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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六章 :生死簿預言死期 文 / 藏鏡人

    在養父的一聲怒罵之後,雙方的臉皮已經別撕破了,只見馬面緩緩將自己的衣服穿回去,手裡仍舊拿著那本古典文籍。

    而他的腰間別著那個收了陶順子的紫金葫蘆。

    馬面翻開手裡的那本書,問道:「知道這本書是什麼嗎?」

    我目不轉睛地盯著他手裡的那本書,剛才他曾經翻閱過一次,大概是為了查出我是什麼來頭。

    這一次他又問了養父,然後一邊翻閱文籍一邊說道:「這是地府的『生死簿』。」

    聽到「生死簿」這三個字,我已經是差點沒腿軟的站不起來。因為只要稍微有一點常識的人,都知道這本東西是什麼。在民間的傳說當中,地府的陸判只需要在上面提筆一劃,陽間就會死一個人。而陰司牛頭馬面就會循跡來鎖魂魄。

    但是如今這本「生死簿」拿在了馬面的手裡。而馬面也給出了這本東西更為精確的解釋。

    「『生死簿』共計九萬七千八百本,由九幽之下的神木王筆所創生。本司手裡的這本,是最新一本。裡面記載著百年以來,三世魂魄的生死塵緣。而現在,我可是看到了你的死期了,洗冤師陶萬全。」

    聽到這句話,我鼻孔裡倒吸了一口涼氣,但瞧瞧養父的神情,似乎沒有一絲的驚慌,反倒是在這個時候,他更加鎮定自若了。

    我養父一把將我推開到後邊,然後舉著七星劍大步走了出去。

    雙方的對決又將開始了嗎?開始。

    不過這個時候馬面沒有出頭,倒是他後邊的牛頭說道:「讓我來吧!我也想試試洗冤師的大血卍字陣。」

    馬面嘀咕一聲,往後退開,此時站在大廳中間的,是我養父和牛頭。

    手握法器的牛頭率先擺開架勢,聽他輕喝一聲,全身上下散發出一種難以名狀卻極其強烈的壓力,彷彿有人伸出一隻強有力的爪子捏住你的喉嚨,伴隨著時刻會被掐破喉嚨的恐懼感。他那凌厲的氣息不斷往外散發,就連大廳附近的觀眾都能感覺到那無形卻存在的力量,養父就更不用說了。

    我擔心養父,險些就要哭出聲來了,可我不敢哭,我知道我一哭我養父就會分心。這個時候沒有人能夠救我們,我和養父就站在絕望的邊緣上。我用牙齒緊緊咬著手指頭,躲在角落裡不敢讓養父聽見……

    牛頭腳踏四平大馬,兩米一尺的法器兩手開拔在胸前。還沒等養父仔細想清楚這股氣息是什麼東西時,只見牛頭撲殺而來,法器在前頭像無影的光芒一般穿刺,快速變化著千奇百怪的姿勢,從天上地下各個方位攻擊養父,每一個招式都拖著烈風而來。

    那法器的份量比起尋常的法器要重上五倍不止,可他手中的法器卻如同一根輕巧的木棍,揮舞自如,速度之迅疾,讓人眼花繚亂,且招招式式力無虛發。

    雖然養父將他的行蹤看得一清二楚,憑借手中七星劍,也能完好地擋住每一個攻擊,再加上自己過人的移動速度,一時半會沒有受到威脅。

    可牛頭毫不鬆懈,眼看養父正被自己身上散發的氣息抑制身心,連續發動數百發衝刺,每一招式都讓養父傾出全力去阻擋。反觀養父,已經被壓得面露苦色。

    就在牛頭發動四百八十發衝擊之後,養父單膝跪地,大汗淋漓,幾乎浸透了全身的衣服。口裡不斷發出痛苦的喘息聲,任誰都看得出他已經筋疲力盡。

    看著疲憊的養父陷入困境,我將兩隻嬌小的拳頭放在心口,心隨著呼吸撲通撲通地跳動,緊咬著薄唇觀戰。

    慶幸的是牛頭並沒有繼續衝擊,回過身的牛頭將法器頓在地上,笑意盈盈的望著眼前喘息的養父。

    養父暗讚:「區區一個凡人能接我這麼多招,實屬不易。」

    養父心態依舊從容,但是動作明顯比開始時吃力許多,反而是心頭火焰熊熊燃起的牛頭還能笑得出來。

    「看樣子你被我的陰氣折磨得夠嗆啊!這樣下去可不行哦!」

    地府陰司的陰氣,絕對不是尋常鬼魂可比的,這一點先前早已經是領教過了。只不過這個時候,在相鬥過程當中的牛頭,陰氣比平時要旺盛好幾倍,我養父一介凡人,光是被這陰氣的影響就是一個折磨了。

    但我養父隨後陰笑一聲道:「就這樣麼!只要釋放跟你同等強度的陰氣,這種厭煩的壓迫感就會消失了吧!」

    養父的頭腦不是一般敏銳,而最重要的是,洗冤師還有許多深不可測的東西,靠著經久積累的戰鬥經驗,思索過後的養父重新握起手中的七星劍,站了起來。我看著他立起挺拔的身姿,頓時覺得振奮人心。可那一份擔憂還是少不了的。

