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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一百二十八章 ;祖屋 文 / 藏鏡人

    他擼了擼袖子說道:「那事兒發生在我剛逃難到陶家村的時候,那天我在山頭上聽見嗩吶聲,感覺樂音中有無盡的淒慘悲涼之意。聲音嗚嗚然,讓聽的人落淚。我翻上山頭,只見一隊人,身穿白麻,揮灑紙錢。原來是個送葬的隊伍。正午的太陽煞是毒辣,烤的這隊人走路都顫顫悠悠。站在山頭,看的不真,只知是個死了親人的人家要將人抬到山溝裡埋了。」

    「幹啥啊?還把嗩吶吹得響亮。」我問道。

    「死了人,送葬的隊伍。」

    「這麼響亮,想那隊伍人不少吧。」

    瘸六爺說也就四五個。他目送著那隊伍走遠之後才回了村子,就隨便敲開了一家的房門。冥冥之中,開門的卻是一個老漢。這老漢就是他後來的養父,老漢卻披了一身糙麻,院中還有一老嫗也是這身打扮,看那樣子應該是在屋內慟哭。他這才反應過來,死了人的竟是這一家。於是說了兩句安慰之詞,正要離去。

    這時候老漢說來都來了,先吃個飯,他那老伴哭的死去活來,有客來,也好沖淡些悲氣。說著,老漢就拉著瘸六爺往屋裡走去。他依然記得,正堂上擺了張遺照,一個小姑娘,年紀不過十五六。想來是老漢的孫女。他拿了紙錢準備燒點,以表哀奠。請百度一下謝謝!

    就在他燒紙的當間,抬頭看了一眼遺照上的小姑娘,那相上女孩的嘴角竟慢慢上揚,最後居然裂到耳際,上下半張臉從中間赫然分為兩部分,竟是個笑容,只是這笑容滲人非常。而那女孩的雙眼卻流下了兩行血淚,印在黑白遺照上,十分詭異。

    他已是被這恐怖的笑容嚇得呆跪在地上,手裡拿著紙錢動也不動。老漢倒是匆匆燒完要拉他起身,他這才回過神來,又看了看那遺照,卻無半點異樣,只是桌上燭光映在上面。有些模糊罷了。

    老漢讓他晚上就住下,說沒了孫女,心裡都難受,他們兩口子也老了,連今天給孫女送葬都是請外村的人抬棺,他們只能在家落淚。只是這老婆婆身體不好,又傷心的厲害,瘸六爺住這,要真出了什麼事也有個人照應。反正這也有空房。本來他心裡對那遺照有些畏懼,一聽說這老漢要留宿,心裡立馬一萬個不情願,可苦於沒有理由拒絕。不得已也就順了老漢的意思。

    他當時看這屋子一個人也沒有,就問他們的孩子呢?家裡孫女出事也不回來?老漢說是當初他趕孩子們走的,唉!要不然自家孫女也不會讓外人抬去。本來當初要將他們一家三口都趕走,可她奶奶捨不得孫女。最後落得個白髮人送黑髮人。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插嘴問道:「那位老漢為何要把兒子媳婦一起趕走。」

    瘸六爺搖搖頭說道:「這事兒也有蹊蹺,那天說話的工夫,天已經黑了下來。我只好回到靈堂旁邊的偏房。靈堂上的遺照,仍有燈光照著,靜靜的看著屋內。又是夜裡三更天,我被一陣從老漢臥房傳出的動靜弄醒,聽著像是老人又在為死了孫女傷心落淚。正想去安慰安慰,起身時看到了門上方的空當,頓時頭皮一陣的發緊,不能呼吸。」

    只見那空當上面飄著一個半透明的女孩,週身泛著點點藍光,扒著木門探進半個身子往屋裡張望,慘白的臉上流著兩行血淚,突然盯見了他,對視之間他看的真切,那分明就是靈堂上供奉的人。只與他對視片刻就忽的消失了,而那眼神卻讓他至死難忘,其中所透出的幽怨直滲入骨髓,那感覺像是掉入了無底的冰窟一般。不久,手腳漸漸恢復知覺。忌諱那靈堂上的遺照,可憑空看見死人,這房子是待不下去了,當即就跑了出來猛敲老漢的房門。

