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經驗的人都知道,用腳跟去踢東西往往沒有用腳背的那麼疼痛,就像拿磚頭砸東西垂直能受比較大的力。橫擺一下就兩半是一個道理,用腳跟去踹,有整條腿,或者說整個身體去承受後座力,相對來說就比直接震在腳背上要受用得多了。
我這一考慮,轉了半個身,重重一腳後踢擊打在那「冰人」的下頜,雖然能感覺腳跟下面被尖尖的下頜頂得一陣酸麻,不過順利把那個冰人擊倒,轟然落地的聲音簡直就跟石頭砸地上沒兩樣,我驚訝的看見,他那已經固化的手指因為這一摔。碎了兩三根!
斷口雖然已經結冰了,但是白的骨頭紅的肉依舊看的一清二楚,一眼之下看我得噁心不已。
那個冰人這一躺下去,卻是一直掙扎再也起不來了,他堅硬的身體根本不可能同時動作那麼多關節,來實行站起身來這一步驟。
我發現了這一點,連忙就依葫蘆畫瓢,遠遠的距離不被冰人鋒利的手爪刺到,憑借靈敏修長的雙腿,幾下側踹就一一把我們都踢倒了在地上掙扎。
拍了拍手,歎氣道:「原來還以為是一場惡戰,沒想到兩三下就擺平了。」
龍二嚼著口香糖擺了擺手:「最要命的問題還沒解決呢!」
我看著緊閉的鐵門,掰弄了兩下,因為怕冷氣流失和竊賊潛入。冷藏室的門直徑達到了五公分厚。正常情況下除了有鑰匙,就是用大把的撬棍幾個小時也沒準能撬開,可惡的是這門裡面沒有旋扭把手,就算沒鎖上,除了鑰匙就沒法打開。
我調整了一下距離,蓄滿力量的右腿後踢出去…
如果是正常情況下,龍二那超級無敵威力的飛踢或許有一絲可能把鐵門踢開,但現在的問題是…這裡是冷藏室,鋼製地表結了一層薄冰,滑得很!
我毫無遲疑的在擊中鐵門之後由於反作用力只腳向後面滑了出去…
「小心!」七巧喊出聲來。因為她看見一個「冰人」伸著長手等待著我向自己滑來。
如此千鈞一髮的狀況,顧不上什麼儀態了,我放開身體讓自己倒了下去。憑藉著慣性用腳對著那個懂得守株待兔的冰人,一腳把他蹬飛了去,滑到了對面牆角。
當然,這種兩敗俱傷的辦法讓我自己也疼的不輕。
看著我直如笨熊一樣從地上揉著屁股爬起來,龍二忍不住偷笑~~~
我看著四壁皆徒的十來平方空間,這鬼地方,要是多待上幾分鐘,自己也要成冰人了。
這時候看著龍二搓著手蹲在門口邊,心歎自己要是有那麼強壯還能夠多撐久一點。
我們三個突然同時靜住了,連在地上掙扎的冰人也停止了無為的動作,停了下來。
小空間裡除了低促的呼吸外,再也沒有其他聲響!我們同時意識到……
門外站著一個人!
一個隔著如此厚重的鐵門依舊讓我們感覺到強烈的死亡氣息的人!
我們無語的對視,臉上好像都掛著一個疑問,外面的是什麼人?
但是大家心裡頭都很清楚。()這個人,應該就是趙老闆。知不知道他還是不是「人」。
他死了嗎?怎麼死的?是被大釗殺死的?不得而知。
我們圍聚在鐵門後面,如臨大敵的看著厚實、而冰冷的那扇關的死死的門。
寂靜……寂靜……
一切聲音都沒有了,神經緊繃一動不動的我們屏吸以待,好像一旦出現了半點風吹草動就能以最迅速的動做搶上一絲先機…
「咯~~咯吱~~」把手被人旋動了!
我示意大家後退一點,估量足夠的距離能在開門的剎那擊中並擊倒敵人!