    養父捨棄了自己那血紅色的劍鞘,將它插在大廳的邊角。然後少有的擺出雙手握劍的姿勢。兩腳踏地,七星劍在握,一副雷打不動的氣勢。

    在牛頭以為他會衝過來攻擊的時候,養父卻是出人意料的大喝一聲,很快,一股毫無規律的氣流從他體內不斷竄出,遊走如絲,我在身後只感覺的一陣舒爽的風吹來。但是沒過多久,只見養父跪倒在地,難道這是由於人的陰氣不受控制的緣故。

    而第二次,養父用了同樣的方法,釋放出體內的陰氣之後試圖壓制著它們,不讓它們流動過快。這就好比是煮開的水壺蓋,想要將它死死按住是很困難的。但可以邊放邊按,如此,就能達到持平的狀態。

    養父正在逐步嘗試著,可就在這時,卻見他雙腿再次一軟。這一次感覺並不是陰氣不受控制,而像是陰氣流進身體某個位置的時候,被什麼東西阻塞住了。因為風吹著吹著就停了,只見哇的一聲,竟然嘔出一口鮮血。

    「爹!你沒事吧!」

    這一下可把我嚇壞了,好在他擺了擺手,不出聲。

    僅是在他閉目發力一陣之後,離他十幾米遠的牛頭已經瞳孔收縮,握著法器的右手狠狠抓著,似乎想將它捏碎一般。因為眼前的養父,這麼快就能夠操縱陰氣了。

    養父抹掉嘴角的鮮血,持起七星劍再次傲然站起,剛才的一切好像就沒發生過一樣。

    被嚇得面白如紙的我,額頭上分明是虛汗四溢,但仍然苦苦強著。

    良久過後,全身被汗水浸透的養父呼一口氣,從淋漓中釋放出來,見他甩一甩頭,灑下一片汗水。

    剛才激戰所造成的疲憊已經像雨後散去的烏雲一樣消失了,如今立在台上的是判若兩人的養父,凌亂之中帶有一絲狂野的邪魅。這才是洗冤師的真面目?

    養父嘴角揚起一絲微笑。

    宛如羽翼豐滿的鳥兒,正準備展翅。見他將七星劍舉在眉前,然後說道:

    「小心!」

    對於牛頭而言,雖然養父的非凡悟性讓他驚訝,但是面對他的挑唆,嘴角卻是一個上咧,不知是輕佻還是興奮。

    下一刻,鬥技場內迴盪著養父那帶著一絲剛烈的聲音:

    「乾坤無忌,風雷受命,封禁道!」

    「嗖!」

    養父一陣風似地向牛頭衝去,中間幾米的距離僅是一眨眼的功夫。但是牛頭面對向自己衝來的對手並沒有驚慌,也沒有退避,身前傳來一聲巨響,是他將法器穩穩頓在身前,法器插入大廳半尺多深。

    養父一劍劈去,「轟!」

    以牛頭為中心,彷彿一顆炸彈在他腳下的白色石板中轟然炸開,飛濺到大廳外的無數碎屑告訴我這一擊的威力是何等的巨大。原本強力的術法,加上釋放了陰氣之後的養父施展這一招,威力更上一層。

    但牛頭又豈是等閒,穩穩如山。反倒是養父,剛才的橫斷斬擊正好砍在了牛頭法器的把柄上,握劍的右手傳來震後的麻痺,儼然是被震傷了。

    養父咬牙定住了身形,正處於牛頭身側,養父力拔全身,好像必須掙脫身上的纏繞的束縛一樣,週身烈風四起,腳下原本崩裂的石塊都被擠壓得像跳蚤一般栗動不止,有些更是被壓得粉碎。他是準備給對手再來一擊。

    養父跟牛頭廝殺到了大廳的角落,牛頭那如焰炬般炯炯發亮的雙眼側望在一旁蓄勢待發的凡人,暗自稱讚道:

    「出招吧!洗冤師,如果你能勝了我,我就放了你和你兒子。」

    「此話當真?」

    「此話當真!」

    「喝!」

    養父一咬牙,陰氣迸發之時,手中七星劍的劍身竟然放出血色光芒,只見血色更為濃郁,就像是剛剛宰殺了一人,將鮮血澆灌上去。

    令養父稍微遲疑的是,牛頭居然仍穩若泰山,難道是完全不把他放在眼裡嗎?

    養父雙眼映照著眼前的男子,口裡狂野地嘶笑道:

    「封禁道!」

    不足一米的距離,威力更加強勁的攻擊,養父的身影猶如一道雷光衝向牛頭,場面再次失控。

    「轟!轟!轟!轟!轟!」

    五聲震天的爆裂聲響徹整個大廳,那種感覺宛如是幾個連續的巨雷在耳邊突然炸開,且這種速度更是讓人猝不及防,連摀住耳朵的短暫間隙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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