    「老伴!!!」屋外的他聽見了老漢的哀嚎,心知是出了什麼事,加上又怕的緊,使了蠻力就撞開房門。

    屋內,老婆婆靜靜地仰面躺在床上,老漢覆其身上,一個勁的嚎哭。

    「大爺,咋了,大娘咋的了。」瘸六爺上前就問道。

    老漢也是泣不成聲,看著他,用手指著床上的張老太。那張老太怕是已經不行了。

    他陪著老漢在靈堂上守了一夜,兩人一言不發,都默默的想著心事。

    老漢緩了一夜,才從嘴裡蓄出一句話,癡癡地說道:「你大娘昨晚夜裡突然醒來,直喊著什麼門、門的,接著就不行了。」

    講到這裡,瘸六爺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說道:「那位老婆婆是我養母,我養父說,她一輩子都在替家人操勞,沒享過幾天福。這臨走的一刻,肯定也是在擔心著什麼。」

    到這裡瘸六爺基本上把所有的事情都講完了,而這些事情就發生在這件祖屋裡邊。那個詭異的女孩兒,也在這裡。

    後來瘸六爺作為養子,接管了這間祖屋,幾十年下來,翻修了許多次,也跟原先變得不一樣了。

    可我總覺得這祖屋與所發生的事情都隱隱有些聯繫,不去親身看看,憑空也得不出什麼想法。

    所以我跟瘸六爺說,今晚我過來祖屋看看,讓他把鑰匙留給我,而他跟他大兒子陶大明就別住在這了。

    原本想找禾雲真一起過來,但我看他很忙就沒打攪了,晚上我拎著手電筒就過來這祖屋。

    到了祖屋已是接近三更,要說這我確膽子變大了,仗著月色不錯,跑到哪中庭的空地,找到了照片上出現白影的那株古槐細細打量了起來。

    不會兒便到了三更,孩童的哭啼果真從那屋中傳了出來,難怪我昨晚上聽得清清楚楚。

    只是依依嗚嗚的聽著不像有極深的怨氣。正欲走近去聽,卻忽的感到週身有什麼東西將自己捆綁,生生的被拖著,後背已是貼在了樹上,且正是照片上白影出現的地方。那勒痛感愈來愈強,手臂上竟憑空生出道道淤青,火燒一般,好生疼痛。

    正在掙扎之際,那窗前不知何時站著一個女子,只是月光被屋簷遮擋,只覺這那女子穿著白衣白褲,下體好像倒懸著什麼。我忽的明白過來,自己是撞見了這白衣女鬼。

    我被勒在樹上,那些個淤青的地方竟然生生的陷了下去,但看見女鬼我卻是不敢聲張,怕驚動了女鬼,惹得自己身首異處。只是本不是很清的孩童啼哭這是卻好似在我腦袋裡轉悠,其中的怨氣直嚇得我爆出了一身冷汗。

    那女鬼就那麼定定的杵在那裡,也沒有理會身後的我,足足過了半個小時才悄然消失,而那哭聲也漸漸停了下來。我這時才覺得身上一輕,整個人癱了一般,重重砸在地上。

    我想喊,想著能把禾雲真引出來,可只覺得聲音嗚嗚地在嗓子眼裡打轉,眼前一黑就昏死過去。

    醒來後,我才發現自己躺在床上,禾雲真拿著酒壺守在一旁,見我清醒過來,遞來一碗水,問:「你怎麼躺在人家院子裡,還搞得渾身的淤痕?還好今早上一個瘸子把你送到祠堂來。」

    我忙翻身做起,看看自己身上,道道青痕赫然在目。也不答話,推著禾雲真給他帶路,去開昨晚那哭聲傳出的房門。

    細細打量一番,倒也沒什麼可奇之處,只是南牆上有些斑駁的壁畫,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於是拉過禾雲真詢問。

    「那只是些普通壁畫,無非就是祠裡廟裡常見的什麼鬼神的事跡之類。」

    此時太陽已經很足,只是這屋子向陰,光線仍有些昏暗,我舉起手電,照亮了壁畫,也如禾雲真所說,畫的是些個神仙方士。不過在壁畫行將結尾之處卻被人用白灰抹去一截,就問禾雲真這是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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