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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十四章 :陰司鎖魂 文 / 藏鏡人

    隨後一個迷惘而飄忽的身影緩緩漾了進來,這人五大三粗,看上起憨厚老實。沒錯,這才是陶順子的鬼魂,他終於回來了。

    不過經歷了和陶二平的一場惡鬥,我對陶順子也有了戒心,畢竟他們有一個共同點,被女鬼蘇蕁活吃了心臟。

    隨即我醒悟了一點,陶二平果然是來找陶順子的,他是想把陶順子也帶回去。可惜沒想到我養父料事如神,把我提前安排在這裡,破壞了他們的如意算盤。

    我往後退了幾步,低聲叫道:「順子哥?你還清醒嗎?」

    陶順子臉上愣了一下,好像聽懂了我在叫他,他迷惑地盯著我,半晌之後,竟然張了張嘴巴。他是想要告訴我什麼,但是他舌頭被吃掉了,根本講不出話來,長了長嘴巴,很痛苦地看著我。

    我吞了口唾沫,問道:「順子哥,你想說什麼?」我慌忙灶台旁邊的水缸勺了一瓢子水,畏畏縮縮地遞給他,讓他用水在地上寫字。

    但是陶順子很快搖頭了,我忘了他不識字。這下真是悲劇了,一個不識字的人,又成了啞巴。

    套順子肯定是發現了什麼東西,並且想要藉機提醒我,看來他還是有神識的,沒有完全變成一個惡鬼。也不知道這樣的清醒能維持多久。

    我著急啊,怎麼讓一個文盲的啞巴表達意思呢?正在我記得拍大腿的時候,異變發生了。

    「啊!」我面前的陶順子突然發出一聲慘叫。

    我抬頭望去,陶順子的神情十分之痛苦,因為在他的背後,一條黝黑的鐵鏈從空冥之中穿進了大門,十分精準地插在了陶順子的胸口。那東西有個鉤子,刺穿了陶順子的胸腔之後,還露出那麼一點放著寒光的鉤尖出來,這鉤子大概有拇指那麼粗,形狀有點像蠍子的尾巴勾。

    我看到那個鉤子所勾中的位置,心中暗道不妙。

    我養父曾經教過我,那個位置叫做魂錘。鬼魂是沒有心臟的,而魂錘對於鬼魂來說,就相當於人的心臟。那個東西如果被控制的話,就無法逃脫。

    是誰,是女鬼蘇蕁和那個老婆子嗎?

    下一刻陶順子家的大門就被踹開了,兩個高大挺拔的身影站在門口,其中一人頭頂牛角,面相兇惡,身穿金匱鎧甲,手持虯龍法杖。而另外一人則是頭頂馬首,身穿長稠服飾,手持一本古典文籍。

    而我注意到,那條鎖鏈,就在那個牛頭的手裡抓著。

    這兩個是個什麼玩意兒?難道是民間傳說的地府陰司,牛頭馬面?

    還沒等我弄清楚面前的情況,只見陶順子被那鐵鏈一拉,整個人就飄飄蕩蕩的化作了一道煙氣,在我面前升起,隨後那個馬面一樣的陰司,就從腰間取出一個紫金葫蘆,將葫蘆蓋子撥開之後,往裡面吹了一口氣,陶順子的魂魄煙氣就這麼乖乖地溜進了那個紫金葫蘆。

    我一下子慌得坐在低了上,身上不住地顫抖。如果說現在站在我面前的是女鬼蘇蕁,甚至是那個老婆子,我都不怕,因為丫的我代表的就是正義呀!

    可現在這兩個正牌的地府陰司站在我面前,我能做什麼?

    牛頭馬面收了陶順子之後,順子媳婦從房間裡探頭出來,她左顧右盼,發現那個白紙人已經不見了,正想走出來。()

    我突然想到養父曾經跟我提過,地府陰司攜帶萬年之久的地府陰氣,絕非尋常的鬼魂能夠匹敵,一般的人就算是靠近他們也會被他們的陰氣煞到。

    順子媳婦看不見牛頭馬面,我沉聲叫道:「嫂子,快進去!千萬別出來。」

    順子媳婦見我神色慌張,忙灰頭灰臉地溜了進去。這下我才稍微心安了一點。

    可當我一轉頭回來,一張馬臉對著我。他的鼻孔很大,呼吸氣都噴在了我的臉上。

    我滴個神啊!我眼皮子抽動得不行,這是要怎樣?一口咬死我?

    恍惚之間我才意識到危險,趕緊往後摸爬滾打了好幾米,躲在了牆角落的位置。

    那馬面起身之後,看了看我,又著手翻著手中的古典文籍。半晌之後,我從他的臉上讀到了一絲驚異。

    是什麼讓他一個地府陰司驚異?

    那牛頭也發現了馬面的驚異,嘟噥了一句我根本聽不懂的語言,那馬面也回應了一會同一個語系的語言。

    我雖然聽不懂,但我不是傻子,那牛頭聽了馬面這麼一說,立馬舉著手裡的那個法器走到馬面身邊,也是盯著那本書直直發呆,最後將目光投到了我的身上。

    下一刻,那個扭頭嘴裡低聲叫出了一句詞:「啊骨啦洛薩奇渡」

    我就記著是這麼個調調,具體怎麼寫還真不知道。那牛頭馬面抓了陶順子之後並沒有要走的意思,我感覺氣氛有一些異樣,難道他們是想要對我這個大活人動手?

