。

    若現在她的身體很好,她一定要去鬧洞房。

    只恐今晚月疏桐的洞房,一定熱鬧。一時間納五妾,他怎麼忙得過來?

    她一直記得初見月疏桐的一幕。

    那時的他,在和女人做苟且之事,而後還不忘誘惑她,是一個典型的花花公子。

    那時候的她不知道,花花公子有一天被她收服,只愛她一個。

    如果她今後實在不能陪在月疏桐的身旁,他會不會寂寞?

    是以今日他納些妾室,未嘗不好。四美苑的四美在疏王府落難之際並沒有落荒而逃,還能對月疏桐不離不棄。

    而桑清,她深沉的心機和手段有時也能令月疏桐紓解寂寞。

    未來的頭,有些昏沉。她偎在月醉秋的懷抱,沉沉睡去。

    時間飛速而逝,很快到了晚上。

    如未來所想,月疏桐的洞房確實熱鬧。

    桑清雖說是小妾,月疏桐卻讓月府的所有下人尊稱桑清為夫人。

    而另四個美妾,經歷了一年的守候,似也收斂了許多,尤其以飄香最為明顯。

    月疏桐這個時候才正眼看向他的四個妾室,他走到飄香跟前,疑惑地上下打量,輕佻起她的下顎道:「飄香,這一年來,你過得可好?」

    飄香露出淺淺的笑容,回道:「妾身很好,謝爺掛心!」

    月疏桐直直地看著飄香的笑容,靈魂似已出竅,就這麼看著飄香,許久都回不了神。

    綺君、幽夢和雲黛相互對視一眼,眸中有著同樣的疑惑。

    當年的飄香因為夠魅夠惑,所以吸引了月疏桐的許多注意力。

    這回飄香收斂了鋒芒,怎麼月疏桐還是對飄香癡戀不捨的樣子?

    桑清在一旁看了,掩嘴輕笑,終於把月疏桐的魂魄換回。

    「疏桐,咱們話可說好了,今晚她們都不能跟我搶你,否則我跟你沒完!」桑清嬌笑著道,走向月疏桐,抱著他的腰撒嬌道。

    月疏桐並沒有回話,掃視四個美人一眼,視線又定格在飄香淡淡的笑容之上,再移不開視線。

    直到桑清的手指大力掐著他的腰間,月疏桐才發覺自己失態。

    端正顏色,他才道:「你們四個今日定也累了,早點回別苑歇著。你們的別苑已經備好,分別為香苑,幽苑,綺苑,及雲苑,去吧!」

    朝美人們揮揮手,月疏桐示意她們離去。

    四人魚貫而行,走出月苑,有三人頻頻回首,卻獨獨飄香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月苑。

    看著她們離開的方向,月疏桐仍是失神的模樣。

    「怎麼,突然間發現,飄香很美?」桑清鬆開放在月疏桐腰間的手,問道。

    月疏桐冷笑,「這是我的事,與你何干?!」

    「確實也對。不過吧,你若想在飄香身上找另一個女人的影子,就有點好笑了。每個人,每一個靈魂,都是世界上獨一無二。你的那個她,呵……」桑清意味深長地笑,想起應該還纏綿於病榻的未來。

    怎麼說呢?未來是她的情敵。

    可她又在想,這個世界上,到哪裡再找一個讓她從心底敬佩的人?

    是啊,除了因為雲天涯而產生的恨意,她對未來,還有些許敬意。

    在某一方面,桑清和未來都是同一種類型的人。

    愛上了,便是死心踏地。

    即便知道前面是萬劫不覆的深淵,依然義無反顧。

    「桑清,你到底想說什麼?」看到桑清那詭異的笑容,月疏桐有些緊張。

    「我想說什麼,以你這個聰明人怎會聽不明白?那我就直說好了。飄香再怎麼變,她現在身上的氣質再怎麼與那個她相似,飄香都不是那個她。若你真和你的美妾攪和在一起,有一日,你會後悔的!」

    桑清一聲輕哼,便自顧自地往自己的寢房而去。

    很快,桑清想起自己要做戲給桑芷看,便又折回原處,挽著月疏桐的手臂一起前行。

    途經桑芷居住的寢房時,桑清故意加大音量道:「疏桐,你喜歡我麼?」

    「喜歡。喜歡你的直率,喜歡你的敢愛敢恨,喜歡你一切的一切。」月疏桐自然知道桑清的意圖,快速回道。

    這個回答,反令桑清和月疏桐同時鬆開對方。

    不對,一切都不對。

    如此做戲,也許會令桑芷氣結,也許桑芷知道他們兩個在做戲。

    他們兩個,卻很尷尬。

    他們各自心有所屬,月疏桐有他的她。而桑清,有雲天涯。

    他們如此,並不能讓自己更快樂一些。

    反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空虛感襲上心頭。

    躲在室內的桑芷,就站在寢房門口。

    她很想知道,月疏桐是否真的要和桑清圓房。還是月疏桐因為恨她,才想著與桑清作戲給她看。

    照她看,後者的可能性更大。起碼在她聽到月疏桐和桑清的對話時,這種感覺更為強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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