我們開始了漫長的等待,門外的「人」好像意識到已經被我們發現,在那一聲響後,就沒有了繼續的動作,充滿寒意的空間裡,就像他從未出現過。
這麼耗下去,對我我們來說無疑是極為不利的,冰冷的寒氣已經讓我們的頭上結了一片白白的薄霜,而且,我們現在已經感應不到那種氣息了,取爾代之的是瑟瑟的寒意。
難道真的要在這裡凍死不成?
我們放鬆了警惕,我又開始搗騰起那道鐵門,此刻,誰都沒有多說什麼,我們的希望都寄托在我的身上。
又是一分鐘過去了,我腦子突然一亮,竟拍手喊了起來:「我怎麼這麼傻,這麼簡單都沒想到!」
「想到什麼了呢?」七巧問道。
我走向地上從剛才感覺外面有人之後就沒再動彈的那些「冰人」身邊,道:「他們原本是食堂工作的人對吧,有鑰匙的話,一定是在他們身上才對。」
七巧看地上那些人雖然已經把眼睛閉上,動都不動一下,但是心中突然有種不安的感覺,提醒道:「小心點。」
我點頭笑道:「不必擔心我!」
過了一會,我拿著從廚師長身上掏出來的一串鑰匙站了起來,拿到門邊一一嘗試過去:「也不知道是哪一把,廚師長還真不是蓋的,就連鑰匙的數目都是我們普通人的四五倍。」
試到了大概第十六把,「喀」的一聲,旋動了…!
龍二看著簡直就要跳了起來,一把拉開鐵門跑了出去…
我們心中的欣喜自不待言,不過,出來的時候心中無不產生一種奇怪的念頭,不要回頭……
這種感覺很詭異,詭異到我們連門都不關上就想離開這裡!
我也有那種不敢回頭的感覺,涼嗖嗖的背門好像在告戒我身後發生了什麼不堪入目的恐怖情形,千萬不能回頭去看!
但是龍二的膽量畢竟不是吹的,就算是鬼,對他來說但那又怎樣?所以,在邁出鐵門二十九步之後,他回頭了,一探究竟的回頭…
奇怪的是…龍二說他什麼都沒看見?
對,他什麼都沒看見,除了洞開的冷藏室的鐵門,一切都沒有了,空空蕩蕩…也就是說,那些冰人也在自己這二十九步的時間內…消失了?
我們都不可思議的呆在那裡。
這該如何解釋?二十九步,十來秒的時間,那麼多具直挺的冰凍屍體,他們怎麼消失的,還有…我現在突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既然鑰匙就在廚師長的身上,他們之前又為什麼不開門出去,而任由凍死在這裡面?
剛才十分具有震懾力的那個身附死亡氣息的人,真的是趙老闆本人嗎?
對於這一切,我能很明確的肯定,決不是結束,只是個開始!團反系弟。
終於,溜了很久之後,我們從這秘洞找到了一個出口,但我感覺,是那個人故意放我們出來的。
不管怎麼樣,總算是不會被困死在那秘洞裡面。現在外面是大下午的了,陽光就是好呀!既能驅逐寒冷,又不會熱的難受,這出口的地方出來是在豪宅旁邊一個花壇草地的一間水泥房。
龍二抖著衣服上融化的水滴:「要是再給困個幾分鐘,恐怕我龍二就要變成一條死蛇了。」
我突然想到一點,於是問道:「那鐵門那麼厚重,先前要是沒有人去用力的話,怎麼就自動會關上?」
我看著湛藍的天空,整理了一下思緒,意味深長的道:「他們……真的死得很奇怪!」
……
好複雜呀,雖然有這麼多的疑問,但是無奈憑我們的水準根本就做不出任何解釋,不過要是去探究真相,或許並不是太困難的事情!
因為所有的問題,只出現在兩個人身上,一個是男鬼大釗,另一個就是一直神秘未現身的趙老闆趙乾。
躺在草地上,我拿手當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