    不可能的呀!我養父說過,地府的陰司只能根據判官生死簿上的記錄,陽辰過了才能被帶走,否則就是觸犯天條,是要造處罰的。我養父替我算過,我的陽辰可以活到九十歲。

    但是眼前的氣氛真的很不對勁,他們商量了之後,就一直盯著我看,眼裡的異樣讓我心裡直發毛。

    果然在下一刻,那隻牛頭開始發怒了,只見他將手掌打開,一股不赦之風襲來,竟然將我整個身體吸了過去。

    「啊!」

    我眼睛閉合的時間都沒到,脖子已經被他掐在手掌裡了,那手掌渾然有勁,還長了很長的牛毛,現在想想,剛才那個白紙人跟他比起來簡直算是太溫柔了。

    不過倒也奇怪,他好像沒有要立刻掐死我的打算,我在他手裡也感覺不到窒息,只是隱隱感覺有一股氣流溜進了我的體內,像是在查找什麼東西一樣。

    一陣子之後,牛頭雙目一睜,很詭異地看向馬面。馬面眼神之中寒芒一閃,竟然對牛頭使了一個眼色。

    就這麼輕易的一個眼色,我感覺自己命在旦夕,隨時就戮。

    在此千鈞一髮之際,只見牛頭的抓著我的那隻手掌,被刺穿了一個窟窿。我扭頭看去,一個人舉著一把劍,不知道何時刺在了牛頭的手上。

    這人頭戴天師帽,手持七星法器的,正是我養父。胯間掛著一個工具袋子,手裡還拿著一個攝魂鈴。

    我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頓時喜上眉梢。牛頭被刺中之後也不慌不忙,將我鬆開之後,很冷漠地盯著我養父看。

    我見到他的那種眼神真是嚇得直發抖,在這危急時刻,我養父身形如電,一個躍起跳到了我的面前,剛好牛頭又是一掌劈了過來,拖著烈烈陰風,我養父伸出一隻手,兩指並如尖刀,刺在了牛頭掌中心位置。

    一道金光蹦出之後,結果卻是我養父被反震出去,我養父又撞到我,我們一起被撞到了沖涼房裡邊去。

    我們被牛頭一招術法反震出去,是硬生生撞擊到了沖涼房的牆壁上,差點活生生鑲嵌在牆壁裡面。

    這反震之力簡直和炮彈沒有啥兩樣了。我只感覺口吐鮮血,我養父因為是迎面一擊,傷得比我重多了。

    「爹!你沒事吧!」

    我養父失去了活動能力,可是他還是用劍撐著身體爬了起來,擋在我前面。第一次見到養父傷成這樣,我眼淚決堤,嚎啕大哭了起來。

    「那捆仙繩出來!」

    「哦!」我趕緊從他腰間的包袱裡面取出一條黃橙橙的繩子,我養父接過之後往前一拋,這繩子彷彿是有靈性一樣,如長蛇飛舞,一下就把牛頭馬面兩個給拴住了,隨後他又從袖子裡取出幾張符紙,小心翼翼地一張張挪開。

    這符紙與養父平時的符紙不一樣,平時的是黃紙黑字,而且材質很薄。這次的幾張是紅紙綠字,每一張足足有三毫米的厚度。

    養父將這幾張符紙夾在兩掌之間,用盡全力去催動他,只見當他睜眼的時候,雙手往前猛地一送,那幾張符紙飛射而出,在飛過去的途中已經和空氣摩擦產生火花。

    此時牛頭馬面他們兩個根本沒有動靜,看不出是因為捆仙繩的關係動不了,還是根本沒有將我養父放在眼裡。

    紅符擊出之後,化作幾團火焰,朝著牛頭馬面的曲池,氣海亮出穴位打了下去。

    「砰砰!」

    就彷彿是子彈打在了鐵板上的聲音,那幾道符紙擊中了牛頭馬面的要害。

    下一刻,在我和養父祈求的目光中,牛頭馬面不但毫髮無傷,而且身上的捆仙繩就像是菜籐一樣被輕易就扯斷了。

    我養父有些慌了,掩護著我繼續往後退了一絲絲,哪怕是一絲絲的距離。

    這個時候,那個馬面終於開始說了一句人話,他問道:「這招是『捆仙鎖關』,一般的小妖小鬼被你打中肯定活不了。從你出招的套路來看,應該是洗冤師吧?為什麼不施展你們最擅長的『大血卍字陣』?」

    我和養父同時一愣。不過說實話,就算養父此時用了大血卍字陣,在他們這中地府陰司面前,恐怕也不抵用。

    被如此無視,難道只有徒手待命的份了?

    馬面緩緩走上前一步,我和養父都是同時一驚,深怕他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

    現在的我們早已經知道這兩個地府陰司的實力絕對不是尋常的鬼怪能夠匹敵的了。要知道地府陰司是負責緝捕陽間所有魂魄,並且將他們全部帶回地府的人,這樣的角色,豈能是等閒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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